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庭之松开她了,退开身,唇从她绷紧的颈侧离开,文音迷离的神色也逐渐清醒过来,她回过神,猛地推开他,转身攀着船。
他看着她,还是觉得她太过欠收拾了,眯起眼,但没说什么,挽着她的腰,提醒她:“先上船。”
“我自己来。”文音往船上攀了攀。
“你力气不够,我托你上去,如若你拒绝,那就别上了。”
文音知道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她抿着嘴唇,没声了。
商庭之把文音从水里托起大半个身子,让她先爬上船,湿了的衣服很沉,文音攀着船侧,往上爬,等她上去后,他双手这才攀着船边儿上,手臂紧绷,往上一撑,身体从水里出来,哗地一声。
文音坐在船尾,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偏头看他。
商庭之出来的瞬间,身上带起了一层水流,湿漉漉的,水流又顺着他的腰身跌回湖里,湿沥的头发,脸庞,衣服布满纵横交错的水纹,滴着水珠,沾湿的修身衬衣西裤紧贴着他的身子,衬衣下,身材若隐若现,紧贴的衣料勾勒出他结实紧绷的腰身和腿线。
一颗剔透的水珠缓慢地滑过他喉结,喉结上下一震,水珠顿时没入到衣领中。
文音眼睛一下子被勾住,盯着他的项颈。
男人的颈线透着一股禁欲的性感,她忽然有些热,喉咙发干,他看她的眼神,又深又黑,身上不停滴着水珠,水声传到耳朵里,湿沥,清晰,旖旎,如同引诱她沦陷的深海人鱼。
他已敏捷地翻身上船,站在船上,往湖面四周看了眼,一根船桨浮在水面,一顶草帽飘落在水中。
商庭之目光收回,居高临下的俯视文音,然后往前走了一步,船跟着摇晃起来。
文音连忙扶着船两侧,还是有些晃,她抬头看他。
男人逆着日光的身影遮挡住头顶上的日光,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水珠反折着光,一颗颗水光映衬在他身上,像人鱼的鳞片,金灿灿的。
他脚下干燥的木板都潮湿了,形成了一片水滩,他沉稳地站在跟前,眼前的光线也跟着暗了下来,投落下来的一道阴影沉沉地碰到了她的脚尖,有种被他勾住的感觉,强势,压迫,气息强烈,她脚趾蜷缩了起来。
木船的空间不大,但也能容纳三四人,然而商庭之身躯高大挺拔,在这船上一站,顿时狭窄逼仄了起来,在他走过来的时候,文音的脚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脚背,他低头看来,神色沉静地盯着她。
文音心头颤动,连忙缩回脚,身体也往后退去。
她见他走来,冷声:“站住,你再敢过来一步试试!”
“我不止走一步。”商庭之没理她,蹲身在她面前,大手一握,潮湿的掌心扣住她往回缩的脚裸,把她往前拉过来,捧起她的头发,拨到背后,手掌往下,抚着她颈侧,感觉到她的颤抖,嗓子很低沉,含着一丝警告,“桑桑,以后不准一个人来这儿。”
文音说:“你管我,我们分开了。”
商庭之沉默,无声地看了她一眼,文音别过头,不看他。
她刚才往后退,裙摆也压低了几分,穿着的淡紫色吊带短裙也湿透了,布料很薄,湿水后半透,衬着她细瘦的身子,修出纤细饱满的曲线,一边吊带垂落到臂弯,毫无防备地露出雪白。
商庭之沉着气,猛地用力推她,文音一下子往后跌倒,后背撞在木板上。
她疼得皱起眉头,还没出声,眼前跟着一黑。
男人的大手牢牢地捂住她的眼睛,手脚也被扣住,动不了,眼前陷入了颤栗的黑暗,无法窥望,耳朵却清晰地听见四周的声音。
飘荡在湖中央的木船咯吱作响,船底一圈圈地划开湖水,左右飘摇,水声一阵阵的。风滚过脸庞,点燃了每一寸肌肤的热度,太阳的光灼疼到骨子里。
船突然剧烈一晃,裂帛撕裂。
文音什么都看不见,手指用力紧绷,指尖在不停颤抖,搭在船侧上的腿弯抬起绷直的弧线,折起了膝盖,脚趾蜷缩。
她仰起脖子,太阳在燃烧她。
黑暗的气息黏稠,闷热,低哑。
世界又渐渐没有了声音,文音觉得自己又像沉入水中,湖水将她淹没,她只能无力地攀附着男人。
商庭之咬着她耳朵:“吊带,短裙,落水,故意的是不是?”
文音偏过头,却避不开耳垂上的唇,她颤着声:“我故意什么?”
商庭之声音很低:“桑桑,你在勾引我。”
文音彻底失声。
再醒来的时候已在卧室里,身上盖着被子,头发干了,衣服也换过了,她扶着头坐起身,四周看了看,商庭之已经不在,太阳也落入西山。
她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望向外面。
黑夜降临后,带着秋凉的风卷进来,文音身子反而热了起来,又像被太阳晒热了一般,屋外的黑暗让她想起中午在湖上的放肆,但她什么都看不见,眼睛一直被他捂住。
她在黑暗中沉溺,陷入温柔,又无可自拔,所有感官都在失明的黑暗中不停堆叠,攀升,高温抵入心头,现在还有些战栗。
文音挽起头发,露出细白的后颈,冷淡地拉上窗帘,离开了窗户。
两人虽然失控,有了那一回,她还是没有让商庭之回来,商庭之也不提,依旧是每天早上来看她一眼,在枕边放下一支红玫瑰便离开,两人很默契,那天在湖中的事儿仿佛不曾发生过。
这几天商庭之出差了,没有再来,不过花瓶里的玫瑰还有大半养得很好。
周日早上,文音到楼下,吃完早餐,正要回楼上的时候,巴嫂说:“太太,今天天气好,要去骑马吗?”
“不了。”文音兴致不高。
“今天早上少爷过来了,进了屋,又折身去了马厩那儿。”巴嫂还在说。
她起来的时候并没看到商庭之,那个男人出差回来了,也没来见她,反而去骑马。
文音脸上没什么表情,没应声,转身回楼上。
她坐在梳妆台前,捧着相机翻看着之前的那些照片,看到更早之前男人给她拍的那些照片,其实那天她也有些记不得了,但看到上面的这些照片后,她想起商庭之教她自拍,给她拍照,她就在他的镜头下摆着不同姿势,坐在书桌上,靠着墙壁,躺在床上,后面还有更大胆的画面,不仅是她,他也入了镜头。
过了一会,文音放下相机,走进衣帽间。
从衣柜里翻出一套骑马服出来,文音一边拉下身上穿着的吊带裙,丝绸的布料顺滑地坠落到脚边,她用脚勾开地上的裙子,一边抬脚跨过去,换上严谨修身的骑马服,纤细曼妙的腰身一下子从衣料下凸显出来,熨帖着身,笔直细瘦的双腿裹在马服裤里,有股束缚,隐秘的性感。
文音用酒红色发带束起头发,抄起一对白色皮手套,走回到楼下,在玄关穿上马靴,出门走去马厩那儿。
在草地上走了一半,她就看到商庭之在不远处骑乘着一匹黑马,在草地上跑动,文音认得,这是那一匹要驯服的野马。
阳光底下,男人矫健的身姿稳稳地骑在马背上,橘黄的日光将他照耀得清峻明晰,英俊成熟,瓷白的脸庞在白日光里散开了光晕,整个人像一幅油画,浓墨重彩,黑色贴合的一身英伦风骑马服穿出了禁欲,克制,隐忍的气质,他骑乘着马,绅士优雅得如同上世纪的贵族老爷。
他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握着缰绳,一只手拢着马鞭,抵在马的身后,在黑马停下来不肯走,在原地转圈,不服从命令的时候,用以提醒它继续保持往前跑。
黑马的性子还有些烈,还没有习惯人的骑乘,跑得很快,反应激烈,看上去黑马的脚步显得有些急促,慌张,商庭之神色沉静稳重,握紧着缰绳,微微在掌心拢住,让它一直保持抬头的样子的同时,他将它稳住,极速跑起来的脚步也慢慢平缓了下来,让黑马保持优美的姿态和马步,他在进行骑乘训练。
骑在马背上是颠簸的,商庭之高大挺括的腰身跟着马的跑动起伏,充满张力的韵律。
夹着马腹的长腿曲着,鞋靴蹬着马镫,裤线修长笔直,描画出挺拔的腿型,他双腿用力的时候,腿也紧绷起来,结实有力。
文音走过去,仰头看他:“你来这儿,越来越堂而皇之了。”
商庭之笑了,从马上俯视下来,身影也跟着压下来,他看着她:“我还没有对它进行骑乘训练,今天过来,想起了这一事儿,桑桑,我是否打扰了你?”
“你少来这套。”那天下雨的夜晚,她就不应该让他进屋。
文音没理他,转身绕过去,往马厩走去。
驯养师知道她要骑马,将那一匹白马牵出来,交给她。
文音牵着缰绳,带着白马走出马厩。
商庭之并没有跟过来,还在那里驯马,他有着精湛的骑术,在草地上来回练着黑马的马步,让它适应跟他的碰触,黑马也似乎开始习惯他。
文音看过去,目光淡淡的,摸出兜里的皮手套,慢慢地戴上,柔软的皮质料子穿过根根手指,一直系到手腕处,这才握着缰绳,蹬着马镫,翻身上马,她骑着马在草地上慢步,迎着日光,眼睛眯起,她从商庭之一旁过去,往后花园那边加速跑了起来,骑在马上的身子也跟着颠簸起伏。
骑了一会,文音微微抬起腰身,压低,往前倾,握着缰绳,身下白马的速度越来越快,有种整个人都被抛起的感觉,风逆流撞过来,衣服迎风卷起,束着的头发在凉爽的秋风中扬起。
商庭之见她骑得如此快,立刻调转马头,快速跟过来,与她并肩而齐,语气严肃:“桑桑,别那么快,要是摔下来你会跌伤。”
“你不也那么快。”
“我不同。”
文音偏头看他,他也在看她。
她冷哼了一声,没听他,反而加快了速度,骑着白马疾驰而去。
商庭之追上去,伸手要拉住她的时候,文音方向突然一转,他手掌落空,又迅猛地往空中一握,无意间扯下了她的发带,一直束着的头发瞬间披散在她身后,如丝滑的黑绸缎一般,倾斜而下,一根根发梢在他手背上划过,带来一丝细微的痒。
他收回手。
文音回了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停下,又转回去,一下子跑远了。
那一双眼睛湿润柔软,直勾勾的,商庭之眼眸深邃,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知道她是故意的,无奈似的,单手握住缰绳让黑马慢慢停下来,没有再追上去,他低垂眸,看向掌中牢牢握着的一条酒红色发带,刚从她发间扯了下来,上面像还沾着她柔软头发的触感,有些许的热。
商庭之淡笑,握着发带,调转马身往马厩过去,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驯养师后,往外走出去。
他在屋门下找到了她,文音安静地坐在台阶上,那匹白马并不在她身边。
她看着走来的男人,冷淡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商庭之抬眸看她:“今天周日。”
文音像忘记了,反应不大。
“我说过,周日的时间都属于你。”他提醒她。
“我不需要。”
商庭之也不在意,走上两个台阶,坐在她身后,大手捧起她散落在腰后的头发,用手指给她梳顺,挽起,她头发就在他手里,从他修长手指的指缝中穿梭垂落,如丝缠绕。
文音想扯回头发,反而扯疼了,吃痛地叫了一声,头发被他牢牢捧着,握紧。
她知道他不会松手,干脆不吭声了。
商庭之将发带系上她的头发,转圈,打结,手指灵活,动作又带着几分慢条斯理,仿佛在精心包装自己的礼物,看着她的头发被他用发带束住,有股将她彻底束缚,缠住,占有的感觉。
在他束好头发后,文音拍开他的手,起身进屋。
商庭之坐在台阶上,偏头看进屋里,笑笑。
十月的时候,商庭之几乎搬回来住,不过住在西廊的客房,文音冷眼看着巴嫂给他打理好这一切,没有说什么,他在的时候,她都在卧室,他出门去,她才在屋里四处走动,像是刻意避开他,这天她不知不觉走到西廊,停在他住的客房。
今天他八点出门了,现在不在,她伸手拧了一下门把手,没有关,她推门而进。
客房比不得东廊的主卧,跟郁枝住过的客房布局很像,不过里面的小房间不再是画室,而是小书房,文音光着脚走到门口,望向里面,书桌上已经放着一些文件,这几天他回来后应是在这儿工作,也不知道又工作到几点。
文音在房间转了一圈,走出去,关上门,走去郁枝住过的客房。
进到画室,之前一直靠着墙壁放置着的两幅都不见了,文音脸色一白,在画室里四处翻找,没找到,她猛地跑楼下。
巴嫂见她脸色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太太?”
文音极力控制情绪,冷静地问:“郁枝房间里的两幅画哪儿去了?”
巴嫂说:“是少爷拿走了。”
文音忽然平静下来。
傍晚时分,商庭之回来,见到她坐在厅里,笑笑,摘下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从玄关走过去,坐在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扯松束缚在衣领上的宝蓝色领带,缓缓解下,提在手上,他出声问:“总算肯出来见我了?”
文音踢他一脚,眼睛有火:“郁枝留下来的两幅画,你拿哪儿去了?”
商庭之不动声色,低垂头看她,声音很低沉,磁性,又裹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暗示:“你想看画,今晚十一点过来,桑桑。”
文音瞪他一眼,推开他,快步跑回房间。
晚上她洗了澡,从浴室走出来,带着一声潮湿的水汽,腰身一扭,转去衣帽间,在不同的睡裙中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一条纯白色吊带裸背睡裙穿上,布料绸滑,透薄,领口是深领,很低,裙边的白色蕾丝半镂空,裙子也很短。
她站在镜子前照了一下,抬手抚着肩头,这才走回外面,一直等到十一点,她抿着嘴唇,打开卧室房门,光着脚走去商庭之的客房。
门虚掩着,房里亮着的灯光从门缝中泄出来,她推门,进去里面,然而找遍了整个房间都不见商庭之的身影,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文音将肩头上掉落到手臂上的吊带勾回去,眼睛冷冷的,转身就走。
突然桌台响起电话声,她停下脚步,扭头看过去,桌台上放着一台手机,电话一直在响,似乎在等她接通,文音皱着眉,走过去拿起台面上的手机,这是商庭之的手机,而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电话,在响起的声音中,她伸手接通了。
“桑桑,是我。”
文音心口一颤,低声:“画呢?”
商庭之声线似是带着笑,低沉的嗓子从电话那边传过来:“画不在我房间,下来,在一楼。”
电话没有挂断,还一直通话中,文音也没有挂断,握着手机走去楼下。
到了一楼,电话里又响起他的声音:“往走廊走来,走到尽头,我在这里等你。”
文音知道是哪儿了,她走去收藏室,门开着,里面亮着明亮的灯光,她看见男人站在门里,背对着门口,高大笔直的身躯完全在光中,腰背挺直,他听见门外的声响,转头看来,英俊的脸庞含着淡淡的笑,唇角有一道好看的笑纹,看她的眼眸深邃,黑亮,像深海里的漩涡,引人沦陷。
她神色平淡,挂断电话,走进去,顿时看到搁置在柜架子里的两幅油画,一幅朝圣,一幅跪拜。
文音走过去捧起画认真看了看,已装裱起来,她偏头问:“你干什么搬下来?”
商庭之走到她身后,宽厚的腰背将她笼罩在身前,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很喜欢这两幅画?”
文音淡声:“画得好。”
商庭之手臂从她身侧穿过去,捧起她手上的朝圣,突然说了一句:“冬天很快就来。”
文音平静:“你要去?”
他说:“我会去,风雨无阻。”
文音转过身,两人面对面,彼此望着对方。
她问:“你不觉得累吗?”
商庭之看向她的眼睛,平缓地说:“桑桑,这是我的信仰。”
文音沉默了。
她说不出让他不要再去的话。
他在冰天雪地的路上朝圣,是为她,跪拜在佛祖前,为是她。
这个男人一向如此,他向天地弯下了挺拔的脊梁,笔直的双膝跪下,向神佛祈祷,那一天他站在佛殿门外,她看见他眉眼间的虔诚。
这两幅画对她来说是命。
她的男人是她的命。
身后的商庭之见她不吭声,不想让她多想,也不再多说,放下手里的画,垂眸,目光落在她身上,抬手抚着她脸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指腹上的薄茧有一丝粗粝感,脸颊很快透着薄红,看他的眼睛湿润,她在轻颤。
他往前一步,她往后一步,直到后背撞在首饰展示台前,响起极轻的碰撞声,冰冷的玻璃刺激得后背一阵哆嗦,她不由踮起脚尖,双手往后撑着,仰起头,直勾勾看他。
商庭之大手落在她颈侧,又缓缓垂下,搭在她肩头上,漫不经心地拉起肩上细细的吊带:“怎么穿得这么性感,以前你从不穿这些款式。”
文音哼了一声:“我喜欢。”
这一款她是第一次穿,衣柜里还有更性感的睡裙,都是男人给她挑的,只是她从不穿,都是穿一些寻常款式。
商庭之低声笑,手指一勾,缠着肩带绕了一圈。
文音身子也跟着一颤,心脏像被他的那一勾,勾住了魂,偏头看向肩头,白色的细肩带在他白玉似的指节中缠绕起来,撑着身后展示台的双手都酥麻了。
收藏室的空气流通缓慢,沉闷,温度也要高一些,夹杂着不同时期的古董文物,书卷气味,虽然分门别类,放在不同的小房间里保存,但这间画品收藏室还飘浮着颜料味,男人身上的木质琥珀香比平日里更为辛烈厚重。
她的体温跟着升高,呼吸很缓慢。
商庭之见她这样,笑了,收回手,往后退开,两人紧靠在一起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他沉稳地说:“晚上凉,不要穿这么透薄的睡裙,你身体弱,会感冒。”
文音低头看了一眼穿着的睡裙,听见他往外走的脚步声,抬头,望向他背影,表情淡了下来,跟在他身后。
两人安静地走出收藏室,从楼梯缓步上去,到了二楼,文音往东廊走去,商庭之往西廊走去,两人走向了不同的方向,突然之间,她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手腕一下子被温热干燥的大手用力攥住,商庭之将她往回拉。
文音被他这么一拉,脚步停住,身体也跟着转回去,她回了头。
商庭之看着她,眼睛很深邃,安静,很温柔:“桑桑,我会在明年春天等你。”
她听明白了。
他会等她的病好,他一直知道。
文音笑了:“那你等着。”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