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gin酒吧,五彩灯光闪烁,客人们随着音乐摇摆。


    失真的电吉他,强劲的架子鼓。


    穿着黑色机车皮衣的主唱踩着节拍,声音高亢,纤白修长的手指指向下方的人群,带动全场气氛。


    他指到哪里,哪里便是大声的应和,客人们激动地扭动和欢呼。


    solet''sallsingalong


    尽情地开始吟唱


    alittlegoddamnlouder


    不顾一切地大声唱


    toahappysong


    一首欢乐颂


    andpretendit''sallok


    作为我们的精神寄托


    let''sgo!


    开始吧!


    ……


    台上演出的乐队成员共计五人,但所有的目光几乎都聚焦在中间的主唱身上。


    那是个很漂亮的青年,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周身包裹在黑色中。


    钉了一圈古铜色铆钉黑色皮革chocker,和他细腻的皮肤形成强烈反差。


    烟熏眼影给他增加了一丝妖气。


    当他勾着嘴角看过来的时候,下面全部都是尖叫。


    “啊啊啊!太帅了!”


    “怎么样我说吧,这家酒吧的驻场乐队贼特么带感!”


    “shining!shining!”


    酒吧里的演出时段是21:00开始,每场半小时,共计三场。


    这是最后一场的最后一首歌。


    音乐结束后,时宁和其他乐手一起鞠躬,准备收拾东西退场。


    突然有顾客窜到舞台下面,伸手在音箱上拍了拍,冲他疯狂挥手。


    时宁蹲下去:“怎么?”


    “我有个朋友失恋了,我能不能给他点首歌?”


    时宁顺着那人的手看去,不远处的卡座里,有个穿着西服的客人抱着旁边朋友,正在嚎啕大哭。


    “你等等。”


    时宁回头找乐队其它乐手商量。


    主音吉他手:“不合规矩吧。”


    鼓手:“我头一次见到失恋哭成这样的。”


    贝斯:“看他三十好几了,衣服也不便宜。”


    鼓手摇摇头:“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键盘耸肩:“我都行,也不差这一首歌。”


    ……


    吉他手对上另外几人目光,又看看仍然关注着顾客那边的时宁,勉强答应。


    几人讨论了几句,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时宁重新站在灯光下面,拿起话筒:“十六号卡座的朋友,你的朋友点了一首歌送给你。”


    前奏婉转动听,刚才还很张扬的主唱,静静站在话筒前温柔地唱——


    “当你在梦里旋转最后一遍,不再出现……清晰的夜晚,被忧伤淹没,不再为你,不会再为你灿烂,再为你改变……”


    吉他手弹着琴,眼神时不时飘到主唱那边。


    通常表演的时候他们会有许多互动,但这一次,时宁一直关注着顾客的情况,几乎没有和他对上过眼神。


    吉他手扯了扯嘴角,垂下眼。


    为了照顾客人情绪,blackgin酒吧同名驻场乐队难得切换风格,结果是……


    不知道哪句歌词戳到了那人的心,男人哭得更大声了。


    点歌的朋友手足无措,乐队成员也面面相觑,众脸懵逼。


    反向哄人不大好,总不能砸了他们的招牌。


    “要不这首不算,换一首?”


    *


    因为这场意外,晚上下班比平时晚了将近半小时。


    几人回到二楼休息室收拾,鼓手无所事事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突然挑眉。


    “有人把我们演出的情况拍照发去微博了,说是演出事故。”


    吉他手赵涵满脸不爽:“我就说今天这个做法不合规矩,而且我们走的从来都不是这个风格,收到差评也很正常。”


    鼓手王东东开始念微博和评论,附带点评——


    “shining今天好温柔。”


    “头一次见他用唱歌的方式安慰人,虽然前面垮了,但感觉更喜欢他了怎么破!”


    “笑死我,shining直接被那人哭懵了,呆在台上超可爱……嗯,这几张照片抓拍得不错,的确蛮可爱的。”


    “下次我失恋了也要去黑金……哈哈哈,大可不必。”


    “后面那几首暴躁的歌曲很好听,特别解气,求今天晚上的失恋歌单!这个可以有。”


    王东东飞快地打字,回复评论。


    赵涵有种被扇了一耳光的感觉,摸出手机走出休息室。


    酒吧官微下面果然一片好评,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堪,甚至有更多人对blackgin产生了兴趣。


    “小哥哥又酷又萌,我也想去现场看他!”


    “来呀,这可是我们blackgin的镇店之宝,入股不亏~”


    shining在台上一向是张狂、躁动的。


    他是舞台的中心,最闪耀的星星,和他的名字一样。


    只有乐队里的人能见到他安静、日常的一面。


    大家一起排练的时候,时宁会坐在旁边拿着吉他弹奏,阳光洒在那纤长的睫毛上,气质沉静,岁月静好。


    而现在,这种情况似乎要被打破了。


    赵涵面色不佳,抬头看向走廊的尽头。


    *


    被热议的对象正在卫生间换衣服。


    卫生间的大门突然被推开,而后发出咔嗒一声。


    静谧的空间内,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唯一关上门的隔间前,敲门。


    时宁提起牛仔裤,拉上拉链:“有人。”


    “shining,是我,有事找你。”


    “涵哥?怎么?”时宁理了理裤脚。


    赵涵站在外面,手紧紧抓住门把手:“老板不是说想让我们换歌曲类型么?想问问你的打算。”


    时宁歪头:“要不等我换好衣服,我们回休息室聊?”


    门外没有任何动静。


    赵涵没有回答,也没有走。


    气氛凝滞,烟草味逐渐铺开,带着压迫感。


    时宁呼出一口气,摸出手机打开录音键。


    他其实料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门上的红色提示旋转,变成绿色,而后打开一条缝隙,纤细的omega探出头。


    赵涵的视线粘在他的身上。


    时宁已经卸妆了,浓重的眼影被擦去,没有了让人惊艳的艳色,只剩下干净美好。


    皮衣挂在旁边,舞台上那股咄咄逼人也随之消失。质地柔软的破洞t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宽大袖口衬得胳膊纤细白皙,仿佛一捏就会折断。


    裤子已经换回常服,是普普通通的磨白牛仔。没来得及穿鞋,赤脚踩在球鞋上,少见阳光的脚后跟微微抬起,在灯光照射下呈现出漂亮的粉色。


    赵涵突然发力推开门,挤进小隔间,将门在身后合上。


    时宁后退,不动声色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涵以为他会惊慌失措。


    但并没有,他只是皱了皱眉。


    赵涵舔舔嘴唇:“我不想换风格。”


    时宁笑,语气却生硬了些:“你又不是出钱的老板,你说不愿意有什么用?”


    前几天酒吧老板跟他们说了,他们的风格需要变一变。


    酒吧就应该是一个充满荷尔蒙的地方,不能从头到尾都激烈、愤怒,试试新风格或许能够吸引更多客人。


    实际上,大部分的驻场乐队不仅要一直学最新流行的歌,跟上潮流,甚至没办法在同一家酒吧一直做下去,能连续做几个月就算稳定了。


    他们能够在blackgin驻场,一直保持自己的风格好几年,运气非常好。


    “你是这家店的招牌。你不愿意的话,他会答应的。”赵涵抬起手,摸上时宁的脸,低头靠近他,声音沙哑又强势,“我不想让那些人看到你其他的样子,不想看到你对那些发酒疯的混账温柔……”


    时宁的脸色冷了下去:“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没有误解。”


    赵涵一只手锁上门,另一只手按住时宁的后颈,把他强行禁锢在自己和隔板的中间。


    时宁的双手被他强有力的右手抓住,按在隔板上。


    omega被迫低着头,修长的脖颈曲线优美,柔软又脆弱的腺体毫无遮挡,完全暴露在人前,被粗粝的手指触碰。


    那个每场演出必戴的chocker还没卸下来,张牙舞爪的铆钉有些碍事。


    赵涵目光流连。


    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比时宁还要更适合这种饰品——浑身竖满尖刺,但内在柔软脆弱,像是等着人采撷的饱满蜜桃。


    而这个锁将由他打开。


    alpha有些激动,呼吸急促。


    他的左手依依不舍地将手指从腺体上移开,捏住皮革后面的锁扣。


    对比之下,omega的声音带着不合时宜的平静:“你应该能想到强迫omega的后果。”


    “后果?”赵涵阴恻恻地笑,“你会成为属于我一个人的omega,从此乖乖听话,再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在我身下瑟瑟发抖……”


    时宁:“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根本标记不了我,强行标记反而会导致自己出问题?”


    赵涵笑得更大声了:“你是不是被人吹捧习惯了,已经忘记omega和alpha有多大的差距?omega注定要匍匐在alpha的脚下,没有例外。”


    时宁闭上眼,懒得说话。


    “门锁了,这里隔音效果很好,没有人会进来……来吧。”


    锁扣被扯开,chocker掉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alpha的信息素散开,浓郁的烟草味试图钻入omega的腺体,引发他的发.情热。


    “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赵涵凑过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后这个味道就只有我一个人……”


    浓郁刺激的酒味,在鼻腔和肺部爆炸。


    嚣张的吉他手表情突然定住,瞳孔猛得收缩,摇晃了几下,身体一歪。


    他的脑袋磕在马桶边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然后栽倒到马桶旁边,再无动静。


    按在身上的力道消失,时宁甩了甩发疼的手腕,叹气:“就说了你不行,为什么不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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