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森林中,古木参天,严严实实的遮住头顶的天空,寂静而昏暗的森林里,杳无声响,静谧的好似没有任何生物在这里生活。


    在靠近森林边缘,是突出的一片斜坡,斜坡同样被茂密的树林覆盖,只有最顶上的登顶处,才偶有一两棵树之间留有缝隙。


    阳光得以从中漏出,将整个森林照射的显得不那么阴郁。


    斜坡顶的那排树,一人一熊并肩蹲在其中最大的那棵树后。


    窸窸窣窣小声的交谈声从树后传出。


    “吼——”


    “嗯嗯,我知道了,我在努力想办法。”


    “吼——”


    “好的好的,你别着急,我们都到这里了,总会把你老师救出来的。”


    ……


    在宿主脑海中听着宿主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对话,系统深感佩服。


    安室透这个男人是怎样从自家宿主这种毫无变化的吼叫声中听出不同的含义。


    这就是人类的可怕之处了吗?


    安室透蹲在树根杵着下巴,思考着有什么能够偷摸进去的方法。


    可惜,他出来的匆忙,带的工具又大部分被遗留在车里,现在能用的也只有他身上的两把枪。


    “吼——(你在想什么?)”


    高桥遥远远的站在一旁,像隔着银河似的和安室透对话。


    他们交谈了没两句,安室透就安静下去,默默的蹲下身子,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没听见安室透继续说话,高桥遥没忍住从隔着三米开外的距离慢慢挪动,像只磨磨唧唧的小乌龟,一步一挪,一步一顿,小心翼翼的从不远处接近着,时不时的打量着安室透的动静。


    在整个过程中,安室透似乎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她的动作。


    直到最后,高桥遥和安室透并排蹲在一起,相聚不到半米的距离,蛮实的熊背像一座小山。


    假装没看见高桥遥动作的安室透,垂下眼皮盖住眼底的笑。


    这么大像个小山的阴影逐渐接近自己,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也只有高桥遥觉得自己动作小心的无人知晓。


    见高桥遥在自己身边蹲下后,也不再发问,安静的撑着熊脸,做出一副沉思熊·学者的姿势。


    安室透好笑的收回目光,视线继续在对面白房子的四周观察着。


    气氛一下就沉寂下来,安静在四周蔓延。


    大概是习性,高桥遥在安静的蹲在安室透身边不到3分钟,就像浑身长了虱子一样,难耐的左扭右扭。


    原本学者熊的姿势瞬间破防,高桥遥侧着头盯着安室透的侧脸。


    安室透目光深沉的望着对面,眼眸里满是认真,最应该是充满魅力的时刻。


    但在此刻,高桥遥心情难耐的情况下,再帅的侧脸都无法拯救。


    在盯了1分钟,还没得到对方的回应,高桥遥终于控制不住的行动了。


    高桥遥自觉等了半天,也没见安室透搭理她,忍不住伸出熊爪朝着安室透的背,狠狠地拍了下去。


    “吼?(你怎么不理我?)”


    沉思中的安室透冷不丁被大力拍在背上,力道之大,毫无防备之下,安室透猛的向前一栽,险些一个踉跄栽进泥土里,就这样滚下斜坡。


    慌忙的伸出手撑住身边的大树,才幸免于难。


    险些在这一巴掌下毁容,安室透背后渗出一身冷汗。稳住身体后,心有余悸的扭头,满眼惊悚的向后望。


    高桥遥正一脸心虚收回爪子。


    一看就是干了错事的熊孩子,不知道怎么办,还想遮掩错误的表现。


    安室透一把抓住高桥遥准备向背后收起来的爪子,没好气的捏着她厚厚的肉垫:“干什么呢?怎么突然推我?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


    但凡他刚刚动作慢了,或者没撑住,不小心摔下去受伤或者毁容,怎么办?


    别以为他不知道,高桥遥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脸。


    每次在店里都会偷摸摸看他,还自以为自己的行为很谨慎,没有人注意到,殊不知每一次都被他看在眼里。


    万一毁容后,这家伙移情别恋,他真的将人绑回家,必让对方负责不可。


    在黑衣组织待了这么多年,安室透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从来只是被他的道德认知压下去而已。


    “吼……(不好意思……)”


    高桥遥也没料想到自己的力量这么重,她只是随手这么一拍,却不想,差一点就把人拍倒了。


    望着身前枝丫遍布的陡峭斜坡,高桥遥眼里也满是心有余悸。


    所以在安室透抓着她犯错的爪子上下其手时,她也乖巧的一动不动,任由安室透肆意捏着自己的爪子。


    “吼……(对不起……)”


    “算了。”安室透心里并没生气,也看出高桥遥已经深刻的认识到她自己的错误,摇了摇头轻易的原谅了对方。


    只是,安室透念念不舍的再捏了捏手中的肉垫。


    他没想到厚厚的肉垫手感这么好,结实带一丝柔软的手感,和高桥小猫时软绵绵的肉垫的手感不一样,但各有各的快乐,安室透一时还舍不得撒手。


    “对了,小遥,你现在还可以变成仓鼠的样子吗?”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建筑房屋,总需要一条水流给房屋供水。


    他刚才观察到距离白房子不远处有一条河流,也不知道那条河流是不是和白房子相连。


    如果是,高桥遥便能使用她神奇的能力,可以变成小型的动物,通过相连的水道进入到房子内部。


    安室透的解释仿佛一道利剑,深深地插入高桥遥本就受伤的心。


    脑海中瞬间翻涌起的情绪几乎将系统淹没:


    【统啊!你听到了吗?


    安室透他刚,是不是说了‘小动物’一词啊。


    小!动物。】


    【……】系统安静如鸡,默默不敢说话。主系统做的孽,背锅的却是它们这群可怜的系统。


    安室透还眼神暗含期待的等待着她的回复,高桥遥却只能捂住心伤,摇摇头。


    她现在正处于被处罚期间,没办法使用道具变成其他的生物。


    “好吧。”安室透得到高桥遥否认的答复,明白她现在没办法进行变身。


    既然这样,就只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了。正经之余,安室透也不忘猜想:高桥遥的魔法是有什么限制吗?怎么时灵时不灵的?


    安室透收回望向高桥遥的视线,继续思索着下一个潜入白房子,还能够不引起注意力的方法。


    树林吹来一阵风,吹来一片翠绿的树叶,从蹲坐的高桥·熊眼前飘过,在空中旋转,吸引住高桥·熊的注意力。


    树叶在空中像一艘大海中的小船,随着海浪的颠簸上下起伏。


    高桥遥的视线紧紧钉在那片树叶上,跟着树叶起起伏伏。


    从斜里穿来一阵清风,树叶原本的路线被打断,自由的旅途半路改变了终途,最终落在一片金色之上。


    “吼~(哈哈)”


    安室透对头顶多了绿叶这件事一无所知,听到高桥遥声音中的愉悦,安室透眼带迷茫的扭头。


    头顶绿叶,再配上呆呆的表情,高桥遥突然想起曾经最喜爱的那只可爱的大龙猫。


    等等!


    就像捕猎者突然撞见它的猎物一样,高桥遥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紧盯着安室透不放。


    她怎么才想到这个办法。


    “怎,怎么了?”


    被高桥遥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安室透顺着对方的视线,伸手在自己头顶上拍了拍。


    树叶被安室透手掌带起的风拂走,离开头顶,再次开启自己新的旅程。


    但高桥遥的注意力不再聚在叶片身上,视线将安室透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看起来凶煞的熊脸上抹出一丝诡异笑意。


    这个凶中带煞的笑意看的安室透头皮一紧,心里缓慢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5分钟后——


    一只黑的透亮的小仓鼠,扑腾着小爪子顺着水流向白房子的方向奔跑。


    安室·黑毛仓鼠·透灵活的避开挡路的草丛,想起几分钟前的那一幕,不得其解:高桥遥这家伙,只是给我变个身,怎么笑得和要吃人一样。


    害得他还以为对方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了身,差点就上手了。


    不知道自己幸运逃过一劫的高桥遥,已经平躺在刚刚蹲着的树后,大脑袋耷拉在突出来的树根上。


    阳光从树叶间隙透过,却体贴的避开她的眼睛,洒在树下黑熊的肚皮上,带来阵阵暖意。


    在高桥遥注意不到的地方。


    那座白房子里,藤森一郎在身后手下的提醒下,前去实验室监督科学家们进行下一阶段的实验。


    将手下留在控制室中,自己一人离开。


    手下恭敬的将人送走,但面上的表情,却在藤森一郎离开后立刻消失。


    转向控制台上,视线从控制台上的各种按键一瞥而过,眼里没有变化,最终落在透明窗前那一排望远镜上。


    手下忽然抬起长腿,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来到刚刚藤森一郎占据的望远镜后面。


    微微弯腰,将眼睛凑到望远镜上,时间正巧。高桥遥把安室透变为仓鼠的整个过程全部被他看在眼里。


    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在视野里突然消失。下一刻在男人消失之前所站的地方,那棵树后,钻出一只小巧的黑仓鼠。


    手下脸上的肌肉都未曾波动一下,默然的望着仓鼠回头冲他身后示意,紧接着朝着他所在的房子奔来。


    但,手下眼里的平静,却在看到那只因为躺下而全部暴露在他视野里的黑熊时,被打破。


    手下的视线从黑熊的耳朵一直看到起伏的肚子,最后落在微动的大爪上,顿住。


    好半天,才默默垂眸,遮住眼神里的一片幽然。


    对一切毫无所知的黑仓鼠还在努力的钻着水道。


    视线所注视的目标,此时正小声的打着呼噜。


    *


    安室·黑仓鼠·透在经过一番努力后,终于脱离了水道,然后顺着七扭八拐的通道,成功的爬进通风道的隧道中。


    顺着隧道向上爬了一段距离,最后爬到最顶端,安室透估计着差不多也是第二层,也就是最高层的距离了,便开始顺着四通八达的隧道,开始找寻着一般会设置在最顶层的监控室。


    隧道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个网状的小窗,这是每间房间通风的窗户,微弱的光亮印入仓鼠透偷窥房间的眼睛里。


    但是,仓鼠透觉得很奇怪,他已经经过了4间房间,但每一个洞口所对应的房间里都空无一人。


    仓鼠透向前扑腾着的小爪子的速度越来越慢,在到达下一间房间后停了下来。仓鼠透端正的半坐在又一个网状窗户边,默默地盯着下面仍然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不少设备,密密麻麻布满监控的显示屏,还有一个专门做出来的控制桌,上面有着不少的按键,仓鼠透大致能从这些按键看出这座基地对组织到底有多重要,因为这座基地被如此之多的系统保护着。


    仓鼠透原本想要下去的想法,在这一路上都毫无人影的诡异的情况下被打消,虽然此时房间里并没有有人存在的迹象,但他无法确认这是不是对方的陷阱。


    安全起见,仓鼠透的小爪子在脖子上戴着的项链上轻轻一拉,项链应声断裂,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只普通的小蜘蛛的模样。


    这是高桥遥在他变身前,让他戴在身上的东西。


    据说是个魔法道具,可以给道具所有者提供有效的视野,还能通过魔法控制道具的行动。


    可惜的是,因为他没有魔法的缘故,所以他没办法享受这个道具带来的方便。


    项链在变成小蜘蛛后,便行动起来。


    动作迅速的顺着透着光亮的窗户爬了下去,空旷的房间不知道是没有感知到小蜘蛛的存在,还是它本身就没有什么危险,并没有出现任何异状。


    小蜘蛛顺利的攀爬到布满监控的显示器上。


    紧接着,随着一声电流声,高桥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安室透的耳朵里正塞着他前一个任务没有放回工具箱的通讯耳机。


    就在前一晚,他在出行公安任务的时候,和下属风见裕也通话时使用过。


    昨晚任务结束后,风见裕也归还了耳机,但因为放置耳机的工具箱在任务中被损坏,他便随手将耳机放在车载箱中。


    在下车前,他将通讯器揣进兜里时,正巧看到通讯器边的耳机,便随手就揣进兜里。


    这会儿正好和高桥遥两人用上了。


    “安室,你到的这间房子,看样子确实是这座基地的监控室,不过,桌子上的这些按钮,我看不懂它到底有什么作用。”上面也没有写字。


    小蜘蛛通过摄像头转播的画面就是每一层的监控视频,高桥遥能够清晰的看见每一层每一个角落的情况,这个监控几乎覆盖了整座基地,而且,通过对比分析,整座基地也只有这一间监控室。


    又通过小蜘蛛的扫描功能,高桥遥发现这间房间里没有其他异常,这并不像是一场陷阱。


    但高桥遥并不敢轻易的下这个结论,便将她知道的情况全部简述给安室透:


    “通过显示屏上的监控显示,这座基地一共有三层,分别是地上两层和地下一层。


    现在地上两层没有人,所有人都聚集在地下一层的各个实验室中,实验室里有着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台边忙碌的,有穿着黑衣抱手站在一旁的,似乎是在监督做实验的人。”


    高桥遥注意到每个实验室的实验台上,都有一个四肢都被死死捆住的人,有的死气沉沉的躺在实验台上完全不动弹,有的在拼命的挣扎。


    视线在不同的房间监控画面上移动,最后落在最后一个监控画面上,高桥遥的语气中有些犹豫:“我似乎在其中一个监控中看到了渡部老师的身影。”


    在她看到的画面中,渡部老师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


    虽然这个房间里的男人的脸,并没有在监控画面中显露出来,但男人耳朵上在监控中一闪而过的暗光被高桥遥捕捉到。


    就是这一眼,她就认出那就是渡部老师。


    因为渡部老师耳朵上的耳钉,就是她还在警校作为‘斋藤光’时就注意到的。


    听说,那个耳钉是渡部老师卧底失败的前辈,送给他的‘毕业礼物’,所以他从来没有取下来过。


    当年,她没能把渡部老师往公安身上靠上,和渡部老师的形象不能说毫无一点关系。


    毕竟,谁能想到,像个二货青年蓄着后脑勺最后一撮尾发,扎着小马尾,耳朵上带着简洁的黑色耳钉,懒懒散散,随时靠在一棵树上闭着眼睛假寐。


    这样的形象,竟然是个正儿八经的公安,还是个高层。


    不过,一向注意形象的渡部老师现在的样子可并不好看。


    画面中的男人双手被高高吊在墙上,双膝触地的半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后脑勺的那个装相的‘小尾巴’不再是它一贯的整齐,正凌乱不堪的散落在脸颊两侧。


    身上的衣服是渡部老师习惯穿的黑皮夹,现在也破烂不堪,就连街头的流浪汉穿的衣服都比现在老师身上,就连叫做衣服都称不上的破布块也好上太多。


    隐隐约约从发间露出的脖子,那上面斑驳青紫,看起来就受到过严重的折磨。


    高桥遥的心在看清渡部老师身上的伤痕时,不停的下坠,若不是看清渡部老师胸口微弱的起伏,她都以为老师已经死去了。


    仓鼠透此时的表情也不好看,他在高桥遥讲述到所有人都聚集在地下一层时,便了然,为什么他一路走来,都没在房间里发现人影的原因。


    但还是有一点很奇怪。


    本应该在监控室的人,现在去哪里了。


    在高桥遥控制小蜘蛛的协助下,仓鼠透将整个房间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他最终得到结论:原本应该在监控室的人,此时的确不在房间内,这并不是一场空城计。


    仓鼠透从小窗一跃而下,顺着桌角爬上桌面,密密麻麻的按键引入眼帘。仓鼠透蹲坐在按键前,凭借着他对组织的认知和以往学习的相关技巧,他仔细的观察、对比了一番,最后有些不可思议的发现:“防护系统全部被关闭了?”


    “哈?”高桥遥同样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这是什么情况?”


    就算是平日里的任何时候,也不可能出现所有防护系统被关闭的情况。


    而且,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在他们偷袭这座基地时,会没有任何防护系统开启,就仿佛是专门迎接他们的到来似的。


    高桥遥和安室透陷入两难的境地:到底是继续?还是现在回头?


    虽然不明白系统被关闭到底是什么原因,但高桥遥和安室透二人同样选择了继续,能够进入到组织严守的基地的机会实在难得,并且,高桥遥还肩负着拯救老师的重任。


    所以二人只能提高警惕,高桥遥在安室透的指挥下,小心的进入基地,最后躲在前往地下一层的通道门口外,在那里静待着和安室透汇合。


    安室透来的很快,不到两分钟,高桥遥的视野里就出现一只哼哧哼哧扑腾着小爪子的黑仓鼠,在看到仓鼠透奋力的向她奔来的画面,高桥遥一颗少女心难得的被唤起,黑仓鼠身后恍若出现了无数灿烂的小花。


    高桥遥被仓鼠透的可爱模样萌傻掉,眼里克制不住的冒出小爱心。


    然而,她的幸福截止在对方的强烈要求下,安室透刚跑到高桥遥的面前就要她将自己变回人样,因为作为仓鼠并不好应对下面会发生的一切。


    安室透说的很有道理,她也不能随时都能保护好对方,没办法,高桥遥只能万分不舍的将安室透变回了人样。


    但她自己还维持着黑熊的模样,因为她发现,作为黑熊的样子比身为小孩子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更能起到作用。


    二人小心的推开门,安室透呆在监控室指挥高桥遥时也没闲着,他将他们一会儿要走的路线记了下来。此时安室透在高桥遥通过小蜘蛛摄像头的远程帮助下,顺利带着对方到达关押着渡部老师的房间。


    这是一间简陋的被铁栏杆隔开的空间。


    被捆绑在墙壁上的渡部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到他的房间外,低垂的脑袋微微动了动。


    渡部的内心有些疑惑,这个时间点,正是实验室集体实验成果的时间点,按照平时经验,那个落井下石的家伙并不会在这种时候来到他这里。


    难道那个难缠的家伙又来了?


    一想到这个猜想,渡部内心就升起一股烦闷,虽然那家伙帮了他不少,但对方的一些过火的行为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缓慢的抬起头,渡部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这家伙,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你怎么又”


    渡部刚抬起头,门前一道庞大的阴影遮住他房间一半的空间,定睛一看,一只健硕的黑熊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一句粗口忍不住脱口而出:“窝草,什么熊玩意?!”


    “”高桥遥一腔热血就这样死在渡部老师的嘴里。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还在沉默望着房间内的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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