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戴个斗篷，是有多么怕见人呀。
她摩挲下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玉树临风还是不堪入目，之前看到他的那一小半边脸，似乎挺好看的……
但也说不定，她换了边门框靠着，继续思考，也许是觉得自己其貌不扬，才想着遮住。
他越遮，她就越好奇，但她的好奇心在这种事上还是有分寸的，他不让别人看，那她也不会硬是要看。
那个碗秦沐淼还想带着离开，她踌躇地看了一眼窗户，难以抉择是否要去提醒他。
不过他现在应该也还没吃完，那她就先等等。
轻轻地靠在门框边上，她出神地看向花园，前几天种的山茶开花了，浅粉色的山茶花婀娜多姿，她抚了抚头上空荡荡的一根发簪，这根发簪还是原主戴在头上的，那时她正在受刑，自然没有好的发饰给她用，说好听点是一根木簪子，说难听点就是一根筷子。
她走过去，摘了一朵山茶花，浅浅地插进发髻之中，乌黑长发如瀑，挽得并不精致，但松散着别有一番风味，浅粉色的花朵在乌发之中，更为夺目，衬得眉目如画。
“这个给你。”
是程的声音，应该是他吃完了，将碗递过来。
秦沐淼转眸看去，微微一笑，“好吃吗？”
顾盼流转之间，风情顿生。
程绪在她偏过身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怔了一瞬，那朵花单看并不算上品，可在她的发间，仿佛有了生命力，一人一花，像从画中走出来。
人是不能收藏的，他清楚的知道。
可心跳逐渐在加速，原则崩塌了一角，他开始想，她会不会喜欢那间暗室。
“诶？你还将碗洗好了啊。”
她的声音由远至近，程绪慢了一拍地眨下眼，言简意赅：“嗯。”
他看见她笑着朝他招招手，说要离开。
“等一下。”
回过神后，颇觉懊恼，程绪递给她一本书，上面写着灵符大全四个字，他以手作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你拿去看。”
“你要给我吗？”
秦沐淼惊喜得眼睛都在发光，她盘算着，努力修炼，等将来无论是去仙界，还是回到人界，她都能好好生存下去。
“嗯。”
人与神不同，除了闪身与飞不用灵符之外，在攻击时都要以灵符为媒介。
也许她修炼之后，有了自保的能力，在他某一日控制不住想收藏她时，能够逃跑。
应该能吧？程绪不确定地想。
“你人真好。”她抿嘴一笑。
一只猪蹄居然能换来如此回礼，他每一次好像回报的比她给予的更多。
她自觉不看他的脸，而是看向他胸前的盘扣上，脚无意识地在地上踢土：“你可以每日三餐都来小木屋吃。”
这算小小的补偿，一个人是吃，两个人也是吃，外加一个虎啸。
“不，”她猛地抬起头来，伸出两根手指，“还是每日两餐吧。”
早上她不想起来得太早。
“可以。”
“你这次不回‘嗯’啦？”
她微微倾身，揶揄地勾起唇角。
程绪伸手扯了扯斗篷，转过身去，声音有点闷：“你走吧。”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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