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的酒现在已经完全醒了。
他坐在床沿,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古贺梨梨花,她的气息还不是很稳定,脸颊边仍然留有令人赏心悦目的红晕。
“zero是什么特殊称呼吧?zero是谁?”
波本大力扯开了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脸色阴沉,全身上下的戾气毫不掩饰地展现在她眼前。原来他一直弄错了?她喜欢的既不是琴酒也不是苏格兰,而是这个叫做“zero”的男人?
波本微弯手指,手掌卡在她的脖颈上,愤怒地在逐渐收紧力道,“告诉我零是谁?”
古贺梨梨花不说话,只是在看着他,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降谷零和波本又不是同一条攻略线里的人。
她总是这样,不想说什么的时候,淡定的表情好像连死亡都不畏惧。
但他到底还是做不到收紧手掌让她窒息,就连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泛红的痕迹都做不到。
衬衫被弄皱了,波本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一件,单手一颗颗扣好扣子,披上外套就离开了房间。
房门的锁孔里传来转动声,他把门锁了,把她关在了房间里。
-
在波本离开之后,古贺梨梨花的酒也差不多醒了。
她洗了热水澡,换掉了被水渍侵湿了一片的床单,躺下来思考。
后来她睡着了,还是被唇瓣上突如其来的痛觉弄醒的。
他回来了,他的吻很痛,好像是在发泄怒火一样。没有耐心安抚的前奏,他仿佛在一片看不见东西的黑暗里横冲直撞,他的所有动作都因为情绪被蒙上了阴霾而粗鲁得要命。
“抱歉。”古贺梨梨花说。
她刚才想过了,她已经暂时离开原来那条线了。这里没有那五个人,只有波本,是她当前的攻略对象,她却把另外一个人的习惯和爱好安到了他的身上。
“......”
听到她的声音,波本停顿了片刻。他在她身后的位置躺好,下颌抵在她的发顶。
古贺梨梨花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动作已经演变得温柔起来。波本知道她刚才在忍他,他一定把她弄痛了。
“零是谁?”
之前离开别墅的时候,他就给心腹打了电话,黑进条子那边的资料库里搜罗出全部名字里带有“零”字的男人,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后来他甚至亲自上手,在办公室里筛选了好久。
但整个日本带有“零”的名字实在太多了,更何况,“零”也许都只是她对那个男人的、和本名无关的爱称而已。
他是脑袋里进○了才会去做这件事。
真没出息,居然被一个女人拿捏了。
“梨梨花,告诉我。”
还装什么“我没那么喜欢你”或者“我随时可以甩了你”的姿态呢?他喜欢她,他暂时性地妥协了,“我保证,我不会杀了他。”
但他的保证随时都可以变卦,他喜欢的女人爱慕着的男人,绝对不可能让那个男人好好地活着。如果不想做得那么明显,那么花点时间做一场意外,在她伤心哭泣的时候,他会一遍又一遍耐心又温柔地安慰她,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他都要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抱歉。”
她还是不说那个人的名字!
她的嘴巴只有在微微张开接纳他肆无忌惮的亲吻时才最柔软可爱!
那些为了满足她掌控欲再次被诉说的那些话,到最后连波本自己都分不清楚有多少他自己的迫切心情包含在里面了。
第二天波本醒得很晚,还是心腹给他打电话汇报任务进展才把他吵醒的。
“接下来不用找名字里带‘零’字的男人了。”
波本揉着太阳穴,觉得胀得厉害,“你去忙别的事吧。”
那个人的名字必须从古贺梨梨花的嘴里说出来,这样找简直是白痴行为。
把手机放下,波本侧头看到了床边丢下的好几个薄套。昨天是他们之间最疯的几次,虽然是他自私地不想让她睡觉。
她应该很累啊,为什么他旁边的位置现在没有人躺着?
简单冲了澡的波本走出房间,走到客厅,发现了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古贺梨梨花身上系着买家具的时候店家赠送的、被他随手挂在厨房里的围裙。在成为“安室透”之前,他从来不会开火做饭,这条围巾一直闲置着,直到前段时间他才用起来,现在围在她身上,花色好像顺眼了不少。
“你起来了。”
古贺梨梨花的手里端着一只碗,她正在打蛋,“我在做早餐,不过可能你会觉得难以下咽。”
“你帮我做的?”
波本不确定地问。
她却放下碗朝他走过来,扎起的马尾在她身后轻微晃荡,他觉得这个发型给她添了几分俏皮生动。
“波本,你喜欢我吗?”
古贺梨梨花问他:“你是因为喜欢我和我在一起,还是想上/床和我在一起?”
“两者都有。”
因为她问得很认真,他也诚实地回答:“本来就分不开吧?喜欢所以要和你发生关系,这两者不能同时存在?”
“我明白了,昨天很抱歉。”
她说:“以后我会好好地喜欢你。”
“......什么意思梅洛?你在耍我吗?”
“我只是在回应你啊。”她扯起嘴角。
“呵,我可是个十足的坏蛋。我有对你无限度的占有欲,甚至还想把你绑在床上,不让你下床,也不让你出门,你确定要喜欢这样的我吗?”
古贺梨梨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也是你的爱情观吗?”
强势得不像话。
“看来我要好好教教你怎么和恋人相处。”
波本的眼神危险起来:“不要说的你很有经验一样。”
“我在为你做早餐呢,○。”
古贺梨梨花突然喊了他的名字,不是姓氏,而是名字。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了阳光,她背着光线,微笑着说:“如果你觉得感动,就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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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说了试着喜欢他,那之后不管在任何方面,她都很真诚。即使她依然不习惯他的作风,他的价值观。
然而波本知道梅洛有自己的想法,比如在他追查的有关于“雪莉”的事件。
是雪莉在组织里研制的毒药,波本发现了这种毒药有致使人缩小身体的偶然性,服药的人大概可以蜕化到小学生时期。
他在白鼠的身上试验过几次,结果一半一半,但雪莉能从被绑着手铐的情况下顺利地逃出去,波本推测她服用药物后身体变小了,他也真的在帝丹小学找到了“童年时期的雪莉”,还成功抓到了她。
但是在带雪莉去见“那位先生”之前,她却消失了。
波本隐隐地有点不安,梅洛很清楚雪莉的整件事,他根本不对她刻意隐瞒。
很快那位先生的电话也来了,怀疑的箭头指向了一直待在他旁边的古贺梨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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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波本的电话时,古贺梨梨花刚在超市完成采购,简单地回答了她在哪里之后,突然有一股力道把她拽进了旁边的小巷里。
“我来救你。”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提醒她,“波本是要来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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