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离的眼眸有些困惘, 夹着些许矜持害羞。

    人虽还醉着,但到底是不习惯把爱啊喜欢啊挂在嘴边的人, 纠结半天没说出口。

    温席远偏不想放过她:“林初叶?”

    她看他一眼, 话没说出口,手却已经捧住他的脸,朝他压了下去。

    温席远眉目不动地看她。

    等不到他回应的她有些着急。

    她没拍过吻戏, 和温席远的实战经验也还少得可怜, 看片看和写脑补来的画面在实战中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温席远不配合的情况下,她唇贴着他唇,有点不得其门而入。

    “你张嘴……”她有些着急咕哝, 捧着他脸的手已经没入他发丝中,改抱住了他头。

    温席远脸稍稍后退了些,看着她眼睛轻声诱哄:“你不说就不给你。”

    “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她咕哝。

    “你说了就不欺负你。”他嗓音已显沙哑,但还牢牢掌握着主控权,没让她成功入侵。

    “别扭,我说不出口……”

    她也异常苦恼,几次尝试无效后, 干脆直接跪坐起了身, 身高稍稍压了俯身看她的温席远, 手臂也搭在了温席远肩上,手掌交叉落在他颈后, 想再次尝试。

    但还是不行。

    温席远的定力异常强, 只是静静看她。

    林初叶有些挫败,手慢慢松开, 想要放弃时后脑勺倏地一紧, 人被温席远扣着后颈, 反客为主压吻了下来。

    第二天,林初叶是在宿醉的头痛中醒过来的,一抬头就撞入温席远深邃平静的眼眸。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单手支颐看她,瞳孔还是深不见底的浓郁墨色,平和里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看着像在走神,又像在回味。

    林初叶几乎在撞入他黑眸的瞬间就想起了昨夜。

    她借酒行凶,把第一次他来她家时她想做但没敢做的事全给做了。

    她……

    林初叶眼眸随着昨夜记忆的涌入微微瞪大,看向温席远。

    温席远看她:“这次没断片了?”

    林初叶:“……”

    她倒宁愿她喝断片了,至少不用面对借着酒劲肆意妄为的自己,以及温席远明显的秋后算账。

    “嗯?”看她不回答,温席远微微扬起了尾音。

    林初叶默默偏开了脸,不想面对。

    温席远:“林初叶?”

    “还是……有点断片的……”林初叶不得不回答,心虚得声音都不自觉低了下去。

    温席远偏要刨根问底:“哪些?”

    林初叶脸都快埋进了臂弯里。

    “你别问了……”嗓音已经懊恼得像要哭出来。

    温席远笑看向她:“敢做不敢当?”

    林初叶:“我喝醉了……”

    温席远:“但还是记得你做了什么。”

    林初叶:“我……”

    “那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他问。

    林初叶动作微顿住。

    温席远,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万分认真地对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窜入林初叶脑中,她脸颊也跟着发烫,酒精作用激起的勇气在清醒时荡然无存,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直白的情感表达。

    “不记得了……”她嘟哝着否认,在不自在中手已无意识伸向太阳穴,宿醉后的脑袋有点疼。

    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拉了下来,温席远温热的手指代她轻轻按压在了太阳穴上。

    “头很疼?”他问,嗓音已温软了下来,指腹下的动作也极其轻柔,一下一下极有技巧地替她按揉。

    林初叶注意力跟着被带走,微微摇头: “也没有,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

    温席远眉心几不可查地拧了拧,落在她两边太阳穴上的手稍稍加了点力道替她按压,边问她:“这样会舒服点吗?”

    林初叶点头:“嗯。”

    温席远也点点头,指腹保持着刚才的节奏替她按压着,没再说话。

    屋里一时有些安静。

    林初叶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

    温席远正低敛着眉眼,神色淡淡,但淡然下又藏着她熟知的温柔。

    她想起他刚才问她的还记得昨晚说了什么吗的事。

    昨晚她借着酒劲说了些她平常不太说得出口的话,但他们的对话只进行到了一半就让她给以行动来代替了,她没好意思承认,他也没再追问。

    林初叶不知道他是遗憾还是认为她的答案不重要,他现下淡然的神色看不出心中所想。

    她性子向来内敛矜持,家里从小的教育也不是大大方方表达爱的,她能说出我们结婚,在一起这样的话,但喜欢啊,爱啊这些情感表达的字眼她总不大说得出口。

    但对于温席远,她一直知道自己对他是怎样的感情。

    那是从年少时的朦胧情愫延续到现在的喜欢,甚至是爱,只是这种喜欢随着相处和了解的日益渐深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重而已。

    他每一次不经意的呵护都让她怦然心动,而后是日渐加深的沦陷。

    她想尝试着让他知道。

    在这样的意念驱动下,看着他温柔低敛的眉眼,林初叶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温席远。”

    温席远抬眸看她:“嗯?”

    “我还记得昨晚我说了什么的。”她看着他说,“也……还有些话没说完。”

    温席远看着她没动:“什么?”

    “就……”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但又鼓起很大勇气,压下满心不自在,“就是……每次只要看到你,或者听到你的声音,都会很开心,很欢喜,也很心动,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很爱很爱……”·

    话到最后时还是有些磕磕绊绊语无伦次了。

    林初叶觉得有点沮丧,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带了些湿漉漉的对自己的恼意,到最后时干脆以行动取代言语,上前抱住他。

    “我说不大出口。”她趴在他颈窝沮丧低语,“反正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很爱很爱这样的你。”

    温席远把她抱紧了些。

    “ 我知道。”他在她耳边低语。

    很爱很爱,这样的字眼于他很陌生,可落在耳中,却又带了心脏过电的悸动。

    他同样出生在一个不会把爱挂在嘴边的家庭,但他们把所有的在意和关心都付诸在了行动上。

    他承袭了这一习惯。

    可偏偏对林初叶,他想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他会诱哄着醉酒的林初叶,想从她口中听到她的在意和爱。

    爱……

    温席远垂眸看了眼还趴在他胸前的林初叶,把她抱紧了些。

    林初叶在初始时的小别扭过后终于慢慢习惯了些,但从他胸前抬起头与他眼神相撞时还是有些许不好意思。

    “今天怎么安排?”温席远问她。

    林初叶:“没想过呢。”

    本来补拍已经结束,按照原计划,今天是要回去了的。

    但温席远飞了过来,也不用这么急着赶回去。

    “那我们今天去外面随便逛逛,晚上再约温简和江承一起吃个饭?”温席远说,“温简和江承都在松城。”

    林初叶点点头:“好啊。”

    温席远也笑:“好。”

    两人一起吃了个早餐,一起在外面逛了逛。

    松城是温简家乡,但于温席远而言是陌生的,他不在这座城市出生和长大。

    温简妈妈当年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那时被所有人误认为不务正业的混混的温简爸爸林景余,后来跟着林景余回了这座城市,生下了温简,但母女俩也只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四年而已,温简是高三为了高考才转学回的这座城市,但也只在这座城市待了一年不到,高考前夜突然出事,母女俩消失了十年,因此对于这座被称为温简家乡的城市,温席远没怎么来过,也就她和江承婚礼的时候来过一次,匆匆来参加了个婚礼,又匆匆离开。

    温席远这次虽是为了林初叶过来的,但人都在这里了,不和温简说一声也说不过去,因此下午时他给温简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在松城,约吃个饭。

    温简没想着温席远也在松城,很是惊喜,当下定了晚上吃饭。

    今天是工作日,还没到下班时间。

    她已从松城市禁毒支队调去了总队,现在和江承一个单位,但都还在松城。

    温席远是知道她调去总队的事的,刚好他和林初叶就在温简单位附近,又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便和温简说去他们单位门口等她和江承。

    今天温席远和林初叶出来逛是剧组的司机负责接送的他们。

    司机把他们送到了温简单位门口,刚要停车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侧后方驶来,车开得有些急,一下就和林初叶他们的车刮蹭上了。

    司机脾气爆,当下拉下车窗冲对方骂:“怎么开车的你?转弯减速不知道吗?”

    林初叶也下意识看向对方。

    对方刚好拉下车窗,男人冷峻好看的侧脸落入眼中时,林初叶诧异叫了声:“表哥?”

    对方面无表情地朝她看了眼,眼神是全然的陌生。

    林初叶一愣,那不是她表哥傅远征。

    虽然他长了张和傅远征一模一样的脸。

    原本还狂躁的司机看清对方脸后马上变了脸色,没再吱声,还默默把车窗拉了上来。

    林初叶奇怪看司机:“你认识他?”

    司机点点头:“他是傅远行。”

    林初叶皱眉,傅远征那个三岁后就没联系过的孪生弟弟?

    司机以为她在困惑对方身份,又解释道:“他是陆知言背后的金主。”

    林初叶:“陆知言?”

    司机:“对,她是导演一朋友,来探过几次班。听说涉事进去了,幸好当时没换她。”

    林初叶皱眉,媒体上并没有这方面的相关新闻报导。

    “小道消息这么传的,官方还没证实。”司机小声解释,往对面已下车往里面走的傅远行看了眼,“不过傅远行会出现在这里,估计**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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