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心机婢女上位记 > 第37章 莹雪受伤【二合一】
    傅云婕怔愣了许久,听着墨书卑贱至极的话语,并不知该如何排解心内的愤懑之意。


    自己心心念念的清雅公子,竟是嫂嫂娘家的奴仆?


    这等天翻地覆的变化令傅云婕久久地说不出话来,望向刘婉晴的面容上也浮现了几分难堪之色。


    刘婉晴也是尴尬不已,她瞧着墨书熟悉的面孔,不免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墨书一副揣着难言之隐的清冷模样,虽是弯折了脊背,却仍有一股气定神闲的淡然在。


    傅云婕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踉跄着从凉亭内跑回了厢房里。


    刘婉晴也无意与墨书多说些什么,便也往折返往厢房处走去。


    回了镇国公府后。


    刘婉晴待在正屋内心思郁郁,心里只纠结着要不要将大国寺内发生的事情告诉沈氏。


    马嬷嬷奉了杯茶上前,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大奶奶,昨日世子仍是宿在了西厢房。”


    刘婉晴随口应了句,自那日她壮了胆子给傅云饮下了药后,虽借着老太太的庇护未受任何责罚,可到底惹得傅云饮连面子情也不愿意给自己一点了。


    他自己是一步都不肯迈到正屋来,若有什么事必须经过自己这个正妻的手,便也只肯使几个小厮过来寻马嬷嬷。


    自己除了世子夫人的尊荣外,什么都没有。


    刘婉晴如今也想穿了,她越是怏怏不乐,越是容易让旁人看了笑话去,倒不如强颜欢笑几分,还能维持些尊荣体面。


    “我知晓了。”刘婉晴声音平淡无波。


    马嬷嬷又在一旁扭捏了半天,好似不知该怎么开口一般,刘婉晴扫了她一眼,说道:“嬷嬷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马嬷嬷这才狠了狠心,压低声音与刘婉晴说道:“莹雪那贱婢,这几日都不肯喝避子汤。”


    刘婉晴气得险些砸碎手上的茶碗。


    是了,如今那贱婢的家人都脱了籍,她便不必那般谨小慎微地伺候在自己的身侧了。


    今日是不肯喝避子汤,明日便要撺掇着世子爷来夺自己的正妻之位了吧?


    一个贱籍出身的奴婢,竟当真有胆子与自己阳奉阴违。


    且等着瞧吧。


    莹雪这几日的确是未曾喝下避子汤,可里头的缘由却没刘婉晴想的这般复杂。


    只是因为傅云饮不肯罢了。


    如今的傅云饮每日只待在镇国公府里与自己厮混,白日缠着自己在书房内研墨习字,晚间便更不必说了。


    莹雪有时也恍惚不已,世子爷当真心悦上了自己吗?


    可她不明白的是,世子爷究竟心悦自己什么?是这幅面容和身段,还是乖顺的性子?


    傅云饮却不知晓她心内的纠葛,只半威胁半命令地说道:“那避子汤伤身,你不许再喝了。”


    莹雪却仍惦念着报复刘婉晴与黄氏一事,却未曾想过与傅云饮孕育孩子。


    她并不爱傅云饮,如今依偎在他身侧,也不过是想借着他之手一步步往上爬罢了。


    她心内感激傅云饮替自己的家人脱籍一事,可就如傅云饮所说的一般,自己家人遭受的磨难皆由他而起,由他来解决也是应该的。


    “爷,这恐怕…于理不合。”莹雪含羞带怯地说道。


    傅云饮却执意如此,只听讥笑一声反问道:“什么礼不礼的,喝不喝避子汤还与礼法有关系了?”


    莹雪可不想被人整日盯着,当下便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傅云饮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拥着莹雪练字。


    又是一整日的厮混时光,莹雪好不容易才寻了空档,打算去老太太的院子里瞧一瞧王氏等人,谁知却在路上迎头撞上了关嬷嬷。


    关嬷嬷生的精明,一打眼便瞧见了莹雪这副弱柳扶风的清媚身段,她只似笑非笑地叫住了莹雪,道:“这定是大奶奶身边的莹雪姑娘吧?”


    莹雪停下了步子,对着关嬷嬷恭敬地行了个礼:“奴婢见过关嬷嬷。”


    关嬷嬷将身后粗使嬷嬷手里端着的药碗递给了莹雪,道:“也省得老婆子我多走几步了,莹雪姑娘自个儿喝下这碗药吧。”


    关嬷嬷矍铄的双眸里满是审视之意,且她身后的那几个粗使婆子望向莹雪的眼神里尽是鄙夷之意。


    莹雪一时便软了双腿,生怕眼前的药碗里装着要了她性命的毒汁,半晌都不敢上手接过。


    关嬷嬷见她胆小,一时便笑出了声:“怕什么,不过是避子汤药罢了。”说罢,又对身后的粗使婆子说道:“去世子的外书房说一声老太太的吩咐。”


    那粗使婆子立时便去了。


    莹雪知晓今日自己是逃不过这一遭了,心一横便将眼前的避子汤喝了下去。


    苦汁入喉,更苦的还是她为奴为婢的这颗心。


    莹雪略一细想,便知这事出自谁的手笔。


    世子爷这几日与自己提起过,老太太极为喜欢刘婉晴,别的小辈不过一月只见个一两次罢了,独独刘婉晴这个孙媳妇,早晚都待在佛庵堂内。


    莹雪擦掉了嘴角残留的药汁,心里也是一阵嗤笑,可见傅云饮平日里的碎碎念也不是全无用处,起码自己还能从他的话里窥见些府里的人际形势。


    这刘婉晴也当真是好笑,自己不敢来触世子爷的逆鳞,便去求助老太太吗?


    她也不想想,越过沈氏这个婆婆,去亲近老太太这个祖母,沈氏心里可会有什么意见?


    莹雪又被关嬷嬷奚落敲打了几句后,方才转身回了端方院。


    在刘府已经当了这么些年卑贱的奴婢,连累的爹娘姐姐都受了好一顿的磋磨,莹雪如今是断不会在让自己再在镇国公府里变成那人人可欺的卑贱下人。


    既是刘婉晴存心与自己过不去,那自己也不得不给她添些堵了。


    莹雪用过午膳后,便往镇国公府的内花园去消了会儿食,路上遇到几个别的院里的小丫鬟,便停下来与她们攀谈了一会儿。


    这几个小丫鬟都知晓莹雪在世子爷跟前极为得脸,说话间都带上了几分奉承:“莹雪姐姐,你的绣活都做的极精致,咱们世子爷从前可不是个爱佩戴香囊的性子,如今可离不得身呢,姐姐快教教我们你的独门秘法吧。”


    莹雪含羞带怯地一笑,推辞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府里有从前在珍宝阁当过值的绣娘,她的绣活也要远胜我许多。”


    “绣娘做的是好,可她日日要为府上的主子做衣裳,如何有空来搭理我们这些小丫鬟呢?”


    莹雪心善好说话,素来在丫鬟间的人缘极好,她当下便说道:“既是如此,改明儿等我闲了,你们来端方院寻我便是,我必会倾囊相授。”


    几个小丫鬟皆欣喜的不得了,连顺势问道:“莹雪姐姐这几日要忙什么呢?”


    莹雪姣美的脸蛋上这才浮现了几分窘态之色,只听她道:“原是闲的,只是大奶奶忙着要为老夫人做衣裳、坎肩、大氅,我们这些下人自得日日夜夜的赶工才是。”这话她却也没做假,刘婉晴这几日都在忙着这些事。


    几个小丫鬟听了面上都赞叹大奶奶至纯至孝,心里却在等着瞧沈氏与老太太斗法的好戏。


    莹雪点到即止,又与这些小丫鬟们闲话了片刻后,方才赶回了端方院内。


    沈氏虽治下严明,可到底不是铁腕手段,下人间在背地里议论主子的是非一事也是屡禁不止,沈氏便索性不大爱管了,只别舞到她跟前来时。


    由着莹雪这般“推波助澜”,不少丫鬟私下里都在议论大奶奶站在“老太太”这边之事,只说沈氏是强弩之末,连嫡亲儿媳都不亲近她。


    这等消息不胫而走,终还是被山嬷嬷听了一嘴去,她是亲历过沈氏与老太太斗法的那段日子的,知晓沈氏做当家主母的艰难,便狠狠训斥了这些说闲话的小丫鬟们一通。


    回了正屋后,纠结再三,仍是与沈氏说道:“太太,咱们府里的下人都在传……”


    沈氏反应平淡,只顾着侍弄跟前的花草儿。


    就在山嬷嬷以为沈氏不会再开口询问她时,便听得沈氏淡冷缥缈的声音响起:“说来与我听听。”


    山嬷嬷便道:“外头的丫鬟都在传,大奶奶房里为了给老太太做衣裳,已是忙的晕头转向了。”


    沈氏嗤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提壶,笑道:“就只说了这些?”她也不是不了解自己府里的下人,只怕早在背地里奚落嘲笑自己了吧。


    山嬷嬷自然不敢将那些丫鬟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沈氏,只得含糊其辞道:“那些丫鬟们只说大奶奶的孝心天地可鉴罢了。”


    沈氏回身盯着山嬷嬷的面容瞧了半晌,方才笑道:“怕是说我这个当家主母名不副实,老太太一出山,便连嫡亲媳妇儿都不向着我了吧?”


    山嬷嬷忙道不敢,只说道:“大奶奶心里自是极尊重太太您的,只是到底年轻,做事便欠了些考量。”


    沈氏却冷哼出声,脸上浮出几分压抑后的怒意:“她哪里是年轻不懂事?进门至今,她何时为我做过衣裳、坎肩?她便是一门心思要求得老太太的庇护,眼里哪儿还有我这个婆婆呢。”


    山嬷嬷知晓沈氏是当真对刘婉晴生了些不悦,一时也规劝不得,便道:“大奶奶这事做的却是不体面。”


    大奶奶也不想想,老太太还有多少年岁可活,便是再能庇护她,又能庇护几时?不想着讨好顶上的婆婆沈氏,却去老太太跟前卖殷勤。


    沈氏也是气得狠了,从前瞧着这刘婉晴端庄识大体,做事也算得上听话,谁成想却是个实打实的糊涂人。


    “昨日她与我提了给云饮纳良妾一事,你去她院里走一趟,就说不必抬什么良妾了,就让她身边的莹雪伺候着吧。”沈氏如此说道。


    山嬷嬷应是,便亲自往端方院走了一趟。


    刘婉晴送走山嬷嬷后,气恼的一整夜都睡不安稳。


    也不知是哪个多嘴多舌的奴才,竟去婆母跟前学舌多嘴,闹得沈氏驳回了自己要给世子爷纳良妾一事。


    纳不了良妾,岂不是分不了莹雪那贱婢的宠?岂不是还要让她再这么嚣张下去?


    马嬷嬷见自家主子如此焦急,便忍不住上前出了些主意:“大奶奶不若心狠些,索性将莹雪发卖了便是。”


    刘婉晴摇了摇头:“这事断断不行,世子爷正对她热切着,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将她发卖了?要发卖也得等世子爷厌弃她时才行。”


    马嬷嬷自知失言,只得继续献主意道:“要想让世子爷厌弃她,方法可多了去了。”


    提起这事,刘婉晴便恼怒不已:“我已瞧上了一个模样极好的良家子,虽她生的不如莹雪貌美,可胜在有几分新鲜感,兴许世子爷会移了心也未可知。”


    马嬷嬷也叹气:“可惜太太不许,这却也没法子了。”边说着,马嬷嬷仍在思考该如何让世子爷厌弃莹雪。


    毁了她的容貌?这法子太过凶险,且世子爷日夜皆与莹雪待在一处,她们并没有什么下手的机会。


    马嬷嬷忽而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从前与莹雪定过亲的墨书,听说,若不是大奶奶和家里太太强逼着,莹雪早已嫁与墨书为妻了。


    “大奶奶,不若将墨书唤来端方院伺候?”马嬷嬷不怀好意地笑道。


    “墨书”二字一出,刘婉晴便立时在床榻上坐直了身子,影影绰绰的烛火将她的眸光衬的光亮无比。


    “是了,当时她可是铁了心的要嫁给那个小厮。”刘婉晴边说着,又想起了娇蛮任性的傅云婕。


    也不知道傅云婕对墨书死心了没,若是死心了便罢了,若是还有些不合时宜的念想在,被她知道了莹雪和墨书从前曾定过亲。


    以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必会让莹雪吃不了兜着走。


    这便罢了,最要紧的还是要让傅云饮知晓莹雪与墨书的过去,他如何能接受的了与卑贱的奴才分抢同一个女人的侮辱?


    料想了一番傅云饮知晓墨书与莹雪旧情的怒容,刘婉晴心头便无比熨帖,连觉也睡得安稳了不少。


    傅云婕这几日的确是闷闷不乐,身边伺候的丫鬟们俱都做事小心翼翼,生怕哪里碍了这个祖宗的眼儿。


    可傅云婕仍是不肯消退,每日与含香倒苦水不说,连婉香、书香也被她拘着不许出闺房。


    特别是书香,也不知犯了什么冲,被傅云婕骂了好几句“奴才胚子”“下贱种子”。


    傅云婕将身边的丫鬟们折腾的够呛,心里的怨气且丝毫没有消退,她只想不明白,那墨书生的那样光风霁月,整个人清雅出尘的如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为何偏偏是个奴仆?


    她是镇国公府上的嫡出千金,和一个卑贱的奴仆是绝没有任何可能的。


    傅云婕清楚这一点,心头的沉郁便越为浓厚,她活了这么大,头一次情窦初开竟喜欢上了一个奴仆,这叫她又难堪又心伤。


    婉香知晓自家主子瞧上了那个奴仆,如今伤心也多半是为了那奴仆,便道:“小姐明日可要去郊外赏花游乐,可不能这般伤怀。”


    傅云婕这才想起了明日要去郊外的马场上赏花一事,这也是京里为数不多的能让女眷去游玩的地方。


    沈氏心心念念的便是能为傅云婕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夫郎,最好是女儿自己也中意那公子,是以这等赏花之事便已早早替傅云婕备好了衣衫钗环。


    傅云婕心里虽念着那清冷俊秀的墨书,也到底瞧不起他卑贱的身份,一时也赌了气,只吩咐婉香等人好好为自己的衣衫熏香,她定要寻个身份尊贵的夫郎回来。


    傅云饮也听沈氏说起了去郊外赏花一事,沈氏事务缠身,一时抽不出空陪着傅云婕去赏花游玩,便将此事托付给了傅云饮。


    傅云饮对这个幼妹颇为疼惜,事关她的终身大事,一时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莹雪本不想掺和进这等家务事,可刘婉晴身旁的马嬷嬷来外书房问了几次,话里话外皆是试探世子爷会不会将自己一同带去的意思。


    莹雪有意给刘婉晴添堵,便在傅云饮跟前落了通泪,只说许久没有见过外头的景致,心里烦闷的很儿。


    傅云饮听了后,自是一口许下了带莹雪往郊外赏花一事。


    这一日风轻云舒。


    傅云饮便带着傅云婕与莹雪一同去了郊外的一处流水河边。


    镇国公府的马车刚一停下,便有不少世家子弟上前来与傅云饮问好行礼,眼神也总有意无意地探向傅云饮身后的傅云婕。


    本朝男女大防没有前朝那般严苛,闺阁中的女子在家中长辈的陪伴下,与外男略说几句话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傅云饮知晓今日自己是要为妹妹寻一寻适龄的世家儿郎,但总要妹妹自己先看中眼才是,他便轻声与傅云婕说道:“你自己先瞧瞧,若瞧得中哪家的儿郎,便与哥哥说一声,我再替你掌掌眼。”


    傅云婕心不在焉地应了,余光却一直望向不远处河池中的清濯莲花。


    前朝的诗人写下过“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千古名句,可深陷在淤泥里的人当真能不濯不妖吗?


    傅云婕冷眼扫过游离在岸边的世家公子哥儿,大多都穿着锦衣玉服,顶上也带着冻住鱼贯,最该是气度清雅的时候。


    可傅云婕却只品出了些“金玉其外”的荒唐之感。


    她根本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去寻觅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儿郎,心中只觉无趣的很儿。


    他们生的都没墨书好看,且墨书一身素衣都比他们要清隽挺拔的多。


    傅云婕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只烦闷地站在河边,望着那妍丽的荷花出神。


    傅云饮与莹雪前后脚走在了河边,天蓝如碧,莹雪虽带着幕篱,却也被这等一尘不染的天色引去了目光。


    她已有许久未曾这般自由地观赏过外头的景色了。


    傅云饮看不清幕篱下她的神色,却从她放松下来的肩颈弧线中瞧出了她此刻的愉悦心情。


    美景在前,莹雪自然是心情甚佳,只是这幕篱遮盖住了她的视线,只能瞧见些朦胧的景象。


    莹雪不免娇嗔出声道:“爷,我当真不能把幕篱摘下来吗?”整个郊外河边,除了她根本没有人戴幕篱。


    傅云饮却不肯,只正色道:“这里登徒子颇多,难道你不怕他们将你抢去了?”


    莹雪语塞,心里埋怨傅云饮小肚鸡肠,嘴上却只能说:“奴婢蒲柳之姿,除了爷喜欢,还有谁能瞧得上奴婢?”


    傅云饮脚步一顿,冷不丁被莹雪戳破了蒙在心上的那一层窗户纸,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立时便有些无措。


    喜欢?连莹雪自己也察觉出来了吗?


    莹雪这时也才意识到自己嘴快说了不合时宜的话,正想找补之时,却听得不远处小厮集聚处传来些响动之声。


    下一瞬,便有一群配着银刀的黑衣人从响动的地方冲了过来,步伐轻灵、下盘极稳,且个个都用黑布蒙着脸部。


    傅云饮下意识地便将莹雪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又朝着女眷们齐聚的地方喊道:“往东边跑。”


    那些世家小姐这才发现了身后那群气势汹汹的黑衣人,都被吓得四处乱窜了起来。


    傅云饮本以为这些黑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却眼瞧着他们往女眷的方向追去。


    且他们也并未对旁的女眷下狠手,只推搡开了挡在自己跟前的女眷。


    傅云饮望向跑在前列的贵女平宁县主,这才忆起大皇子殿下方才与平宁县主定下亲事。


    这些黑衣人是冲着平宁县主来的。


    傅云饮心中又惊又骇,他先是握住了莹雪的柔荑,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了她的手心,郑重其事地说道:“千万小心,往人多的地方避去。”


    说罢,自己便头也不回地往平宁县主的方向跑去。


    莹雪独自一人留在河边,头一次体悟到了傅云饮在自己身旁的好处,她望着周围四处流窜的丫鬟小厮,更有一些小厮不甚被那些黑衣人伤了身子。


    她捏着手里冰冷的匕首,思忖着自己独自一人站在这儿也不安全,她便提起裙摆,往傅云饮离开的方向跑去。


    平宁县主是大长公主的嫡幼女,最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平素出行虽有小厮仆妇护着,却也未曾遇到过这样危险的境地。


    她涕泪交零,眼瞧着身后有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时便被吓得双腿一软,踉跄着扑倒在了草地上。


    偏偏就在这千钧一发的逃命时刻,她摔倒在了地上,逼近的黑衣人已经对着自己亮出了银剑,平宁县主忍不住痛哭出声。


    想她不过豆蔻年华,竟要惨死在贼人刀下。


    正当平宁县主万念俱灰之际,贼人的刀柄已经堪堪要划过她的青丝,直往她的脖颈处刺去。


    傅云饮便如话本子上英勇无双的盖世英雄一般出现在平宁县主的眼中,他一身暗黑色澜纹锦袍,眉如刀裁,眼若泓溪,一身煞气地将她身前的黑衣人踢了开来。


    那黑衣人到底后,另外几个黑衣人立刻对着他拔剑相向。


    傅云饮的武艺是由镇国公亲手教会的,虽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却也没落于下风。


    只这些黑衣人的数目越来越多,傅云饮一人护着平宁县主着实有些勉强,他虽已极力强撑,却还是不慎被那些黑衣人刺伤了手臂。


    平宁县主只盼着河边的动静引起了戍城护卫的注意,若他们赶来,兴许她和镇国公世子还有几分活头。


    而傅云饮手臂上的伤口虽疼得心口直颤,可他更知晓平宁县主于大皇子的重要性,哪怕他九死一生,也定要护住平宁县主的性命。


    凭着这股锐气,傅云饮又强撑着与这些黑衣人周旋了一阵。


    “县主,我拖住他们,你往东边的林子里跑去。”傅云饮压低声音与平宁县主说道。


    平宁县主也知晓情况紧急,在傅云饮高喊了一声后,便拔起腿往东边的林子里跑去。


    那些黑衣人也再顾不上傅云饮,立时便要追上平宁县主,傅云饮却觑着这个空挡夺过领头那黑衣人的银剑,又接连刺伤了好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被他拖住了脚步,已是恼怒之际,一时便下了狠手,刀刀往着傅云饮的要害处刺去。


    莹雪好不容易跑到了离傅云饮不远处的地方,瞧见的便是他以一敌多的画面,傅云饮虽未倒下,可招招皆是以柔为主的纠缠战术。


    莹雪不免有些担忧,如今她还未曾靠着傅云饮达成目的,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白白死去才是。


    莹雪正思索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一帮傅云饮,便瞧见了身后涌来的一群身着盔甲的士兵。


    她心下喜悦,救兵来了,傅云饮定是没事了。


    前头与傅云饮缠斗的黑衣人自然也听见了这等声响,他们也知道失去了刺杀平宁县主的绝交机会,再耽搁下去也是白白送死。


    互相示意了一番便打算立刻离去,只是到底暗恨傅云饮搅了这等大好局势,一时便提起银剑往傅云饮心口刺去。


    傅云饮一人拖住了如此多的黑衣人,此刻已到了精疲力竭的边缘,他躲过了前侧黑衣人的攻击,却躲不了右侧刺过来的银剑。


    傅云饮心内一阵惊惧,临近生死的边际,他反而生出了些诡异的安宁。


    死就死吧,只希望殿下能达成所愿,父亲母亲不必为了自己伤怀,还有莹雪……她一定要平安无恙。


    下一瞬,彻骨的疼痛并且袭上傅云饮的心头。


    伴随着一句熟悉的“世子爷”,莹雪娇软的身体忽而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待傅云饮的思绪归拢之时,莹雪的右臂已染满了鲜血,她也脸色惨白地软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刚想了个小甜饼预收《表小姐她不想做妾》


    马上把文案码出来。


    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素来对表小姐这三个字避如蛇蝎。


    倘若这表小姐再生的伶俐貌美些。


    又不得不寄居在自家府上。


    女眷们便恨不得家里的爷们儿一辈子不往内院来。


    苏一箬就是这样身份尴尬的表小姐。


    她给大表哥送些吃食,大舅母就吓得立刻为儿子定下吃食。


    她给二表哥做了个扇套,二舅母就把儿子房里的奇珍异玩通通扔了出去。


    她给三表弟纳了个鞋底,三舅母就连夜带着儿子去了娘家探亲。


    苏一箬有苦难言,便只能缩在房里整日不出。


    谁知大表哥为了拒绝了两桩与贵女的婚事,二表哥将她的扇套日日放在枕边把玩,三表弟因太过想念她而犯起了相思病。


    三位舅母便只能各自来寻了苏一箬,话里话外都是要她做妾的意思。


    发誓绝不做妾的苏一箬为了不得罪三位舅母,就随意指了个在廊下扫地的清俊小厮,说道:


    “我不想做妾,就嫁给这个小厮吧。”


    正在王府满足自己装扮癖好的太子:“?”


    后来。


    苏一箬就成了……皇后。


    --


    裴予言承认,自己的确是有病。


    好好的东宫太子不做,今天跑到城西去演乞丐,明天跑到臣子府上去演大夫,大后天就演小厮。


    演来演去,结果被一个小姑娘硬生生的强娶了回去?


    娇憨不想做妾表小姐vs戏多瘾大太子殿下


    小甜饼,双c,无雷可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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