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靠美食综艺红遍全球 > 20、盆装提拉米苏
    一直等回到了《美食之王》的摄影棚,齐新雨依然很沉默。


    太尴尬了。


    尴尬得他想即刻买票去火星。


    尴尬得达芬奇听了都要尖叫着从棺材里爬出来追到火星,把自己的一万张鸡蛋素描塞到他脑壳里,给他吸吸脑子里的水。


    他,齐新雨!小嘴叭叭地介绍了半天自己有多么喜欢这家餐厅、和老板多么熟!结果事实是他在这里吃了四年饭都不知道人家只接待情侣!


    他在此之前一直以为,其他客人看自己的奇怪眼神是因为他在别人吃饭的时候抱着个速写本刷刷刷画画。在餐厅这种场合画画确实很容易引人注目,他也就没有多想。


    但现在看来,可能路人的想法其实是,他好可怜,他一定是被自己的约会对象放了鸽子。


    每当他孤身画一次画,就会有一批路人认为他是被甩了的可怜虫。


    而美滋滋看热闹的店长夫妇——好吧,他们不是看热闹,其实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完全无所察觉。


    他们破例接待他的原因,一开始竟然只是觉得他的绿眼睛很好看,后来则是被他的画面吸引。


    “呜……”齐新雨抱着头,痛苦地哼哼。


    “那个,噗,没事的,大家都能理解。”蒋醉余憋笑。


    “你不要说话,”齐新雨不想理他,“那可是整整四年啊。”


    老夫人戳穿真相后,若无其事地让他们好好吃,自己要先去忙,可是又在送他们离开的时候语气轻柔地宣布“死刑”。


    “泽菲尔,我可以给一个小可爱破例,但是两个就不行了哦。希望下次见到你是和你的爱人一起来的。”


    她眨眨眼:“比如这位蒋先生。”


    齐新雨看着关上的店门欲哭无泪,店长奶奶这哪是“希望”,分明是要求。


    我的地中海风味食堂呢,我那么大一个食堂,怎么啪地一下就没了。


    他放弃回忆,揉了揉因为社死尴尬而发烫的脸,抱着包站起来找蒋醉余。


    对方已经换上围裙开始对提拉米苏蛋糕进行最后的装饰,那件围裙的胸口还有他认认真真画下的花样。


    只见蒋醉余小心地打开一个盒子,在蛋糕上面筛上厚厚一层黄豆粉,又在正中央斜着放下一串糯米团子。


    糯米团子一串三个,用极细的黑巧克力勾了表情。


    有的开怀大笑,有的嘴巴呈猫咪一样的“w”形,一共五种,每串上面有什么都是随机的。


    如果有收集癖的中奖博主,大概会被逼疯。


    蒋醉余把食品盒盖重新盖回去,透明盖子正中间贴着节目组的标志,能清晰地看到糯米团子的首尾和下面蛋糕的裱花,仿佛一排排好时巧克力。


    盒子侧面就更好看了,黄的豆粉、白的慕斯、卡其色的饼干、又两层慕斯和饼干,层次分明,色调和谐,界限清晰。


    “小齐,”他如法炮制了五个盒子,招呼齐新雨道,“你还准备了什么吗?”


    齐新雨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叠明信片和一版贴纸,画的都是q版蒋醉余。


    贴纸是异形的,用了防水的材质,边缘沿图案裁得很齐。五张贴纸样式相同,是他胳膊放在桌子上,头趴在胳膊上。不过桌子并没有被画出来,而胳膊正好能卡在密封盒的橡胶边缘,于是就好像他趴在橡胶封条上一样。


    明信片则五幅各不相同。背景同样是从节目中截取的一张菊花豆腐的照片,在纯实物的场景里画着完全二次元画风的他。这个乖乖坐在盘子上,那个吊着安全绳从空中垂下来触碰豆腐丝,五张中的动作全都不同。


    这下收集癖是真的要疯了。


    “你这也……”蒋醉余看着一张张画,有些失语。


    他从未收到过这样热诚灿烂的真心,于是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蒋先生应该已经发现了吧,”齐新雨轻声道,“我才不是什么看过剧的普通路人呀,我知道你喜欢向日葵,已经是两年老粉啦。”


    “两年老粉”这个词说起来奇怪,但确确实实是蒋醉余进入娱乐圈至今的时间。


    他抬手制止了想要讲什么的租客:“不要说我辛苦,为爱发电、厨力放出的事哪算辛苦,q版画起来也没多难,我很高兴蒋先生能够喜欢它们的。”


    “更何况,我们不是朋友吗?”蒋醉余对节目组工作人员、或他自己对餐厅店主奶奶的介绍里,都是这样说的。


    蒋醉余不是完全的美术白痴,他学厨学摆盘的时候也接触过一点绘画,自然知道面前这人形容得过分轻巧。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揉了揉房东柔软的头发,惹来翠色猫儿眼不满的张望。


    “就算是我男神也不行,摸头会长不高的。”


    “齐新雨,”男人从善如流地放下手,郑重道,“谢谢你。”


    他说完也不等小粉丝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到厨房取出来多做的那一大盘蛋糕。


    “泽菲尔,怎么了吗?”


    两个人又叹又笑地用中文交流了半天,接着蒋醉余转身离开,齐新雨失神地站在原地。旁边三个留守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不明所以,犹豫着问道。


    “不,没怎么。”从厨房出来的蒋醉余闻言替他回答道。


    “反正导演说材料随便用,我就多做了亿点。结果算错了蛋糕要冷藏的时长,多做了当时现场二十几个人的分量。”


    “但事实是,”他把蛋糕放在桌子上,“现在他们都下班了,我们五个可以敞开吃。”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的一盆蛋糕,瞠目结舌。


    这个蛋糕,你说它是盆,那真是毫不羞辱盆。


    它就像所有学生印象中食堂盛菜的那个方方正正的大铁盆,只不过要浅上不少,也就十公分左右的深度。


    于是愈发显得这一盘豆乳提拉米苏简直宽广得如同一片荒原。


    蛋糕热量高,豆腐来支招。脂肪配碳水,快乐少不了。


    啊,好诗。


    蒋醉余把一串裹着黄豆粉的糯米团子塞到齐新雨手里:“你先空口吃试试,都是糯米和黄豆的天然甜味,我觉得也挺好吃的。”


    他找出一把经常用来切冰淇凌蛋糕的方片铲刀,看向工作人员:“你们要多少,还是想自己切?”


    “等、等一下,”工作人员说,“你介不介意我们录个像,有可能会作为节目的官方宣传素材。”


    你好敬业啊先生。


    蒋醉余摊摊手,示意他随意。


    他先在提拉米苏一角横竖各切一刀,围出一块方形的蛋糕。这把刀不是直的,刚好可以顺着侧边插到底部,像勺子一样把蛋糕“舀”出来。


    长方形的大蛋糕角落缺了一块,却并不显得残缺,而看起来更加诱人。明明是清淡的黄白色,却仿佛花枝招展地勾引着镜头内外的人类:快来吃我呀。


    蒋醉余先沿着横边切出来五块,逐个撒上黄豆粉、放上团子串:“先这样吧,谁还要吃谁再自己切,吃不下了就明天留给节目组其他人。”


    举着手机录像的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迫不及待地关掉手机加入吃夜宵大军。


    相比于一般完全用马斯卡彭奶酪做出的提拉米苏,绢豆腐的加入使它口感更加轻盈清新,在奶香之外又多了几分豆子独特的气息,还有桂花米酒提供隐隐约约的秋日芬芳。


    黄豆粉和可可粉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口感,前者醇厚微甘,后者浓郁微苦。


    据说提拉米苏是一位妻子给她即将上战场的丈夫制作的,这个词在原产地雏菊国语里的意思是“带我走”。


    如果说可可粉代表了爱别离的苦涩,那么黄豆粉则像起床后和爱人一起制作早餐、各自出门的温馨。


    不一定要亲吻或嬉闹,只要想到和你站在一起,就能感受到心中涌起淡淡的甜蜜。


    而将咖啡替换成豆浆的选择,除了更多几分点题的豆乳味,也让这份甜品变得更加老少咸宜,适合阖家欢乐的场合。


    工作人员赞不绝口,拜托蒋醉余回去之后能不能整理一下蛋糕的克数菜谱,也许以后宣传要用。


    收拾好蛋糕和餐具,他们叫了加急冷链快递,连夜把五盒蛋糕和明信片打包寄送出去,蒋醉余二人便拎着晚上捡的一小袋毛栗子回了家。


    深夜的别墅区里很安静,偶尔能见到一两只黑影从灌木丛里窜过,有野兔,有松鼠,也有又胖又懒、能走路绝不飞的鸽子。


    晚上的落叶没人请扫,他们走几步便会踩到完全丧失水分的脆叶子,在足下破裂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个别墅区也有年头了,”齐新雨听着耳边啁啾不绝的鸟叫,“好多人都选择搬到更城里一点的地方。”


    蒋醉余点点头:“我看你们小区出租的房子也不少,我们节目组在这边租房的就不止我一个。”


    “我们学校也有好几个住在这边的,毕竟购物娱乐什么的都挺方便,离学校也近,除了贵点以外没什么缺点。”


    话音未落,他们便听到一阵低声哭泣。


    呜咽的女声伴随着女王国的夜风断断续续地传来,在这样的环境里破容易让人引发一些不妙的联想。


    “咳,不过倒也没有那么有年头。”齐新雨说。


    至少没有年代久远、故事丰富到足以出现夜半幽灵之类的都市传说。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往家走,哭声越来越响,终于看到一个女生颓废地坐在路边长椅上。


    “……伊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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