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悦没搭理江邵这句话,神色平淡的想把手抽回来,江邵握着她的手指紧了些,把滚烫的脸颊贴在她手背上,抿着唇,眼睫微挑,眼底闪动着晶亮的光,满怀希翼的凝视着她。
看似小心翼翼讨好,实则充满侵略,只等着她步入他的圈套。
她已经跟他说了分手,如果这会心软,上了他的床,那她还有什么原则可言。
但面对如此‘虚弱可怜’的江邵,即便知道他多半是装的,可他身上烫人的温度是真的,颜悦没法对还发着烧的他冷言冷语,垂眸盯着他脸,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算是无声的拒绝。
江邵这回倒是没有多做纠缠,放开她手,老实的躺在床上,垂着眼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起来虚弱不堪。
颜悦拿起杯子,转过身,去厨房,又倒了一杯水。
回到卧室,床上的男人已经阖上了眼,侧躺着,呼吸声很重,看起来很不舒服。
颜悦把手搭在他额头上,又摸了一下,很烫,跟刚刚没什么差别。
颜悦去浴室用温水打湿了条毛巾出来,给他擦了擦脸。
江邵眼睫微动,不知是没睡着,还是睡着后又被她弄醒了,不过没睁开眼,对她的照顾很享受。
颜悦拿着毛巾的手落在他脖子上,目光顺着他的喉结向下扫了眼,有些纠结犹豫,以前她发烧,江邵照顾她,都会用毛巾一点点给她擦拭身体,每次他擦完,高热的身体确实会舒服很多。
可两人现在的关系,给他擦身体似乎不太合适。
颜悦斟酌片刻,收回手里的毛巾,没再继续。
去浴室又拧了一条新毛巾,整齐的折叠成几层,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平躺着,把毛巾放在他额头。
他病恹恹的,虽吃了药,但烧还没退,颜悦没急着走,拿手机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江邵是真的病了,没多会就睡着了,翻了个身,又变成了侧躺着,额头上的毛巾滑落,颜悦脚步很轻的走过去,把毛巾拿起来,看他眉心轻蹙,似乎很不舒服。
药才吃没几分钟,没那么快发挥效果,颜悦没再探他额头的温度,转身走出卧室,轻手轻脚关上门,给孙品鸿打电话。
“江邵晚上吃饭了吗?”
孙品鸿:“没吃,江总上午就开始发烧,午饭都没吃。”
颜悦嗯了声,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颜悦去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眼,干干净净,什么菜都没有。
生病的人一般都没有胃口,两顿饭没吃,应该也不太能吃什么饭,只能吃点清淡的。
颜悦从橱柜里找到米,放到锅里洗净后,添了点水,插上电煮粥。
从厨房里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手机上孙品鸿给她发过来很长一串消息。
汇报了江邵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作息和饮食情况,说的很详细,像是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她住在国外的别墅里,江邵有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内,在国外和她一起的时间很少,她佯装不满他陪她时间太少,两地分居,她也不知道他每天去了哪里,万一去找其他女人她也不知道。
作为一个被江邵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说出这种拈酸吃醋的话,他免不了搂着她甜言蜜语的哄,说他心里眼里只有她,其他女人从不多看一眼,然后便是把她压到床上,身体力行的折腾一番,教训她不信任他。
过后他便让孙品鸿把他每天的工作生活汇报给她,工作的时候吃了什么,工作到几点,参加了什么应酬,事无巨细。
这个习惯持续到她回国,两人闹成那样,恩爱的假象不在,相互抢生意,孙品鸿自然没有继续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这会锅里煮着她做给他的粥,孙品鸿又把他的行程告诉她,颜悦心情复杂,有些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
已经分手,他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了,江邵本就不愿意分手,只是用了点苦肉计,她就真的跑了过来,等他病好后,肯定更不会愿意放手。
颜悦抬手按了按额头,垂下眼睫,脑中想着她和江邵的事,一团乱麻。
不知不觉,已经在客厅里坐了一个小时。
厨房里的粥早就煮好,颜悦推开卧室门,看见江邵大半个身体都露在被子外面,额头脖子上密密麻麻冒了一层汗。
颜悦走过去,帮他把被子盖好,手掌摸上他额头,温度似乎比刚刚低了些。
应该是退烧药起了效果,他身上还在不停冒汗,胸前的衣服都汗湿了,他蹙着眉,抬手拽了下衣领,要踹被子。
还发着烧,可不能再着凉,颜悦按住他手,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别动,把被子盖好。”
话音落,江邵便不动了。
这样出汗,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退烧。
颜悦又去浴室拿毛巾给他擦手擦脸,目光落在他已经湿透,贴在皮肤上的白色衬衣,没再犹豫,伸手解开他衬衣上几颗纽扣,露出他健硕的胸膛。
颜悦拿着毛巾,擦了擦他胸膛上的汗。
夏天的时候,很多男人在外面都光着膀子,勉强给他擦擦胸口,再往下,她就不方便了。
刚擦完胸口,江邵突然睁开眼,抓住她手腕,深不见底的眸像凝了团火似的看着她,不等她反应过来,便用力一拽,把她拉到怀里,搂着她腰,翻了个身,把她压到身下。
颜悦下意识挣扎着推他。
江邵按住她腰,唇凑她很近,低低的喘息,“别动,你再动,我要控制不住了。”
江邵嗓音发沉,说出的话炽热又直白。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她脸上也开始发热,手指攥拳,抵在他肩膀,身体紧绷,不敢乱动。
“你身上衣服都汗湿了,我在给你擦汗,你快放开我,不要乱来,烧还没退呢。”
江邵贴着她腰,目光灼热的看着她,声音委屈的说:“我难受。”
这个难受,指的是什么,自然不同于他卖惨时说的头疼,颜悦懂。
“忍着。”
她佯装淡定的转移他注意力,“厨房里有粥,你既然醒了,就过去吃一点。”
江邵唇压低,若有似无的碰到她唇,哑声说:“不想吃粥,我想吃你。”
“不行。”颜悦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你发烧呢。”
“不发烧的时候就可以了吗?”江邵故意曲解她意思,嘴唇含住她耳朵,诱哄道:“发烧也没关系,我身体好,你不用担心我,让我多动动,再出些汗,就好了。”
江邵贴在她咬耳边说流氓话,“试一次,好不好。”
颜悦瞪了他一眼,抬脚踹他,“滚开。”
江邵不在乎被她踢,这一脚不痛不痒,搂她更紧,身上还是烫的,但毫无刚刚病恹恹的虚弱样,力气很大,他不主动放开,她根本挣不开。
除了最开始跟他闹得天崩地裂那会,之后颜悦很少在这种情况下跟他硬碰硬。
她调整了下呼吸,眼睛望着他,淡声道:“江邵,你再这样耍无赖,以后你就是烧死,我都不会再上你的门。”
江邵脸色一僵,翻了个身,从她身上下去,侧身抱着她,额头抵着她额头,蹭了蹭,道歉速度很快,“我错了,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你还给我擦身体,我太激动了,没忍住,悦悦,我真的爱你,每天都想你,我真的离不开你,你呢,明知道我是苦肉计,还过来照顾我,心里肯定有我吧。”
颜悦偏头,避开他视线,推了推他肩膀,“你先喝点粥吧。”
“没胃口。”江邵抱着她,没动,目光盯着她,等她回话。
颜悦:“我熬的,你真的不喝吗?”
听到颜悦说粥是她熬的,江邵干脆利索的翻身下床。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突然站起来,一阵头重脚轻,身形晃了下,险些栽倒。
颜悦见状,赶紧伸手扶他,让他坐,“你别乱动了,我去把粥端过来。”
江邵按了按太阳穴,嗯了一声,脑子有些钝疼发沉,江邵闭眼缓了缓,老实的坐在床边。
颜悦盛了碗粥,端进卧室。
江邵喝完粥,又出了一身汗,要去浴室洗澡。
颜悦怕他摔,不太放心,眼睛一直盯着他,欲言又止。
江邵拿了身衣服,走到浴室门前,突然回头看她,眸中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如果不放心,就跟我进去一起洗。”
颜悦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外面走,“既然你没什么事了,我就回去了,你等会洗完澡,再用体温枪量一遍体温,厨房锅里的粥是保温的,你回头饿了自己去盛,不要不吃饭,你之前答应过我,不会糟蹋自己的身体。”
说到这里,颜悦眉头蹙起,“现在胃病越来越年轻化,得胃癌的人很多,你不要仗着自己身体好,不当回事,还有你这发烧,你……”
颜悦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抱住,手臂横过她腰,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小心翼翼的说:“今晚能不能不走,你刚刚答应过我,不走的。”
她说了那么多,他就听见第一句了,高大的身体圈着她,低沉的嗓音又开始发颤,“悦悦,别走,我想和你在一起,除了令你厌烦的纠缠你,我真的…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偏头,嘴唇贴着她脖颈,轻轻磨蹭。
太会卖惨了。
颜悦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
江邵头从她肩膀上抬起来,垂着眸,眼眶湿漉漉的,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可颜悦知道,这只是他示弱时的假象。
他哪里是狗,他分明就是一条大尾巴狼。
颜悦伸手,猛地揪住他衣领,冷声道:“我不管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把自己折腾病的,你如果想跟我在一起,以后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吃饭就吃饭,让你睡觉就睡觉,不许再用这样的把戏。”
江邵心脏狂跳,惊喜道:“你这意思,你这意思……”
他欢喜的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你这是不跟我分手了,是不是。”
颜悦没好气道:“我分得掉吗,你干嘛……”
江邵把她抱起来,抵在墙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脖颈上。
颜悦双手搂着他脖子,仰着头,被他吻得呼吸不稳,“江邵,你先放我下来,我还没说完……”
江邵不听她说,急促的吻落在她唇上,忙着宣布主权,“有什么规矩你等会再说,先让我亲一会。”
“你说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他自觉身份不一样了,语气低沉的教训她,“你怎么忍心跟我分手,以后不许再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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