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到安然身影之后太子才缓缓伸出胳膊,那双从小强劲有力的麒麟臂,此时正在不自觉的抖动。
他已经精疲力竭,双臂已经端不起弓箭了,但凡刚才安然晚来一步他都有可能会因为失了力气而从马上跌落下来。
桌上还摆放着青花小瓷碗,太子眼里浮现出一抹暖意,即使抬起双手已经很是艰难但是太子还是哆嗦这肩膀自己端起碗一口闷下。
“来人,把孤的马牵来!”瓷碗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老师,再来!”
骑射师傅站在原地,他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他佩服太子的坚韧,就喜欢这种韧性!
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大喝一声,“来!”
太医院里宫人正在来来回回地搬运药材,晒药材……几个老太医正在屋子轮值。
“你们当中谁擅长按摩放松的?”安然扶着南墙的手沉声问道。她帮不了二哥习武但是能帮二哥按按,有总比没有好。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前面的张太医上前一步弯腰回答,“奴才家有祖传的技巧,不知格格是要奴才为谁按摩?”
安然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太医,嗯,很好,白发苍苍看起来像是个有真本事的。
“本宫要学!”安然点点头向前走去,“南墙去看看有没有空着的屋子!”
南墙站在原地左右为难,这太医院说白了就是个奴才待的地方,那里能让小主子在这里学,这要是让顺妃娘娘知道了。
“格格,三思啊!”南墙跪在地上哀求,这要是让太子知道她们怕都要被打杀出去。
南墙顾虑什么她也知道,但是除了太医院她没地方可去啊,长春宫是后宫,太医每次去都有时间规定。她还想给二哥一个惊喜,那毓庆宫也不成了。
看着太医院诸位太医和宫人乌压压跪了一片,安然嘴角一抽,“罢了,去御花园!找个偏远的亭子。”
虽然不是什么上台面的地方,但好歹不是在这太医院,南墙生怕小主子反悔立马安排宫人去把亭子收拾收拾。
现在虽然已经是夏季,但是亭子里的石桌石凳坐久了对格格的身体伤害是极大的,于是南墙都命人铺上柔软的鹅绒垫子。
亭子周围都挂上纱幔,在亭子里焚上香料,在周围都命宫人守着不让人靠近。自家格格想悄悄学那就不能让消息流露出去。
“格格,这……确实不太适合现在的格格学,按摩是需要力气的!”看到焕然一新的亭子,张太医实话实说。
安然看看自己的小肉手,选择相信张太医,她确实听说过按摩需要力气这件事。
“那本宫何时才能学?”安然还是不死心。
“五年之后!”张太医摸摸胡子,选择一个在他看来六格格能够接受地时间。
“啊?”五年以后她二哥也用不上了,“那依张太医之间,要是家中兄长联系骑射,本宫学点什么能帮到兄长?”
张太医闻言目露惊讶,他到是没有想到这位格格像他学习竟是为了太子,看来宫中传言太子与六格格极为亲近是实事了。
“依臣看,格格可学包扎,还可以熟悉几个安神静气穴位。”张太医摸着胡子思索良久。
安然没有犹豫一口应下。
康熙知道最近太子在练武场练习骑射,就是因为前几天比赛输给了大阿哥,正好今天康熙无事,于是特意去练武场看看三个孩子。
三阿哥前年就已经入学了,现在上书房里是三个孩子。
“听说太子今日上午被师傅责骂了,据说是字写得不好?”大阿哥骑着一匹棕黑色的马匹,面带嘲笑。
“听大哥一声劝,专心学业被最后不止骑射连课业都落后与我!”
太子身着一身明黄色骑服闻言勒了一下缰绳,“孤身为储君不劳大哥操心,自有皇阿玛为孤打算!”
“哼,要是太子这个储君处处落后于爷,不知太子还有没有脸面坐这个位子!”大阿哥拍拍马屁股直接出言挑衅。
本以为太子年轻气盛会提出与他比一场,但时候他定会将太子打下马来,他要皇阿玛看看究竟谁才适合坐大清的储君。
谁料太子根本不上钩,“孤是储君未来的天子,孤不需要这些虚名,孤只要能把像大哥这样有本事的朝臣用好就可以!”
“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孤学的是为君之道,大哥学的是为臣之道,自然也就没有可比性!”
一番话可是将大阿哥的遮羞布扯得干干净净,毕竟大阿哥一直认为自己是长子只要拉下太子他就会上位,但是现在太子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只能为臣!
“胤礽,你可敢与爷一战!”大阿哥脸色愈加阴沉,甚至带有杀意。
太子挥舞马鞭,冷哼一声,面色如常“有何不敢!”
三阿哥早就在两个哥哥开口的时候,就牵着小马驹躲到一旁,他没有皇阿玛的宠爱信任,没有出色的外家,他不敢有半分差错。
大阿哥和太子下马,走到练武场搭起的台子上。
“皇上?”梁九功远远地看着,摸不准皇上的意思于是出言询问。
“不用管,让他们斗!”
一个真正有能力的帝王,他登基掌权都不会是一帆风顺,而是通过无数场厮杀走过来的。
要是能收为己用,保清定是未来大清的巴图鲁。要是不能,那就只能沦为大清未来帝王的磨刀石!
“回去吧,等分出胜负再来禀报朕!”
他希望莽撞的保清能够看清,要是看不清那也只能怪他自己被明珠养大了心思。
皇家无父子啊!
太子前几日伤了筋骨行动多有不利,才开始几个回合就已经节节败退。
“太子就这点本事怎么能让我们这些朝臣心甘情愿地信服于你啊!”大阿哥一把扯掉太子的披风,太子躲得狼狈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不免被带起的劲风所伤。
“君就是君,奴才就是奴才,奴才天生就应该跪在孤的脚下!”
“放肆!”大阿哥一个箭步向前冲来,太子见此眼底闪过一抹轻蔑,如此沉不住气还妄想和他打擂台?
急躁会使人自乱阵脚,会漏出破绽!上兵伐谋,就是如此。
台下的骑射师傅见此对一旁的小太监交代,“好了去禀报皇上吧,太子赢了!”
大阿哥已经自乱阵脚。
小太监疑惑,这不是没打完吗?看了眼骑射师傅,还是决定看完再去禀报,这可不能出错。
安然还在长春宫书房里练字呢,自从二哥为她开蒙之后美人特意去和皇阿玛请旨,在长春宫设立书房。
“格格,方才太子爷说今日就不查格格大字了,让格格过几日再去。”
闻言,安然不敢相信,这种话会是自己二哥说的,毕竟二哥可一直想给她掰成名门望族的贵女那样,识文断字,落落大方,进退有度,贤良淑德。
“去查查今日二哥都发生了什么?”二哥一定是出事了,怕她发现才不让她去。
南墙闻言急忙退出去,让几个小太监出去打听,果然事如她所料。
“格格,今日太子与大阿哥在练武场起冲突,论及君臣之礼……太子险胜!”南墙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这种皇家秘闻轮不到她来说什么。
“走吧,去毓庆宫,拿上伤药!”安然走到一旁在宫人的服侍下净手。
前几日二哥练武就有些伤到筋骨,如今还打赢了年长的大哥恐怕自己也讨不得什么好。
果然到毓庆宫一问,太子并没有请太医,,要不是看何柱儿自小侍奉二哥,她定赏他一顿板子。
“六格格,您赶紧去劝劝太子爷吧,这身子可是自己的啊!”一想到他们爷回来强装无事的样子,何柱儿就忍不住心里难受,爷受没受伤他这个奴才还能不知道吗?
“还用你说!”安然挥散一旁的宫人,自己一人直接推门而入。
敢直接在他毓庆宫未经通传直接进来的,除了皇阿玛就剩下那个小包子了。
“小丫头,你怎么跑来了,我不是让人告诉你不让你来了吗?”
太子原本斜靠在背枕上,一只腿踩在炕边,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几盘花生米还有一壶酒,见安然进来缓缓坐直身子,但不难看出少年的几分风采。
青葱而又风流。
一进屋就问道几分酒味的安然不敢相信,炕上这个风流少年是他克己复礼的二哥,“哥,你都受伤了怎么还喝酒啊?”
太子闻言,没有回答,拿起酒杯又倒上一杯,抬头看了眼下面的安然伸手把安然捞在怀里。
安然没有说话,她感觉今天的二哥不太对。
酒杯被太子放到安然手里,握住安然的手,缓缓把酒水倒在地上,“安然,敬他一杯!”
安然不解轻声问道,“谁?”酒洒在地上不是敬逝者的吗?
太子没有解释而是唤人进来把屋子收拾了,安然见二哥一直在把玩手里的十八子,及不解释也不说话,待宫人退下去才上前几步。
“脱了,我查查!”安然上前去扯太子的衣服,直接动手毫无半分犹豫。
“咳咳咳!”一口茶水直接呛到太子,太子不敢相信这是安然说的。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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