怎知，鱼清欢伸长了脖子，张开了嘴巴，意思是喂她，因为这亲密的举动，她的脸差点就贴上他的脖子。
他停在半空的手，进退不是。
鱼清欢发现，他明显又生气了，一张俊美的脸上出现了烦躁的情绪。
果然，他把筷子放下，冷漠地说：“鱼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说话。”
“不，”鱼清欢反着他的话说，“不好说话，我饿了，你都不管我。”
她扁着嘴，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为什么会这么不要脸。
这时候门开了，晏钟第一眼就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而且两个人挨得特别近，而且两个人的脸差点就碰上，而且两个人好像好得不行。
晏钟非常尴尬，忙说：“陆董，我去外面吃饭。”
“晏钟，”陆间叫住他，“给这位鱼小姐加一份午餐。”
晏钟非常识时务，他手里就托着一份午餐，刚刚他出门就是替自己拿午餐，这时候他连忙送到桌上，并且殷勤地将盒子打开，八个小菜像摆花样一样井井有条地放在鱼清欢的面前。
陆间实在有点看不下去，沉沉地觑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怕她没有手？”
晏钟正在摆弄午餐的双手顿时就怔住，他漠然地回了眼陆间，一时不知所措。
鱼清欢甜甜地对晏钟笑了笑：“谢谢晏哥哥，我就说你是我亲哥哥吗。”
晏钟差点没吐出血来，他很后悔做出这么谄媚的动作，现在里外不是人的他只能干白地退到了后面。
“晏钟，去要一份午餐，回这里吃，”陆间吩咐，“十五分钟后我们回去。”
晏钟还想说什么，问他怎么吃得这么急，但又怕是枉费口舌，马上就应了声，急三火四地冲出了门，冲向了餐堂。
“十五分钟，你觉得我能吃完吗。”鱼清欢正好刚才没吃饱，这菜又如此丰盛，她打算饱饱吃一顿，她拿起筷子就夹了一颗小肉丸。
“你觉得我会陪你吃完？”陆间冷嗤。
“来，第一口给你吃。”鱼清欢将小肉丸送到了陆间的嘴前。
“……”陆间别过头，嫌弃地说，“我不吃。”
“这里又没人，你怕什么。”
“……”
陆间恨不得现在就走，他冷嘲热讽地说：“你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老是纠缠别人？”
鱼清欢放下筷子，娇软地说：“谁叫你好看呢，如果不喜欢纠缠的话，我非礼你好不好。”
“……”
她果然上手了，纤细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陆间连忙摘掉，她又放上，他又摘掉。她又放上，干脆，他把她的手腕果断拿住了，瞪着她：“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后果吗？”
“嗯。”鱼清欢桃花眼微弯，贴近耳朵在他嘴巴前，“偷偷告诉我好不好。”
“……”
吱呀门开了，晏钟这次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然而他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他们两人好像在做亲密的事情，手已经拉在一起了，鱼清欢的小手被陆间抓着不放。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陆间也似乎察觉不对，马上放开了鱼清欢的手，他清咳一声：“晏钟，进来吃饭。”他不相信有第三个人在，她还是那么不要脸。
晏钟听话地进了门，拘束地打开盒子，一盘一盘地把菜端出来，然后低着头吃了起来。
“晏哥哥，你这个是什么菜，要不我们换换。”
晏钟马上说：“好呀好呀。”他把一小碟菜推到了鱼清欢那，鱼清欢又把其中一碟菜端给了他。
“咦，你那个我也想吃，要不要换换。”
“好呀，好呀。”晏钟又给她换了。
“好像那个也不错……”
鱼清欢刚说完这句话，陆间气不打一处地说：“不好好吃的话，麻烦出去。”
晏钟手抖了一下，连忙道歉，起身打算出去。
陆间更来气了：“不是说你。”
鱼清欢娇声地笑：“晏哥哥，你别紧张，我来哄哄他。”
她轻轻拍拍他的后背说：“陆间小朋友，吃饭的时候千万不能动怒，这会对胃不好，来，听话啊，乖乖把饭吃了。”
陆间：“……”
晏钟：“……”
陆间直接站了起来，他不会吃了，他不想呆在这里。
然而鱼清欢急忙抱住了他的胳膊：“陆间，你去哪？你怎么一声不响地丢下我。”
“和我吃顿饭很难吗？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吃饭，以后我都不跟着你。”鱼清欢一边娇滴滴地说着，一边偷偷瞧着他。
陆间想抽胳膊，发现又陷入了上次一样的死循环，她力气还特别大。
在她的重力拖动下，他只得坐了下来，然而他很计较地晲了她一眼：“你说真的？”
“嗯。”鱼清欢好认真地点了点头。
“吃吧，我看着你吃，看你吃得饱饱的。”鱼清欢又继续轻拍他的背。
接下来，晏钟发现，董事长出现了异常的一幕，他脸特别黑，看起来极不情愿，然而却拿起筷子吃起了饭，他不像平时那么细嚼慢咽地吃饭，而是夹起一堆菜，堆在饭上，大口的扒起来，三两分钟把一碗饭解决了，看起来还很委屈的样子。
晏钟很感动，因为平时董事长通常都是吃几口就看看手机，然而因为公司某个事务，把吃饭耽误了，今天董事长吃完了一碗饭，而且是一大碗，他对鱼清欢充满了感激之情，恨不得请她每天盯着董事长吃饭。
“可以了吗？”陆间重重地放下碗，斜了她一眼。
“嗯，我家小朋友棒棒哒。”
陆间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鱼清欢又把他拉住了，说：“吃完饭坐一会，不然对你的胃不好，还有，吃饭也不能太快，也会对胃不好。”
“鱼小姐，你不必关心我的胃。”陆间冷冷地暼了她一眼。
“就是，我不关心你，你自己又不当心，你要落下什么毛病，我以后还不得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你。”
陆间：“……”他根本就错了，就算晏钟在场，她也很不要脸。
晏钟：这就是真爱吧！我怎么会有点感动！
陆间坐下，见晏钟一副饱含深情的样子，冷声说：“晏钟，你吃完没？”
“哦哦，吃完了。”晏钟马上放下碗筷。
“我还差一点点。”鱼清欢也装模作样地吃了起来。
见鱼清欢像小仓鼠一样吃得津津有味，世界仿佛都清净了，陆间终于可以消停会了。
不过他也很快想到一个问题，本来想走人的，还是决定问问她，等鱼清欢吃完，他就严肃地问：“你能不能老实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能够三番五次找到他的行踪，除非她是个间谍，商战之中存在商业间谍并不稀奇，只是这样不要脸的就比较稀奇。
“就上次和你说过啊，我每天推着煎饼果子卖，也攒了一些熟客，他们可是神通广大，经一打听，就知道你来了国际城，而且连去哪里吃饭都一清二楚。”
陆间想笑，他怎么可能信她的一番胡诌，他淡淡地说：“要是你真会煎饼果子，我倒是挺想吃一口。”他觉得这么说，说不定可以揭穿她的谎言。
“那我们约个时间吧，你下次过来，我亲手做给你吃。”
陆间没打算这么认真，笑笑：“有机会可以。”
晏钟：怎么还聊上了煎饼果子？这位分秒必争的董事长？
鱼清欢又说要加肠加蛋的煎饼果子才是人间美味，陆间也点了点头，聊了几句煎饼果子，陆间起身离开，开门的一刹那，鱼清欢突然深情唤了他一声：“陆间！”
陆间回过头。
鱼清欢热情地说：“除了加肠加蛋，里脊肉你要不要加？”
“……”
陆间觉得他不可能再见到她，想吃煎饼果子哪里吃不到，加肠加蛋哪里不能加。他敷衍了声，就走出了门。
路上，他对晏钟说：“晏钟，是我一直疏忽了，你派人查查鱼清欢是不是真在卖煎饼果子？”
晏钟点了点头，但他觉得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推着车子在商场叫卖，当然如果可以，他也想来一份加肠加蛋的。
晏钟是个聪明人，其实第一次遇见鱼清欢，就开始叫人调查她，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他不但查出了她卖煎饼果子是假的，还把她的家底都查了一遍，形成了一份详细报告交给了陆间。
陆间打开了报告，字里行间，都说明这是个普通女孩，家境一般，但是爱好和技能也没一个字说会煎饼果子，他就问：“你这报告真调查了吗？”
“嗯，调查了。”
“性格，内向，你信吗？”
“啊。”晏钟想起来了，性格这方面这是他派人找鱼清欢认识的同学朋友拐弯抹角打探的，不过至于为什么不准确，他确实也不知道。
陆间实在无法把文字里的信息和真实的鱼清欢匹配起来，就说有一条，鱼清欢因为胆小笨拙，上学的时候受到同学欺负，当练习生的时候受到同事欺负，参加选秀节目又被同伴欺负。总之透着一个惨字，但是他又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陆间很轻快就翻到了第三页，他的目光突然急剧跳动——honeygirl队c位！
陆间的瞳孔就像发生了地震，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鱼清欢竟然参加了集团的综艺，她不是卖煎饼果子的吗，果然她一句话都不能相信。
他果断将报告扔到了一边，下午处理了一些事务，脑子里老是跳出孙宏胜的那句话，honeygirl很有创意。
能有多创意？他越不相信，越想点开视频一探究竟，平时一直忙于工作，他从来不看视频，只关注数据，这时候竟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很想点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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