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伸手，悄咪咪往合金门上摁了一下。
他：“……”
嗯，按不动。
“怎么办？”同伴犹豫道，“要让她进去吗？”
墨菲也很为难：“这……”
正说着，一个穿着深色军服的男人走了上来。
“怎么回事？”他看向保安，“入场已经截止了，快把门关上。”
他是今日负责考核的考官。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忙靠过去。
“长官，是这样的，“墨菲小声道，“这孩子说她是考生，非要进去，但我们让她拿出基因证明，她又说没有。”
考官看了桃刀一眼，目露诧异：“外城区的？有b级血石吗？”
“有，不过……”墨菲说，“今早鲍勃在巡逻的时候，还看到她跟当地的混混在一起。”
闻言，考官皱了下眉。
他思索片刻，目光瞥到合金门上十个手指印，不禁道：“这门是怎么回事？”
墨菲和同伴：“……”
他们只好道：“那孩子有点激动，是她弄出来的。”
“什么？”考官愣了下，不禁看向桃刀。
刚好桃刀抬起头，两人视线在空中对上。
考官竟莫名从那眼神中瞅出点肃杀之气，他挑了下眉，忽然道：“让她进去吧。”
两个保安：“？？”
“能弄碎合金表面的话，基因等级肯定不会低，”考官说，“而且人家也有血石，没理由不让她进去。”
墨菲只好道：“是。”
他刚转向桃刀，却见后者身子一晃，径直倒了下去。
“嘭！”她撞上一旁经过的考生，双双倒地。
考官吓了跳，忙问：“你们两个没事吧？！”
被撞倒的是个和桃刀年纪相仿的女生，面容只称得上清秀，一双蓝眸却璀璨生辉，令人过目难忘。
她捂住脑袋：“什么……？”
一低头，发现桃刀倒在她的膝上，像是昏过去了。
女生一愣：“喂……没事吧？”
桃刀发出一声低|吟，缓缓睁开眼。
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了，视线也是一片模糊，仿佛某种血状的薄膜糊在上面。
但最难受的还是腹部。
一股难以忽略的灼烧感自胃部升起，逐渐蔓延至全身，她不禁咬紧牙，才能勉强压下痛意。
桃刀深吸一口气，推开女生：“没事。”
女生眨眨眼：“可你的脸色很苍白。”
桃刀固执道：“我没事。”
她对几人点点头，快步走入大厅。
考官嘀咕：“这孩子怎么神神叨叨的……”
两个保安深表赞同地点头。
唯有蓝眼女生转过头，视线落在合金门上，停顿了下。
“这是……？”
她盯着上面被桃刀抠出来的裂痕，目露思索。
***
桃刀刚走进考核大厅，就听到一名考官正大声道：“各位请注意，本次考核将在野区举行！”
他指着屋外的一片铁网墙道：“野区里一共有100头a级灾兽，你们必须在五小时内获得一颗a级灾兽的血石。”
此言一出，考生中立刻响起一片哀嚎。
“100头？可光考生就有一千多人吧？！”
“正式歼灭军都很难独立杀死一头a级吧？！”
等议论声轻下来，考官又道：“考生之间可组队，但不得超过三人。”
众人才松了口气，随即又喧闹起来。
“我的基因等级是a，有组队的吗？”
“全b级队伍！还差一人！”
桃刀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默默用脚碾地上的碎石。
有人找上她：“嘿，组个队？”
桃刀正要说话，那人的同伴忽然道：“你傻啊，找她干嘛？”
他鄙夷地打量着桃刀：“一个外城区的人，基因等级会高到哪里去？”
此言一出，那人表情一变，马上道：“抱歉，还是算了。”
同伴道：“端木煌好像也在找人，我们要不去碰个运气？”
那人又激动起来：“好，走！”
桃刀的视线跟随着他们，发现大厅的正中央不知何时聚了一大群人，正围着一名金发少年大声叫嚷：
“端木！能和你组队吗？！”
“等等！我先来的！”
“端木看我，我是a级！”
桃刀听了会，才明白过来，那个金发少年似乎是s级基因，所以成为了众考生哄抢的对象。
不过尽管被那么多人围住，他却很耐心地一一回答，脸上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桃刀看了几眼，就不感兴趣地扭开头。
但这时，一道清脆女声从身后响起：“你好。”
桃刀的眼中划过一抹警色，立即转身，仅瞬间就退开数米。
她抬头，发现是之前那个蓝眼女生。
“……干嘛？”她警惕道。
女生看到桃刀的动作，愣了下，翘起唇角：“你的反应好快。”
桃刀警惕地盯着她。
“好吧，”女生摊开手，“你好，我叫帕帕，这是冬草，”她指指身侧一个亚麻发男生，“我们想邀请你……”
桃刀想都不想：“不要。”
帕帕：“……”她话还没说完呢。
冬草看了眼一脸肃杀的桃刀，小声对帕帕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帕帕：“没事。”
“这样，”她转向桃刀，爽快道，“我会给你报酬——1000帝国币，怎么样？”
“2000。”桃刀不假思索。
“1500，”帕帕说，“我们都是b级基因。”
“不需要，”桃刀撇了下嘴，“1800，换两个歼灭军名额，很便宜了。”
帕帕思索片刻：“好！”
桃刀：“可以支持后付。”
她满意地舔了下嘴唇，露出两颗小小的犬牙。
一边考试，一边还谈成一笔生意。
——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冬草一脸目瞪口呆，过了几秒，才缓过神：“……等等！”
他把帕帕拉到一边：“你确定吗？她是外……”他小心翼翼瞥了桃刀一眼，压低声音，“不是说那里的人基因都不超过c吗？”
帕帕：“哦，我觉得她很强。”
冬草看看桃刀细瘦的手臂，又瞅瞅她纤弱的脊背，陷入沉默。
强……强吗？
他还欲说什么，考核时间却到了。
“嘀——！”
考官吹响哨子，高声宣布：“考核正式开始！”
伴随着轰隆鸣声，野区的铁门朝两侧开启，数千名考生立刻一拥而上，忙不迭冲入野区。
冬草只好作罢，三人跟上人群，进入野区。
帕帕说：“我们得抓紧找到a级灾兽，不能让其他人抢先。”
另两人赞同地点头：“好。”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一小时后。
三人齐齐在荒凉的草地上跪下。
“怎么会这样？”冬草奔溃，“为什么一只a级都找不到？！”
帕帕：“别急，现在才刚开始。”
桃刀没有听两人的对话，她抬着头，目光快速在树间穿梭，瞥到树上有颗果子，立刻摘下来放嘴里，囫囵吞下后，怅然地叹了口气。
好饿。
帕帕兴致盎然地盯着她。
“你一直这么饿吗？”她问，“下城区吃不到东西？”
桃刀：“那倒也不是。”
遇上手头拘谨，她就会去垃圾桶翻翻，总能掏到点发霉的面包，反正饿不死人。
可今天不知为何，她明明都吃了七八颗果子，胃还是饿得发痛。
桃刀正揉着肚子，身后忽然传来喊声：“喂！前面的，等一下！”
有两人从远处跑来，看到桃刀，诧异了下：“是你？”
桃刀眨眨眼。
是之前搭话的那两人。
其中一人道：“我们发现一头a级灾兽，要不要合作？”
冬草惊讶：“怎么合作？不是说每队最多三人吗？”
“你傻啊，”一人说，“反正只是要求每队杀一头a级，我们可以队伍之间联手啊——六个人杀两头，总比三个人杀一头轻松吧？”
冬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确实，a级灾兽是个不小的难题，如果六个人对付的话，成功率应该会高上不少。
“我有个问题，”帕帕说，“万一我们没法在五小时内杀死两头，那该怎么办？”
“这你放心，”另一人露出得意的表情，“端木煌也在我们这边。”
帕帕挑了下眉：“哦？”
“其实这办法本来就是他们队提出的，”那人说，“他们还在募集人手——人越多越好嘛。”
他朝三人伸出手：“怎么样？有端木在的话，就不怕失败了吧？”
冬草被说动了，探寻看向桃刀和帕帕：“加入吗？”
从听到端木煌的名字后，帕帕就一直皱着眉，她想了想，刚要开口，却听桃刀忽然道：“不要。”
她用力摇头：“我不喜欢。”
那两人许是没想到会被拒绝，一下愣住了。
“喂！”一人反应过来，“你说什么？瞧不起谁呢？！”
别忘了她可是外城区，邀请她已经很给面子了！
桃刀不屑扭开头。
那人：“你……！”
“算了，”同伴忙拉住他，“别跟外城区的人一般见识。”
他盯着桃刀，故意大声道：“反正她们也没法对付a级，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桃刀瞥他一眼，扭头就走。
帕帕和冬草对视一眼，慌忙跟上。
“不和他们合作吗？”冬草有些惋惜，“那可是端木煌啊。”
“嗯，”桃刀说，“我不喜欢他。”
帕帕眼中划过一抹讶然。
“为什么？”她感兴趣地盯着桃刀，“他是s级，有很多人想跟他组队都来不及。”
闻言，桃刀停下步子。
她犹豫了下，皱起鼻子：“我觉得他身上有股不舒服的味道。”
“什么味道？”冬草不解，“是他身上的香水？”
“当然不是，”桃刀白他一眼，“不过他的香水也很臭。”
忽然，帕帕大笑起来。
桃刀和冬草回头，目光惊悚。
帕帕毫不在意，两眼亮晶晶地看向桃刀：“你真好玩。”
桃刀：“……？”
冬草：“……好了，时间紧急，我们赶紧找灾兽吧。”
帕帕这才止住话头。
但不幸的是，他们被刚才两人说中了。
——整整四个小时下来，他们竟一头a级灾兽都没找到。
眼看考核时间逼近，冬草急了：“怎么办？马上就要结束了！”
目前形势确实很严峻，帕帕也收起了笑容：“再找找。”
“可去哪里找啊！”冬草快哭了，“到处都是人！”
而且其他队伍似乎都杀了灾兽，放眼望去，一无所获的队伍竟只有他们！
“嘘，”桃刀忽然道，“别吵。”
她抬起头，用力抽动了下鼻子，似乎在嗅着什么，随即道：“跟我来。”
两人一愣：“什么？”
桃刀转回头，红眸中像是燃着一团火。
“我找到了，”她简短道，“a级灾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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