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她的情人17

    ☆怎么都看上你了呢。☆

    “还好吗。”艾柔就坐在办公室里, 转了椅子看向高楼外的远方,往那个方向过去正是谢潭所在的银牙沙滩,一个小时的路程。

    她听说了谢潭身份暴露的事情, 所以特地打个电话问问。

    “你知道了?没什么问题。”谢潭昨天确实很不自在, 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林锐泽也在,不过现在吗……也无所谓了。

    他跟艾柔说话时的神情是不一样的,这点他自己都不知道,捎带了一点原主的柔顺感, 在他旁边的邬白南看得心里直冒酸水。

    “那就好。”艾柔收回视线,涂着赭红色指甲在印着油墨的文件上轻轻滑动,“如果有什么问题, 随时电话联系我。”

    “如果不开心了,也可以跟我说的。”她细微的吐息声从手机里传出, 谢潭的脚步微微一顿,像是不自在的,又换了一边耳朵听。

    “知道…那我挂了?”谢潭心里顿时有点想逃避这种奇怪的氛围, 他不想牵扯进太多的情绪和感情,就像上个世界那样,他总要离开的。

    谢潭挂断了电话,他的记忆还清晰, 能想起之前的种种, 只是回忆在目,但轮回难断也触之不及。

    “怎么了?”邬白南看他挂断电话后反而沉寂下来, 眉目拢着一层浅浅的愁绪, 美人凝眉就让人格外的怜惜了。

    谢潭摇头, 也不想矫情回忆东回忆西的了。

    邬白南看他这个样子就想了想附近的地儿, 不过想来想去都是些少儿不宜的地方,还真不能带这么个令人心痒痒的大漂亮过去。

    他一边在心里可惜一边跟着谢潭闲逛,谢潭还买了两个造型别致的海螺和贝壳,想想就知道是给谁带的。

    日上三竿才起来的林锐泽还发了消息过来问两人去哪了,邬白南其实是不想鸟他的,不过紧接着林锐泽电话就打过来了。

    邬白南很是不情愿地接了:“喂。”

    “在哪儿?”

    “闲逛呢,”邬白南瞧见家装修还不错的按摩店,就拍了下谢潭,无声用口型问他去不去,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就跟林锐泽说了,“去按摩店,地址名字微信发你。”

    两人进去定了个三人间,然后去洗了澡换上一次性的内裤,穿上浴袍就去房间去了。

    邬白南本来是想做个泰式按摩的,不过想了想肯定会有奇奇怪怪的姿势就作罢了,而且他身体硬的很,要是嚎出来了那就有点丢脸了,最后就选了个柔和点的精油按摩。

    这个包间的位置还不错,沙滩都近在咫尺,一眼望出去就是碧蓝的大海和翠绿椰树。

    按摩师准备好后就让两人把外面的浴袍脱下了,在柔和的音乐声中缓缓按摩起来。

    邬白南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些不正经的东西,就忍不住转头朝谢潭那里看过去。

    谢潭正曲臂趴在榻上,金色的头发束起扎成丸子头,还有几缕黏在他雪色的肌肤上。

    按摩师就将粘稠的精油倒在手上,又用了一小部分倒在他的背部,邬白南就看着那些稠密的金色的液体在他雪白的脊背上推开,润泽上他的肌肤,然后泛出一种迷人的光泽感。

    他的皮肉被推出波浪,按摩师的手在他的腰上按摩推柔,邬白南甚至能注意到他细微的颤抖,像是敏感又像是痛痒。

    他的呼吸不知不觉粗/重起来,又没法别来眼睛,只能开口说话来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那什么……”他才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然后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

    “刚跟你打招呼的是谁啊?”

    “以前认识的,无关紧要的人。”谢潭也没多解释两句,他只要跟在艾柔后头就行,其他的…其实也可理可不理。

    邬白南听他这么说就觉得肯定有什么故事了,刚才那个氛围就不太对劲,不过见谢潭不愿意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也就没追问下去。

    “谢潭?”他见谢潭都没掉动静了,就又叫了他一声。

    “…恩?”谢潭就发出一声略微颤抖的气音,他的腰侧其实有些敏感,精油一涂又被揉捏推拿着,着实有点儿受不住。

    邬白南被他这一声应得直接就咽了口口水。

    操!

    他浑身发热。

    再这么下去他非得出丑不成,邬白南这下能把脸转来了,盯着窗外的沙滩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锐泽被人引着到了包厢,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按摩师正在按摩谢潭的腹部,而他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抖动着,脸上还有点儿晕。

    从窗台上宣泄进来的阳光就照着他浸了一层精油的身体,金灿灿的泛着光泽,那一颗让林锐泽魂牵梦萦的红色小痣也像是吸足了汁水似的,靡艶动人。

    他听见谢潭的轻哼声,压抑的柔和的,却在他心里荡出巨大的轰鸣。

    林锐泽吸了口气,看了眼绷着脸捏着拳头的邬白南,似乎有点儿明白他的处境了。

    着实让人心动神驰。

    谢潭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含着点潋滟水光,朝他点了点下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又阖上了眼。

    林锐泽脱下浴袍,不知道是该欣喜于谢潭的毫无芥蒂还是感叹似乎停滞不前的状态,他怎么就能这么毫无防备。

    也不怕他们两个起了什么龌龊心思。

    林锐泽又看了谢潭一眼,烦躁地“啧”了一声。

    ……

    艾柔下班后回到了公寓,何景焕已经放学回来了,明后天是周末,他能休息,所以没上晚自修回来得也早。

    他近来沉默了很多,好像那次家长会过后就开始逐渐改变起来,那种青春期的毛糙冲动一点点被收敛了,轮廓在压力之下一日日清晰起来,他有时候抿唇看过来的时候,像极了艾柔那个亡夫。

    艾柔现在也逐渐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不过,人总是会长大的。

    她放下碗筷,对着何景焕道:“晚上收拾收拾,明天去银牙沙滩。”

    何景焕抬起头,目光动了动:“恩。”

    ……

    谢潭还不知道艾柔他们要来的消息,当天按摩完三人又跑去打篮球去了,刚好阎勾他们也在,就分了队伍,邬白南差点又被阎勾的盖帽给打出火气来,至于饶洲,看着浪荡不羁的一人,打起篮球来凶的一匹,尖叫声一浪比一浪高的,谢潭他们还收获了不少围观女性的矿泉水。

    大汗淋漓地回了酒店冲完澡,谢潭就瘫在床上睡过去了,晚上还是被邬白南的电话给吵醒的。

    “走走走,晚上饶洲他们请客吃饭。”

    谢潭就:?

    “那阎勾不是也在?”

    “呵呵,刚好,阎勾出钱吃死他!”

    谢潭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其实两人关系已经没那么僵了,那场篮球赛倒也没白打,虽然说邬白南被阎勾给拦得破口大骂,不过这两还真就缓和了一点。

    他跟邬白南林锐泽一起去了外头的餐厅,听林锐泽说那家的海鲜很新鲜,要是自己去赶海找到了难得的好货,还能给后厨帮忙烧,当然,得订餐或者出钱。

    饶洲他们请了不少人一起吃,订了好几个包厢,有几个的隔板能拉开,倒也热闹,谢潭饶洲他们坐在同一桌。

    许岩他们就在其中的一桌,谢潭瞥到,很是平淡得收回了视线。

    饶洲的余光就关注着谢潭,见他没什么波澜的,还有点儿微妙的可惜,他倒是挺喜欢看谢潭脸上泛起波动的样子,姝艶又生动。

    饭局中途就有人嘻嘻哈哈过来敬酒,饶洲笑眯眯的看起来来者不拒,不过跟他喝酒的那人往往稀里糊涂就被灌了,然后又晕晕乎乎回去,连饶洲喝没喝都不确定。

    他旁边的阎勾冷哼一声,看邬白南在谢潭旁边喋喋不休的,当即就开了一瓶酒,“嘭”一声放在了邬白南面前的桌上。

    “敢喝吗?”阎勾其实也有三分醉了,语气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挑衅两分。

    邬白南哪儿经得起激,更何况谢潭还看着呢,当即就拍了桌子:“谁怂谁是狗!”

    这两就“吨吨吨”开始吹瓶了。

    林锐泽的眼角抽了一下,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又双叒得为邬白南这个狗逼善后了。

    谢潭也明白,同情地看林锐泽一眼。

    这一晚上吃得着实有点儿热闹,难得许岩没过来,谢潭也就乐得当人不存在,到最后他自己也有点儿醉了,靠在凳子上半眯着眼睛。

    邬白南是真的又菜又爱玩儿,这会儿又开始抱着谢潭的胳膊诉衷肠了,时不时发出“嘿嘿嘿”的怪笑声。

    谢潭懒得推他,他有些发热发晕,喝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液,脸上的晕都延伸到了脖颈上,淡粉色的,像是云霞。他被脖颈上的头发刺得痒了,就抬手去抓挠一下,留下点深色的抓痕,然后又随着时间一点点消下去。

    饶洲和林锐泽的目光就落在了那里。

    林锐泽注意到饶洲的目光,他站起身来,叫了代驾让人把邬白南弄到车上,然后自己半扶着谢潭离开了,饶洲也没起身送一下,还眯着眼抿着红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林锐泽在车上看看半睡过去的谢潭,神色透出点无奈和焦躁来。

    真他妈,一个个的。

    怎么都看上你了呢。

    作者有话说:

    1.解释下之前的断更三天(之前评论区发了可能很多宝贝没有看到所以发这里):下雨天滑倒狠狠地摔了一跤qaq 第二天又撞石墩子上了qaq  所以断了几天,我一定是水逆了呜呜呜

    下次(希望没有下次!)试试请假条还没用过(。

    2.更新问题:日更或者隔日更,不能保证日更

    (如果有断更两天的情况一般都是会补上的~参考我之前的例子)

    3.另外给不吃女攻第四爱的姐妹们道个歉(虽然你们可能也可能不看了,不过还是说一下

    文案其实在十月初就加上了(具体哪天我忘了)可能迟了,然后不看文案就不知道了

    关于排雷这个问题,说实话后面我也只能边写边加(除了那种洁不洁的雷点)因为我的剧情经常脱离我的大纲呜呜呜,比如柔姐,她原来只是个工具人(泪目)可能魅力太大我顶不住了(?)

    吸取教训以后会在作话也标一下的QAQ

    最后感谢下一直支持的小天使们!!我有好多眼熟的!!

    以上,吧唧!

    52  她的情人18

    ☆我的礼物,当然只给谢潭一个人看了☆

    林锐泽将谢潭半扶进了房间, 他还没有醉得神志不清,就晕乎乎的思绪缓慢,还有些站不稳, 被林锐泽扶进去后谢潭就扶开了林锐泽的手, 自己歪歪扭扭往浴室去了。

    他满身的酒气,脑子里迟钝得想着得洗一洗,都还忘了房间里还有个没出去的林锐泽。

    谢潭使劲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是系了皮带的牛仔裤,他脱得有点艰难和烦躁, 皮带扣子就互相碰撞叮叮当当的响,林锐泽的脚步被钉在原地,看他逐渐剥落的衣物逶迤在地, 然后被细白的脚踩踏。

    纤细的脚踝、笔直的双腿,然后弧度陡然翘起又陷落, 缝隙就在雪色的山丘里若隐若现。

    林锐泽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倒是想离开,然而谢潭又打开了花洒, 他看着那些水珠从他头上浇下,然后滚落在他雪白的身体上。

    谢潭自己住单间,他没有拉上浴室的帘子,于是在外头的林锐泽就看得一清二楚。

    看他又困又晕地靠在墙上, 然后挤出沐浴露胡乱往身上涂,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就滑过令林锐泽渴求的胸/膛, 滑过他此刻流连的每一处, 在他饱满的丘滑出一层令人口干舌燥的白浪。

    被打湿的金发就紧贴着细腻的皮/肉, 顺着水流荡着。

    林锐泽就看他半阖着眼从浴室里出来, 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滴着水,他在衣柜里找出浴袍穿上了,然后突然朝着林锐泽看了过来,合着水光潋滟又困惑:“你怎么还在?”他口齿有些不清得说了句,紧接着打了个酒嗝,酒气上涌让他一瞬间又晕了晕,眼尾又添了一点红意。

    操。

    林锐泽就扶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身体,默不作声地带他上了床,谢潭一趴上软绵绵的酒店大床就开始眼皮打架了,完全不知道他身边还有个眼睛都快要发绿的恶狼。

    “……”林锐泽看他这毫无防备的样子简直了,他都快要炸了,他咬了咬牙,看他滴水的长发,到底还是起身去拿了毛巾,然后呼吸急促地给他擦起头发来。

    特么的,老子一定是着了魔了,这就样都能忍。

    林锐泽把睡死过去的谢潭翻了个面,擦起他前面的头发来,谢潭被他扰得皱起了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他拿着毛巾倒是擦得仔细,然而热切的目光却流连在他的脸上,然后不知不觉地又到了他水红的唇上,顺着下巴至修长的脖颈,还有在松垮浴袍下猩红的血痣,林锐泽手上的动作就慢下来了。

    “收点报酬,不过分吧。”林锐泽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哑着声音俯下/身去,用滚/烫的舌头,舔/舐在了那颗活色生香的红痣上。

    挑/逗他的喉结和唇舌,听他发出比自己梦里更加诱/人的轻吟声。

    他到底是克制了,忍得额头都是汗。

    趁着自己还有理智,跑到浴室里宣泄了几次。

    林锐泽离开前还用小档热风把谢潭的头发吹得干了个七七八八,他捞起谢潭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边吹风一边又开始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然后又狼狈地出了谢潭房间。

    ……

    谢潭第二天醒过来还有点儿因为宿醉的头疼,他洗漱完下去的时候邬白南跟林锐泽就在餐厅外面坐着,邬白南一见他就有点激动地“蹭”一下站起身来,然后又被林锐泽狠狠拍了下后背。

    “知道了知道了。”邬白南小声说。

    林锐泽看谢潭打着哈欠过来,脑子里一时间滚过的还是和他唇齿相缠的画面,他的喉结滑动着,把视线偏了偏。

    谢潭走进了才发现杵在门口的林锐泽跟邬白南:“怎么不进去?”

    “等你呢等你呢。”邬白南凑到谢潭边儿上,跟着他往里走,林锐泽紧随其后,看着邬白南贴在谢潭边上,就越看越不顺眼了。

    “今天什么时候走?”谢潭拿好自助,想起来今天就要回去了,就问了林锐泽一句。

    邬白南吃饭的动作顿了顿,他看向林锐泽。

    “明天再走吧,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林锐泽说着,“人这么多车也多,不用急。”

    谢潭倒也无所谓,不过就是得跟艾柔再说一声:“也行。”他也没问晚上到底要去哪儿,反正跟着就是了。

    邬白南跟林锐泽两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完午饭就消失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去了,谢潭就自己跑沙滩上晒太阳去了。

    戴了个墨镜躺在沙滩椅上也挺爽。

    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

    他闭着眼睛假寐,也不管那些时不时就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这几天他都习惯了,也不会少块肉,至于主动挑衅他的,他又不是不会反击,张嘴就能来,他可是“谢潭”好吗。

    谢潭收到林锐泽发给他的地址就出发了,不过看地址是个餐厅啊,他到的时候还在想,难不成是先吃饭再去?

    谢潭跟着引导的服务员走上二楼然而到了包厢,他漫不经心地推开门进去——

    “嘭!”五颜六色的生日礼花就炸裂在他面前,谢潭的眼睛微微张大了,怎么——

    “生日快乐谢潭!!!”

    “生日快乐!”

    祝福声在耳边响起,谢潭甚至有点儿不知所措,他看到邬白南眼睛亮晶晶的正摇着香槟似乎想开起,看到林锐泽勾着唇角朝他点头,看到何景焕抓着礼炮时不时瞟他一眼,看到艾柔拿着银色的生日头冠朝他走来。

    银色冠冕上有细碎宝石,正中央是一颗娇艳欲滴的鸽血宝石,她为愣住的谢潭带上头冠,然而贴近他的脸侧。

    ——“生日快乐,谢潭。”

    她身上的香气袭来。

    “嘭——!”香槟喷洒过来,邬白南愿意承认他是故意的,这不很适当地打断了艾柔跟谢潭的温情脉脉吗,林锐泽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谢潭!快过来把蜡烛插上许愿了!”不过邬白南还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在场的这几位一个个都不是话多的,就他能吵吵闹闹哄抬气氛。

    林锐泽看着回过神的谢潭把最后一根蜡烛插上了,然后拿出打火机,一根根帮他点上。

    何景焕把灯关上了,于是包厢里的光源就只剩下了蛋糕上摇曳的烛光,印着谢潭那张美丽的戴着冠冕的精致面容,比宝石更闪烁。

    “该许愿了。”何景焕道。

    谢潭就闭上了眼睛,心里乱糟糟的。

    这样的过于有仪式感和存在感的东西,让他无所适从。

    至于许愿……

    谢潭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烛光熄灭的时候他眼里的火光也消弭了,乌黑的瞳色显得黯淡冷静。

    总归是要离开的。

    何景焕重新把灯打开的时候谢潭眯了下眼睛适应,邬白南就挤过来把切蛋糕的刀递给他,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愣:“我们好像没唱歌啊???”

    卧槽!看入神了都忘记唱歌这回事情了!邬白南知道自己不太靠谱吧,可其他人怎么也一个个的没想起来:“要不补上?”

    “不用,”谢潭抬了下有些滑落的生日王冠,他还笑了一下,有点儿莫名的,“我切蛋糕了。”

    他一块块递着蛋糕,在递给艾柔的时候视线回避了一下她略有探究的目光。

    谢潭去外边儿上厕所回来的路上还被何景焕堵了下,他在包厢里话也不多,给谢潭的感觉却天差地别,从那个竖着满身刺的少年变得似乎有点儿难以捉摸起来,只是现在堵着谢潭的时候,让他隐约又对上那个一言不合就跟他逼逼的何景焕了。

    何景焕的左手就插在裤兜里,捏着拳头动着手指,谢潭整好以暇地看他,还用着往昔对他毫不客气的态度:“怎么,便秘啊?”

    “……你能不能说点好!”何景焕一下就破功了,抿了抿唇,然后把他兜里藏着的东西抛给了谢潭,瓮声瓮气地,“给你的,准备的有点仓促,爱要不要。”

    说完也不看谢潭的反应,转身就朝着包厢进去了。

    谢潭摸着丝绒质感的小盒子,感觉里面像是颗戒指,他暂时也没打开看,就藏在了兜里。

    林锐泽和邬白南也准备了礼物给谢潭,他们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谢潭生日,也来不及准备什么,林锐泽想到自己刚好有辆跑车能提了,就直接把车钥匙给了谢潭,邬白南看到都惊了。

    那不是林锐泽心心念念的跑车??

    邬白南就稀奇古怪多了,给了谢潭五张命令卡。

    “能命令我干任何事!”邬白南还刻意又强调了一遍,“任何事啊,我的身体也在使用范围内的!”他这已经不是什么暗示了,艾柔嘴角的弧度都不动了。

    何景焕瞥了邬白南一眼:“吃屎?”

    “你捣什么乱!!”邬白南差点没跳脚。

    何景焕不屑跟邬白南这二货吵架,他也是挑人的。

    在场的几人也就艾柔迟迟没有拿出生日礼物,谢潭其实也没有太在意,倒是邬白南觉得有点儿好奇了,他以为艾柔要拿出什么压轴货色呢,结果到结束了也不见她的礼物。

    难道没准备?也不可能啊,谢潭生日还是她通知的。邬白南觉得奇怪,就连林锐泽和何景焕都有些疑惑。

    “我的礼物,当然只给谢潭一个人看了。”她跟着谢潭一起到了酒店房间,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出电梯口的时候轻描淡写来了一句。

    就这一句,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神色微变起来。

    然后眼睁睁看着艾柔进了谢潭的房间。

    她阖上了房门,然后拉住谢潭的手,将他抵在了墙边。

    轻吻了他的喉结。

    “谢潭,你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下面宣读感谢名单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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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她的情人19

    ☆“他啊,北大还是清华,还没挑过。”☆

    柔软的, 湿润的,绵软的。

    十指是交叉着的,被她轻轻按在墙上, 谢潭其实轻易就能挣脱。

    她明明身高处于弱势, 鼻尖蹭着他的脖颈,只用舌尖却让他微微颤抖起来。

    “谢潭,你在想什么。”

    他的喉结在柔软滑/腻的唇舌中滚动,谢潭扣紧了艾柔的手指,在她的微讶中反身将她压在了墙上, 是难得的强势。

    艾柔挑起了眉,倒是有点儿期待谢潭接下去会干点什么了。

    然而他只是伏在了自己的肩头,微热的吐息就在她的脖颈处一下一下传来。

    “怎么了?”艾柔偏头, 脸颊就蹭到了谢潭柔软的金色长发,她轻轻挣开谢潭的手, 然后环住了他略微弓起的腰背,像是安慰小孩儿似的,手掌顺着他的脊背。

    这个动作没什么暧昧遐思, 只是单纯的抚慰。

    “我是你的情人是吧,”谢潭的声音在颈侧传来,她也就听不清那里蕴含的情绪,“情人之一。”

    艾柔的动作就微妙一顿, 她凝了眼神, 思索着谢潭这话的意思,或者是有人跟他说了点什么?

    “是啊。”

    “你对情人都这样?”

    艾柔不知道谢潭是在试探还嫉妒, 只是不管是什么, 她都乐于回答这个问题, 她抱着谢潭腰的手就紧了:“只有你。”

    谢潭就不说话了。

    他是想试图回到他刚过来那时候的状态的, 不过就目前看来,似乎也不太可能了。

    艾柔在他腰上的手缓慢往上,抚摸到了他的后颈,在那里安抚似的摩挲了一下,然后往耳朵脸颊过去,捞出了他的脸。

    “谢潭。”她轻声叫着谢潭,看他垂着眼睫,令人迷恋的绮丽面容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隐隐让人觉出一种按捺的躁意。

    艾柔也不打算在说什么绕绕弯弯的东西,她直觉谢潭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她贴上谢潭的脸:“给我三年,三年内我不会再发展其他关系。”她黑色的眼睛里有些什么令人愈发看清的复杂情绪,只一瞬就消逝了。

    “至于三年后,”艾柔收敛起那一瞬间的情绪,专注到了她眼前人的身上,轻轻笑了一声,“如果你不打算离开我,我们可以成为恋人,可以结婚。”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谢潭看,见他有些滞愣住了,脸上并没有什么抵触的表情,于是她的手也就摸到了谢潭的肩胛。

    “我有个条件,在此期间,我们不发生实质关系。”那双在他肩胛锁骨摩挲的手从谢潭的衣摆滑上去,在谢潭绷紧的肌肉中终于轻佻起来,艾柔抬眸看着谢潭逐渐被逼红的脸颊和耳垂,看他呼吸也乱了,心跳加速。

    “当然,只是不发生实质关系。”艾柔逼得他肌肉都颤抖起来,她吻了谢潭颤抖的、濡/湿了一点儿的眼尾,“这样也很快乐,不是吗。”

    谢潭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像是在无声回应。

    ……

    谢潭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柔软身体,昨天晚上的混乱画面几乎争先恐后地朝他脑子里涌出来,谢潭深吸了口气。

    他居然、居然还被艾柔逼哭了?!

    艾柔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样……

    思及某些场景,谢潭的耳垂又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

    不过让他一直有些烦躁的问题倒是奇怪的顺利解决了,还是艾柔自己提出来的。

    三年。

    三年后他应该已经不在了。

    谢潭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看了一眼还熟睡着的艾柔,然后去浴室洗漱了。

    他在吃自助餐的时候发现昨晚有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生日短信,谢潭在微信里搜了下,发现是许岩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来的谢潭的新微信,他叉了微信的搜索框,也没放在心上。

    何景焕跟林锐泽两个就神出鬼没的出现了,然后坐在了他对面。

    林锐泽的目光划过谢潭还残留着吻痕的脖颈,那喉结处的皮肤都被吻出了一块薄绯色,到现在都还没有散去,可见昨晚艾柔是有多……

    林锐泽本来就因为失眠有点头晕脑胀的,现在一看谢潭这样子更加头痛了,他喝了手上拿着的咖啡:“十点就走吧,行李早点……”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了,意识到现在艾柔来了,似乎也轮不到他来献殷勤。

    邬白南则羡慕嫉妒恨地盯着谢潭身上的痕迹看,恨不得那个在他皮肤上留下暧昧印记的人是自己,至于情情爱爱的他也没怎么纠结,林锐泽看他这个样子,倒是第一次有点羡慕起邬白南这脑子缺根筋的货了。

    回去的时候林锐泽就看着谢潭把行李放上了艾柔的后备箱,然后坐在了副驾驶。

    林锐泽把烟灰往车窗外抖了抖,按下了车窗,然后在烟灰缸里按灭了还在徐徐燃烧的烟草。

    认识谢潭后,他这烟倒是吸得越来越勤快了。

    ……

    酒池肉林的欢乐场里。

    连泰半闭着眼睛仰面靠在沙发上,他赤/裸着上半身,肉色的狰狞伤疤在他的胸腹蜿蜒,又被纹身师极为漂亮的手法细细描绘掩盖了,纹绘成了泼墨状的“连泰”二字,点点猩红色装饰在周围,像是滴血朱墨。

    他身下的少年人正小心翼翼在取悦他,时不时抬眼看他的反应,见他脸色正常就卖力继续。

    从屋外急匆匆走过来一个青年,打着唇钉一头红毛,五官看起来紧促尖锐,他目光阴淫地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男人女人,然后才走到了连泰身边,跟他说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谢潭?”连泰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红发青年身上。

    “是的,那个小谢,以前叫谢潭,还是个破产的小少爷。”红发青年打开相册让连泰看,里头是谢潭以前跟现在的对比图,还有他的一些个人信息。

    红发青年略有着犹豫地看了一眼连泰:“还有件事……艾柔好像给谢潭办了个生日会。”

    连泰笑了一声,神色让人看不出喜怒来:“这倒是破天荒。”他直起上半身,黑色的额发垂落在他的眉目上,然后毫无预兆地,突然曲腿踹在了半跪在地上的少年脸上,他哀嚎一声直接摔倒了地上,然后又面露惧色地紧紧闭上了嘴巴。

    他颤抖着身体往前偷偷看过去,正对上连泰阴冷的目光,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鼻子里正缓缓流下血液来,浑身都浸在了冰冷的恐惧中。

    “送你了。”

    他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然后就听到那个红发青年怪笑了两声,他被抓着头发仰起头来,一只粗粝的手擦过他的鼻子,然后抹在了他面无血色的脸上。

    “哎,胆这么小?”红发青年抓着他的头抵在了桌上,踩了踩他吓得软趴趴的腰,“知道这趟钱多吧,总有钱多的道理。”

    被调/教过的的少年在他手里崩溃大哭,连泰看着红发青年兴/奋淫/邪的样子,又重新躺回了沙发上,他摸着自己身上凹凸不平的伤疤,描摹着自己熟悉了无数次的两个字。

    生日啊。

    他以前,也是很喜欢的。

    闭上的眼睛森冷疯狂。

    ……

    谢潭最近倒是过得平淡,主要还是因为何景焕要高考了,气氛好像陡然之间有点儿紧张起来,虽然何景焕也不说,不过看他偶尔关门时的大动静,还是能感觉出高考带给他的压力的。

    更何况小区里也都开始宣传起高考的事情来,让各位业主晚上尽量不要太过吵闹,以免影响高考的孩子。

    家里的阿姨也变着花开始做起营养匀衡的餐点起来,还会给何景焕特意做个夜宵。

    谢潭把上次买的海螺贝壳给了艾柔,然后把写了高考顺利的工艺品找了个机会塞给了何景焕。

    何景焕隐隐有些不屑,一脸你还信这个?不过还是紧攥着工艺品,在谢潭开口说话前直接快步放到他房间里去了。

    谢潭见他一脸不屑的样子还正想要回来了,结果何景焕拿着就走了,也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年轻人啊,真是口是心非,考试前当然还是要拜八方菩萨了,这不叫封建迷信,这叫尽人事听天命。

    谢潭推了不少的约,林锐泽和邬白南叫他都没出去,决定在何景焕高考完就蹲家里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要是中途又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影响到何景焕的高考,那谢潭是真的不能接受。

    于是谢潭的游戏又通关了不少,电影电视剧也刷了很多,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晚上时不时又在艾柔的房间被姐姐愉快地玩耍,骨头都懒了。

    何景焕也就在放学后能见见谢潭,看他每天颓废又艳丽的样子,自己都不知道暴露出深深浅浅吻痕的他有多诱人,偏偏他图凉快在家里就穿个短短的家居裤,抬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何景焕还能看到他白嫩的腿/根,和被吮/吸了不知道几遍,才能留下的深红吻痕。

    何景焕就在这样的水深火热的矛盾日子里迎来了他的高考。

    当天谢潭特意开了林锐泽送他的那辆跑车,亲自把何景焕送到了学校边上,在万众瞩目当中。

    他把跑车停靠在附近的停车点时甚至还接受了一次采访。

    金发长发的年轻人倚靠在银灰色的炫酷跑车让,在接到采访请求后礼貌摘下了墨镜,露出他令人一眼惊艳的面容。

    然后用一种看似寻常的、又装逼如风的语气回答了记者的问题。

    “他啊,北大还是清华,还没挑过。”

    当日,这段视频就从众多热搜中脱颖而出,一边是颜狗的狂欢一边是对这话的爆笑。

    ——小时候的我也认真烦恼过,到底是上清华还是北大

    ——这位家长还缺女朋友吗?!一顿饭吃两盆的那种!

    ——可以两个字我都说倦了!

    何景焕当天从考场出来没过一个小时,就收到了同学们的热烈艾特。

    他点开看了视频,十几秒后,沉默了。

    目光看向谢潭。

    谢潭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好像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似的。

    草率了草率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在写了在写了(可能比较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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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她的情人20

    为期两天的高考结束的时候还是谢潭开着那辆银灰色跑车去接的谢潭, 艾柔在车里等着,谢潭则是捧着一大束花等在了校门口。

    他这么个盘亮条顺的大帅哥在一帮叔叔阿姨中着实有够显眼的,甚至不少等得无聊起来的社交小能手阿姨们还凑过来打听起谢潭起来, 试图给谢潭介绍起对象。

    谢潭觉得自己有点儿顶不住, 赶紧捧着花往人少的地方站了站,恩,这次顺便还拒绝了几次采访要求。

    何景焕顺着人流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画风格外不一样的谢潭,他越过人群往漂亮又亮眼的谢潭走过去,然后对上了谢潭不经意看过来的视线, 他看到谢潭的眼睛亮起了,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也生动起来。

    他此刻应该眼里都是自己。

    何景焕这样想,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喂——”他踉跄了一下, 差点被绊倒的身体被谢潭拉住,他手上那一大捧散发着香味的鲜花就落在了地上, 细碎的花瓣散落了几片,何景焕在纷杂喧闹的人声中清楚的捕捉到谢潭的声音,含着点抱怨和关心。

    ——“小心点儿啊, 给你的花都掉了。”

    何景焕站稳了身体,就看到谢潭弯腰把花拿了起来,拍了拍又抖了抖,那花很新鲜, 还被喷了水珠, 看起来娇艳欲滴——谢潭将它拿在胸前,印着那张脸的时候, 就让人想起一个词语来——人比花娇。

    “假期快乐啊, 小鬼。”

    何景焕最讨厌从谢潭嘴里听到说他年龄小的字词, 然而这一次他破天荒的平静, 何景焕接过那一大束花,甚至还笑了一下:“走吧。”

    即将步入大学这个小型社会的年轻人,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蜕变。

    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何景焕就在吃晚饭时候跟谢潭和艾柔说了,他计划自己一个人去旅游。

    路线和行程他都已经计划好了,在谢潭略有着意外的神情中一句句道来,艾柔原本蹙眉拒绝的神色也随着他具体详细的行程而慢慢舒展下来。

    “你做了很多准备。”

    “恩。”何景焕知道自己单独旅行的风险,况且他还打算去珠峰,去墨脱。

    “你可能会遇到危险。”艾柔其实还是不太赞同的,毕竟有些地方单独旅行还是过于危险了,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我会找旅游团或者当地向导,也会有驴友同行的,每天发消息报备一下安全,隔几天打个电话。”何景焕倒像是计划了一切,他对这次的旅游势在必行。

    “看样子你都准备好了,我也说服不了你,”艾柔也明白了何景焕的想法,忖度了片刻,到底还是同意了,“只一点,安全最重要。知道吗,何景焕。”

    何景焕对上了艾柔的视线,他难得的、这样毫不发怯和她的目光对上,那里有隐忧和些许的无奈,还有些何景焕还不明白的情绪:“我会的。”他轻声回道。

    谢潭看他们两个说话,总觉得那氛围有点奇怪,等会儿,他记得何景焕确实喜欢艾柔来着,怎么舍得出去了啊?

    谢潭奇怪地看了何景焕一眼。

    第二天何景焕就拖着行李箱和背包出发了,谢潭送他到了机场,临走前何景焕还抱了一下谢潭,一下把谢潭搞得怪怪的。

    何景焕本来自己也挺别扭的,见谢潭这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反倒轻松了:“走了。”他挥了下手,要是没有背上那个硕大的背包,看起来就潇洒极了,可惜机场人有点多,他被人又撞了下一个踉跄。

    “……噗。”谢潭看着何景焕明显快了一些的脚步,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说,装逼要不得啊。

    他开车回到了别墅里,继续过自己平平静静的躺尸生活。

    只除了一点,艾柔姐姐似乎越来越……手段多样高明了起来,在何景焕走了后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开关似的,哪儿哪儿都能让谢潭躺上去。

    谢潭有时候实在是吃不消了,就跑出去一两天,艾柔倒也不会特意阻止。

    这天其实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谢潭一连几天在家里呆得闷了无聊了,就跑酒吧里热闹热闹,他有时候也不会叫上别人,一个人包了卡座,就这么瘫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听那些驻唱的歌。

    经常也会有人过来搭讪他,男的女的都有,不过谢潭都一视同仁,都拒绝就完事儿了。

    一开始倒是也会有人因为喝醉酒发酒疯,或者单纯因为被谢潭拒绝而闹起来,不过很快就被酒吧的安保给请了出去,然后也没再出现过,次数多了人也就知道了,好像还惹不起啊。

    至于这酒吧吗……其实还是艾柔名下的。

    谢潭就莫名其妙成了酒吧一景,有些人还是特意为谢潭来的,过来看不到他还挺失望的。

    不过今天是邬白南和谢潭一块儿来的,他前段时间想不开去了一趟沙漠看什么奇景,结果被晒得脸色通红都脱皮了。

    “我估计都吃了半斤沙子进去了。”邬白南就可怜兮兮跟谢潭诉苦,让他看看自己的脸然后对此下脖子下白白嫩嫩的皮肤,“太惨了,我就不该信那个傻逼说的话。”

    “我听说何景焕也去旅游了啊?他还自己一个人去的?”邬白南问谢潭。

    谢潭点点头,给他翻了几张照片看:“感觉挺漂亮的。”

    画面里是珠穆朗玛峰的壮阔峰丘,冷白雪峰后是瑰丽多姿的红霞,美丽壮美得像是一幅画。

    他拍了很多难得一见的风景画面,偶尔还有几张自己狼狈却高兴的滑稽照片,高清的像素记录着,谢潭能明显的发现,何景焕比之以前,目光似乎更加坚定和稳重了,他的皮肤和轮廓在风吹雨打中粗糙和深邃起来,这次的旅行,似乎让他更加快速的成长起来。

    “卧槽珠峰!何景焕牛逼啊!”邬白南也是惊了,“墨脱他也去了啊,这柔姐能同意?”

    “不同意他照片怎么发我的,”谢潭顺口就怼了句,“人长大了嘛,有自己想法了。”

    “这倒也是,”邬白南又翻了翻何景焕的照片,“不看还没发现,何景焕跟他哥长得越来越像了啊。”

    谢潭眨了下眼睛,他也一直没打听艾柔以前的时候,邬白南提起了他就顺带问了句:“何景焕他哥……”

    他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倒是引人探究起来,邬白南就看他一眼,表情有点儿纠结的:“柔姐跟何景焕他哥没什么感情,商业联姻,不过后来好像挺惺惺相惜?我是说朋友那种啊……他哥意外去世后何家也不行了,没一个人管何景焕,柔姐就把人接过去自己管了。”

    谢潭也算是知道了点来龙去脉,他没再多问。

    倒是邬白南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多嘴了,时不时就看谢潭一眼。

    两人分开的时候已经有点儿微醺了,谢潭把醉得更加明显又想往他身上贴贴的邬白南给拉扯上了后座,汗都出来了点,他总算是体会到了林锐泽的不容易。

    捋了下碎发谢潭就想自己也叫个车,紧接着眼前就急停了一辆黑色奔驰,从副驾驶下来个五官小而尖锐的红发平头青年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谢潭,然后笑了。

    在谢潭绷紧的神色中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谢潭,是你吧。”车上又下来几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来,嘻嘻哈哈却不容分说地强行把谢潭带到了车上。

    晚来一步的安保看着那奔驰的车牌号深吸了口气,迟疑了一下还是通知了负责人,一个是连泰,一个是艾总最近的得意人,这两边谁也得罪不起啊。

    谢潭反捆着手被围困在中间,神色冰冷。

    这他妈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成长的小何]

    [连泰和艾柔的爱恨情仇]

    [谢·一脸懵逼·啥也不知道·剧本没写·潭]

    晚安早点睡呀!

    55  她的情人21

    ☆“你为什么——没死——”☆

    黑色奔驰开到了那个他曾经带出艾柔的别墅, 一路通畅无阻,谢潭被拉扯推搡着上了二楼,那个曾经让他承受了一些侮辱的房间。

    三三两两坐在地上沙发上的人就朝着谢潭看过来, 有些人对谢潭这张脸印象深刻, 眼神顿时就放肆下流起来,蠢蠢欲动地用目光舔/舐着他,他们想起了上一次谢潭曾经暴露在面前的身体,真是漂亮让人垂/涎,可惜就差了那么一点。

    可能这次还有机会啊。

    他们的目光又朝着连泰看过去一眼, 然后又重新纠缠在谢潭身上。

    谢潭还算冷静,他裤子里的手机在路上已经响了几回了,然后又被那个红发青年在他裤兜里贴着皮肤用手揉捏着狎昵地摸出来, 直接关了机。

    似乎有恃无恐似的。

    坐在茶几边上的青年手里正捏着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叠东西来, 然后一点点撕着纸质的包装,脸上面无表情然而扫过来的目光却阴邪令人悚然。

    连…泰?

    谢潭被人推了一把,有些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

    那个眼神阴鸷的青年嘴角就勾了起来:“来了啊, 坐。”他指了指地面,谢潭看过去,脸色微变的发现地毯上居然还躺了个赤/裸的青年,连泰就坐在他的腰上, 见谢潭的目光落下了, 他就拍了拍已经被折腾得通红狼藉一片的臀,习以为常似的。

    ……真他妈变态。

    谢潭移开视线, 没动。

    在他边上的红毛青年看向连泰, 等他说话。

    “白教你们了, 请谢潭坐下。”连泰话音刚落, 红毛和几个男人就压着被绑住手的谢潭,让他直接坐在了地上人的臀上,谢潭听到了一声压抑的惊呼声,只一秒,就又重回安静了,就好像他本来就该是个毯子似的。

    谢潭其实有些坐不稳,他两只手还被反剪绑在背后,而坐着的又是柔软的肉,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

    连泰的手拍在他的脖颈时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瞬间。

    “看看。”连泰的手指捏着谢潭的后颈,强迫他转头看过来,把一叠照片洒在了乌木茶几上。

    谢潭的瞳孔猛地一缩。

    照片里全都是艾柔和自己的照片,有艾柔单独的,也有他们两人的合照。

    包括最近谢潭和艾柔一起出去吃饭的照片也有,还有他们在游乐园接吻的照片,远一点儿,就是那次艾柔给谢潭庆祝生日,从餐厅走出来的画面,还有他回到N市,第一次跟着艾柔出现在宴会的场景。

    连泰拨弄着那些拍得或隐蔽的或光明正大的照片,又从最后翻出了他在S市,跟艾柔出入的一些场景照片,以及跟艾柔有过往来的,现在因为和谢潭约定已经断了的其他情人。

    无孔不入的,将谢潭和艾柔的隐私挖出来,摊在他面前审视。

    “她可真是喜欢你啊。”连泰像是感慨一样,目光扫过艾柔那些或英俊或斯文的情人们,嘴角又逐渐勾出一个奇怪的笑,“我听说,她现在就你一个。”连泰压着他后颈的手渐渐往前移,他的手很冷,手掌的触感有些粗糙,像是蛇一样爬行到谢潭的脸上,掐住了他的下颚。

    谢潭吃痛地皱了下眉。

    “真不像是她能喜欢的类型。”连泰的目光又聚焦到他雪白脖颈上的吻痕上,语气湿冷,然而谢潭却奇怪地发现,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反而是看到了什么令他作呕的东西一样,厌恶地加重了力量。

    谢潭对艾柔和连泰的关系感到越发混乱了。

    不过他也没有出口挑衅或者试探什么,毕竟连泰这个人确实有点无所顾忌的变态邪郁。

    连泰见他闭着嘴不发一言,无趣地松开了捏紧他下颚的手指,然后在谢潭僵硬的表情中撕开了他的衣领,谢潭只试图挣扎了一下,就被他猛地抓住了头发往地上压下去!

    “咚!”一声,毫无预兆地翻脸将他整个人都掀到在地上,谢潭的神情都空白了一瞬间,好在地上铺着地毯,而那个底下平躺的人也帮谢潭抵消了一部分的冲击,没让他的头直愣愣砸在地面。

    “你他妈发什么疯?!”谢潭还是没忍住,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肾上腺素也跟着飙升直接让他爆了粗口,满眼怒火地看着连泰。

    连泰还按着他的脑门,手里攥着他刚刚崩断的几根头发,见谢潭怒意勃发的表情突然笑起来,瘦削得颧骨突出的脸笑起来居然有种明朗感:“这就对了,她喜欢这样的。”连泰的话音刚落,脸上的笑容就跟雪融似的飞速消逝了,又重新化成了阴翳,阴冷地看着他。

    谢潭看他的眼神跟个神经病似的。

    房间外突然传来了吵闹声和推搡声,连泰还蹲在谢潭的边上,他抬起头看向房门处的玄关屏风,跟料想到了似的。

    房间门被狠狠踹开,一个人影就痛嚎了一声摔在了屏风上,那木质的山水屏风晃了几下“嘭”发出一声巨响倒在地面上,黑衣的保镖鱼贯而入清理出路,然后侧了侧身体,穿着一身正装的艾柔越众而出,红艳的唇压着,目光直逼连泰。

    她的余光在瞥见谢潭完好的情况后心里松了松。

    艾柔踩着高跟鞋在黑衣人的簇拥下走过去,高跟鞋在地板上哒哒作响。

    房间里原本还盯着谢潭看的人全都站起身来,走到了前面对峙着,手上抓着随手抄起的酒瓶凳子。

    “来了啊。”连泰在她冷凝的视线里还神经质地“哈哈”笑了两声,他站起身来,刻意让艾柔看着自己抬脚,踩在了谢潭的肩膀上,看她神色愈发的冰冷,感到久违的快意。

    “看来,你真的很舍不得他啊。”连泰的呼吸粗/重起来,像是捉到了艾柔什么把柄似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来,“五年了,我总算是……找到这么个人了——”他睁大眼睛抬腿骤然一脚踹在了谢潭的身上,艾柔在谢潭的痛吟中色变:“谢潭!!”她身后的保镖几乎立刻冲上前去,然而连泰的人也跟着狞笑着阻拦起来。

    谢潭蜷缩在地上,连泰的脚一次比一次狠地踹在他的身上,他没有章法,只是看着艾柔痛苦的表情和谢潭的叫声就让他兴奋起来:“叫得再大一些啊!”

    连泰一脚踢在了谢潭的后脑勺上,他有一瞬间脑子都空白了,抽着气瘫软在地上。

    被连泰踹得横出去不少的身体贴着那个赤/裸少年的,甚至因为他的缘故还让那个默不作声的少年都收到了连累,身上还有连泰殃及的脚印。

    现场简直一片混乱。

    谢潭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能活动了,他猛地睁开眼睛,那个不知什么时候紧贴着他后背的少年捏了捏谢潭的手,然后无声无息地又往茶几底下慢慢挪了过去,在连泰癫狂的大笑和踢踹中。

    谢潭冷静下来,他受了连泰好几脚,然后在间隙中抓住了掉落在地毯上的啤酒瓶,在连泰踹下的同时竭力偏了身体,然后抄起酒瓶砸在了连泰的腿上。

    几乎是同时,连泰的头上也被抡起的矮脚凳恶狠狠地砸中,他的大笑戛然而止,身形晃动了几下,猩红的鲜血从额头流下来,连泰没去管自己腿上的疼痛,转过看向了颤抖着手抓着凳子,脸色苍白的艾柔,他眨了下眼睛,滚烫的鲜血流进去了,眼前的艾柔就在一片血色中站立着扭曲着,连泰短促地笑了一声:“真他妈不值啊。”

    “你为什么——没死——”连泰厉叫一声,骤然倒下去。

    红毛青年他们一看连泰晕过去了,顿时有些畏首畏尾起来,连狠辣的动作都迟疑起来,很快就被占据优势的保安制住了,艾柔眼底印着连泰满脸是血倒在地上的样子,近乎回到了某个梦魇中,她的思绪一时间有些错乱,在谢潭的虚弱叫唤中挣脱出来,然后呼吸急促地扔下了手里的矮凳,勉强收回情绪,朝着谢潭过去。

    谢潭抽着气,他的后脑勺痛得眼角都抽搐起来,手上的虎口也因为用力过猛裂开了,手上还扎着玻璃渣,鲜血淋漓。他看到艾柔白着脸跪坐在他身边,动了动唇,眼泪直直往下掉。

    “没事吧……没事吧……”

    “谢潭……我送你去医院……”

    艾柔一边说着,让人轻手轻脚地扶起了谢潭,朝着楼下过去,谢潭头痛得厉害,勉强转头看了眼还跪坐在地上的艾柔,闭了闭眼。

    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桌底下……那个…人,救他出来。”谢潭最后说了句,闭上了嘴抽气。真他妈痛啊。

    艾柔站了好几次,才从地上勉强站起来,她看着连泰呼吸微弱的模样,心脏抽痛了一瞬间,然后才让人叫了救护车,顺便带上了那个桌底蜷缩着的的赤/裸少年,自己则追着谢潭过去了。

    她沾着血迹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看着谢潭虚弱苍白的脸,这一次,她不会再让往事重演了。

    哪怕这个人是连泰。

    作者有话说:

    我今天居然七点就开始打瞌睡了qvq

    宝贝们早点睡!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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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她的情人22

    谢潭被送到医院后就先把手上身上的伤口包扎了, 然后去做了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头上被连泰踢得那一脚肿了, 让他一直有些晕。

    艾柔压着他还要让他住一天院观察观察。

    那个谢潭让艾柔救出来的年轻人也检查休息完过来了, 他看起来精神还可以,过来看看,谢潭就跟他道了谢。

    “我也没干什么,就是存了一点报复心理而已,而且这位姐姐也很牛逼的样子呢, 我听连泰说起过,”年轻人笑笑,他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还挺甜的, “他们玩儿得太过了,我都难受死了。”

    “不过以后可能得换个地儿了, 连泰他们报复心可重了。”

    艾柔想了想:“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一张卡,没有侮辱……”

    “行啊!”年轻人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他朝着谢潭笑,又看看艾柔,“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不过我干这行就是为了钱嘛。”他很诚实,而且一点也不避讳地谈及这些, 艾柔倒也是觉得这人还挺爽快, 当即从自己包里找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年轻人, “密码135791。”

    年轻人嘻嘻笑了两声:“感谢老板!那祝你们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他出门的时候又看看谢潭, 对着他眨了下眼睛, “顺便说一句, 你真的好好看啊~”

    谢潭对他笑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就露着两个甜甜的酒窝离开了。

    病房重新陷入安静中。

    “能跟我说说吗?”谢潭也真是不明白连泰这个神经病到底和艾柔之间有什么纠葛,从言语行动中怎么反而更想看艾柔痛苦的样子啊,因爱生恨?

    艾柔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她轻轻吸了口气,一贯强势的神色都带上了一层因触及一些隐秘回忆而浮现的苍白痛楚。

    “我不问了。”谢潭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他放在被子外的的手也被艾柔攥紧了,“我不问了。”

    “以后,等以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好。”

    ……

    “艾柔!”

    “艾柔!”

    她在车里被人叫醒,冷汗淋漓,撑开浸着水光的眼时看到了日出,旭日东升云霞尽染。

    “怎么了,看呆了?”她身旁的青年笑起来,声音低沉又爽朗,是她曾经与之朝夕相处几年又在梦中怀念了无数次的声音,艾柔的瞳孔动了下,眼里的泪一下就淌了下来。

    “我说得没错吧,这里的日出很壮观,连泰你还不肯来。”那个青年好像没有发现艾柔的异常,还笑说着,“还是小柔懂我啊。”

    后座的少年“嗤——”了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

    如果、如果没有意外,他们那时也会是这样吧。

    她眼里的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眼前红色的日出云霞,印染了整个天际。

    她几乎泣不成声。

    梦中的场景在消退,她哽咽得喘不过起来,想最后转头看一眼那个人,然而只有模糊的剪影,被日光和泪水模糊成晕。

    “艾柔,帮我照顾连泰啊。”

    她听到这句让她无数次午夜梦回的话,骤然从梦里醒过来。

    谢潭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叫醒了,他擦了擦艾柔眼角的泪,低垂着视线什么都没说。

    病房的门突然别人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的妇人,她看到艾柔抱着谢潭的样子,似乎被刺痛到了一样,呼吸急促起来:“连泰在哪儿!”

    艾柔从那种心脏抽痛的巨大悲伤中缓过神来,她站起身,看着妇人的脸色还是惨白的:“阿姨……”

    “别叫我!”她的话骤然被妇人尖利打断,胸膛剧烈起伏着,看着艾柔的眼神里全然都是恨意,“哪个病床!”

    “628,他在628。”

    妇人得到回复后转身就要走,她走之前闭了闭眼,似乎在竭力平静自己的失控情绪:“算我求你了,离我儿子远一点,可以吗。”她最后的尾音是颤抖的,背对艾柔的眼里落下泪来,“我只有他了……”

    谢潭扶住了艾柔颤抖的身体。

    ……

    这一场风波似乎就这样过去了,艾柔和谢潭也没有再提及连泰二字,她看出艾柔的心神不宁,当天就劝说艾柔让他出院了。

    艾柔似乎也在顾及着什么,开车送谢潭回到了别墅,这次的意外谢潭跟艾柔都没跟任何人提及,只是谢潭发现艾柔对他的态度似乎隐隐又有些改变了,像是开始迟疑犹豫着什么。

    原主包括谢潭对于艾柔的往事其实都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也是个外来户,不过他一连都出现两次意外了,谢潭就怕自己撑不到三年就被连泰这个神经病给弄死了,他第二天等艾柔出去后就试着问了问邬白南。

    谢潭:艾柔以前是不是有个很喜欢的人?

    邬白南这会儿还刚在看电影,看到消息提醒就随意瞄了眼,然后一个激灵。

    邬白南:这个……你哪儿听来的?

    谢潭:她昨晚说梦话了

    邬白南顿时就把电影给暂停了,他纠结了半天,还难得挺谨慎的回了一句。

    邬白南:这个……很久前的事情了,估计做梦梦到了吧,你别太在意。

    邬白南一边回一边觉得自己人可真好,居然没有乘人之危说一些艾柔的坏话,不过听谢潭这么说…艾柔到现在都还没放下啊。

    谢潭:是何景焕他哥?

    邬白南:不是不是,他俩算是商业联姻,各顾各的,不过关系挺好的,不然也不会帮着照顾何景焕不是

    谢潭再问,邬白南就顾左右而言他起来了,似乎心存顾忌起来,谢潭给他打了电话。

    “谢潭!这个你还是去问艾柔比较好……她的事儿,我也不好说……”

    “我差点被连泰弄死。”谢潭还是言简意赅说了句,他必须得知道点什么,邬白南直接跳起来了,一连爆了好几句粗口:“谢潭你别框我啊……”

    “不信你自己过来看。”

    邬白南那头沉默了会儿:“你上次不是去连泰的公寓救艾柔了吗,那天是连泰生日你还记得吧。”

    “记得。”确实是一个生日宴会,不过没干庆祝生日的事情而已。

    “我后来想起来了,那天也是个忌日来着。所以艾柔才去连泰那里……”邬白南说着,“连泰以前有个哥哥,救艾柔死了。”具体细节邬白南当然也不知道,他那会儿也年轻呢,只是听说连泰他哥抱住了艾柔,钢筋直穿进了他的身体,刚好护住了艾柔,人当场就没了。

    至于连泰,身上到处都是血,后来救出来被抬到担架上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那时候甚至还有不知道谁偷拍的照片流传出来,邬白南看了吓得一连好几天都做了噩梦。

    后来邬白南还听说连泰醒过来后就发疯了,好歹人还虚弱着被强行压在医院,住院了一段时间后恢复了大半,然后就跑去艾柔家里去了,抄了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刀,跟疯了一样找艾柔,差点把艾柔家里的人给砍了。

    治疗了一段时间后似乎他才渐渐好转起来,从医院出来了,不过性情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这些邬白南倒是没告诉谢潭,只是告诫让他小心点连泰,他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谢潭又跟邬白南聊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这么说……是连泰把他哥的死都推倒艾柔身上了??但是这他妈又关他什么事啊。

    谢潭坐在床上想了想,难不成也想让艾柔体会一下失去的痛苦?谢潭烦躁地抓了下头发,然后仰躺在了床上。

    艾柔回来的时候眼睛还有点红,她开门进来的时候还有点儿失魂落魄,手里是一大捧白色玫瑰,还有酒气,谢潭的脚步微微一顿,看着她将那捧玫瑰花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沉默着抖着手点了烟。

    女士细烟在她手上抖动着,灰白的烟雾往上蔓延,艾柔没有抽,只是点着。

    她的眼睛就看着明灭的往上燃的烟头,眼神里透出一种迷茫和惘然来。

    “不抽吗。”谢潭在她身边坐下了。

    艾柔摇摇头:“早就戒了。”她说着,就将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又低低重复了一遍,“早戒了。”

    她夹带点烟草味道的手指轻轻贴在了谢潭的脸上,目光像水波一样微微动着:“谢潭,最近可以不出门吗,我怕。”像是哀求一样。

    谢潭点头:“好。”

    艾柔凑过去抱住了谢潭,贴着他的脸颊:“对不起。”

    谢潭任由她抱着,微阖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他能感觉到艾柔细微的颤抖,贴着他的脸偏了偏,像是安抚又像是抱歉似的,用唇轻吻起他的脸颊来,然而她的唇也是发着颤的,神色拢着点落寞。

    谢潭抱住了她,他挪开了脸。

    “没事的,你应该休息了。”他这样说,将艾柔突然横抱起来,在她微微错愕的表情中抱上了楼,然后脱下她的鞋子,为她掖好了被角。

    “等吃晚饭了,我叫你。”

    谢潭背光的身影在门口显得有些不清,艾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谢潭突然好想离得远了。

    她张了张唇,门却被谢潭阖上了。

    作者有话说:

    谢潭宝贝其实…不是个感情充沛的人,这点大家应该都有数了吧(眨眼)如果太感性,是坚持不了的,毕竟这么多狗

    这里先剧透下下个世界

    西幻男魅魔今天也在努力保护自己

    关键词:魅魔/白皮/黑发/尖尾/犄角/魔纹/鞭痕/锁链

    配角关键词

    人物1:金发/宝石/契约/权利

    人物2:深渊/红眸/掌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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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  她的情人23

    ☆自己永远不是第一顺位。☆

    何景焕的旅行因为一次意外受伤提前结束了, 艾柔在机场开车接他回来了,她看着黑了瘦了的何景焕,一时间还有些陌生。

    “回来了。”

    “恩。”

    他的目光也不再闪躲起来, 敛着点情绪, 平和地看着艾柔。

    将何景焕送回家里后艾柔在谢潭的房间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打扰他,然后回了公司。

    谢潭照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他慢悠悠洗漱完,然后下楼找了医疗箱, 刚想给自己的手包扎一下,就被突然出现的何景焕给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儿的。”谢潭还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他注意到何景焕绑着绷带的手,“你这是摔了啊?”

    “出了点意外。”何景焕语气里还有点可惜, 他又看看谢潭手上的纱布,“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出了点意外。”谢潭跟着敷衍了一下,他把手上的纱布拆了, 涂了碘伏消毒后又敷了层新的,他被玻璃划伤的那一道口子已经逐渐愈合了,就是又痒又痛的,搞得谢潭这两天心情都有点差。

    “艾柔送你回来的?”谢潭问了句。

    何景焕点头, 注意到他对艾柔的称呼, 还有点儿奇怪,看了谢潭一眼, 以前不是小柔小柔的叫, 恨不得都黏在她身上腻死人, 这次的语气怎么有些冷淡。

    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这种“错觉”在傍晚吃完饭的时候更加重了些, 何景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隐隐约约的隔膜感。

    艾柔对于谢潭是带着些微试探的小心和落寞,至于谢潭……有种漫不经心的游离感,表面看起来似乎还是老样子,不过行动言语间,都不太像是何景焕印象中的谢潭。

    何景焕非常讨厌这种只有他不知情、只有他游离在外的状态,好在他现在也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了,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憋着憋着就爆炸了,还要谢潭来哄他。

    何景焕吊在谢潭身后,装模作样的。

    谢潭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你继续走啊。”

    “我看你挺闲的?要不把马桶擦了?”

    何景焕:“………”特码的谢潭这嘴!!

    何景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连艾柔都觉得他成熟了怎么一遇到谢潭他就破功了,不行不行。

    他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抓着谢潭去了花园里,谢潭倒也没挣扎,毕竟要是再摔了一跤何景焕还上不上学了。

    “你这手到底怎么弄伤的啊?”何景焕也是平铺直叙的,坐在凳子上就问了句,“你们有点儿不对劲啊。”

    谢潭没说话,他靠在花园椅上抬头还看着天空,金色的长发从他的脸侧披散而下,月光清辉和暖色的灯光交织着,将他笼在朦胧中。

    是静默的,又疏离渐远。

    何景焕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想想,还不如谢潭跟他吵架时来得真实舒服。

    于是他伸手恶狠狠拉了下谢潭。

    “……”谢潭被他大力一扯差点从座位上拉下来,他这回有反应了,转过头开始死亡凝视何景焕,“你皮痒了啊?”

    何景焕这下觉得对味了,他严肃着一张脸:“你来啊。”

    谢潭:“……???”他觉得今天何景焕有点神经兮兮的,该不会旅游的时候把脑子也摔了吧。

    何景焕说出口其实就后悔了,偏偏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淡定样子,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何景焕把目光从谢潭身上挪开了,声音还有点儿闷:“喂,你就不能跟我也说说?就当我还你人情了……”

    “什么人情?”

    “就上次啊,我钻牛角尖那次。”

    “这你都还记得呢,”谢潭看何景焕的目光有点儿奇特,不过他到底是没跟何景焕说起连泰的事情,何景焕可能知道,不过也没必要在说点什么了,毕竟也与自己无关不是。

    安安静静苟完三年,然后GG就行。

    谢潭早就把心态放平了,系统没跟他说过到底有几个世界,不过想来,也不会少,光是新手世界就有三个了,这是他最后一个。

    谢潭微微闭上了眼睛。

    “何景焕。”

    “恩?”

    “你毕业后想去做什么?”

    “这个啊……”何景焕一时之间被问住了,他滞愣了一下,似乎没几个人这样认真的问过何景焕,包括艾柔,她喜欢让何景焕自己决定,就连高考的志愿填报都是何景焕自己去研究搞定的。

    何景焕跟着认真思考了一下,他填报志愿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了,在金融类专业之余,自己还选了建筑学,甚至在头两个志愿当中,那段时间何景焕还在外面旅游,他看过很多的壮美的风景和建筑,连心胸都为之开阔,因此看到专业书上的建筑学时,何景焕现在觉得自己或者是心动了,所以才填报了那个专业。

    “也许是建筑设计。”

    “挺好的,你以后还能给自己设计喜欢的类型。”谢潭说到。

    “还早呢,录取通知都还没出来。”何景焕也学着谢潭,靠在椅子上看向天空,“而且也不一定会是这个专业,录取的事情说不准。”他还想把手放在脑后,然后又被手臂的疼痛给提醒了,默默把抬了一点的手臂重新放下了。

    “喂,谢潭。”

    “什么。”

    “问你个问题,不说也行,”何景焕侧过头看他,深邃硬朗了不少的轮廓在血色下看起来愈发的分明了,透出一种不符合他年龄个性的深沉来,“你们以后,是打算怎么样?”他说得宽泛含蓄,不过谢潭明白他值的是什么。

    “暂且维系现在的关系吧。”谢潭的睫毛附在下眼睑上,他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翘起的弧度就翩跹而动,像是振翅的蝴蝶一样,闯进何景焕的眼底。

    “以后谁知道,或许我出什么意外了也有可能。”他说到这里还勾起了唇角,转头朝着何景焕看过来,乌黑的眼睛里映着柔和的灯光,温暖平和,“就提前祝你大学毕业快乐。”

    “你想的挺美,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何景焕有些不喜欢谢潭说这些话时的神情。

    就像是预见什么似的。

    他站起身来,结束了这个令他微妙地感到不对的话题,很多年后何景焕想起了这次在他记忆深处的谈话,此时他已经投身于建筑行业之中,或许未来也会为自己的房子设计,然而那个曾经和他讨论过未来的人却已经永远停留在了过去中,连同何景焕复杂的情感一起,葬在暗无天日永远静默的地底。

    就像是预见什么似的。

    “走了。”何景焕看了一眼还靠在花园椅上的谢潭,自己转身回了房间。

    他在落地窗前碰到了点了根烟的艾柔,细长的烟草夹在手里,灰烟一缕缕向上缠绕着,遮掩了她的视线。

    何景焕透过灰白的烟雾跟她对视了一眼,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他细微地笑了一下,却不含什么高兴的情绪:“每次到了这种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艾柔的眼睫微微一颤。

    “以前我爸妈是这样,我哥在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何景焕慢慢走过去,朝着艾柔的方向,然而脚步却不再停下,他好像只想要单纯的诉说一下,“我好像,永远不是你们心中的第一顺位。”

    “我是不是错了。”艾柔的手颤抖了下,烟灰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什么。”

    “连泰…连泰,我早该放下他了。”艾柔看着谢潭还躺靠在椅子上,身影在愈发深沉的夜中模糊成暗色的剪影。

    “是。”何景焕应了一声,转身的时候看到艾柔将手上的烟扔在了地上,然后踩灭了,她拢起长发朝着花园里的谢潭走过去。

    何景焕有那么片刻是失落的。

    他说过了,自己永远不是第一顺位。

    *

    谢潭在艾柔靠近的时候就已经睁开眼睛了,他偏了偏头,神色没什么变化。

    艾柔身上的烟草和香水味被被晚风一吹就萦绕在了谢潭的鼻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她在谢潭对面坐下了,微微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在抬眸看过来的时候似乎又恢复到了她以前的样子,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我后悔了。”

    “什么?”

    “我想告诉你所有的事情,”艾柔的视线紧紧盯着谢潭,捕捉他神色的微妙变化,“你还想听吗。”

    谢潭之前其实已经从邬白南那里了解得七七八八了,不过艾柔现在说出这一番话来,有点儿让谢潭意外了,毕竟从艾柔几次的表现来看,连泰他哥在艾柔心中就是属于白月光朱砂痣,看起来跟无法愈合的伤口似的,触之即痛,他到底还是应了一声。

    “好。”

    艾柔的目光就松了松,她的指尖在花园桌上轻轻滑动着,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和回忆着,面上偶尔划过隐约的痛楚。

    她简单带过了三人的相识相知,只将重点放在了那场意外上。

    刹车失灵与醉驾的卡车司机,艾柔他们的车被撞出了护栏,而护栏外就是深山陡坡,挡风玻璃被压碎,钢材倾倒下来,艾柔就坐在副驾驶,那根尖锐的钢材就直面她而来,她或许要死了,艾柔那时候都恍惚起来。或许也就一个呼吸的功夫或许也很长了,再回过神,她就已经被人死死搂抱在了怀里,小腹传来疼痛,她身上抱着的人在颤抖,有什么温和的液体流在了艾柔的脖子上和身体上,渐渐被衣物吸收。

    是血。

    艾柔听到连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然后又在剧烈的颠簸中戛然而止。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艾柔恍惚还能闻到那股血液涌出的腥味,滚烫又粘稠。

    她从回忆里拔出情绪来,额头上甚至都有了细微的冷汗:“连泰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天答应了他哥去自驾游玩,而且连秦…连泰的哥哥也因为救我而死……”

    “所以他恨你。”谢潭开口,艾柔的目光就缓缓放在了他的脸上,她自己很久没有跟别人吐露过这些东西了,对于艾柔来说,像是刮骨疗伤一样的疼痛。

    “是啊,我想我应该能明白他是怎么想的,”艾柔闭了下眼,睫毛抖动着,“与其让被连秦牺牲自己救了的我去死,不如夺走我喜欢的一切,让我终生都活在痛苦里。他一向都是个偏激的人。”

    谢潭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桌上摆放的茶杯。

    “谢潭,”艾柔虚握住了谢潭放在在桌上的手,“我……”

    “你还喜欢他?”他冷不丁问了一句,看到艾柔的神色有一瞬间是茫然的,她连手指都僵硬住了。

    谢潭没有给艾柔解释的时机,或许他从艾柔这一连串的表现中也发现了什么,她确实喜欢自己,不过这喜欢,说轻也轻说重也重,自然也是比不得她心底的朱砂痣的。

    似乎刚好是合适的局面了。

    纵然这种局面的出现,完全是意外。

    “我觉得你之前的提议很好,三年。”谢潭的声音很平静,在她狼狈的神色中就反衬出一种不该的冷然来,“或许你现在不想了,我也是接受的。”

    他抬眸对上了艾柔的视线。

    “你觉得呢,小柔。”

    艾柔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试试二更

    58  她的情人24+转场

    那晚的谈话在愈发加深的隔阂中告落。

    何景焕也能察觉到谢潭和艾柔两人之间的氛围, 不过他也没再搀和。

    何景焕开学那天谢潭跟艾柔两人一起送他过去的,一行三人都是男帅女靓的,而且有保镖帮忙拿行李, 还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新生报到处的学姐们眼睛就亮了, 恨不得当场就把何景焕拉进自己的社团,顺带套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学弟要是不行,学弟的哥哥也是可以的啊。

    谢潭的头发修剪过了,如今是肩膀下的长度,他头顶的黑发已经长出来了不少, 于是头发就一半黑一半金的,看起来泾渭分明,不过因为谢潭的脸在那里, 于是都成了一种美人的个性。

    三人一路来被众多目光都洗礼了一遍,饶是谢潭都还是不自在起来, 这里的学生太热情了……何景焕再次拒绝一个学长的帮忙自荐,脸色都不好了。

    好在学生宿舍也到了,楼层还不错, 三楼,不高不低的。

    他们进去的时候四人寝已经到了三个,何景焕是来得算迟的,另外几个的被子都已经扔在了床上, 还有人嫌热洗了把脸水淋淋的从厕所出来的, 乍一看到艾柔和谢潭顿时耳朵就红了点。

    卧槽!这家属有点漂亮啊!

    他赶紧抽了纸擦了擦脸上的水,把自己卷到肩膀上的袖子也给拉了下来。

    寝室三人简单跟何景焕认识了一下, 然后就忙着处理起行李杂七杂八的的东西起来, 互相之间还有种陌生的尴尬。

    艾柔和谢潭也不多待, 跟何景焕一起, 吃完午饭就离开了。

    何景焕送他们出了校门,看着熟悉的人影和车子渐渐消失在眼里,他难得产生一种茫然感,那种对未来的期待和即将离开港湾的略微不安。

    不过他调整得很快,暑假独自旅行的经验让他很快就从那种莫名的情绪中走出来。

    总之,向前看吧。

    ……

    谢潭的生活陷入到一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中,自那次后连泰都不经常出现了,不知道是被他的家人管束住了还是艾柔做了点什么,总之很少看到他的身影了。

    据邬白南所说连泰似乎又在看医生了。

    “叮——”谢潭弹了下玻璃杯,他原本染成的金色长发已经完全变黑了,绸缎一样披散在肩膀上,乌黑的眼睛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偏了偏头,“怎么不说了?”

    邬白南拿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酒,然后越喝越渴:“……没什么。”他含糊地说了一句,余光却是又瞄了谢潭一眼。

    谢潭好像越来越好看了啊。不是单指外貌上的,而是他整体给人的感觉,像是褪去了一层什么,为人待物时就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若即若离感,像云像雾令人抓不住也捉摸不透。

    “最近艾柔常来吗?”谢潭问道。

    邬白南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起来,他确实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不过以前遇到艾柔的几率屈指可数,不过现在吗……他三天两头就碰到艾柔坐在卡座上,一个人喝闷酒。

    “她就一个人坐着,有时候其实也不喝酒,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邬白南说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怎么还没和好?”

    “她应该也挺在乎你的。”邬白南想到以前艾柔跟谢潭的腻乎的那个劲儿还有点历历在目,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干点什么东西,明明很垂涎谢潭吧,但是发现艾柔和谢潭闹别扭了,又赶着上去询问原因,还想帮着想想办法。

    犯贱啊。

    邬白南真是觉得自己是个大好人,他可真舍不得谢潭难受。

    谢潭垂下视线,目光在玻璃杯里调配出的三色酒饮上停驻着,邬白南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看上去似乎像是落寞……或者也可以解读成漫不经意,邬白南是愿意理解为前者的。

    “现在这样不好吗。”然而谢潭似乎是后者,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也是平的,表情没有什么大的波动。

    邬白南就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还是因为连泰那件事情啊?”

    “我觉着吧,艾柔现在应该更在乎你才是。”

    谢潭没说话。

    其实仔细想想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只是维系着情人的关系和偶尔的亲密,反正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得以一种不知道什么死法狗带,而且不管怎么样都是因为救艾柔而死。

    不过最近他的表现确实有点和任务相悖了,合格的情人嘛,哪里能跟金主任性让金主伤心的,不过是仗着一点情爱的筹码而已。

    谢潭摇了摇玻璃杯,抿了一口酒液:“你说得对。”他嘴角勾起笑来,令邬白南神魂颠倒的、曾经只在艾柔面前展露过的姝丽笑容一点点破开他疏离的气场,他的唇色吐出薄薄的酒气和清甜薄荷香,“任务嘛……”他这句话近乎呢喃,带着点儿倦怠之意。

    谢潭算不上一个好人,他的真心和耐心其实也有限,况且他现在还处于这样一种境地,之所以经历这些,都不过是因为他想活着,恰好,他又有这个机会而已。

    他以后或许会更加过分吧。

    谢潭用他并不高明的演技,跟艾柔谈了谈。

    他想艾柔或者是看出来了,自己其实并没有回到起初那样的状态,但是她还是愿意的,她轻轻抱住谢潭的时候又在他耳边说了句“对不起”。

    ……

    这天其实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风和日丽天朗气清,艾柔跟谢潭就坐在后座上,各自捧着一束白玫瑰。

    他们要去的是墓地,纪念一个人。

    这两年谢潭跟艾柔去了很多次了,也是亲眼看着艾柔一点点释怀的,他们的关系也始终止步在那里,不过谢潭愈发的潇洒不在意起来,他不知道艾柔是怎么想的,不过或许也差不多?

    他弯腰将白玫瑰放在了墓碑前面,碑上是一个年轻人俊朗的笑容,跟连泰有六七分相像。

    【叮——】久违的提示音上线,谢潭放玫瑰花的手几不可查的一顿,【注意,已开启痛觉屏蔽——】

    【注意,请保护目标——】

    谢潭直起腰。

    艾柔也弯腰蹲下去,将他最爱的白玫瑰放在了碑上,她低声道,声音近乎消散在风里,连在她身边的谢潭都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连秦,跟你约定的时间到了。”已经整整十年了,我想,我早就可以放下了,然后重新开始。

    艾柔站起身来,轻轻笑了一下,像是如释重负一样,她转身朝着谢潭想要说点什么,谢潭却突然脸色一变,冲了一步一把推开了艾柔。

    “嘭——!”巨大的枪响声响彻在安静肃然的墓地中,艾柔的耳中响起刺耳的嗡鸣声,她张大眼睛朝着谢潭看过去,从他身体里迸溅的鲜血落在了她的眼中,将世界都映成了泣血的红。

    谢潭的身体咚地倒落在地,灰白的墓碑上泼上了猩红。

    “谢潭!!!”他在朦胧中听到艾柔的崩溃尖叫,尾音在黑暗中却戛然而止,生生掐断。

    【叮——】

    【已确认宿主死亡,任务完成——通过新手阶段。将首次链接个人空间,倒计时——】

    【十、九、八——】

    【叮——】

    【鉴于宿主即将开启正式世界,将由绑定系统7578进行解说答疑,如无疑问则可跳过】

    谢潭眼前浮现出柔和的灰白的雾气来,在眼前氤氲成一片,随着他的思绪的清明,那缓慢游离的雾气也逐渐消散开,渐渐露出像是windows壁纸一样的景色来。

    谢潭:“……。”好家伙。

    他在原地坐下来,沉默了会儿,这才试着叫了一声“系统”。

    【叮。】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这回却不是在脑海肿了,在外部传来,没有源头无孔不入似的。

    “能换个场景吗?”谢潭觉得还是沙发电视床更加闲适点,他试图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然后场景在他话音刚落下时就骤然变化起来。

    甚至还多出了谢潭没有想过的一些细节,比如说几盆绿意盎然的绿植,书柜上散乱的书,还有桌子上散发热气的咖啡杯,添了点生活气息。

    谢潭把咖啡杯还拿了起来,试图喝了一口,然后表情一顿。

    没味道啊。

    他溜溜达达把房间逛了个遍,甚至还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恩,外面还是蓝天白云青草。

    谢潭倒在床上,这下开始正经询问了。

    “我以后结束一个世界就会传送过来?能休息多久?”

    “体感上是3-5天不等。”

    “以后的世界里你都不会出现?”谢潭想起这个事儿来着,为了让他适应或者说也懒得睬他,上一个世界系统就没有主动出现过一次,甚至对于谢潭偶尔的消息都是回避的爱答不理。

    “是,小世界中部分人物是能察觉到异常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从你的行为异常之中,或者从‘神魂’角度,所以今后系统将与宿主断线,直到宿主死亡进入个人空间。”系统直接扔出一大段话,连一秒都没有,似乎已经回答过数次了于是都有经验了。

    “下个世界可以预览吗。”

    “无法预览不可预知。”

    谢潭又想了想:“完成几个世界后,我才能……”

    “十个,而且是成功的十个,新手世界也算。”

    “这里我要提醒你一句,正式世界的复杂性和多变性会更强,因此不再设定单一任务,需要你贴合剧情大纲进行人物的扮演和剧情推进。所有你需要做的,都会在剧情大纲上,最好能做到严丝合缝,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句话我想你应该懂。”

    “不过——人的情感行为总是难以预测的,只要剧本结局是符合的,中间的差错再怎么离谱,也能算你合格。”

    这句话就有点儿能琢磨的意味了,谢潭倒是想到了自己之前“小霸王”那个任务,不也是靠着短视频扬名了。

    他在个人空间躺尸了三天,然后就抖擞了精神继续做任务去了。

    【叮——】

    【下个世界即将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下面进入倒计时阶段——】

    【十、九、八——】

    【叮——】

    谢潭在头晕目眩中瘫软在冰凉的地面上,他试图动了动手脚,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力量都没有了,连眼睛都好像被蒙在一层腥气的薄膜之中,看不清楚眼前的场景。

    “哗——!”他被兜头泼了一注急促的流水,浑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谢潭蜷缩在地面上,浑浊粘腻的胎膜和水混合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陷入在滑腻之中。

    紧贴着脸颊的乌黑长发突然被微凉的坚硬权杖划开,在一阵刺痛中露出了谢潭茫然的面容和紫色的瞳孔。

    他隐约看到了一角描绘着玄奥纹路的白金长袍,伴随着一声饶有兴趣的笑声。

    蓝瞳的王室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新生召唤物,目光从他只有拇指那样大小的嫩色犄角上滑过,然后从他雪白的像是牛乳一样的身体一路至他的尾椎处,那根细长的、因为惊吓而紧贴身体的桃心尖尾还在瑟缩着。

    “一个男魅魔。”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有补充,多了1200+ 看过的可以再去瞅一眼

    今日二更失败呜呜呜 不过加起来也有4900了(咳)

    注意:我流西幻,设定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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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  恶魔之心1

    ☆“你们魅魔,都这么会撒娇吗。”☆

    充斥着魔法物品和宝石的幽密暗室里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 那是从“静谧香昙”中提取出来的香——也只有王室和贵族,才能用得起用这样娇贵的、花期只有短短一天的花作为原料。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静谧香昙除了能清新环境外, 还能使你的头脑清醒, 偶尔还会令人灵光乍现——这一点还有法师老爷研究过甚至发表了文献,虽说其中的数据还不够严谨,不过静谧香昙的功效却早就是默认的了,这也是它的价格居高不下的原因。

    不过在这个密室里,静谧香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了, 仅仅是在置物架上摆放着的物品就足以震惊掉不少法师们的眼球了,巨魔的精/囊,深渊恶魔领主的心脏, 生命之树的精华,巨龙鳞片……每一种都在散发着强大的魔法波动, 而他们的主人似乎是有什么强迫症,密室里的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除了这个被召唤出的,连翅膀都还没有破开的新生魅魔。

    梅斯菲尔德·斯科特用自己的宝石权杖拨开了魅魔粘在脸上的长发, 又施展了一个洁净术,这才看清他脏兮兮污渍下的容貌。

    男性魅魔不像女性魅魔那样有凹凸有致的身形,不过似乎是为了吸引地位更高的异性,他们的身材天生就很完美, 肌肉身形都是在美丽范围内的有型, 又不失力量,最重要的地方也是人类所不及的漂亮。

    而这个男魅魔也是如此, 或许是刚出生的原因, 他的神情还是茫然的, 因为权杖的滑动微微流露出一点痛意, 在他美丽又纯洁的脸上显得可怜起来——然而他天生的魅惑气息又纠缠着,就形成一种矛盾的、令人迷醉的无辜诱惑。

    像是花园里刚刚绽放出一点娇嫩花瓣的玫瑰,在冷淡的绿色枝头瑟瑟吐露出让人遐想的红。

    该说不愧是魅魔吗,还没有成长,就已经有了惊人的美貌和魅惑气息——要是被带到拍卖场,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贵族或者法师老爷恐怕能拍出一个天价。

    毕竟深渊生物尤其是男魅魔,近来可是少见了。

    梅斯菲尔德略带欣赏地看着他紫色的像是宝石一样的眼睛,他其实也是一时兴起,尝试召唤了一下深渊生物,没想到召唤出了一个初生魅魔,这让他取消了想要销毁召唤物的想法。

    梅斯菲尔德在魅魔逐渐清明起来的目光中将权杖落在了他的胸口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念了一个古老咒语,庞大的魔法元素在这一瞬间突然鼓荡了起来,一个泛着金色光泽的,巨大的魔法阵在谢潭的身前成型,他甚至都来不及惊讶抵抗,金色魔法阵骤然缩小朝着他的胸口没入,谢潭的心脏剧烈地疼痛了一刻,他一下就趴倒在了地上。

    他颤抖地喘着气,一层细密的冷汗从额头背后冒出,桃心尖尾跟随着他恐惧疼痛的心情死死缩紧了,从尾椎紧贴缠绕在雪白的腿上,甚至因为剧烈的疼痛都不自觉将皮肤都勒得凹陷了进去。

    他抖着紫色眼睛朝着始作俑者看过去,又惊慌又痛苦,浑然不知自己的姿态有多诱/人。

    “休伊。”梅斯菲尔德用权杖挑起了魅魔的下巴,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男魅魔的名字,强行签订的古老主仆契约让他能掌控魅魔的一切,梅斯菲尔德低垂着视线,用他那双被人赞叹甚至歌颂的宝蓝色眼睛注视着他的仆从,“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希望下次再见到你,能给我惊喜。”

    梅斯菲尔德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件雪白的印刻着魔法阵的长袍,随手覆盖在了魅魔的身上,一颗鸽血红的魔法造物同时飞出,那是一枚圆形耳钉样的魔法储物品,它直接穿透魅魔的耳垂,鲜血在溢出的同时被吸收进了耳钉,蜘蛛足部一样的细长触角伸出,嵌入他雪白的耳垂软肉。

    “咚”一声,是权杖敲击在地面的闷响声,谢潭还来不及多加思考,一阵巨大的吸力就从身后传来,魔力四溢,他又在头晕目眩中被传送走了。

    梅斯菲尔德漂浮的长发和衣角缓缓落下,他的目光还落在魅魔消失的地方,手上却不知何时抓住了从储物架上突然挣破封印的恶魔心脏,那颗纯黑色的巨大心脏正在有力快速地鼓动着,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它,随着传送阵的消失又慢慢平静下去,恢复了平时的缓慢蠕动。

    梅斯菲尔德建立的坐标也因为这一瞬间出现了细微的差错,或许魅魔将被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他转身重新将恶魔心脏封印,想到魅魔颇合他心意的面容,隐约有些惋惜,如果不小心传送了永恒战场,也许立刻就会被厮杀的恶魔和魔鬼撕碎吧,或者是沦为只能摇尾乞怜的玩物——也许奸诈的魔鬼还会引诱这个少见的男魅魔,他们最喜欢亲手制造美的堕落与毁灭。

    ……

    “咕嘟咕嘟……”谢潭从空中直接落在了一片充满魔力与灵魂力量的水池之中,还有那件白色魔法袍,星星点点的始终萦绕不散的灵魂力量像是被惊扰了,哗啦散去了一大片,然而又缓缓被这具身体吸收了。

    谢潭手忙脚乱地划水让自己漂浮起来,他的手臂终于搭上了水池边缘,然而浑身却陷入了一种极其愉悦和饱胀的感受之中,他晕晕乎乎挣扎了半天,才把浑身无力的自己拖上了光洁的地砖。

    紧接着他的后背肩胛处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痒意和疼痛感,骨头嘎吱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肩胛骨处生长,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用手去抓挠后背,那里的肌肉和骨节在蠕动,在他混乱的感知中突然挣破了束缚,“唰”一声,因为提前出生而还没有孕育完整的肉翅展开,舒展似的抖了抖。

    尼赫迈亚·坎贝尔·亚巴顿察觉到动静出现在水池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新生的肉翅在空气中舒展了一下,关节和骨翅处都还显现着一种娇嫩的粉,沾染的水珠和血液从尖尖的翼尾落下,滴在魅魔赤/裸的脊背上——托良好的视觉和听力,尼赫迈亚甚至还能看到那些水珠落在他身体时砸出的小花,然后凝在毫无瑕疵的皮肤上。

    尼赫迈亚的心脏奇异地痒了一下。

    他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恶魔,于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将魅魔悬浮起来,靠近了自己。

    恶魔苍白却蕴含着极大力量的手贴上了他的后背,用手指揉捏掉了那几滴水珠,而他温热柔嫩的皮肤给了恶魔大公更加舒适的感觉,上位恶魔因为这些微的愉悦溢散出的强大力量压制瞬间让小魅魔僵硬了,小魅魔后知后觉地,被血脉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身体开始发颤。

    于是恶魔大公的手里也感受到了更多的滑腻触觉,他低沉慵懒的声音在小魅魔背后响起:“放轻松,小魅魔。”

    话音才落下,魅魔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也像是迎合一样,突然柔软了起来。

    恶魔大公很满意,他的手已经从脊背抚摸到了魅魔的脖颈上,生命的跳动就在他的手指上,随着魅魔身体的翻转面向恶魔大公,那只手也越来越往下,然后落在了魅魔疯狂跳动的心脏上。

    魅魔抬眸对上了恶魔大公猩红如血液的眼睛,心脏像是被攥住了,因为无法克制的恐惧剧烈起伏了一下。

    “呵——”恶魔大公从喉间滚出一声低笑,像是被愉悦到了,“被传送来的,小魅魔。”

    “才刚出生,就被卑劣的人类召唤签订了契约。”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魅魔的心脏处,似乎能透过血肉,看到紧紧缠绕在心脏上的古老金纹契约,那金色的魔咒似乎察觉到什么危险,有意识地越发缠紧了魅魔的心脏,“斯科特家的种。”他语气有些不悦。

    他在魅魔因为契约骤然痛苦的表情中收回了手,目光又落在了他黑色的长发和紫色的眼睛上,那都是深渊与混乱偏爱的颜色,也是他喜欢的颜色。

    于是尼赫迈亚重新将小魅魔放入了水池中,看他又痛苦又欢/愉得在充斥着灵魂力量与魔法元素的池中沉浮挣扎,黑发的长发在水中披散开,像是海中魅惑人类的美丽人鱼。

    然而新生的魅魔不知道该怎么梳理这庞大精纯的力量,只凭借着本能吸收着,渐渐地越来越难受,灵魂都好像在撕裂,他在昏沉中用凝聚着泪水的眼睛朝着在场的唯一恶魔求助地看过来,声音颤颤巍巍的,好像随时能哭泣——

    “救救我……”

    尼赫迈亚看着小魅魔朝着他伸出手来,破开水面的雪白手臂上滴落着一滴滴水珠,然后又无力地砸落在了水面上,激起了一大片水花。

    有几滴溅落在了恶魔大公的脚边,然后又瞬间消弭在魔法波动中,尼赫迈亚于是朝着水池走过去,任由魔力水池中的水湿透了他的身体,他的手重新搭在了小魅魔的心脏处,为他梳理起暴动的力量来。

    ——“你们魅魔,都这么会撒娇吗。”

    恶魔大公看着紧紧贴着自己的小魅魔,低声问道。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

    写法会有点不同哈~

    下面感谢小天使们!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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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  恶魔之心2

    ☆他被尼赫迈亚托着屁股压着尾巴,亲了一口。☆

    小魅魔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他什么都不知道,才刚刚出现就承受了一连串的传送和惊吓,甚至在恶魔大公为他疏导力量的时候, 因为舒适和疲惫感睡过去了。

    于是他的身体就非常诚实地替主人行动起来——贴近那只令他舒适迷恋的手, 靠近那股强大的力量来源。

    小魅魔哼哼唧唧地将自己钳进了恶魔大公的怀抱里,因为极大的体型差,他整个身体都在柔软得攀附在恶魔大公的身上,细长的桃心尖尾愉悦地摆动着,然后在愈发舒服的让他大脑都懒洋洋起来的感觉中一点点纠缠上了恶魔大公的手臂, 黑色尖尾在尼赫迈亚的手臂上绕着圈圈,末端桃心一动一动的。

    尼赫迈亚眼瞳里的红色像是熔岩一样流动了一下,他看着小魅魔时不时蹭着他手臂皮肤的桃心尖尾, 和那根绕着他手臂的尾巴,片刻后, 顺应自己的内心,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尾巴尖。

    “!!!!”小魅魔的翅膀“呼啦”一声展翅了一下,他尾巴上细细的柔软绒毛也跟着炸开了, 像是受惊一样勒紧了尼赫迈亚的手臂,然而他的桃心尖尾还在尼赫迈亚的手里,被他用手指揉捏得颤抖起来——魅魔的尾巴实在是太敏/感了,不到两秒就软趴趴地只能任由那只手把玩了。

    小魅魔渐渐灼/热的呼吸就在恶魔大公的胸膛处, 他浑身都泛起一种淡淡的绯红色来, 天生的魅惑技能无师自通,他在迷茫中睁开一丝眼睛, 瞳孔闪着紫色的光泽。

    一个自带的魅惑术就被新生魅魔无意识地丢了出来, 胆大包天地砸在了深渊恶魔领主的身上, 虽然连恶魔大公的衣袍边角都没有碰到就消散了。

    尼赫迈亚甚至还笑了一声, 为这个小魅魔的天真懵懂和勇气,他松开了一直按在小魅魔胸口为他梳理力量的右手,然后搂在了他的腰上,将又昏昏欲睡的小魅魔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甚至没有用漂浮术。

    小魅魔柔软的身体紧贴着尼赫迈亚的衣袍,他的手一只在他的腰腹上,一只抱着他的双腿,从魔力水池中走上来时身上沾染的水珠就消逝了。

    那根黑色的尾巴还松松的缠绕在尼赫迈亚的手臂上,桃心尖尾随着尼赫迈亚的走动一抖一抖的。

    尼赫迈亚将他放在了床铺上,自己则重新回到了魔力水池中。

    猩红的恶魔之瞳微微缩起,空气中的魔素疯狂鼓动起来。

    他在试图逆推坐标,凭借着那颗他还算熟悉的恶魔心脏的气息。

    ……

    谢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懒洋洋暖融融的不想动弹,他在柔软的床上翻滚了一下,缠绕在腿上的桃心尾巴也跟主人一样苏醒似的翘了一翘,然后又软绵绵的垂落下去。

    尾巴有点硌……谢潭迷迷糊糊地想,然后陡然一个激灵。????什么东西??

    他“啪”一下睁开了眼睛,伸出手在腿上摸索了一下,那根绕在皮肤上的尾巴就顺应地蹭到了谢潭的手指上,还舒展地放开了他的腿,改成绕在了他纤细的手臂上。

    “………”谢潭看着那根光滑的还在摆动的黑色桃心尖尾,沉默了。

    好家伙!他直接不做人了!!????

    谢潭开始疯狂翻阅起脑海中的剧情大纲来。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西幻世界。

    而他这次的身份,是一个男性魅魔。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光明圣子罗兰·德·拉斐尔,以及他进入这个世界时就被召唤强行签订契约的主人,帝国的二皇子殿下梅斯菲尔德·斯科特。

    暂且先略过梅斯菲尔德和拉斐尔的各种相知相遇相识相爱,作为被梅斯菲尔德签订契约的魅魔仆人,需要他进行补充的剧情其实不算多,但是样样都非常棘手。

    休伊(谢潭)男性魅魔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中的地位是低下的,本书的设定里在魅魔族群之中,女性魅魔才是权利的掌控者,而本来就数量不多的男魅魔多数是地位低下的奴隶和玩物,不过近些年因为男魅魔的出生率下滑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状态,并且深渊诞生的魅魔也多数为女性为主,男性魅魔就逐渐有些珍贵起来,当然,本质上地位其实也没有怎么改变。

    而休伊的身份是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的子嗣,他原本是在充满着魔素的保育溶洞里孕育的,结果被主角之一梅斯菲尔德阴差阳错召唤了出来,然后强行签订了主仆契约。

    魅魔领主试图驱逐过这个古老契约,不过还是失败了,因为休伊的天赋极高而且是魅魔领主亲自孕育的子嗣,纵然他的性别是男性,在族群中倒也没有遭受严重的区别对待。

    梅斯菲尔德签订契约的本质是想在深渊也有他的棋子和手下,刚好休伊这个领主之子的身份给了他一个惊喜——虽然这一点是梅斯菲尔德第二次召唤魅魔时才发现的,梅斯菲尔德命令他,不择手段向上爬,成为魅魔领主——不得不说,梅斯菲尔德的野心确实比得上他的地位和身份。

    他试图染指深渊。

    休伊因为签订的古老契约不得不遵从他的命令,要是梅斯菲尔德对他的进度感到不满,缠绕在他心脏上的古老契约就能让休伊生不如死。

    不过休伊在向自己的母亲发动政变时失败了,魅魔领主的生命悠长而且正值壮年,他等不及了,准备仓促,失败也是必不可免的——他被魅魔领主废了一双翅膀打成重伤,驱逐出了领地,差点就死在了深渊。

    不过也因此阴差阳错的进入了另一位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的领地,恩,凭借着自己的男性魅魔的身份……被恶魔当成稀缺资源送给了亚巴顿大公。

    亚巴顿大公显然是挺喜欢这个男魅魔的外表的,当天就在男魅魔的刻意引诱下顺从自己的内心,把男魅魔拆吃入腹了,他也不介意男魅魔用自己的精力修炼,对于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已。

    【红眸的亚巴顿大公是一只上位炎魔,他的恶魔本体甚至超过了15英尺,这个数值也许会更高,因为还没有恶魔见过他真正的生死之战,他的身体上有坚硬的鳞片铠甲和熊熊火焰,因此,尽管亚巴顿大公用的是类人身躯,他的某地还是不可避免地附着着坚硬鳞片和突刺,这让男魅魔总是在痛苦和欢/愉中来回拉扯,尤其当亚巴顿大公满足的时候,坚硬的鳞片炸开遵循最原始的本能死死咬住他,于是魅魔每次都会崩溃尖叫——紧接着又被他身体里浓郁的力量所抚慰】

    【这让休伊对亚巴顿恶魔大公又爱又怕】

    谢潭看着原文中的内容,忍不住“啪”一下闭合了剧情,连尾巴都纠结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这什么东西啊!!!!

    谢潭都想自戳双目了,他试图冷静思考了一下,然后又抱着柔软的床单缩了起来。

    好一会儿后谢潭才开始重新理了理前一段剧情,被召唤后签订协议,这一步已经在谢潭稀里糊涂的时候就签订好了,他继续思考着。

    回到魅魔领主的地盘然后发育企图掀起政变,等等……谢潭又重新翻来剧情看了看,梅斯菲尔德在结束召唤后自己就应该回到溶洞里去了然后被魅魔领主格嘉丝塔芙发现了啊……

    所以,他现在是在哪里。

    这里怎么看都不是个溶洞啊。

    谢潭的表情逐渐凝固起来。

    特么的。

    不会开局剧情就错乱了吧。

    他又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自己似乎是掉入了一个水池中?然后莫名其妙地长出了翅膀,谢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柔软的肉翅有种温热的触觉,刚刚躺着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恶魔。

    谢潭的眼睛逐渐有些变大了。

    【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有着宛若鲜血凝聚的眼睛,他的右眼下方有一道与眼平行斜没入鬓角的火红色伤痕——那似乎是与敌人厮杀后留下的伤痕,注视那里的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被灼伤的错觉。】

    【他强大、凶暴,又慵懒、随心所欲——只要你没有惹怒亚巴顿大公,或者他没有单纯地看你不顺眼,你是有一丝的机会从他面前全身而退的。毕竟绝大多数生物对他来说,都像是蝼蚁虫豸一样的存在——当然,也有几率被他一巴掌拍死,眼缘和运气,是一种玄妙的东西。】

    【或许你也可以向幸运女神祈祷,不过祂会不会将目光投向混乱深渊就是个未知数了】

    原文中对于恶魔大公的描写,似乎与那个谢潭求助的恶魔一模一样。

    所以说,他是直接跳过了那段政变的剧情,被传送到了恶魔领主亚巴顿大公的领地。

    谢潭已经开始麻了。

    那个主角梅斯菲尔德究竟在干什么?怎么连传送都能传送错???

    而且……这么说来他连一点点的缓冲都没有直接进入了陌生地图似乎还得……献上身体?

    谢潭坐立不安,某个地方似乎已经开始隐隐开始痛起来了。

    不不不不,冷静一点。

    也不一定非得这样干吧,剧情中是为了快速恢复力量和站稳脚跟,魅魔也不单单只有这一种修炼途径吧。

    谢潭又翻看起剧情大纲起来。

    尼赫迈亚·坎贝尔·亚巴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寝宫里,看着小魅魔一脸纠结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连他的长长尾巴都开始打起结来,然后又被主人无意识地捏在手里拉扯着——除了他的外表,一点也不像是个吸□□气的魅魔。

    “小魅魔。”尼赫迈亚突然开口,把正专注于剧情的谢潭吓了一跳,翅膀都张开了,他不受控制地向尼赫迈亚漂浮过去,都来不及捞一把身上的被子。

    紫色的眼睛里印着恶魔大公的身形,他被尼赫迈亚托着屁股压着尾巴,亲了一口。

    恶魔大公强大的气势和血脉直接压得小魅魔浑身发软,发出像是抗拒的细弱声音——

    “不要……”

    作者有话说:

    尼赫迈亚:一个行动派,实干家,忠于内心的老实(?)恶魔(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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