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男四人畏畏缩缩的站在听雪楼里交代任务完成了,林清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四人却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几次欲言又止,尴尬的互瞪了好一会儿林清舒才想起来,她给人家下毒了。
好笑的让姜樱去端了碗冰水来,林清舒淡笑道:“解药,喝吧。”
四人面上一喜,端起碗一人一口喝没了,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也不好意思在待楼里,跑到了外面站着,他们还有一种毒没有解嘞。
却不敢问林清舒人在哪,只能外面等着看能不能堵到人。
这边林清舒无聊的在小筑里看书,不多时,小厮气愤的跑了过来,看着林清舒整个人都崩不住了,“夫人,你快去瞧瞧吧!一整楼的人都快让他折腾死了。”
林清舒放下书,问道:“他又干什么了。”
“他他他!”小厮猛吸一口气,“那位公子说要吃鸡,厨房做了白切鸡,他嫌没汤不吃。厨房又做了清汤鸡,他又嫌弃鸡没满一年,味道不醇厚。”
闻言林清舒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厮继续,“刚刚送了一只年份满一年的过去,他又说是吃杂食的肉腥。”
“李大厨这会儿被气的要辞工呢!”
“还有呢还有呢,茹娘送去的花他嫌土,不配他的气质,燃的香他嫌刺鼻,熏到他了……新拿去的衣服他嫌弃布料不好,磨伤了皮肤。反正就是那儿他都嫌弃,比祖宗还难伺候……大伙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林清舒扶额,说道:“我等会儿过去看看,你们别理他了。”
林清舒重新拿起书,认真的看了起来。那人就是平时太娇惯了,这不吃那不吃的,摆明了就是肚子不饿。要真饿了,有汤没汤,鸡老得啃不动他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林清舒并不打算去看。
可是,书上的字却时不时化作江浸月委屈伤心的脸,特别是那眼神,满满的哀怨。
林清舒晃晃脑袋,继续看书,看了没两行,脑中又浮现出他撒娇叫姐姐的模样。
他那样子看着到的确是个娇生惯养的,不会真的有骨气到什么都不吃吧。
又过了会儿,今夏也回来了,才进门就说道:“夫人,你说这个公子是哪里人啊!这不吃那不吃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桌上的菜一个也没有动。鸡鸭鱼肉样样都有,也不知道是那里不和他的胃口。”今夏实在想不通,那些菜那一个不是佳品,是怎么忍住一个不动的。
“听说一整天什么都没吃呢!”
“什么都没吃?”林清舒突然坐不住了,总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人家好歹几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一点口腹之欲她都不能满足,的确是过分了。
今夏继续道:“还有啊!我听说他连水都不喝,非要吃什么山涧里的花露。还有那衣服,咱布庄一等一的好料,云洲好多老百姓奋斗半辈子都买不起的布料呢,他说不穿就不穿,比楼上看着就贵气的楚小姐还娇气嘞。”
林清舒到他房间的时候,如意还在门外徘徊,嘴里喊道:“公子,你就吃一点吧。”
“不就是花露吗?我待会就去接。”
“公子,我明天就去给你抓天山上吃雪莲长大的飞禽走兽。”
“凤凰锦也在来的路上了,咱先将就用着行不行啊!”
屋里的人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如意急得跺脚,都没有注意到她们来了。
今夏忍不住问道:“你家公子是那户人家啊!娇气成这样。”
如意没有听出来今夏口中的嘲讽之意,反而一脸自豪的说道:“我家公子少年成才,年纪轻轻就救百万人于危难之中,是京中大名鼎鼎的浸……月公子。”
说道后面如意才想起来江浸月交代过他的事,暗自心慌,希望她们没有听太清,不然,他家公子能搞死他。
林清舒不着急进去,她也好奇这位金贵的公子是什么大户人家,在说到名字时如意却明显的降低了声音。
“景越?”林清舒不确定的问。
如意眼睛一亮:“对对对,对对对!景越公子。”
此番他又特地提高了音量,希望里面的人能听见。不然之后穿帮了遭罪的还是他。
虽然他也不懂为什么不能把真名说出去。明明那个名字说出来,皇帝陛下都要敬重三分。
说了那个名字,什么好吃好用的有的是人上赶着送过来。
今夏支着脑袋想了想,疑惑的说道:“没听说过京中有这号人啊!”
如意冷哼一声:“那是你孤陋寡闻。”
“什么大人物比个姑娘还娇气……”今夏不乐意了,撸起袖子要上去理论。
林清舒拉住了她,看了眼如意,问道:“景越公子还没吃东西?”
“没呢。”说起这个如意就垂头丧气,他好说歹说劝一天了,他家公子硬是滴水不碰。不是各种挑剔就是各种嫌弃。
明明以前没这么高要求的。粗布麻衣,掺着稀泥的污水,没有加盐,烤糊的鱼……那样没吃过用过。
本来就伤着,要是在饿坏身子可如何是好。
林清舒点点头,上前去敲了两下门,等了很久也没有人回应。
看了眼如意,问道:“他在里面吗?”
如意点点头,“在啊!一整天都在里面。”
闻言,林清舒退后一步,一脚踹开了门。
如意被吓了一跳,上前要去拦住林清舒,被今夏一把拽开了。
林清舒半眯着眼往里面看,房间空空如也,只有床上鼓起一个大包。
林清舒放心的睁开眼睛,走了进去,用脚踢了踢床沿,说道:“起来吃饭。”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闷在被子里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林清舒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应,又踢了下床脚,“景越,听见没有,起来吃饭。”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林清舒气得想动手了,被窝里面传来一个模糊又委屈巴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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