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课程并不是很难,唯一让卞布衣有些措手不及的是,英语法语德语她都懂,但唯一不懂的就是俄语。


    而这个时候的外语主考的就是俄语。


    在这样的现实面前,卞布衣对于考大学和上班的天平,隐隐向上班倾斜。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拍在了卞布衣身上,她从考量中醒来,就看见她的同桌储才对着前面的两个女孩挤眉弄眼。


    “卞书呆子,怎么想的,是不是要和咱们沈大才女一起考大学啊?”


    听着储才的话,卞布衣回过来神,瞅着前座的女孩微微侧过来的脸,有些尴尬的张张嘴:“你也知道我俄语不太好,要是考大学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听着这话,前面的沈萍萍转过身来说道:“你的数理化很不错,考个工科十拿九稳的。”


    卞布衣咧咧嘴笑道:“我娘让我学医,家学传承不敢丢弃,我可能参加五月份的医工技能考试,到时候考过了再说吧。”


    听着他的话,旁边的储才撇撇嘴:“也就是你啦,天天捧着大部头,我说你要干嘛,原来暗搓搓的现在就做准备了,果然不愧是你!”


    听着储才的话,前面坐着的两个女孩对卞布衣露出十分敬佩的眼神,眼瞅着储才还要叭叭什么,上课铃声响了,这让卞布衣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有原身的记忆,但是没有原身的感情,生怕在这些老同学面前露出马脚。


    虽然是高中,课业并不是很繁重,五点钟就放学了。


    卞布衣一放学就按照原身的记忆往一家中医馆走去,这家中医馆是卞胜男离世之前给卞布衣联系的学医实践的地方。


    本来是学医实践的地方,谁知道在卞胜男去世后变成了卞布衣勤工俭学的地方。


    “钟爷爷我来了。”按照原身的习惯,卞布衣对着书案后面的老爷子毕恭毕敬的打了声招呼。


    卞布衣放下了自己的书包,拿起架子上的鸡毛掸子,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药柜要仔细打扫。


    接着便是给闭目养神的钟老爷子沏茶。


    听着身边的动静,钟老爷子微微睁眼,八十岁高龄的他,此时依旧是鹤发童颜,一身道士居士服穿在身上,显得有几分仙风道骨。


    “卞小子,你身体大好了?要不要我再给你开副药?”钟老爷子关心的问道。


    卞布衣赶紧谢道:“谢谢您老人家的关心,我已经好了,幸亏有您的药才把我的小命拖回来。”


    钟老爷子摇摇头,“下次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提前给我说,这次要不是看着你两天没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卞布衣听了,只觉得心中暖烘烘的。虽说原身走了,但是如果没有这老爷子的药,估计自己也挺不到这个时候。以王春光的小气,肯定让自己自生自灭,何来现在的自己?


    看着卞布衣的脸色不太好看,钟老爷子打断道:“不说这些了,你好了就行,汤头歌我让你重温几遍你重温了吗?”


    听着钟老爷子问询,卞布衣连忙放下茶,赶忙背诵起来,而钟老爷子则捋着胡须,慢慢的点了点头。


    随着卞布衣的背诵声,卞布衣只觉得自己的记忆和原身的记忆正在慢慢融合,他背诵的声音越来越快,而钟老爷子的面容更添几分喜色。


    钟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你小子就这点好,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觉得我是在耽误你的进程吗?”


    卞布衣连忙正色道:“我娘曾经说过,钟爷爷钟七两名不虚传,取药七两绝不多一分,万丈高楼平地起,我懂您老人家的苦心,您说我还在启蒙我就还在启蒙。”


    比原身多了十几年见识的卞布衣自然知道老爷子的苦心,虽然卞布衣主修的是西医,但是医术从来不是说一蹴而就的,都是打下坚实的基础才能筑就万丈高楼。


    钟老爷子哈哈大笑,“好,好,你考试的推荐信我填了!”


    听着钟老爷子的话,卞布衣脸上一喜,退后两步对着钟老爷子深深鞠了三躬:“谢谢您!”


    钟老爷子则是喟叹一声,拍了拍卞布衣的肩膀,慨叹道:“后生可畏,别坠了你爷爷的名声。”


    随着下班来到中医馆的人越来越多,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卞布衣取药拿药不动秤砣,让旁边看着的钟老爷子越来越满意。


    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卞布衣收拾好医馆,钟老爷子抿了一口茶便对着柜台后的卞布衣喊道:“好了,卞小子,你过来一下。”


    卞布衣听完,赶忙放下抹布,“钟爷爷你招呼我什么事?”


    就看着钟老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对着卞布衣推了过去:“等会你走的时候在外边挂上停业的牌子,明天我要去南方访个旧友,大约一个月左右回来,这是给你的推荐信,你拿好,还有这个月的薪水。”


    听着钟老爷子的话,卞布衣接过了信封,再次对着钟老爷子道谢。


    这时代车马慢,出门访友一个月并不算什么,卞布衣只是仔细叮嘱钟老爷子要带的东西,他孤身一人,又是八十岁高龄,卞布衣还是有些担心。


    听着卞布衣的殷殷嘱咐,钟老爷子只觉得心中一片熨帖,看着门外夜色更深,钟老爷子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顺手递给了卞布衣。


    “这自行车停院子里我也没用,你且骑去。”


    这话让卞布衣一惊,虽然原本的自己豪车也开过,但是此时一辆自行车的价值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不亚于豪车了。


    “不了不了。”卞布衣连忙摆手,“我这毛手毛脚的别给磕了碰了!”


    钟老爷子眼睛一瞪,吹着胡子说道:“让你骑你就骑,扭扭捏捏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


    卞布衣知道自己推诿不过,只能接了过来,只是心里还是嘀咕:我本来就是个姑娘。


    告别钟老爷子,挂好停业的牌子之后,卞布衣就骑上了那二八大杠,迎面吹来的晚风让他真有那种驾上轻骑马到成功的感觉。


    此时路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各个胡同戴着红袖章的人倒是多了起来,卞布衣只能沿着大路走,以防止被盘问。


    一路叮叮当当进了四合院,让前院的钱大爷看了个正着,“哎哟,卞小子,哪里来的自行车?!”上来便是一通盘问。


    卞布衣微微收住脚,单推支着自行车,回道:“这是钟爷爷家的自行车,他借我骑的。”


    听着是中医馆钟老爷子那边的自行车,钱大爷这才点点头,这卞小子真是运气,死了娘跑了爹本以为惨兮兮的,没想到还能入了钟老爷子的眼,倒成了这大院里第一个能把自行车骑回家里的人。


    “要是没什么事,钱大爷我先回了,您老歇着。”说着,卞布衣便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去。


    随着钱大爷和卞布衣的问话,前院的四户人家都探头探脑看过来,都是一副惊奇的样子,如同后世小汽车进了小农村一般。


    好在此时是夜里,家家睡得都早,倒是没有围了上来,而钱大妈此时跟着自家老爷子议论起来这卞布衣。


    “总觉得这孩子大了准有出息,现在可不就冒头了吗?”


    钱大妈的话让钱大爷欣以为然,“以后这孩子要是有啥事,帮衬着点,落个人情也是好的。”


    钱大妈微微点头。


    而不知道因为他骑来自行车就让钱老夫妇刮目相看的卞布衣此时打发了中院谷大爷等邻居的盘问,来到后院自家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卞布衣哂然一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买了什么豪车呢。


    卞布衣对这个时候的世界又多了几分认知,又对自己说不要做太出格的事儿,实在是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的无聊关注之下。


    “哟,这不是我弟弟嘛......”因为丢了钱财独自喝着闷酒的王春光一脸揶揄的想要找卞布衣的不痛快。


    不想卞布衣连搭他一眼都没有搭他,下车、开门,关门、落锁,一气呵成,回应王春光的只有啪的一声关门声。


    “哟,这小子翅膀硬了,有本事你别吃我的饭!”王春光醉酒一般的哼哼着。


    回到屋子里的卞布衣一手面包,一口鸡腿,一口牛奶,把外边王春光的得比得比的声音当成了背景音,就着饭吃下去了。


    只要我不生气,任何人都不能让我生气。


    两耳不闻窗外事,卞布衣是把握得明明白白的。


    而王春光只觉得今天是诸事不顺,小比崽子都能给自己吃闭门羹,却不想他和卞布衣在前天晚上就已经分家彻底。


    酒足饭饱,屋中狭小,卞布衣眉头都攒了起来,要说不满意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上厕所,此时四合院里的家家户户都得上外面的公共卫生间解手,而屋里顶多放一个痰盂盆。


    对于习惯了自己前世上厕所便利的卞布衣来说,公共厕所又脏又臭实在是不能下脚,他迫切的想要改变这样的环境,但是又无从下手。


    卞布衣只能忍着自己的尴尬,慢慢的适应新身体,医者面前无男女,我就相当于给自己治病了!


    卞布衣只能这样催眠着自己。


    艰难的解决完生理问题,卞布衣便拿出来书籍温习,毕竟这个时候还需要考几门功课,语文等和自己的世界还是有些不同,尤其是历史。


    好在不管是原身还是自己,都不是学渣,两个月的时间完全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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