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珵王回来后,坤宁宫里总是有珵王府的东西送进来。
一开始也没人在意,但是时间一长别说皇后上心,就是后宫里的其它的妃嫔都开始探头张望。
但是,知道细节后,尤其是有孩子妃嫔们直接就面无表情了。
珵王府送来的东西算不上多贵重。
今天是块河边捡到的石头,明天是个街上买的热乎小吃,后天是田野里随手摘的鲜花,有时候是斐然和斐弋亲手做的饮品……配着这些东西还有一些斐弋随手写来的纸条。
——“皇祖母,父王说这块是石头很漂亮,可以送给漂亮的人,孙儿觉的这个适合皇祖母。”
——“很好吃,如果皇祖父来了,可以帮孙儿送他一个。”
——“父王说鲜花代表幸福,送给皇祖母。”
——“这是孙儿和父王亲手做出来的,皇祖母尝尝。”
……
虽说皇宫里的人尊贵,但是尊贵有时候却又是另一种枷锁,把她们的行为框在尊贵里。
皇后掌握整个后宫的权柄,端的是礼仪风范,解闷时也最多不过是喊个人来说说书,或者偶尔和妃嫔们逗逗趣。
斐然和斐弋每天往宫里送的东西,不算贵重,但却让人心里微烫,有孩子的嫔妃虽然嘴上不屑,其实心里眼热极了。
此时,坤宁宫的正殿里,前来请安的妃嫔们正坐在下首,皇后坐在上首。
皇后遣婢女给在座的妃嫔,每个人都端了一杯饮品。
皇后脸上带着浅笑,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大家都尝尝,这是珵王和世子自己调出来的,本宫尝着觉的味道不错。”
有孩子的妃嫔瞬间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对于皇后这番作态她们是完全了然于心。
又来了,她、又、来、了。
炫耀!裸的炫耀!
虽明知道皇后是在炫耀,但有孩子的妃嫔心里还是有种想把自家的皇儿和皇孙喊来教训一顿的冲动。
其它没有孩子的妃嫔,则就没什么顾忌了,刘嫔当即笑道:“自打珵王回来,臣妾瞧着娘娘都年轻了许多,珵王和世子见着天儿的往您这送东西,今天花儿,明天果儿的,可见是个贴心的。”
皇后眼底漾着笑意:“珵王整天不上朝,可不多了许多时间,没事就琢磨这点东西去了。”
五皇子的母亲容妃一听,当即拐着弯讥讽道:“珵王可不就是太闲了,可不像我们祈儿,他每天办差忙的连个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是吗。”皇后眼底笑意瞬间更深了,她语气和蔼道:“来,容妃你尝尝这饮品,本宫听世子说,你家二公子还有制作这饮品的一份之功呢,你尝尝烨儿的手艺怎么样。”
容妃脸色一扭。
手里的帕子都捏紧了。
心底瞬间咒骂,斐祈这个不争气的都不知道学着珵王让烨儿给她送点,害她现在被皇后嘲笑!
刚下了朝的斐祈不知怎么就咻的打了一声喷嚏。
他揉揉鼻子,看看天,觉得没什么问题。
不过,很快,斐祈就被容妃给请到她宫里去了。
与此同时,坤宁宫里,皇帝下了早朝后没多久也来了。
皇后看了眼来了之后就一直没话找话的皇帝,语气有些揶揄:“皇上,您这是要把臣妾从早到晚的生活都了解一遍?”
皇帝咳了一声,似是在掩饰什么,“朕这是关心你。”
“臣妾看您是关心珵王和世子又送些什么来了吧。”说着,皇后也不在逗趣了,招手让人把珵王府送的饮品端上来:“就一杯不值钱的小玩意,天热正好送来解渴罢了。”
“确实天热。”惠昭帝伸手自然的端起来就喝了一口。
皇后揶了他一眼:“皇上不是说弋哥儿送来的东西都上不得台面?”
“胡说八道。”惠昭帝不承认:“我喝的都是六郎送过来的。”
皇后憋笑。
惠昭帝也不是什么贪貌好色之辈,他每天定时定点的早朝,议政,批奏折,忙国家大事,只偶尔来后宫坐坐。
自从知道斐然和斐弋天天往皇后宫里送东西后,惠昭帝不免也有些眼热,怎么就不见有人给他送东西?但是他又不能直接问,只好时不时就路过皇后这里一趟。
惠昭帝喝完饮品后,眉梢都展开了不少。
斐弋的信上,偶尔也会提到他,他来,只是为了给斐弋一个面子。
这样一想,惠昭帝心里瞬间就轻松了。
惠昭帝轻松了,斐祈可就不痛快了。
他被容妃拎着耳朵训了一顿后,回来就赶去了珵王府。
他要去找斐然那个罪魁祸首算账!
然而,王府通报之后,并没有任何人来迎接他。
斐祈瞬间有些愠怒。
斐祈是知道斐烨今天也在珵王府的。
斐烨为了能让斐祈允许他出府找斐弋玩,连续埋头苦读了数日,直至超前完成了斐祈布置的学习任务,才被斐祈派人送到珵王府。
现在他爹都来珵王府了,他这个儿子都不出来迎接像话吗。
斐祈大踏步的跟随侍从朝王府后花园走。
午后的太阳挂在半空,照在人身上有些明明晃晃的热,就连王府花园里的鸟雀都像是被晒蔫了一般,鸟鸣声都没有几声。
一走进花园里,除了微风吹过时偶尔响起的草动外,四下一片寂静,就不像是有人在般。
斐祈脚下的步伐缓缓慢了一下,他皱着眉抬眼打量四周。
按理来说有斐弋和斐烨两个人在,这里不可能这么安静,斐祈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侍从带错了路。
斐祈跟着侍从走过亭台湖池,曲廊迂回,一直走到花园的最里面,一大片蔷薇花盛开的地方。
花园的一角里,粉白色的蔷薇花藤被架在墙上,亭廊上,风儿一吹,满空气里都是淡淡的蔷薇香,摇曳的花瓣像是飞舞的蝴蝶似的,一时间美不胜收。
斐祈脚步顿住。
珵王府何时多了个这么雅致的地方。
不过,很快,他就的目光就被其它东西吸引了视线。
靠近墙壁处的蔷薇花架下,一排溜的并着三个吊床,吊床的两头分别被系两侧敦实的木架上,吊床中间显然有人,从深深的凹下去的松软布绸里就能看出来。
斐祈迈步走过去,缓缓探头。
而后,斐祈就看见躺在里面的可不就是他家那个不孝子,与他并排的还有斐弋和斐然,三个人都齐齐的闭着眼睛,脸上还贴着个绿色的胶质状薄片,阳光透过花叶缝隙洒下来,在他们脸上身上落下金箔似的光。
斐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斐祈突然出声,吓了斐烨一跳。
斐烨睁开眼就看见斐祈,他脸贴着薄片不好说话,只能努着小嘴道:“父王,我们这是在沐阳光浴,敷瓜片,美容养颜的。”
斐祈额角倏的青筋一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男儿岂能做那种小女儿之事。
斐祈张嘴就想训斥。
然而,斐烨旁边,同样窝在吊床上的斐弋也努着嘴朝斐祈看过来:“五皇伯,君子不失色于人,我父王就从不失色”
斐祈:……
他难道就失色?笑话。
太子来找珵王想商量一下后几日的避暑事宜时,直接就被侍从从前院引到了后花园里。穿过距离不算短的湖池亭廊后,太子一眼就看到蔷薇花下的四排吊床,他面上罕见的怔愣了一下。
他缓缓迈步朝其走近。
再探头。
而后,他就看到窝在吊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敷着绿薄片整整齐齐的四人……
太子:……穿过距离不算短的湖池亭廊后,太子一眼就看到蔷薇花下的四排吊床,他面上罕见的怔愣了一下。
他缓缓迈步朝其走近。
再探头。
而后,他就看到窝在吊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敷着绿薄片整整齐齐的四人……
太子:……穿过距离不算短的湖池亭廊后,太子一眼就看到蔷薇花下的四排吊床,他面上罕见的怔愣了一下。
他缓缓迈步朝其走近。
再探头。
而后,他就看到窝在吊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敷着绿薄片整整齐齐的四人……
太子:……穿过距离不算短的湖池亭廊后,太子一眼就看到蔷薇花下的四排吊床,他面上罕见的怔愣了一下。
他缓缓迈步朝其走近。
再探头。
而后,他就看到窝在吊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敷着绿薄片整整齐齐的四人……
太子:……穿过距离不算短的湖池亭廊后,太子一眼就看到蔷薇花下的四排吊床,他面上罕见的怔愣了一下。
他缓缓迈步朝其走近。
再探头。
而后,他就看到窝在吊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敷着绿薄片整整齐齐的四人……
太子:……穿过距离不算短的湖池亭廊后,太子一眼就看到蔷薇花下的四排吊床,他面上罕见的怔愣了一下。
他缓缓迈步朝其走近。
再探头。
而后,他就看到窝在吊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敷着绿薄片整整齐齐的四人……
太子:……穿过距离不算短的湖池亭廊后,太子一眼就看到蔷薇花下的四排吊床,他面上罕见的怔愣了一下。
他缓缓迈步朝其走近。
再探头。
而后,他就看到窝在吊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敷着绿薄片整整齐齐的四人……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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