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口中说的夫妻采访不过是他随口找来的说辞，见克莱拉往这边走开了，他礼貌微笑朝人示意，然后转身也混入了人群，把空间留给夫妻两个人。
但显然这对新婚夫妇之间的气氛很是诡异。
诡异到原本想上来跟布鲁斯或者克莱拉谈生意搭人情的其他名门望族走到这边又转个身离开了。
布鲁斯风度翩翩地端着高脚杯，依仗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克莱拉，眼神带着锐利的探究，但他一直没说话。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克莱拉终于肯服软认错，她垂下头不看布鲁斯，闷声道：“我回来了。”
男人轻“嗯”一声，淡淡道：“辛苦了。”
明明是一句关切，克莱拉却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但没办法，食言的是她，因此克莱拉只能默不作声应下这句嘲讽。
好在布鲁斯没打算难为她，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慈善拍卖会还有十分钟开始，你跟我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为了赎罪决定今晚做个贤内助的克莱拉跟上丈夫的步伐，向露台走去。
身穿礼服的男男女女一个个手端着盛有酒的高脚杯如游鱼穿梭在人群中，在熟人的引荐下去结识更多的业内权威人士，以寻求日后的合作，因此露台上没什么人。
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是为了出来抽根烟，看见布鲁斯和克莱拉这对哥谭主人出来了，便连忙灭掉烟往厅内走去。
玻璃推门隔绝掉宴会厅里的纸醉金迷。
露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怎么了？”克莱拉受不了沉默的气氛，便先一步开口问他。
布鲁斯看了她身穿礼服裸露在外的肩膀与手臂，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克莱拉身上。
克莱拉一愣，“……谢谢。”
布鲁斯对她轻轻笑了一下，但很快笑意消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重。
“今天宴会对接的是哥谭市立孤儿院，你知道吧？”
他脸上是克莱拉从未见到过的严肃认真，似乎接下来要说些不得了的事情。
“知道。”克莱拉点点头，然后不自觉挺直了脊背。
“本来这件事情我想下午告诉你的，但你临时有事出去了，就没有来得及……”布鲁斯仍旧在为要说的事情铺垫着话语。
克莱拉不喜欢这样，她皱皱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深冬的冷风吹过，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
“我打算收养一个孩子，阿尔弗雷德已经为他收拾好了房间。”布鲁斯说，他语速放的缓慢，一边说着还一边在观察克莱拉的神情变化。
这次不说话的人换成了克莱拉。
当然，克莱拉并不是反对布鲁斯这个决定。毕竟这里是哥谭，韦恩庄园那么大而他又那么有钱，想收养个孩子对她来说又没有什么关系。
克莱拉只是在沉默着思考……早在觉得和布鲁斯结婚的时候，她就准备好了生育小孩子的准备，即使俩人没有感情，但孩子是一定要有的。
她甚至想好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继承韦恩家一个继承德维奇家。
但现在，布鲁斯□□的决定打乱了她心里原本的设想。
如果被收养的小孩子是韦恩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克莱拉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
——她要不要也收养一个孩子？
不过这种事情一般要从长计议，估计布鲁斯也早就有了领养小孩子的念头。
接着克莱拉抬脸对布鲁斯笑笑，给出了自己的回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克莱拉默默在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毕竟上流社会里像她这么善解人意的豪门夫人可没有几个。
眼看着女人眼底藏不住的兴奋，原本还害怕克莱拉不接受养子的布鲁斯莫名又有些烦躁起来。
“进去吧。”他说。
慈善拍卖开始之前，还有孤儿院小孩们排练的兴趣表演。
克莱拉坐在台下看着他们童趣的话剧歌唱节目，总觉得一阵新鲜——她很少有时间去听格局看画展一类的消遣事情，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处理公司的工作以及联众特工的任务。
不过节目统共也没有几个，毕竟今晚的重头戏是让来赴宴的有钱人放血捐款。
随着打扮成小天鹅的女孩们转圈下场，克莱拉偏头扯扯布鲁斯的衣袖，轻声问他，“还有几个节目？”
有点饿了，她心想。
“还有最后一个魔术表演，”布鲁斯似乎无所不知，他给出回答，随即又问她，“怎么了？”
“太饿了。”克莱拉皱皱眉。
布鲁斯低头看了眼她的腹部，“等下表演结束拍卖开始之间，你可以去宴会厅吃点东西。”
“我就是这样想的。”克莱拉说。
这时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再次上来报幕了，两人重新把注意力投在上面，却注意到报幕员换了身衣服。
而且她是带着面具上场的，身材也和之前明显不一样。
克莱拉没觉得那里不对劲，但是她感觉到身旁布鲁斯浑身肌肉突然紧绷了起来。
“怎么了吗？”克莱拉转头看他，然而还不等布鲁斯回话，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耳朵飞速而过。
“砰——”地一声，接着是短暂的寂静，下一秒，不同声色的声音拔高音调开始尖叫。
女人把头扭回去看自己的座椅，上面的皮质因为子弹的高度摩擦甚至还在冒着白烟。
迅速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克莱拉拧眉抬头望去，只见台上的报幕员一手持枪一手摘了自己的面具，露出她那张惨白无色的脸。
“下个节目是——”她怪诞地拉长声音，弯腰给台下众人行了个礼。
在她身后，红色幕布换换拉开，一道紫色的身影随着大笑声出现。
克莱拉瞳孔骤缩，脑海里迅速闪过哥谭恐怖分子们厚厚的信息资料。
“小丑……”
她听见身旁的布鲁斯说。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