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要不是我自带了只亚雌,今天还不知道要无趣成什么样子呢。”棕栗色短发的雄虫将手里的圆球扔向爆炸头,高声道:“西泽,接着!”


    爆炸头笑眯眯的结果圆球,放在手里把玩着,任凭那只盲眼幼雌像小狗一样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他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喝茶的萧晏池,道:“你的罪雌呢?我就没见过比他更抗打的雌虫,你不带他来,这宴会还有什么意思。”


    他手一扬,将手中的圆球扔回最开始的短发雄虫,又道:“关齐,把你这玩意带回去吧,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弄来这么个被玩坏的玩意儿。”


    关齐轻笑一声,道:“那,来点有意思的?”


    他目光直视着瞎眼了幼雌,加大了对于饥饿神经的调控,只见原本还算清醒的幼雌登时像疯了一样的扑向关齐手中的镂空的圆球,而后又受到毫不留情的一记鞭笞,直接将年幼的雌虫抽的翻了好几个滚。


    萧晏池冷眼瞧着他们虐待这只幼雌,微微皱了皱眉,似是疑惑般的问道:“这只幼雌……是拍卖会上的那只?”


    另一旁还有只窝在亚雌怀里的雄虫,他打了个呵欠,道:“对啊,都成这副破烂样了,也恢复不了了,不知道关齐发什么疯,非得从那里弄回来,还拉来这里倒胃口,也就是西泽和雷陨对这种残废感兴趣。”


    前些日子宴会上颠倒众生的貌美的幼雌已经不存在了,眼前的亚雌那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眼眸变成了两个幽深的洞,少了半截小腿和两只手掌,雌虫特有的冷白肌肤上被烙出一个花朵样的纹路,彻底破坏了之前那张惑人的脸。


    西泽懒洋洋的打量了一眼雷雨,道:“你们两兄弟也是奇怪,一个专爱玩残废,一个专爱把完好的雌虫搞成残废,你身后那个倒是跟你够久,得有两个月了吧?怎么,活好?”


    雷雨雌雄莫辨的脸上带了些笑意,他伸手摸了摸身后亚雌环抱着他的手臂,道:“此活非彼活,他有意思的地方可多了去了,等我玩腻了给你体验体验。”


    他身后的亚雌神色一僵,不过很快便掩饰过去,装作无事般继续当自己的人形靠垫。


    西泽颇为不屑的看了眼他身后的亚雌,道:“我可没兴趣吃你玩腻的,你还是留给你那个偏好残废的哥哥吧。”


    “晏池,你把你那只罪雌叫来玩玩呗,还有那条美人鱼,你吃了?”雷雨轻哼一声,不再打理西泽,反而看向萧晏池。


    萧晏池还未答话,便被雷陨抢了先,“晏池,那个罪雌你别玩死了,我和雷雨对他很感兴趣,留口气给我们玩两天。”


    雷陨长的跟雷雨有点像,不过更高大一些,瞧上去像个已经成年的雄虫。


    萧晏池淡淡道:“那是我的雌虫,你们倒挺敢想。”


    “不过是个罪雌而已,大不了我拿一只a级雌虫跟你换。”雷陨白他一眼,似是不满他的小气。


    倒是西泽又凑过来打圆场,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们瞧那只幼雌……”


    众人看了过去。


    萧晏池只看了一眼,便皱着眉别过眼去,被那残忍的一幕弄得有些难受。


    幼雌被放大的饥饿感折磨的发狂,可双手早已成了两个光秃秃的手腕,根本握不住那颗镂空的圆球。


    圆球里塞着块生肉,幼雌努力用胸腹压着圆球固定位置,然后拼命弯折脖颈伸着舌头往里够,可最多只能远远的舔上一口。


    萧晏池这时才发现幼雌早已被人弄断了声带,纵使如此难受也无法发声,只能听到喉咙中重重的“嗬嗬”声。


    雷陨来了趣味,也探出精神力加重了对幼雌的折磨,幼雌顿了一瞬,而后更为急切的伸着舌头疯狂的往里钻!


    镂空的金属球孔洞狭小,边缘又锋利,几次用力的舔舐之后,舌头已经被刮出几道深深的血痕。没有萝王花汁的药性干预,这样的伤口又在肉眼可见的恢复。


    雷陨很快腻了,决定玩死这只幼雌,他道:“关齐,给你看出好戏。”


    他咧嘴一笑,不知又使了什么怪招,之间那只幼雌忽然之间僵住,而后绷直了身子疯狂打滚哀嚎,不知那是怎样一种剧痛,竟然让这只幼雌从胸腔中发出如此凄厉瘆人的声音。


    萧晏池正欲阻止,却见那只幼雌绷忽然从地上窜起,盲眼的幼雌凭借着之前听声辨出的位置,扑到雷陨身上,张嘴狠狠撕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满口的鲜血,也不知是自己咬出来的,还是雄虫耳朵上的。


    偏厅中的一众虫族被这突发一幕震惊了,而就在众虫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亚雌紧咬着雷陨的耳朵狠狠一撕,将他整个左耳都撕咬下来,几口嚼碎后生吞了下去!


    雷陨一声凄厉的惨叫唤醒了其他虫的神智,可雄虫本就冷血,就连与雷陨同为兄弟的雷雨也只是凉凉的看着雷陨,不紧不慢的招来急救型机器人。


    雄虫体质孱弱,断肢无法重生,只能依靠后天手术修复,可再怎么修复,也难以掩盖这一事实:尊贵的贵族雄虫殿下竟然被一只亚雌给伤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雷陨捂着鲜血淋漓的侧脸,怒不可遏的哀嚎:“我要活剐了你!我要活剐了你!”


    无孔不入的精神控制宛如带着腐/蚀性的尖刀,一刻不停的凌迟着幼雌的大脑,而此时幼雌分明疼到满地打滚,却死死咬住了牙关,竟是一副死也不求饶的姿态。


    雷陨更怒,刚要再下重手,就听闻一声冰冷又愤怒的喝斥:“够了!”


    雷陨眼睛一眯,暗含威胁,高声道:“你要跟我作对?”


    萧晏池站到幼雌身前,冷声道:“若非你将它的精神折磨崩溃,它又怎么会发疯去攻击你?”


    雷陨本就见不得他小气的样子,此时见他竟然护着一只亚雌,更为愤怒。他可不觉得晏池是心软见不得幼雌受虐,晏池根本就是看足了好戏想养着这个贱/种来时刻侮辱他!


    雷陨冷哼一声,露出一个满是暴虐与残忍的笑容,他轻飘飘的道:“想救他?晚了。”


    话音刚落,他的精神力已经绞断了幼雌的脑神经。


    幼雌抽搐两下,彻底不动了。


    萧晏池佯装恼火的上前冲他的脸狠狠砸了一拳,雷陨毫无防备的挨了这一下,当场眼冒金星,直接用精神力攻了过去。


    雷陨本就是个冲动易怒的性子,一天之内连续两次受了突破认知的皮肉之苦,当下也忘了考虑雄虫之间斗争为何不用精神力,而是用了肉搏。


    结果一击之下,他发现晏池竟然毫无精神屏障,就任由他那一击直接攻入了识海。


    雷陨登时大惊失色,伤害雄虫可不必虐/杀雌虫,那可是大罪!


    他见晏池捂着额头,摇摇晃晃一副站不稳的样子,当下也捂着耳朵“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其他虫默不作声的瞧着这一幕,只有雷雨还算念在同源血脉的份上,慢条斯理的给双方一个台阶:“你们去瞧瞧晏池,我哥我就先带走了,看看他那只耳朵还有没有救。”


    他向身后的亚雌使了个眼色,亚雌便乖巧的上前扶着雷陨,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萧晏池闭着眼眸感受着那股精神力的波动,然后试探着调动了一小股细微的能量去模拟同频的能量波动。


    他的灵能本就包罗万象,可以以任何形态施用,他获得了雄虫精神力的模式,便能轻松模拟。


    他装作刚刚缓过神来的样子,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冲着其他两只雄虫摆了摆手,道:“我被雷陨用精神力击中的事情,别传出去……你们先走,我再呆一会。”


    乍一眼瞧上去,像是雄虫之间较劲后落了下风的羞恼。


    爆炸头的西泽瞧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还剩一口气的幼雌,道:“那,这尸体……”


    “我来处理,你们先走……”


    西泽拉着关齐欲走,却见关齐站在那里,目光犹疑,正细细的打量着晏池,不由问道:“怎么了?”


    关齐心中总觉得晏池有点异样,可又看不出什么,只得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冲萧晏池摆了摆手道:“那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聚。”


    萧晏池有气无力的冲他们挥了挥手,像是连告别的力气都没有。


    等确定他们都走了之后,萧晏池站起身来,靠近那只幼雌,他将右手贴在幼雌的头上,以精神力交流。


    “你想活吗?”


    幼雌的灵魂断断续续,濒临消散,“我……我要活……”


    “即使要奉我为主,以魂魄为契?”


    幼雌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坚定道:“我愿意。”


    萧晏池垂下眼眸,看了它一眼,道:“好。”


    他用拇指轻轻擦过中指,捏出的风刃划破了手指,他挤出一滴鲜血,血悬半空,被灵力引成一条细线,随着食指的动作在半空中勾画出一个繁复的法阵。


    法阵凝成,自额头落入幼雌的识海,深深扎根在它的脑中。


    原本快要消散的灵魂重新开始凝聚,源源不断地生机冲散了萝王花盘踞在创口处的死气。


    空洞的眼窝开始重新长出眼球,被砍断的双手也重新长出柔软纤细的手指。


    那双眼睛骤然睁开,再也看不见之前拍卖会上的一丝妩媚,有的只是深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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