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败家后夫君不和离了 > 第二十八章
    她现在受伤了, 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林清舒是云洲出了名的大善人,不可能会让她就这么离开这里。而且,她总感觉林清舒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就好像透过她,去看过去。

    可如果告诉林清舒她想一直在这,江浸月知道了难免不会觉得她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是林清舒主动要她留下来, 那就不一样了。

    林清舒抬手查看了一下她脑袋上的伤,不知怎么的, 突然觉得这听雪楼不吉利。从开业到现在, 接二连三的有人受伤。

    起初是景越,浑身上下都被她给砸折了。而后又是楚瑶, 一个碗给她砸得头破血流。

    额头上的伤口很大, 雪白的绑带上已有红印。林清舒看在眼里特别心痛。

    楚瑶长得漂亮,脸上本就没有什么瑕疵,平白多了一道疤,怎能不叫人惋惜。

    起初只是大夫说她没什么问题, 就是需要好好养身体才安排她来了听雪楼, 听雪楼满山红梅,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可她身子一直不见好,今日还又添了新的。

    林清舒心疼不已。

    听雪楼离城远, 大夫不可能一直在楼里待命,去城中好,城中什么都方便。

    没一会儿小厮就来回禀马车准备好了。

    林清舒领着楚瑶出去, 心疼的抚摸了一下她头上的伤口, 说道:“我手里还有事情, 不能送你了。”

    “他会带你先去医馆,医馆的王大夫是云洲最有名的大夫,他会治好你的伤,不要怕。”

    楚瑶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过头了,导致林清舒看着她的伤觉得很严重,就跟她要死了似的,便说道:“姐姐,我没有事,你别担心。”

    林清舒还是心疼,不过就是被碗砸了一下,她当然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可那个伤口在脸上,如果处理不好是会留疤的。

    看姜樱,如此小家碧玉的一张脸,就被一块乌疤毁了。楚瑶天仙一样的容貌,别说她怀疑她是自己妹妹,舍不得她留疤,就算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也是惋惜的。

    “我知道你没事,女孩子脸上留疤总归是不好的,你快去吧,别耽搁了。”

    无奈,楚瑶只能点点头,在要上马车前又装出一副不舍的模样回头抱住林清舒,说道:“姐姐,我舍不得你。”

    林清舒看着她总觉得很熟悉,这一个拥抱又带回到了小时候,那个矮矮的,胖胖的,像个糯米团子似的妹妹也总是喜欢抱着她,不让她出门,用糯糯的声音撒娇说:“姐姐,我舍不得你。”

    楚瑶以为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想留下来,她想林清舒说“那就留在这儿多住几天”,像她初醒来时的那样。

    可林清舒只是感动一笑,抬手拍拍她的背,说道:“城中的酒楼也是我的,你去那儿住吧,什么都方便一些。你身子不太好,住城中方便看病。不用舍不得我,我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算盘落空,楚瑶愤恨的松开林清舒,表面却不敢露出太多情绪。她想看的是林清舒吗?她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面上却还要假装和林清舒依依惜别,在上马车的时候,脑中又萌生出一个计策。而后故意歪一下脚,整个人从车上摔了下来。她一点也不怕自己被摔残摔废。

    她想留在这,是因为江浸月在这。只要她们还能见面,她就有机会。

    那个庸俗的女人说他们在闹和离,她要在这好好看着,不能让和离的事情做废。

    受点痛罢了,为了江浸月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忍的。

    林清舒眼睛一直在楚瑶身上,在她落地前快速上前去接住了她。楚瑶瘦弱,倒在她怀里轻飘飘的,柔若无骨。

    再一看,人已经直接晕在她怀里了。

    林清舒大惊,怎么好好的人,一下就晕了。这是身体都没有好利索,还出来多管闲事。

    焦急的把人推上马车,林清舒吩咐小厮:“赶紧送楚姑娘去医馆。”

    这听雪楼是真的不吉利啊!好像除了自己,别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一些伤。

    小厮闻言,也不敢在耽误,跨上马车,驱着马飞奔而去。

    行了半里路,楚瑶难受的直起腰来。她本来想,假装晕过去,看看林清舒能不能让她回去休息,没想到,她还是执着于让她去城里面。

    小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好,要什么有什么,她可以无理取闹,可以任性妄为,所有人都要顺着她,所有人也都畏惧她。

    慢慢的,年纪见长,一条一条的规矩开始来束缚她,她不在为所欲为。可是在宫里,她有着公主的身份,只要她一日是公主,那些人也还是会畏惧她,怕她,什么都顺着她。她很得意,甚至沾沾自喜,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的姿态。

    怎么能不骄傲?就算那些人上人,也只能匍匐在地上看她。直到她遇见了江浸月,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顺她意的人。他不在乎她的身份,不在乎她的容貌,只把她当做他救过的万千人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甚至她主动去示好他也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有意无意的拒绝。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顺着自己的不喜欢,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却喜欢得要死。

    她一路追到这儿来,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没有人畏惧她的身份,他们甚至都不信自己话,她这才发现自己和那些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出了宫门,不会有人顺自己的意,也不会有人看在她是女人,特别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的份上怜惜她。

    回头路有吗?有的。她大可转身回宫,继续去做她的公主,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即便以后嫁了人,她也依旧能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可是,看着身上至今未好的淤青,以及那个只能永远埋在心底发烂的噩梦,她就不甘心。

    她踩着自己的尊严,踏着自己的傲骨一步一步追到了这儿。她付出了那么多,不能在见到他了功亏一篑。

    马车跑得很快,跟不要命一样,颠得她想吐。

    好在,听雪楼离城不是特别远,在她忍不住要吐的时候停下了。

    另一边,听雪楼里。

    林清舒处理完一地狼藉,摆摆手,让侍女热了她拿回来的饭菜,正要去小筑里投喂景矫情。

    却被迎面笑得如太阳般灿烂的杜三娘拦住了去路。

    杜三娘笑得贱兮兮的,揽住她的肩说道:“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真打算守着那个狗男人过一生了。没想到已经会背着我养美男了。”

    “唉,那个美男你上那搞的,给我介绍介绍呗。”

    “你看看你姐妹我,寡了半辈子了,好不可怜!你金屋藏娇的我都不跟抢了,你还不意思意思。”

    林清舒淡淡笑着,懒得搭理,她说一句,杜三娘便是无穷无尽。她今天还想清净清净。

    杜三娘也不在意,继续她的胡言乱语。

    “不会是就只有这一个吧。”

    “那你让他把他兄弟带出来瞧瞧啊!”

    “美男只跟美男玩儿,她兄弟一定也长得不错。钱的事好商量啊!”

    食盒上的热气渐渐下去了,林清舒忍不住打断杜三娘,拿起食盒给杜三娘看,说道:“你在拉着我说下去,美男就要饿死了。”

    刚刚今夏才来说过,景越又不吃东西,扬言只吃她亲手做的,其他的饭菜他宁愿饿死也不会动一口。

    矫情是矫情了点,可能怎么办?好歹是救命恩人,总不能让他饿死。

    只希望他吃不出来这个菜不是她做的,这样以后还能轻松一点。

    杜三娘一拍脑袋,“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人送衣服的在门口等你给钱呢!”

    林清舒仔细想了想,什么衣服?她没买过衣服啊!

    杜三娘却激动起来,“我之前还想着你憨呢!没想到这么上道。那个人说是什么景越公子订的,原来小筑里面的漂亮公子哥叫景越啊!”

    “那衣服我看过了,正宗的凤凰锦,上京城第一绣娘所绣,工期都要三年呢!的确是要这样的美男子才配得上。还是你林老板舍得下血本。”

    杜三娘越说越起劲,“不过嘛,就是要这样,姐妹支持你。留着钱给臭男人干什么,以其让他拿你辛辛苦苦挣的钱去养红颜祸水,不如自己拿来养美男。”

    “只要钱到位,那么好看的男人比比皆是,你让他干嘛他就干嘛,绝对哄得你开开心心。何必守着那个负心汉添堵。”

    林清舒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然后自己就稀里糊涂的给出去一百两银子。

    当衣服放在她手里的时候,林清舒手都是抖的,她自己都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但是,她却很高兴。

    杜三娘说的对,以其让江浸月拿着她的钱去养什么公主,不如她自己拿去养美男。美男虽然有时候流氓了点,无理取闹了点,但是会叫她姐姐。

    尤其是受了委屈,红着眼像个小白兔的时候叫,能直接喊进她心坎里面去。

    这衣服的面料质感和绣花,跟她砸中他的那日时他身上穿的那一件是一样的。

    原来他当时穿的就是凤凰锦,当时她只觉得好看。白衣服只要长得清秀都能穿好看,却很少有人能把牡丹绣花穿得风流倜傥。

    面料摸着很是舒服,是佳品中的佳品。难怪小厮给他送去的江家布庄里最好最柔软的面料做的衣服也能磨红他的皮肤。穿习惯了这样的衣服,又怎么受得了其它的粗制滥造。

    他不是矫气,是本来就身娇体贵。

    那日他的衣服被血染了,有的地方还勾了丝,已经不能穿了。这一件,就当是补偿吧。

    人救了自己一命,她还没怎么报答过呢。

    打发了杜三娘,林清舒拿着东西直接去了小筑。

    云洲的雪化去后,换来的是湿冷,伴着微风,总是像把刀一样的刮着脸。

    林清舒在外面一会儿,手脚就变得冰凉,好在食盒保温效果不错,里面的菜还是热的。

    林清舒进去的时候,如意正拿着面镜子往脸上涂着东西,她突然进来,吓得如意一个激灵,手中的铜镜差点从手里面飞出去。

    林清舒好奇的问:“你在涂什么?”

    如意的脸突然一下就比往日白了,林清舒很好奇那个是什么东西,美白效果这么好。

    如意把镜子放桌上,而后把他向听雪楼侍女那儿借来的□□藏起来,抬头望着灰蒙的天空,眼珠子转个不停,“额,额,是防止文虫叮咬的药膏,对,就是防止蚊虫叮咬的。嘿嘿嘿!”

    林清舒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说道:“你家公子呢?叫他出来吃饭。”

    然后顺手把刚刚一百两银子买的衣服递给如意,漫不经心的说,“给你家公子的。”

    她没有追问如意为什么在大冬天的涂防止蚊虫叮咬的药膏,她知道那个不是,但就像此刻,她也不想有人追问她为什么给景越这么贵的衣服一样。总归都有自己的原因,不愿意说就算了。

    如意松了口气,拿过衣服,眼睛一亮,“凤凰锦!公子总算不用受折磨了。”

    这衣服是他家公子被砸那日他就发信去订做了的,这次到快,没几天就给他送来了。

    他家公子衣服换得勤,是直接量了尺寸在上京城的成衣店,每月两件制作着走。这次恰好有一件做好解了急。

    他都怕她家公子在穿那个破布下去,皮肤都能磨烂。

    如意惊喜的拿了衣服去敲他家公子的门。

    林清舒把饭菜拿了出来,色香味感觉都不如听雪楼的,但也符合她之前所说的不会做饭的事实。

    不一会儿,江浸月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身上已经换了刚刚如意拿进去的凤凰锦。

    衣服果然是佳品,绣娘也不亏是上京城第一的绣娘,江浸月本就生得绝色,换了一身好衣服,整个人一下精神起来,又好看了不少。

    看着桌上的饭菜江浸月眼睛一亮,但往近处一看心中就了然,故意问道:“这些都是姐姐做的吗?”

    林清舒脸不红,心不跳的点点头,她还能说不是吗?那这位矫气的贵公子又要饿上一天了。

    江浸月低头一笑,微微挑眉,拿起筷子夹了一点起来左看右看,看够了才不情不愿的塞进嘴里,“唔,跟姐姐的手艺比起来差远了。”

    林清舒支着脑袋看他用餐,她现在有些想睡觉了,没听明白他说什么,漫不经心随口答道:“嗯,的确差远了。”这样的手艺,比起她当年,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江浸月一下笑出声,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支着下巴可怜兮兮的说道:“姐姐果然又敷衍我。说好给我做饭的,一次也没有做。”

    林清舒直觉自己暴露了,一下清醒过来,“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做的。”说完又嘴硬了一句,“这就是我做的,我今天回我府上了,在府上亲手做的。”

    她知道自己会暴露,但没想到自己会暴露的这么快。就一口,塞牙缝都不够的一口他就偿出来不是她做的。林清舒左边瞅瞅右看看也没看出来他哪里长千里眼顺风耳了。

    撒谎不好,林清舒也是第一次撒,底气一看就不足。

    江浸月看着她闪烁的目光直觉可爱的紧,偏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姐姐别骗我了,是不是姐姐做的,我偿一口就知道。”

    林清舒汗颜,“你又没吃过我做的饭,怎么就知道了这不是我做的。”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这些菜不是出自她手的,但也不至于偿一口就知道啊!”

    江浸月的眼神一下变得失落,叹气道:“我当然吃过。就是那时候灰头土脸的,姐姐不记得罢了。”而后扬着下巴说道:“不像我,始终记得清清楚楚。”

    “我还会一直记得,记一辈子。”

    林清舒左想右想,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这么一张绝代风华的面孔,她十分确定自己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他长得太好看了,好看到别人看一眼就能刻进心里,永远无法忘怀。

    恍惚间,林清舒看着他真诚的眼,脑海里闪过一些画画,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消失不见,或许,在很久以前,他们真的见过。

    林清舒无奈的揉揉眉心,问道:“你不会又不吃了吧?”

    江浸月点点头,就偿过那一口,他不喜欢,吃不下去。

    今夏告诉过她,江浸月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林清舒有些不舍得他饿肚子,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啊!三岁小孩啊!不是娘亲弄的就不吃?”

    这人是真敷衍不得,精的跟什么似的。又不能看他饿死,好歹救了自己一命,她能看他把自己饿出个好歹吗?

    “嗯,姐姐就当我是三岁小孩吧。反正不是姐姐做的,我没胃口,吃不下。”江浸月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撑着脑袋懒洋洋的看着屋外的红梅树,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凉风袭过,送了几朵红梅进屋,落在地板上,落在他的白衣上。

    林清舒扶额,耐心哄着:“我下次,下次一定给你做,你亲眼看着行了吧。”

    江浸月还是无动于衷,安静的跟幅画似的。

    林清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着哄着他把这次的吃了算了。

    美男眨了一下眼睛,突然伤感起来,“不用了,姐姐这么几次三番的推脱,无非就是嫌麻烦。姐姐不想做,我不会为难姐姐的。大不了就是饿死,有姐姐陪在我身边,饿死也值得了。”

    又来,林清舒捏了一下拳头,看着他俊美的脸,无从下手,但凡他长得丑一点,他都不能完完整整的坐在这。

    林清舒直接站起身,“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死吧。”

    说完转身离开。什么臭毛病,她就看看她能饿到什么地步。

    出了门林清舒却没有走,一直躲在门后看动静,如意过来要叫她,被她禁了声。

    “你家公子什么毛病?他不吃东西你也不管管。”

    如意抓抓脑袋,“江夫人你别管了,我家公子体贵,吃不得外面不干净的饭食。我和我家公子谁也不会做饭 ,公子就每次只能将就吃两口填一下肚子,若吃多了就会吐的。”

    林清舒显然不相信,那天晚上,江浸月不也吃下去整整三碗吗?也没听说怎么了,第二天也照样生龙活虎。若真的吃不得外面的东西,两人又不会做饭,他还能活这么大,不是应该早就饿死了。

    林清舒往屋内看了一眼,江浸月果真骨气,说不吃就不吃,林清舒在外面晃悠了一个时辰,看着饭桌上的菜一点点冷掉江浸月也都没有动一口。

    心慢慢着急起来。

    江浸月似乎真的不饿一样,拿了茶壶,边煮茶边赏景,十分惬意,到是林清舒先沉不住气,冲了进去。

    他真打算饿死自己,她还能放他饿死自己?

    江浸月一直知道她在门外,但没想到她能在外面呆那么久。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手,满眼心疼。连忙拉过她在火边暖着。林清舒的手不大,小小一双,比他的手小了半个,他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

    两人谁也没发现这样有什么不妥。

    林清舒也确实手冷,被他的手握着,一股温热直达心底,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

    “你想怎么样?”这人的臭脾气又上来了,总喜欢拿不吃东西来威胁她。“不就一顿饭吗?我不是送你衣服了,你就给个面子将就一下吧。”

    这么饿着也不是事,胃饿坏了算谁的。反正什么吃不得外面的东西她是不信的,那有人有这么娇贵。

    江浸月想到身上穿着的衣服,心里一暖,笑道:“就是因为你给我送了衣服我才没有生气。”

    “姐姐你总忽悠人,还只忽悠我一个,每次都拿别人弄好的来敷衍我。”

    “我就想吃一口姐姐做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呢!”江浸月说着说着,面上又委屈起来。他脸很白,只需用一点点力眼眶和鼻头就会发红。

    林清舒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迫使她一上一下。无奈的说道:“你将就吃一点,我晚上亲手给你弄。”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吃不得外面做的,总归是不能饿下去的。

    “嗯。”江浸月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明显是不信,林清舒已经敷衍过她好几次了。

    林清舒头疼不已,“说吧,又有什么要求。”

    江浸月勾唇一笑,凑了过来,“是姐姐你自己提的,不是我硬要求的哦!”

    “嗯!”林清舒气笑了,想问问拿“饿死算了”威胁她的人是谁?

    江浸月也是个厚颜无耻的,宠溺的看着林清舒,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姐姐以后不仅要亲自给我做饭,陪我吃饭,还要亲自给我送衣送水……谁叫姐姐总是喜欢敷衍我,这是对姐姐的惩罚。”

    林清舒脸冷了下来,这那是什么惩罚,这是直接把她当奴婢使唤呢!

    江浸月看出了他的不爽,“小厮长得太丑,不如姐姐赏心悦目。用他拿过来的东西影响我一整天的心情。”

    “当然,姐姐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活着没有人心疼,饿死了也没有关系。就是希望我死了后姐姐不要嫌弃,能将我埋在这片红梅林里面。我喜欢这儿,生生世世都不想离开。”

    “行行行,我送。”林清舒一个头两个大,就没见过这样的人,“现在能去吃饭了吗?”

    “能。”江浸月点点头,却不见动作。

    林清舒感觉一根头发丝飘在她的脸上,她想伸手拨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先她一步抚上了她的脸。江浸月小心翼翼的勾住那根发丝,轻轻的撩开。

    两人间的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起来,林清舒这才发现两人还握着手。心突然猛跳起来,林清舒一下抽回了手。

    江浸月也一下红了脸,还好林清舒只是红着耳朵别过脸去,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林清舒心乱的要死,她怎么也有被美色迷惑的一天,甚至还做出了那么出阁的事。

    “你赶紧吃饭。”

    林清舒不敢回头看江浸月是什么模样,暗气自己又被登徒子占了便宜。

    江浸月指了一下饭桌上的菜,说道:“饭菜已经凉掉了,姐姐你给我随便做点吧。”

    林清舒偏头一看,天太冷,菜饭放了那么久,刚刚蒸腾的热气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江浸月经常这么不吃饭,胃肯定不好。那些菜不新鲜了,林清舒也不敢在给他吃。

    无奈的叹口气,出门叫今夏给她准备食材。要不是他救过自己一命,有时她就想,干脆让他饿死算了,反正都是他自找的。

    江浸月一来,林清舒系好围布,说道:“看好了,以后别说我敷衍你。”

    林清舒刚刚左想右想,也没有想起来江浸月在哪里吃过她做的饭。可能就是多年前自己还下厨做饭的时候买过她的饭。

    已经快晌午了,林清舒越发的困,以前睡习惯了午觉,今天还没睡到。

    今夏准备的是一些做饺子的,饺子皮已经提前擀好,林清舒随便调了点儿馅,几下包好。

    江浸月倚着门框,嘴角微微上扬,他想了很久的场面就这么实现了。

    他好想从后面过去抱住她,但又想到林清舒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这么做了,别说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碗饺子吃不到,自己也会被打得鼻青脸肿。

    林清舒感觉到有股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难受的瑟缩一下脖子,回头看江浸月,江浸月眼神一变,往屋外的红梅树看去。

    林清舒奇怪的回头,继续手上的活。

    不一会儿,几个胖嘟嘟圆墩墩的饺子就包好了,林清舒直接下了锅,舀了点其他厨师熬好的鸡汤进去,在撒点葱,这么一碗不暴露厨艺的饭就弄好了。

    江浸月接过来,热腾腾的香气扑鼻,一下就勾起了肚子里面的馋虫。

    “那就当是姐姐做的吧。”然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林清舒困的不行了。也没有纠结什么“就当是她做的”,虽然她只是调了馅,跟玩似的包了几个,那也是她亲手弄的。

    看着江浸月吃完,满意的点点头,什么吃不得外面不干净的东西。这一碗吃下去不也好好的吗?

    完成任务,林清舒直接回了房间午休,临近傍晚,去厨房守了一会,大概在厨房呆了半个时辰,然后蹭了一碗其他厨师熬好的鸡汤。

    等回到小筑的时候,如意之前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焦急的在他家公子房门前徘徊。

    如意拧着鸡汤问道:“怎么了?”

    如意这一天大起大落的,委屈无法诉说,看林清舒来了就直接开口抱怨,“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家公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家公子又吐了。”

    “啊!”林清舒想起来了晌午那碗饺子,虽然馅料这些是她弄的,但是汤和皮不是她弄的。

    林清舒推开门,果然,江浸月半躺在床上,脸色发白,身子发虚。

    他还真的不能吃啊!

    林清舒一下愧疚起来,手里的鸡汤都不敢拿出来了。

    江浸月看见她来了,笑着冲她招手,林清舒愠怒,“你不能吃你为什么不说?上次喝了那粥不会也吐了吧。”

    林清舒又想起那次她逼着他喝下去好多。

    江浸月眼神闪躲,是吐了,但不能告诉林清舒啊!他就是这几年不怎么吃饭,胃矫情了些,随便一点点不干净就会这样。

    林清舒一个头两个大了,刚刚送走一个,这又来一个,无奈的出门吩咐他们请大夫。

    林清舒一走,刚刚躲起来的黑衣暗卫又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公子,公主进了医馆后就消失不见了,手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江浸月眼神一下变得清冷,说道:“尽快找到她,之后你们派人轮流暗中守着她,绝对不能在让她脱离视线。”

    黑衣人抱拳道:“是。”

    而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听雪楼。

    这几日赵欢颜都不敢出门,在家里也是面纱敷面,躲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总感觉,自己如果走出去了,就会被路人的目光撕得稀碎。

    黑衣人找到她的时候她还独自做在池塘边不知道在想什么。黑衣人手上拿着一个笼子,用黑布蒙住。

    赵欢颜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一跳,险些摔进池塘里面去。待看清楚是谁后,才松了口气,不自觉的拿手环在胸前。

    黑衣人感觉她不对劲,但也不好说什么。直截了当的掀开黑布,笼子里闪着银光的东西闪了一下她的眼。

    赵欢颜看清楚后被吓了一跳,笼子里面的竟然是一条蛇。

    赵欢颜害怕蛇,但又想伸手去摸摸看,她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蛇。剑一样的脑袋,银白的鳞片,鳞片好像很薄,隔着老远赵欢颜也能看见它下面的肌理。最特别的地方是它的尾巴,比身体单一的银光多出来很多颜色,形状像鲤鱼尾巴,颜色又跟彩虹一样五彩斑斓,晃眼一看,还以为是深海里什么漂亮的鱼。

    黑衣人道:“这就是赵小姐您上次问的蛇,这蛇皮肤薄,不受热,是唯一只在冬天出没的蛇。”

    “它叫银蛇,顾名思义‘淫’,没有什么致命毒性,被它咬一口就跟喝了三瓶媚药一样,多么贞洁的女子也能□□焚身,变得□□无比。”

    赵欢颜一下想不起来她是要蛇干嘛。

    起初好像是想放蛇进去咬林清舒,伪装成一个意外……总之,只要能让林清舒就此消失,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可看了那一封和离书以后,她还想吗?看着笼子里蜷缩成一团,漂亮非凡的银蛇,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办了。

    赵欢颜拿了点银钱给黑衣人,黑衣人满意离去,赵欢颜把它放屋里看了半天。

    最后还是决定拿山里面去放了。

    林清舒和她,都是可怜人,可怜人何必为难可怜人。竟然江家只是拿她当一个工具人,她又何必去做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思级此,赵欢颜提着笼子出了门,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奇怪的装扮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赵欢颜一着急,前脚绊后脚,一下摔了出去。

    预感中扑面而来的疼痛感没有,反而一股若似远山雪的冷香传入鼻中。

    那人把她扶了起来,赵欢颜这才看见对方是一个女人,一个让她彻底明白了天外有天的女人。

    女人好看到她只能用天仙二字来形容。她以为林清舒就已经算云洲绝色,虽然比起她是差了几分,面前的女子却比她们都要好看,一下子她就看失了魂,完全没有注意到面纱落了。

    美丽的女人替她捡了起来,重新给她戴上,温柔的模样让人窒息。

    女人问道:“姑娘,你的蛇卖吗?”

    赵欢颜一下回过神来,赶忙把落在地上,掀起半边黑布的蛇笼拉着盖好,说道:“卖。”

    她刚刚露出了脸,现在恨不得立刻逃离,确实她也这么做了,把蛇递给女人,逃也似的飞奔离开,都没来得及等女人给她钱。

    她感觉路人的目光已经扒开了她的衣服,窥看到她赤身裸体的模样,路上有人交谈两句她也以为是在议论她。

    她已经做不到拿蛇去放生了,又不能丢在大路上,竟然女人要,那就给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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