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傻眼了,从前不是不知道宋拾音胆大,看她敢以女子之身去梅园靠近男眷,还敢伺机接近孟家嫡子,就知道她胆大包天,可万万没想到,她还想近距离接触尸体!


    一想到死了两个月尸体的惨状,清月她们就头皮发麻,正想劝宋拾音三思,许妈妈反而点了头。


    许妈妈是曾经被宋拾音当面指出患了手足口病的人,她回头四处寻医,都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病,最后要不是宋拾音给她出了主意,她也不至于好得这么快。


    她想,一个会帮人看病的人,验尸也多少少少会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莫名的相信宋拾音有这个能力。


    第二天,顺天府门前的鼓成功被人敲响。


    彼时的顺天府尹正被家中美妾伺候着洗漱,时不时跟美妾调情一番,好不快活,被人打断的时候,人还有些不悦。


    “你说,是谁敲响了门前的鼓?”


    官差如实回道:“回大人,是宋大人家中女儿,排行第五的宋拾音宋五小姐。”


    一说是宋拾音,顺天府尹马上有了印象,“就是那个死缠着大理寺少卿不放的那个?这回不去追男人,改来报案了?”


    官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头也是鄙夷宋拾音的。


    “你去回拒宋家那丫头,就说本老爷身体有恙,让她改日再来,”顺天府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是,”官差马上去了。


    顺天府尹正想坐下喝盏茶,官差又敲响了门。


    “又怎么了?”


    “大人,宋五小姐说她有办法找到杀害怜儿姑娘的杀人凶手。”


    顺天府尹冷笑,“杀人凶手不就是她的父亲?还要找出谁?去去去,赶紧让她走。”


    他刚喝了两口茶,官差又来了,“大人,宋五小姐说她有办法查出凶手的同谋。”


    顺天府尹不耐,又赶走了官差。


    “大人,宋五小姐说她可以验尸。”


    顺天府尹:“……”


    “大人,宋五小姐说她还可以帮忙破案。”


    顺天府尹:“……”


    “大人,宋五小姐说不然雇她当仵作也不是不行,她可以还原死者生前百分之二……还是三十的尸体样貌。”


    顺天府尹:“……”


    “大人……”


    “大人……”


    在来来回回拒绝十几次后,顺天府尹终于爆发了,“她还想怎么样!”


    官差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宋五小姐说,实在不行,她先现场给您演示一遍,可以当着您的面画出您死后的头颅面貌。”


    顺天府尹:“!!”


    操,他现在就想让宋拾音看到她自己死后的头颅面貌!!


    顺天府尹烦不胜烦,不堪其扰,最终还是出去见了宋拾音。


    而宋拾音这边,她刚到顺天府门口时,看到门口的摆局脚步就顿了顿,小脸微微一皱,还是挣扎着走了过去。


    随后便拿起击鼓的锤子敲起了顺天府门口的鼓。


    宋拾音人娇娇小小的,平日里看着像是不费吹飞之力就能被大风刮跑,敲起鼓来力气却很大,震得附近的人都诧异地朝宋拾音望了过去。


    声音很快引出了府中当差的人。


    “谁?大清早的谁在击鼓?也不知道看看时辰吗?”官差气急败坏地跑出来,一脸的凶神恶煞,身上的衣服还没穿戴整齐,看得出很匆忙。


    宋拾音眨了眨眼,“这击鼓鸣冤的还得看时辰?阎罗王要人死的时候也没看时辰呀!”


    官差一噎,脑子差点没转过来。


    见是两个娇俏的女子,他咳嗽了一声,赶紧把衣服穿好,


    “是何人击鼓鸣冤?有何冤情?”


    宋拾音不太想搭理他,秋辞连忙出来答道:“这是我家五小姐,我家小姐乃正五品通政司宋呈郢宋大人的嫡女,闺名为宋拾音,劳烦官差代为通传。”


    本来因为宋拾音的美貌还有些收敛的官差一听她的名字,立刻变脸,“原来你就是败坏了宋家名声的那个女儿?”


    官差看了宋拾音好几眼,眉头夹得死紧,美,是真美,已经是他生平罕见的美貌,奈何人毒,也是真毒,自己的姐姐说推就推。


    可惜了爹娘给的这副好相貌。


    心如蛇蝎,再美也没用。


    “你……”


    秋辞一听有些气不过。


    “你们还是回去吧,大人没空见你们。”


    官差说着转身就要走。


    宋拾音也不在意,反而观察起了边上的地形,跟秋辞说道:“辞辞,你听说过广东学政衙门不吉的事情吗?”


    “什么?什么不吉?”秋辞不明所以地看向宋拾音。


    “嘉庆二十四年,接连有三任学政都是任职未满一年而卒,先是傅棠即将终任而卒,继任的侍讲顾元熙也是未终任而卒,接任顾元熙的编修朱阶吉更是到任几个月就亡故,故而广东学政衙门‘不吉’的说法不胫而走。


    据说湖北巡抚衙门也不吉,咸丰年间十多任巡抚不得善终,龚裕、崇纶被革职,青麟因逃被杀,陶恩培战死,胡林翼病死,后来曾国荃任湖北巡抚,其兄曾国藩写信劝他另找地方办公,他原是不听的,后来经不住劝告,搬离了湖北巡抚衙门,这才安然度日。”


    秋辞没听懂宋拾音在说什么,很快宋拾音就说到了要点。


    “据《竹叶亭杂记》记载,传说学政衙门与运司衙门相接,运司素来不利,后来运司请了一个道士‘相衙’,道士在两衙门中间靠近运司的地方竖了一个‘天灯杆’,从此以后,运司每升而学政乃不利,我刚看了下,发现顺天府跟运司衙门衔接,很不巧就是这个地形呢!”


    宋拾音只要一想到自己此刻就站在不祥之地,就想戴上痛苦面具,本来寿命就不长,还得冒着生命危险站在这里。


    生命的流失,就在于对各种未知事物的无知,她对此深有领悟。


    宋拾音话音刚落,官差的脚步就是一顿。


    “沙拥翰林院,水渰(yān)三法司是为吉兆,而顺天府衙门地形高峻,不符合衙门地形要求,是为凶兆,凶兆之地易生霉运,这种霉运就喜欢先从府中人下手,比如,莫名其妙摔倒什么的……”


    宋拾音话还没说完,官差啪嗒一声,现场来了个平地摔。


    听着就疼的那种。


    秋辞:“!!”


    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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