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里面季梁安给自己开过条子，去找过柏宁郁几次。
季梁安去找他找得不多——他最近很忙。
因为再过些时候，他就要对韩复向下手了。
一个月里季梁安接柏宁郁去吃饭接过几次。
每次吃饭像是约会，又不太像。
季梁安最后一次来接柏宁郁是柏宁郁委培结束的时候，季梁安说送他走。
接柏宁郁的时候，季梁安等在帝国机甲学院门口。
季梁安靠在一辆星舟的车身上，站在校门口等柏宁郁。他身材高拔，气质冷淡，再加上他背后靠的是最新限量款的星舟，所以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柏宁郁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季梁安在学校门口等他，等他的时候引来了一众人同他搭讪。
搭讪的还不算，还有不少人看见他气质穿着都显得非富即贵，一时间踟蹰，不敢上前搭讪，但在一边虎视眈眈地围着。
柏宁郁从学校门口冒头的时候，季梁安似有所感，抬眼看了看他。
季梁安先前面对搭讪反应倒是淡淡的，柏宁郁出来以后，他对那些搭讪回应忽然多了些。
柏宁郁走近就看见他在这开屏，给他一把塞进了星舟里。
季梁安被柏宁郁塞进星舟里面以后，他身边围的那些男男女女的omega、alpha、beta都十分遗憾。并试图把自己的名片塞进星舟窗户里，给季梁安留下一个印象。他们的手和那些花花绿绿的名片铺天盖地，就像是免费的雨刷，忠实地清洗着季梁安星舟的窗户。
柏宁郁看见那些花花绿绿的名片，顿时脸黑如锅底。
尤其是他发现季梁安还饶有兴致地看了几眼那些名片之后。
虽然柏宁郁也长得很好看，但相比起柏宁郁，他们看上去更喜欢季梁安这一款。
好不容易那些围着季梁安要联系方式的人才愿意散开。季梁安带着柏宁郁去了就近的一家餐馆。
结果在附近的餐馆里吃饭，在柏宁郁看来也不得安生。
不停有omega含羞带怯问季梁安联系方式，还有一个张扬的青年omega公然在餐馆的钢琴池里弹一首在樱桃树下求婚的曲子，并时不时看向季梁安。
也不知道他一个omega为什么也让omega那么着迷。他不光招omega，他还招beta和alpha——几乎什么都招。
餐馆里有不少beta偷偷看季梁安，柏宁郁仔细数了，他发现他们偷看了很多眼。
柏宁郁面无表情地给季梁安夹了一口菜，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记了账。
不光beta，alpha也看。alpha没有这么扎眼，因为他们也知道要是照着omega这么做和xing骚扰差不多。
但柏宁郁还是能察觉到有许多火热的目光时不时投过来。
至于是偷偷看谁，自然不言而喻。
柏宁郁忍不住想把季梁安再塞一回，塞进自己的大衣下。
季梁安似乎一直是这样，他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最特别最引人注目的那个。总有人会迷恋上他，甚至于迷恋到发狂。
而他不一定会回头看那些人，也并不会太在乎，使人觉得被他喜欢上，多多少少需要些运气。
一顿饭吃下来，季梁安也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媚眼。虽然媚眼是抛给瞎子的，但他旁边的柏宁郁还是脸色越发难看。
离开的时候，柏宁郁默不作声。但他离开的时候，伸手揽住了季梁安的腰。
柏宁郁揽住季梁安的腰的时候，季梁安倒没有抗拒。他只是略有些意外地看了柏宁郁一眼，微微挑了挑眉毛。
四周顿时起了一些遗憾沮丧的声音。但依然有人不死心，目光让人黏在季梁安身上。
柏宁郁扣紧了季梁安的腰。
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alpha一样，手扣着季梁安的腰，和他一起走了出去，并警告着试图靠近的人。
季梁安全程没有反抗，也没有别的什么表示，只是饶有兴致地像在看一出好戏。
等到柏宁郁揽着他走出餐馆的时候，季梁安才开口。
他说：“手心都出汗了，还那么紧张，来装大人做大人的事情做什么？”
柏宁郁的手依然扣在他的腰上，不肯松开，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他的手心确实紧张得出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松开。
季梁安低眼，看了看自己腰间搭着的那只手。
他说：“毛还没长齐的小鬼。”
季梁安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拆开，补充了一句评价：“毛还没长齐，就来学人抱男人。“
柏宁郁扣在他腰间的手骤然收紧。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季梁安。
季梁安笑了笑。
他本来打算让柏宁郁给他点，现在忽然改变了主意。
其实季梁安倒也不是他觉得柏宁郁年纪有多小，只是柏宁郁让他想起从前的陆时渊不怎么成熟的时候。
那段记忆对季梁安来说实在有些久远了。
他看着柏宁郁，看着他眉目间似曾相识的年轻的神气，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软了一点。
大概是因为他听陆时渊说起过这个时候，说他喜欢过他，而他对此毫无印象……所以带了一点近似补偿的心理。
……也不能说是补偿。
他没那么好心。
平心而论，季梁安并不是很吃没断奶的小狗这一口的。
但他难免爱屋及乌。
季梁安难以形容那种感受。
柏宁郁在他腰间扣紧的手让季梁安回过神来。
柏宁郁那天穿了一件黑风衣，眉目英俊，像一只年轻的猎豹。他站在他身侧，从姿态上来看，是alpha惯常表示占有和庇护的那种姿势。
尽管他还是一只爪牙并不锋利的幼狼。但他遵从本能给自己圈了一片领地。并试图划下自己的地盘。
他甚至对于在他的脖颈上咬下属于自己的标记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季梁安看了他一会。
他把那包烟塞回柏宁郁手里。然后往下看了看。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他忽然说：“旁边有一个药店。”
“如果你想，可以去买一盒。”
*
柏宁郁转身去药店的时候，系统还没反应过来季梁安在说什么。
它和季梁安说：“他脸红了。”
季梁安说：“我知道。”
等到柏宁郁提着一个不透明的塑料袋的时候，系统才突然明白。
它卡顿了好一会。
过了一会，系统小心地问：“alpha和omega不是天生可以……可以……”
季梁安说：“我知道。”
系统又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它最好奇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还让他去买？”
季梁安说：“因为一盒里面六个。用完了就要乖乖挨饿。”
“帮他计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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