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表姑娘她超甜 > 101 晋江独发
    蜀王亲率大兵北上, 浩浩荡荡,出京那日,却没什么百姓前来相送, 甚至像是巴不得他赶紧离去,蜀王身边的副将嗤笑一声:“待王爷胜利归来, 便一定是夹道欢迎的场景了。”

    蜀王不在意这些小事,他只想快些解决战事, 北方谢曜一日不灭,他便一日都无法坐稳这个位置。

    “出发吧。”蜀王吩咐。

    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谢家闻言, 也终于能松一口气。虽然蜀王定派了人紧盯着谢家, 但谢家也不可能没有反击。谢老夫人这日终于让阿绿将宁哥儿抱了出来,小家伙显然憋坏了,叽叽喳喳个不停。

    老夫人和大夫人站在院中, 老夫人道:“子珩去崇州也半年了吧?”

    大夫人:“三月,刚刚好半年,过完中秋走的。”

    “上封家书可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大夫人早就将谢曜寄回来的每一封家书倒背如流,立刻道:“说是顺利的话, 最晚六月。”

    “那也快了。”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

    “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卡, 老大肯定也已经有所准备, 你不必过于担心。”

    大夫人勉强笑笑, 虽然知道这些,北方确实也捷报频频, 可打仗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刀剑无眼, 一不小心就是瞬间的事情, 这半年来, 她就没能睡一个安稳觉的。

    “六月好啊, 春暖花开。子珩的上封家书上还特意拜托我提前操持他和阿芫的婚事。”老夫人忽然笑了。

    “这孩子就是重情重义。”

    大夫人说到这事,也终于露出些喜色:“这事儿我心中有数,阿芫也去北方半年了,自然是要为他们好好操持的。”

    “嗯,办的盛大些,将这些个晦气的事情全都冲走!”

    大夫人笑:“是,母亲。”

    国公府的院子里面一些花儿已经悄悄的舒展,花骨朵也含苞待放,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

    乍暖还寒,北方此刻还有些寒冷。蜀王的军队到了黄河速度明显减缓了下来,只因河水还未破冰,但也不足以支撑这么多人徒步过河,蜀王只好命人砸冰造船,尽快渡河。

    谢曜的人却早已在此处埋伏了多日。

    造好的船半夜可以选择用火攻,蜀王带兵几万后备粮草本就有问题,谢曜已在北方盘踞半年,此处地势他比蜀王更了如指掌,蜀王虽勇却是莽夫,更何况他熟悉平原战术,在山脉居多的北方,并不擅长。

    谢曜十分清楚这一点。

    他无需出面,便轻松将蜀王的兵力又拖了足足快十日。

    蜀王在帐中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且似乎因为从去年开始对付周培便劳累过度,身体也出现了隐隐约约的不适感,这一日在营帐中议事,竟然毫无预兆的昏了过去。

    “军医!快叫军医!!”

    “王爷!!”

    营中乱成一团。

    军医很快前来,也很快有了结论。

    “王爷您这是积劳过度,又、又……”

    “又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又似有时疫之症啊!”军医跪倒在地,叩首道。

    蜀王身边的人均大惊。

    “时疫?!现下哪来的时疫……你莫胡说,若看不好王爷的病,不如换别的人来!”蜀王身边的太监公公怒道。

    军医:“卑职不敢胡说……您的病症和去年乾县流行的瘟疫十分相似,当时卑职还接收过那场瘟疫的病人,确、确实是时疫……”

    蜀王从军医开口说话时便一直沉默,此刻用帕子捂着口鼻黑着脸道:“若是瘟疫,你可有医治之法?”

    “卑职收治过的几个病人有康复的,也有、也有去世的……这病古怪,它虽不会直接要人的命,却会增加其余疾病的患病风险,若是本身身体就有疾,就、就会严重些……”

    大太监立马道:“我们王爷身体一向康健,从没有什么疾病!你快些去写方子,给王爷治疗!”

    军医:“是……卑职自然会尽心尽力,不过……”

    蜀王:“不过什么?”

    “不过这病到底还是瘟疫,有一定的传染性,王爷您需要带上面罩,平日,也最好不要同外人有过多的接触。”

    “这……”

    “我们王爷可是在打仗!”

    军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王爷,身体要紧,您现在还是静卧养病的好。”

    蜀王脸色阵阵发黑,挥了挥手:“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熬药去。”

    “是。”

    军医走后,蜀王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大太监连忙上前,他捂住口鼻的白帕上赫然出现了一滩血,众人大惊,纷纷跪倒在地。

    ——

    黄河对岸的山丘之上。

    谢曜登高最顶峰,谢择也很快行至他身后。

    “大哥,蜀王的人已经在那边驻扎了十日,怎半分前进的动静都没有,我担心。”

    谢曜:“担心什么?”

    “前些日子,我派兵烧了他不少的船只和粮草,他迟迟不动,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谢择说的这个可能性谢曜不是没有想过,他长久的看着不远处的黄河,忽然问道:“今日是三月十三?”

    “三月十四了。”

    “十四……”

    谢曜似乎在计算什么日子,然后便听见身后传来士兵的声音。

    “大人!京中急报!”

    谢曜立刻上前接过。

    信自然是庆国公从京中寄来的,谢曜只看了几眼,眸中便露出一些光,然后便将信丢给了谢择。

    “父亲助我,现在即刻集结大军,明日凌晨,渡河!”

    谢择一愣,接过那信也看了起来,然后便明白了大哥为何突然出兵,他爽朗大笑。

    “大伯好计策!”

    ——

    一连十日,蜀王的军队都未能再前行一步。蜀王的营帐内,咳嗽声也越发频繁和剧烈,虽然已经极力警告和命令过了,但军中还是传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流言。

    大抵都是关于蜀王的病。

    “王爷……”

    就连一开始信誓旦旦的大太监如今也有些忧虑起来,说话的气势都淡了些,蜀王瞧他一副丧气样,气的一把将药碗打倒:“本王还没死!”

    营帐内的下人们都跪了下去。

    “去给本王传军医!”

    营帐里的太监立刻屁滚尿流的滚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军医也赶了过来,大太监在前面带路,两人一路小跑,谁知道刚刚掀开营帐两人便瞬间楞在了原地。

    “王爷!!”

    大太监奔了过去,蜀王已经从软塌上滚了下来,人事不醒。

    一日后。

    谢曜谢择亲自带兵上阵,两万大军,齐齐渡江。

    不出半日,便已经直逼蜀王营帐。

    “报——”

    “急报——”

    帐外不停有战报传来,可帐内那个本应出现在前线的人却紧闭着双目,副将先顶,大太监急的团团转,不住的催促军医:“究竟怎么样了?!”

    那军医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已经在给蜀王施针,当那银针□□的时候军医也瘫倒在地了。

    “这……这……”

    “又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王爷,王爷这好像不仅仅是瘟疫之症,似乎有中毒之症啊!”

    他话音刚落,塌上的蜀王终于慢悠悠的睁开了眼。

    ——

    巍峨的大军立在漫天的黄沙之中,厮杀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

    蜀王迟迟未曾露面,军心不稳,副将无能,节节败退。

    眼看着就要杀到对方的大本营当中,蜀王从后方骑着马缓缓上前。

    他似乎真的病重不已,从京城出发至今,不过短短月余,往昔虎背熊腰杀伐果断的蜀王竟如同一个佝偻老人,谢曜与他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怎么,子珩不认得本王了?”蜀王坐在那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上,竟已有些风烛残年之感。

    “认得。”谢曜如实回答。

    蜀王大笑:“我却已经有些不认得你了。”

    “前年冬日,你去蜀王府中求我,伺候你去蜀州半年,归来时我已领兵外出,算起来,我们竟然有两年未见,当日你从我蜀王府中离去时,是否已经就计划好了这一日?”

    谢曜摇头:“并未。”

    “哦?”

    “可本王却想过。”蜀王忽然道。

    谢曜眼睫轻颤,朝他看去。

    “谢家根基深厚,皇兄早有忌惮,我那个侄子虽然无能,却也知道你是威胁,本王自然知晓。”

    谢曜默认。

    “不过,本王却也曾想将你当成知音。”

    谢曜扯了扯唇角:“虽是知音,但王爷若登位,照样不会留我谢家。”

    蜀王的笑便慢慢淡了。

    这是实话。

    想在那个位置上久坐,就不能有心。

    “天不佑本王,庆国公老奸巨猾,下毒逼我,但本王不会认输。”寒暄过后,蜀王拔出佩剑,脸上笑意全然消失。

    谢曜亦然。

    铁蹄长.枪,风沙飞扬。阵阵鼓声和号角声在大漠响彻震天,刀剑相接,映照出太阳刺眼的光,战士们的厮杀声一声比一声嘹亮,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

    当谢曜指尖淌着血,利剑终于指向蜀王时,这位曾经英勇无比的王爷已经气喘吁吁。

    “谢子珩。”

    他忽然狂笑。

    “你赢不了。”

    “即便你已经赢了这天下。”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你来蜀王府求药,第一次愿意为本王效力时,本王便知道你那个小姑娘对你的意义。后来你去蜀中,为了那株草药还挨了一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笑,太可笑了。”

    “所以,给你的那株药中本王淬了一种毒,这几年或许不怎么明显,可等到再过些日子……”

    谢曜眼神瞬变,利剑更近一步,蜀王脖颈已经淌出鲜血。

    “解药。若你现在交出来,我尚可留你一命。”

    蜀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没有解药。”他幽幽开口。

    谢曜神色晦暗难看,剑刃在阳光下掠起刺眼的寒光,蜀王的头颅便从马上滚落下来,骨骨碌碌地,转了许久。

    作者有话说:

    二更今天不确定,可能晚点。

    下一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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