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澜拿起毛巾擦汗,瞄了眼她的手机,“谁网暴你？”
青筠：“网友。”
戚澜：“拿来我看看。”
快速浏览之后,戚澜了解了事件的经过。
小作精果然不负众望，在外面也很嚣张。在片场坐按摩椅这种事，也确实只有她才能干出来。
“你不是投资人吗？为什么同剧组的演员会发微博内涵你？”戚澜很奇怪，投资人制片人对于一个剧组来说,就是金主爸爸,是整个剧组的主心骨。
可以这么说,有些野鸡剧组为了讨好投资人,还会让剧组女演员陪酒什么的,小作精只是改一下拍戏时间,给经纪人加两场戏,可以算是很合理的要求了。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这个女演员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戚澜：“......”
“你今天和她发生了什么冲突？”
作为圈内人士,他一看就知道这个热搜是买的，不知道她在剧组怎么得罪人了,人家花钱又出力地搞她，还亲身下场。
这么大的仇怨绝逼是刨了对方祖坟才有的待遇。
“没有啊,我除了演戏,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
青筠点出阮秋的照片,回忆道,“就她,女二,好像叫阮秋来着，今天和她有两场对手戏，我全都是一条过，她因为表现得不好，后来补了几个镜头。除此之外，我和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貌与才能，才发微博内涵我。”
戚澜听到青筠的叨叨，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示出无语的样子，反而在看到阮秋的照片的一瞬间，眼神有些闪烁。
不过他只有片刻滞涩，立刻恢复了正常。
“我马上打电话让王积撤热搜。”戚澜拿起电话。
青筠立刻捕捉到了戚澜的不正常，在脑海里回忆阮秋的来历。
阮秋比青筠大七岁，今年二十八，正规演艺学校毕业，进圈四五年。她是张嘉介绍来的，因为业务能力还算过关，试镜后得了个女二的角色。
剧本围读和今天拍戏的时候都挺正常的，和同剧组演员关系也很融洽，青筠虽然作，却从没和她有过直接的冲突。
照理说，她在娱乐圈待了好几年，不知道青筠的底细，犯不着亲自和青筠对上。
今天这个热搜一看就是被人买的，再联系到阮秋的行为，不难联想到此热搜出自谁之手。
这样的举动，真的非常耐人寻味。
【青筠：系统，给你三分钟，我要阮秋的所有资料。】
【系统：......宿主大大，查资料是需要积分的，您终于舍得花积分了吗？】
【青筠：要花积分？那算了，花一分我都心疼。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花积分，不值得！我们来玩个游戏，游戏名叫做我问你答。】
【系统：......】
【青筠：阮秋和狗逼男主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系统：......】
【青筠：哦，没有。那......阮秋和李婉月有关系？】
【系统：......】
【青筠：原来如此。怪不得，原来是白月光的闺蜜啊。】
【系统：......宿主大大，我什么都没说啊？】
【青筠：张嘉呢，上次冬哥那部电影是张嘉牵线，杨凝芙能进冬哥的剧组全是因为张嘉。这回张嘉也在，这阮秋又是张嘉介绍来的，张嘉和白月光肯定有关系。张嘉和白月光什么关系呢？张嘉喜欢白月光？这么垃圾的小说，白月光有万人迷光环也说得过去......或许，他们原本就是旧情人？！】
【系统关机中......】
【青筠：我晕，还真是旧情人。天啊，一来就吃了个这么大的瓜？！白月光不是纯洁白莲人设、清纯天真、没谈过恋爱吗？系统，你别装死，出来说说。】
青筠和系统绑定在一起，系统能感知青筠的情绪起伏，那么，青筠也能感知系统的微妙变化。她简单一问，再通过系统的反应，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系统气得发抖，一个积分不花，还把全部信息都套过去了，这样的宿主，太几把难带了。
他们做系统的，固定工资很低，全靠宿主花积分得提成。
这个宿主一毛不拔，还经常做些让世界随时会被锁的举动，害得他整天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系统：您别叫我了，我不干了。】
【青筠：自己都不想干了，还天天劝我打工？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统所不欲勿施于人？】
【系统：......】
青筠从系统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转头就去烦狗逼男主。
“澜澜哥哥，我被欺负了，我好难受，我被人网暴，不能呼吸，我要抑郁了。”
戚澜正在做深蹲，背上架着100公斤的重量，实在是没办法分心照顾小作精的情绪。
小作精有精力来烦他，也不见得有多么伤心。
“呜呜，你还是人家的男朋友吗？人家被欺负你还有心情举铁？！”
青筠站在深蹲架旁边，等戚澜做完一组，立刻缠了上去。
戚澜大口喘气，也不准备健身了，“热搜都撤了，你要我怎么帮忙？”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王积接到吩咐之后，马上着手办理，不到五分钟，热搜就被撤了下去。算算时间，这个热搜也就挂了几个小时，如果青筠从此退圈，从今以后，这事不会被任何人提起。
但是，就是这短短几个小时的遭遇，会给当事人内心造成不小的伤害。
据他所知，圈内绝大部分明星都有专门的心里医生，长期接受治疗，明星出现心理问题轻生得也不少。
他看了青筠一眼。
小作精嘟着嘴，秀气的眉毛拧起来，呼吸有些急促。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鼻翼皱起，傻乎乎地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看起来很生气，但也就是生气，并没有伤心。
青筠：“我怎么知道，我那么善良，从来不懂怎么害人的。你天天在烟波诡谲的商场沉浮，屁眼儿芯芯那么黑，肯定会有不少以牙还牙、阴了人还让人如鲠在喉的主意。”
戚澜：“......”
他的屁眼儿......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由此可见，小作精神经粗放，脑回路清奇，心灵并未受到创伤。
这件事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戚澜想了想，试探性问了一句，“先让她给你道歉？”
青筠：“哈？就这？”
狗逼男主真的太没用了，自己的女人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就让对方道歉？
戚澜：“那你想怎么办？”
青筠：“不来点天凉王破，你也好意思自称霸道总裁？！”
戚澜：::::::
他就从来没有自称自己是霸道总裁好不好！！
算了，冷静，想想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小作精也真够笨的，自己当投资人还会被同剧组演员内涵。
他的女人被欺负，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但是对方是阮秋，让他有些犯难。
阮秋他虽然不熟，但他却知道，阮秋是婉月姐的闺蜜，以前他借住在李家的时候，阮秋经常到李家来玩。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阮秋和婉月姐关系怎么样。
如果她和婉月姐没有联系，这样的小演员，非常好拿捏，凭他的本事，他能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怕她和婉月姐保持联系，得知他出手整治阮秋，婉月姐找他帮忙。
到时候，他该帮谁？
他试探着提出建议，“你现在是投资人，直接让她卷铺盖滚蛋吧。”
青筠刷着微博评论，大声抗议，“不行，太便宜她了！！你自己看看，这些评论太恶毒了！这么多评论，她该不会还买了水军吧？！”
“别刷了，越刷越糟心。”戚澜抢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
评论很多，而且节奏很明确。
青筠确实很作，但是她的作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篡改剧本给经纪人加戏，并没有删减其他演员的戏份；按摩椅也是自己掏钱买的，没有占用剧组资源；最影响其他演员的就是要求把戏份调到下午。
她一个投资人，难道连调整拍戏顺序的权利都不配有吗？
就算其他演员因为她的调戏要早起，也不该这样对她吧。
买热搜黑人、买水军恶评，这不是不想她红，这是要她死啊。
对方的做法太过分了。
幸亏她心大，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也就是嘴上叫得欢，表面看起来没放心上，要是遇到有些心灵脆弱的小姑娘，说不定现在都抑郁了。
“这样好不好，你先去休息，我让王积调查一下，如果真的是她干的我们再想想该怎么办，主要是怕冤枉好人，更怕真正害你的人逍遥法外。”
狗逼男主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青筠想了想，“好嘛，听你的。”
她吸吸小鼻子，气鼓鼓地睡觉去了。
片场工作半天，她真的很累，她了解自己，躺床上绝对秒睡。
【青筠：系统，狗逼男主进来的时候，把我喊醒。】
【系统：你要搞黄还要让我喊你？！过分啦，宿主！】
【青筠：你脑子里究竟想些什么？！我不搞黄，我就翻下身，我搞钱！！】
青筠离开后，戚澜也没心情健身了，立刻拨通了王积的电话，让他调查这件事。
说来也巧，王积和发新闻那家娱乐公司的工作人员有些交情，一下子就问到了，热搜和水军都是阮秋买的。
照理说，做了这种事，应该小心翼翼遮掩，阮秋却没打算隐藏身份，大张旗鼓行事。王积只是旁敲侧击一问，就问了个清楚明白。
收到王积发来的信息之后，戚澜没有马上指挥王积做事。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件事不止阮秋一人参与，不然阮秋不会这么高调地行事。
一个人待在安静的健身房，窗外夜色莽莽，戚澜难得沉下心来想事情。
最近青筠身上发生好多事，似乎都和婉月姐有关......婉月姐明知青筠的存在假装不知道，不仅借着杨凝芙帮她安排角色，上次还劝他别借钱给人拍戏，事后青筠果然来找他要钱拍戏......婉月姐对他和青筠，未免关注得太多了一点。
他之前一直认为青筠得罪个婉月，可是据他调查，青筠和婉月姐根本不认识，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他......
婉月姐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个张嘉也很可疑，每次都有他......
“查查李婉月和张嘉的关系。”将信息发送给王积，戚澜结束健身，洗澡之后回到卧室。
卧室亮着一盏小夜灯，窗帘紧闭。
还好，小作精心大，已经睡了。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很可能接连几天都睡不着。他有个朋友，心里有事的时候，一宿一宿地失眠。
戚澜故意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床边。
暖色的夜灯落在她发梢，晕染出淡淡的金色。
这个女人，不是嚷着睡觉的时候不能有一点光吗？
他准备关灯的时候，青筠翻了个身。
翻身过来，戚澜看清了她的脸。
她眼睛闭着，眉间的愁绪却未散开。
她睡得不是很安稳，呼吸忽然急促，眉头越拧越紧，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又长又卷的睫毛上，挂着莹莹泪光。
做噩梦了？
戚澜轻声走过去，关上夜灯。
他掀开被子上床，挨着枕头的时候，发现枕头有些湿润。
伸手一抹，全是眼泪。
戚澜从身后拥上去，青筠身体瞬间绷紧，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哄道，“是我，别怕。”
拍了好几下，青筠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原来小作精也会伤心，而且比他想象中还难受，只是当着他的面，故作坚强。
也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刚接触社会就遇到这样的事，能有多镇定。
戚澜回想起当时在咖啡吧旁的小巷遇到青筠，青筠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只浑身带刺的野猫，说话咄咄逼人，让人难以靠近。
后来知道她的成长环境，知道父母对她不好，老师也对她不好，他渐渐明白，青筠外在的利刺，是她的保护色。
和他在一起之后，青筠渐渐卸下防备，全心全意相信他，爱慕他，而他，却隐瞒着她一些事......
好像她周围的人，全都满怀恶意。
世界对这个稚嫩的女孩子，太不友好了。
想到这里，戚澜的心好似被带刺的鞭子抽中，又痛又痒。
他要对她好一些，至少在物质上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戚澜抱着青筠，轻轻顺着她的背。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感受到对方呼吸的平顺，戚澜才悄悄起来，回到书房，给王积发信息，“五年之内，阮秋不能再接到任何一部片约。”
他让王积多拐几道弯，做得隐秘一点，不让对方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操纵。
这样操作很复杂，会多欠一点人情罢了。
这招其实对一个演员来说，挺狠的。五年，让一个演员在大屏幕上消失，在公众视野消失，对演员的演艺生涯造成的是毁灭性的打击。
五年过后，阮秋三十多岁，很难接到主演的角色。再说了，五年没有戏演，收入骤减，明星梦破碎，说不定阮秋熬不过两年就会改行了。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青筠坐在阳台上发呆。
她躺在阳台上的藤椅上，fly坐在她身边。
“这么早就起了？”
这很不符合常理，往日，一般都是他先醒，起床洗漱把早餐做好，再来拖小作精起床。
小作精赖床功夫很高，刚开始的时候，他常常没把作精叫起来，反而又被小作精拖回床上。
起床对青筠来说，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
偶尔小作精醒得比他早，也是缠着他吸他，吸饱喝足之后，才会起来。
像这样早起的日子，实属大年初一第一回。
晨曦夺目又温暖，可是他却觉得青筠周身都沉浸在黑雾中，与这样一个暖心的清晨格格不入。
fly轻轻舔着她的手指，她却没有看猫，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
猫很容易感受主人的情绪，难道fly也知道青筠心情不好吗？
戚澜心里一紧，抬步走了过去。
他端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青筠抬手接了，回以一个微笑。
简单地勾了勾嘴角，与她平时夸张的表情不一样，看起来很温婉。
平时，青筠鲜少有安静的时候，她是爱笑的，爱闹的，爱说话的。
他一开始也是期望青筠能变得文静一些，可是这回，青筠文静起来，他却只想让青筠重新开心。
“是阮秋做的。”戚澜不会哄人，笨拙地说道，“昨晚我就吩咐助理处理这个事了，今后五年，阮秋不会接到任何片约。”
青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青筠：五年？呵，绿江的霸总落没了。】
【系统：宿主大大，我觉得狗逼男主对你挺好啊。】
【青筠：好个口口，你被主脑pua了吧，我要买下阮秋的公司，让她给我端水倒茶。】
【系统：我觉得不可能，阮秋公司几十个亿，戚澜又不是没脑子的土大款，你让买就买？】
【青筠：赌十个积分，赌不赌？】
【系统：......不。】
【青筠：怂。】
“今天这个时候，但凡和盛世集团有关系的单位，全部终止和她的合作。”
青筠：“你违约的话，那你岂不是要给很多违约金？”
戚澜：“也不是很多。”
这个时候，小作精还担心他亏钱。
真是天真。
青筠不是担心狗逼男主亏钱，而是觉得划不着，赔那么多违约金，阮秋还相当于赚钱了。
等她和戚澜一分手，谁还记得戚澜承诺的五年啊！
白月光到时候吹吹枕头风，怕是狗逼男主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个娱乐圈也不是只有你一家公司。”青筠淡淡地说道，“人家不拍戏还能演综艺，不演综艺还能带货直播。”
“这个惩罚......不痛不痒的。”
戚澜：“......”
“你今天还拍戏吗？”
“不想去。”青筠一脸厌世，“说不定她就等着看我笑话呢。”
戚澜：“那你今天别去了，休息一天，我请假陪你去郊外走走。”
“今天什么日子？”
青筠漫不经心睨了对方一眼，有些不可思议。
戚澜是一个就连续通宵几天身体被掏空都必须去公司坐镇的霸道总裁，怎么会因为她不开心就逃班？
戚澜看了下日历：“三月八日，正好是三八节。”
“三八节啊，澜澜哥哥，过节你送我什么礼物呢？”
以前青筠讨礼物的时候，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脸上绯色一片，
这回讨礼物，有气无力，眼神放空，一副要不要都无所谓的样子。
开口讨要完全是因为惯性。
戚澜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过先说好，超过我能力范围的事物不行。”
“什么是超过你能力范围的事物？”
“比如星星、月亮。”
青筠抱起身边的猫儿，脸贴到猫头顶，轻轻地蹭了蹭。
她的眼神晦暗无光，卷长的睫毛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就这样随意地耷拉着，在脸上留下一片长长的阴影。
偏白的唇色配上苍白的脸，给人一种精致的易碎感。
“我的要求有些过分。”
“你先说是什么。”
“你把阮秋的公司买下来，送给我当节日礼物，好吗？”
戚澜：“......”
据王积调查，阮秋的合约签在一个中型经纪公司，那个公司的市值大概在五十亿左右。
连一贯没有逼数的小作精也意识到这是一个过分的要求。
这个要求不是有些过分，是非常过分。
戚澜明白她的意思，她想成为阮秋的老板，亲自出这口恶气。
现在这个社会，一个演员不演戏还能上综艺搞直播拍短视频，总有露脸赚流量的办法。除非她触犯了法律，被国家封杀，不然，就算是资本入场也很难让一个艺人在整个演艺圈消失。
但是成为阮秋的老板就不一样了，像阮秋那样的艺人，一般和公司签的合约都是十年起步，等青筠成为阮秋的老板，有的是办法让她在合约期销声匿迹......
戚澜没有立刻答应。
其实按照这个思路，他只要收购经济公司的一部分股份，然后把青筠安排进去成为阮秋的直属领导，一样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但是这样，始终没有买下公司成为阮秋的老板来得爽......
买下公司送给青筠，要五十亿，五十亿，真的太多了......
作为一个头脑清醒的商人，就算和青筠分手，他也不准备给对方这么多钱。
这个时候，手机忽然跳出一条信息，信息是王积发来的，“和烨哥在一起之前，李婉月和张嘉交往过。”
看完信息，戚澜脑袋“嗡”了一声。
内心滋生出一种让人胸闷的油腻感，好像生吞了一碗猪油那么恶心。
脑中忽然闪过往日回忆，婉月姐羞红着脸问他戚烨有什么爱好，她没有恋爱经验，不知道怎么和烨哥相处，她好忐忑......
他还记得婉月姐害羞的样子，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说话很小声......
他真心祝福她和哥哥在一起......
既然她有前男友，为什么要骗他，骗他有什么意义？
fly“嗖”地一下撞到他膝盖，让他差点站不稳。
他单手撑在藤椅扶手上，勉强稳住身形，一抬头，就看到了青筠一双婆娑的泪眼。
褐色的瞳仁里藏的是深不见底的无助与哀求。
瘦削的身躯伶仃地倚靠着藤椅，如一朵断了根的菟丝花般脆弱，仿若一碰就碎。
那个满身刺的女孩首次在他面前卸下了防备。
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系统：......宿主，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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