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就旖旎了起来。
女人容颜柔美淡雅, 嘟起的嘴唇昳丽温润,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
室内光线柔和灰黄,蓝色火焰瑰旎缱绻, 整幅画面透着化不开的迤逦情调。
简洲喉结上下翻滚, 抵在桌沿上的手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
许是等的久了,唐竹缓缓睁开眼,脸上浮起不满, 桃花眼中泛着薄薄的水雾, 在黯然的灯光下, 着实委屈, 像是在质问简洲为什么还不亲她。
简洲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再次俯身贴近。
随即,浅淡的冷杉薄荷味道伴随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弥漫在唐竹鼻间。
浪漫甜蜜的气息在空气中发酵, 心悸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唐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在错乱的暧昧冲击下, 唇瓣相触, 一股子陌生又熟悉的复杂情绪被单纯幸福的感觉压了下去。
温热的呼吸交织,二人之间的空气升温,别墅内的蓝色火焰和灰黄灯光交叠的光束,缓缓炙热起来。
唐竹是仰着下巴亲吻简洲的, 时间不断推移, 她的身子越来越软。
就在她双手无力身子往下滑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住了她的后背。
男人微微弯身, 另一只手放在唐竹的腿弯处, 将她拦腰抱起。
身体突然间腾空而起的瞬间, 唐竹下意识的搂紧男人的脖子。
她被简洲抱在怀里走出餐厅。
入目, 是男人深邃的眉眼微微上扬,漆黑的眸子凝着看不透的情绪。
简洲有着清隽惑·人的五官,他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唇形饱暖,凸起的喉结性感诱人。
正想着呢,余光瞥见客厅那张简洲问她“那我们生个孩子吧,简太太”的沙发,唐竹大脑一片空白。
混沌之中,她本能的搂紧简洲的脖子,轻摇头:“不要,不要生孩子。”
声音是带着几分哽咽的娇滴滴。
话音未落,侧脸颊可怜巴巴的贴在简洲的胸膛之上。
而抱着她的男人,由于这一小小的动作,身形一顿,灼热感瞬间席卷男人的全身。
唐竹察觉到男人停了下来,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想看看男人的脸。
可是侧脸颊离开简洲胸膛的刹那,放在她腰部附近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捏了捏腰间,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腰间绽放,顿时传至四肢百骸……
唐竹身子愈发的软,也就忘了刚才想做什么。
像只小猫儿似的,重新靠在男人坚毅的胸膛上。
这一次,唐竹的耳边传来剧烈的心跳声,犹如清脆幽沉的鼓声,扑通扑通的,听起来还挺好玩儿。
唐竹来了兴致。
待简洲重新抬起脚步,搂着男人的手不再需要用劲儿,她便腾出一只手,在男人抱着她走上楼梯的过程中,移动手指到达男人的胸膛位置。
男人今天穿着白色衬衫,薄薄的布料因为唐竹紧挨着,而贴合在胸膛上。
最上面那两颗纽扣是解开的,露出男人精致的锁骨,随着上楼梯的动作,衬衫领口随意颤动,锁骨若隐若现。
唐竹忘了要摸如鼓的心跳声,更想看清楚那好看的锁骨。
如此,她的脸靠简洲的胸膛,靠的更紧了。
同时一只手去解简洲的衬衫纽扣。
她眼神迷蒙,解纽扣的过程很费劲,折腾了好一会儿,一颗纽扣还是完完好好的扣在一起。
反倒是被她乱摸的简洲,浑身上下紧绷着,后耳根子红的滴血。
终于,在唐竹微拧着眉,试图继续跟纽扣战斗时,男人低头靠近,低沉沙哑的气息喷洒到她耳廓上,惹得她一阵颤栗。
简洲说:“简太太,你知道乱摸的后果吗?”
恰逢来到主卧门前,简洲侧转身,用胳膊肘推开房门,小心护住唐竹不被门边碰到。
唐竹脑袋眩晕,颤抖过后脑袋嗡嗡作响。她没深想简洲那话的含义,不自觉的抓紧简洲的衬衫纽扣。
用力过猛,纽扣松落掉到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彻底在眼前呈现。
唐竹又忘了想看的锁骨,目光被近在咫尺的胸膛吸引住。
男人胸膛的肌肉线条明显,冷白色的皮肤紧致有力量,一点儿也不软乎乎的。
唐竹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跟前的胸膛,眼中盛满疑惑,她抬头,巴巴的问:
“你这胸膛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硬啊?”
唐竹软软的嗓音含糊不清,却听的简洲呼吸一紧。
他抱着唐竹来到床边,俯身前倾将她放到床上。
后背躺在软乎乎的被褥上面,热烈的吻猝不及防的朝着唐竹袭来。
简洲的吻温柔霸道。
温热的呼吸在彼此之间流转,淡淡香气萦绕,飘渺甜蜜的味道填满整颗心房。
窗外皎洁的月光高挂枝头,周边围绕星星点点,偶有流星划过。
微凉的夜风透过窗户缝隙飘进来,带着窗外后花园清新淡雅的花香和清脆的虫鸣叫声,混着男人身上的味道,梦幻温情间,氤氲袅袅。
直到唐竹被吻的喘不过气了,一口气堵在胸腔的地方。
她涨红了脸,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让她呼吸不畅的罪魁祸首,使劲儿摊开手掌推开简洲。
目光落在简洲冒出血珠的下嘴唇上,唐竹眼尾绯红一片,清澈的眸子蓄满水雾,朦朦胧胧,在主卧暖色调的灯光下,沾着水汽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清泪顺着唐竹的眼角滑落。
她紧抿着嘴唇,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像是被欺负了一样,控诉辩解道:“简洲,你啃我。”
简洲被气笑了。
第二次了,他吻技明明提升了。
单看唐竹的嘴唇一点儿都不肿,就足以说明问题。
唐竹竟然还说他啃她?
简洲舔舔嘴唇上的血珠,盯着唐竹的目光幽沉灼灼。
他抬起手,擦拭唐竹眼角那滴泪。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在唐竹侧脸颊上摩擦,简洲不欲在这件事情上计较。
嘶哑的嗓音带着一□□惑般,传入唐竹的耳朵里。
他说:“简太太,我们……先不生孩子?”
唐竹侧脸颊被简洲的指腹带来电流般痒痒的感觉,迷迷糊糊间,她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
唐竹微微愣怔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须臾,她点点头,眼神坚定嗓音娇软的轻点下巴:“嗯——”
拉长的娇弱尾音,击垮了简洲仅剩的理智。
他沉默片刻,凝视着唐竹的眼神倾泻着无尽宠溺温柔:“……好,等我。”
不舍得松开唐竹娇嫩的脸颊,简洲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然后下床,踏着步子走出卧室,来到衣帽间放手表的那个抽屉旁边,打开柜子。
转身时,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回到衣帽间门口,简洲右手放在门把手上,低头看了一眼左手中的东西,嘴角微扬,满眼期待。
他转动门把手,打开衣帽间的门,就看到刚刚还跟他吻得忘乎所以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女人睡颜柔和惬意,白嫩光滑的脸颊绯红,米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隐约可见事业线。
略有褶皱的浅蓝色A字裙搭在小腿上,衬得肌肤更加雪白。
红色高跟鞋露出纤细的脚踝。
一副美人醉酒睡眠图。
简洲来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女人脸上清淡的妆容,以及身上没来得及换下的衣服。
他无奈低头轻笑,收起手中期待已久的东西。认命的走进卫生间,打开花洒,冰凉的水自上而下。
半个多小时后,简洲换上那身湛蓝色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拿出手机,搜索怎么帮熟睡中的女人卸妆。
又过了半个小时,简洲浑身是汗的完成卸妆任务。
他动作轻柔的将女人从床边抱到床中央,端着水盆和毛巾走进卫生间,重新洗澡。
洗好了澡,简洲换了一身睡衣。上床,小心翼翼的将唐竹搂进怀里。
唐竹喝了酒,脑袋昏昏沉沉的睡着之后,睡得不是特别踏实。
睡梦中,她被禁锢在热热的包围圈里,后背坚硬,搂着她的力道结实到她动弹不得。
唐竹不高兴的哼哼,想推开限制她自由的屏障,奈何那包围圈跟铜墙铁壁似的,她那点子力气在此毫无用处。
唐竹不耐烦的想找到其他出口,刚刚摸索了几下,双手被钳制住。
唐竹想挣脱束缚来着,奈何力气不够。她委屈巴巴的发出像奶猫儿一样娇气的声音。
须臾,唐竹的手腕被松开,就连包围圈都没了。
她高兴的哼唧两声,随意的翻了个身,心里踏实了。
就是苦了被她上下其手的男人。
简洲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女人。
一个月前的经历在眼前浮现……
他好气又好笑的俯身低头,在唐竹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还揉揉她头顶的软发。
在对方再次翻身时,转身走进卫生间,打开了花洒。
半个多小时后,简洲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看看床上喝醉后睡眠不老实的唐竹,又看看窗户旁的沙发,最后走向沙发,打开窗户,躺在了沙发上。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床的方向传到简洲的耳朵里,他抬头看向床铺,确认唐竹的翻来覆去都仅限在床中央的地方,慢慢闭上眼睛,睡觉。
·
次日,七月底浮躁的热光洒向大地,被窗户阻挡了大部分热度的光束,落在卧室的床上。
唐竹沐浴在阳光里,头晕乎乎的。
她昨天晚上喝了好几杯酒,醒来口干舌燥,还有些头疼。
唐竹揉了揉眼睛,睁开。
眼前被阳光投射进来的沙发上,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是米白色,同样沐浴在阳光里,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看的不太真切。
唐竹再次揉了揉眼。
这一次,那恍惚的人影渐渐清晰,赫然就是她的合约老公,简洲。
简洲这会儿正躺在沙发上睡着觉,身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除了睡衣,没盖其他任何东西。
简洲怎么睡在沙发上了?不是早就说过像以前那样一起睡床上的吗?
等等,她昨天是不是喝醉了?
唐竹揉揉太阳穴,昨晚上的回忆开始在脑海里涌现。
首先,简洲谢谢她的礼物,她觉得送出去的情侣手链有点别扭,于是倒了两杯酒。
简洲不让她多喝,她却因为看见他打电话的背影,心慌意乱之下连着喝了三杯。
吃完饭,简洲问她喝了几杯,她伸着四根手指,说“一杯”。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唐竹以手扶额,好尴尬。
她当着简洲的面儿,□□裸的说谎话。
太尴尬了。
只是,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啊?她怎么又想不起来了?
果然,这酒,真的还是不要喝了。
每次喝过酒,都能将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忘记个大半。
实在不合适。
就在这时,一个涩涩的想法在唐竹的脑海里闪过。
她惊慌之下掀开被子,看到她昨天晚上穿的米白色衬衫和浅蓝色A字裙好好的穿在身上,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对,她还没卸妆。
带妆睡了一整夜,不会长痘吧?
唐竹着急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床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纯素颜皮肤清爽嫩滑的自己,陷入了沉思——她昨天晚上洗了脸,却没换睡衣?
“你没对睡衣做什么,你是对我做了什么。”
简洲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唐竹不确定了,她昨天晚上,该不会又对简洲做了什么吧?
而且简洲竟然睡在沙发上,还没有穿他那件能让他睡着觉的睡衣……
想到简洲的睡眠时间,要么很早很早,早到她还在睡觉;要么很晚很晚,晚到比她还晚。
唐竹决定趁着简洲睡醒之前,仔仔细细的好好观察一番。
打定了主意,唐竹轻手轻脚的走到卫生间门口,结果打开门,就迎面对上了简洲。
那个向来清隽矜贵的男人,下嘴唇上不知怎么的竟然冒出来一个已经结痂的伤口,在对方温润的嘴唇上,很显眼。
像是,被人咬破的。
唐竹皱眉,震惊不解的指着伤口:“简洲,你这嘴唇怎么了?”
话音落,一抬头,就对上了简洲格外幽深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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