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沤珠槿艳6

    ☆“我们只是同榻而眠了而已。”☆

    他露出的眼睛是极美的, 眼皮匀称在眼尾处分开微微上翘着,眼形如工笔画那样流畅状似桃瓣,纤长浓密的睫毛凝在眼尾处, 有种秾丽的美。

    罗猙的指尖触碰他柔软湿热的唇瓣, 想起他那些隐忍的、短促的、甜腻的喘/息,就是从他手下的唇中吐露的,手指就不自觉用力了些。

    谢长老抓住了罗猙在自己面具下抚摸着唇瓣的手,将它扯了出去,面具被弄得歪斜, 他重新戴好,一言不发地掠过罗猙,径自离去。

    罗猙手指上尚还沾着他唇边的血迹, 似有隐香。

    ……

    西镜从记事起便已经是个药人、剑奴了。

    就好似从前无忧无虑的孩提时代似梦幻泡影,渐渐的他都记不清那些场景了, 就连爹娘的面容都模糊成一片。

    如今充斥他记忆的,只有疼痛。

    不论是试药的疼痛,还是练剑的疼痛。

    身边的其他药人剑奴一个个消失了, 又逐渐重新被补充,只有他,似乎在一日日的疼痛中挣扎着活下来了,他在主人惊喜的目光中一日日长成了少年模样。

    西镜不明白主人眼中的情绪, 他时常让自己脱下衣物, 用手指一寸寸审视他的身躯,每当这天, 他便不再需要试药, 因此西镜说不上是期待还是轻松。

    总之, 脱衣服, 是件简单的事情。

    只不过,在皮肤上绣上花的模样,又是另一种痛苦了。

    他浑身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肌肉因为疼痛而痉挛着,少年人如积雪的皮肤上是浓烈盛放的红色芍药,撑着细嫩的枝条,从腿侧缠绕至身后,又从脊背蜿蜒至胸口,是极致浓烈的色。

    耄耋老者干枯的手掌抚摸着少年人单薄、美丽、青涩又生机勃勃的身体,浑浊的眼里流露出西镜看不懂的光。

    他只一如既往遵从着命令,乖乖地将腿抬起来,令他补上那深处的,最后一点靡红。

    “藏了这么多年,总算……”罗狡的声音在看清眼前的场景后戛然而止,他嘴角挑起弧度,在西镜平静的视线中继续道,“真会享受啊,毒鬼。”

    而后,西镜就被罗狡带回了魔教。

    大抵是受了伤,纵然入眠也不安稳。

    谢长老又做梦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寅时,万籁俱寂。

    细密的汗水湿透了里衣,那些过往的回忆对他本就造不成什么影响,只梦中似乎深陷在痛意中,身体上的文身和后背的伤口都仿佛在隐隐作痛。

    他拿起一套新的里衣,去了瀑布下的水潭处。

    清澈的潭水映出了他的模样,身上的芍药吐蕊勾缠住了胸膛,脊背处的花枝起伏又没入沟壑,仿若从肌肤骨血中透出的春色。

    那短暂的春色被水波一荡,便模糊了。

    谢长老穿好衣物后,深夜再度离开了魔教,然后进入了温系舟的小院。

    掩着的房门被轻轻推开,谢长老靠近床铺中熟睡的温系舟,潮湿的手指触及他温润的眉眼。

    谢潭等了片刻,不见温系舟醒来,他迟疑了几息,便主动地宽衣上了床榻,温系舟睡得规矩,床铺里侧还正好够他躺下。

    他微微侧了身,防止压到被水一激又开始疼痒的伤口,思及明日的剧情,便将温系舟的手臂,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从身体里散发的花香和药香仿佛都融了皮肤都体温,有种令人熏然之感,陷入好眠的温系舟无意识地靠近了香味处,手臂收紧,于是两人便贴合得更加亲密了些。

    ……

    “公子!!!!”谢潭被一声大叫声吵醒了,只是眼皮还沉甸甸,不愿睁开,他又贴近了热源,思绪昏沉起来。

    探亲回来的贴身男仆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在温系舟这里碰到这种场面,惊讶大叫下还把客人给引了过来。

    “出什么事……”江城瞬息而至,他询问的声音却隐没下去。

    天青的素色被褥凌乱,直接堆积到了小腿处,将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暴露了彻底,从宽松里衣中伸出的素白手臂,满室的泌香,被手臂圈住的柔软腰肢。

    江城移开了眼,收敛了那一丝杀意正欲离开,却见趴在温系舟身上的身形动了动,在仆从的目瞪口呆面红耳赤中直起身来,蹙眉朝他看来。

    温系舟的另一只手还贴着他的腰肢,似乎也被这动静闹醒了,手指轻微地动了动,江城能分明看到,他起伏的身体紧绷了一瞬间。

    黑发散落在胸前,那芍药春睡图若隐若现。

    “男…男人?!”仆从再一次惊声道,陷入了混乱中。

    他不在的这些天……公子究竟干了什么!

    “……是福来?”温系舟的声音还有些暗哑,手中柔嫩温热的触感传至,他尚还反应不过来,就有下意识地摸了摸,谢长老的表情微微变了,睫毛颤抖了一下。

    福来就眼睁睁看着清风明月般的自家主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起来,他瞥见因为主子的动作染上红晕的那个貌美少年,顿时更加不知所措了。

    眼前模糊一片的温系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手指僵住了,谢长老就将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了出来,还十分从容的模样,又将里衣拢了拢,遮掩了那透肤春色:“有些痒。”

    温系舟这下确定了,自己究竟摸着了什么东西,他陷入了混乱中,谢公子……怎么会在自己的床榻上?他居然、居然还……唐突了谢公子。

    温系舟拢着僵硬的手指,呼吸间又都是谢长老身上的香,一时间连脖颈都红了。

    “谢公子,我……我可还做了其他冒犯谢公子的事?”温系舟以为这屋内只有福来,却不知江城也还在,福来简直要晕倒了。

    “公…公子!您还有客人在这里……”福来看着主子抓住了那个“谢公子”的衣角,一不留神用力过大,将他半边衣袖都扯了下去,露出大半个肩膀和胸膛,那晃眼的白和生香的红简直让人面红耳赤。

    温系舟一下收了声。

    在福来慌慌张张请人出去的声音中面露懊恼之色。

    谢长老习惯性地想抬下面具,触及自己温热的脸颊时才想起来,他这次并没有戴上面具:“你未曾冒犯我。”

    “我们只是同榻而眠了而已。”

    温系舟顿时面上更热了。

    被请出去的江城听到那姿容甚艳的青年的话,面色古怪。

    他似乎……在酒楼见到过这人。

    “我帮你穿衣吧。”

    “多谢……不,不,还是不劳烦谢公子了。”

    “你又将我衣物抓下来了。”

    “对、对不住……实在是……”温系舟慌地将手一抬,又触及了谢潭的唇瓣。

    “好了,我帮你。”

    “……多谢。”温系舟满脸通红思绪混乱,放弃了挣扎。

    ……怎会如此?

    作者有话说:

    温系舟:原来我是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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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  沤珠槿艳7

    待温系舟和谢潭穿戴完整从卧房出来, 江城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一肚子茶水了。

    他的目光在谢潭的面容上一顿,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身上的芍药图。

    那芍药……

    福来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在谢长老面容上绕了一圈,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脸上越来越红了:“公子, 是江城江公子来了,听说是您的故友?”

    “江城?你怎么会到清远县来。”温系舟语气似有惊喜,他在福来的引导下坐下,面带笑意,“不知令妹的琴技可精进了。”

    “她?”江城笑了一声, 摇摇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能长进到哪里去。但是你, 双目还未曾恢复?”

    “恩。如今也只能见些微光罢了。”温系舟的声音低了一瞬,他原先, 也并不是个盲人。

    江城也就打住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沉默不言的谢潭来:“不知这位公子是……”

    “……”温系舟还有点伤感的情绪一下就被打断了,一时间居然不知该怎么介绍谢潭, 犹豫着,“这位是谢西镜谢公子,是我的……好友。”

    福来在心里大吼,这是好友吗!!都搅和到床上去了啊公子!!

    江城“哦~”了一声, 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让温系舟的面色一下就红了。

    他正色道:“江城,并不是你想的那般……这当中有些误会。”可他越来越红的神色和身旁谢潭专注的目光, 却让他言辞的可信度都大打折扣了。

    “是吗。”江城挑挑眉, 脸色颇有些促狭的意味, 不过仗着温系舟看不见, 还咧着嘴笑,“谢公子不坐?”

    “不必。我很快便走了。”谢长老抬手又想摸一下面具,抬至面庞前才又意识到他这次出行未戴上面具,转而捋了下鬓角的发。

    江城在他的手上一顿,收回了目光,继续跟温系舟聊着:“近期清远县有些不太平,系舟你出门要小心些。”

    温系舟也不问缘由,应下了。

    “我先走了。”他身旁的谢长老开口,话音才落,那股萦绕的花香便已经渐渐远去了,温系舟下意识站起身,正欲送送谢潭,江城却先一步笑到,“我送送谢公子。”

    温系舟点头,眼前是模糊的人形,他说不清是落寞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重新坐下去。

    江城跟着谢潭到了院落门口:“谢公子。”

    谢潭也不应声。

    “我看谢公子也用剑,懂些武功。”江城看到了他手上因为长年用剑磨出的茧,不管他到底与温系舟是什么关系,他也不希望好友陷入危险之中,“近来清远县不安稳,还望谢公子不要参与进去,免得深陷麻烦,也连累了系舟。”

    谢长老看了高大英俊的武林新秀,武林盟主江凌之子江城一眼:“难道你不是麻烦吗。”

    江城的表情微微变了,他看着谢潭,却见他已然收回了视线,转身就走。

    ……

    “柳刀门还有一副门主逃窜在外?”谢长老听着魔教弟子的汇报,面具下的眉毛皱起,“地点呢。”

    “城北密林处。”

    谢潭犹豫了片刻,又是剧情之外的,不过依照谢长老的性格,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经逼供过扈星州的人。

    城北密林。

    谢长老一路追寻至更深处,然而草木踩踏的痕迹却消失了,四散追踪的魔教弟子如同石沉大海般也不见踪迹了,甚至都没有人释放求救信号。

    此处密林紧连着绵延山脉,顿时猛禽野兽,却也不至于此,除非……

    “唰!”锋锐剑气直接斩断了草木直朝谢长老而来,他闪身避过足尖一点就要朝剑气来源略去,然而瞬间就被绵延不绝的剑气直接封锁了去处,他一一避退抵挡着,一时间竟有些脱不开身。

    与在酒楼中伏击他的剑气,别无二致。

    谢长老面具中的眼神愈发冰冷下来,在一次次密不可挡剑气中终于寻得一丝机会,追风一样的身法迅速冲出包围,手中孤光剑直取前方人影心口。

    “嗤——”出乎意料的,孤光剑居然没遇到半点阻碍就刺入了软绵绵身体中,谢潭的脸色骤然一变,然而不等他变换身形后颈处却传来一阵剧痛,眩晕感让他眼前瞬间一黑失去了意识。

    白衣的身形摇晃倒下,被瞬间出现的一人轻松抱在了怀中。

    雪白的长发垂落在胸前,男人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谢长老,冰冷的神色都融化了些许。

    “西镜。”

    另一黑衣男子从密林中出现,掀开了谢长老脸上的面具,目光流连在他的容貌上:“他变弱了。但是容貌……却还是一样令人心动。”

    白发男子抱着谢潭,往后撤了一步,眼神冷冽。

    “仅凭你一人,就能袭杀西镜。既然如此,我们的计划也该改一改了。”黑衣男子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眯起了眼,“最多一刻钟。”

    白发男子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此刻,他难得生出悔意。若早知西镜的武功退步至此,他就不该和此人联手,直接带西镜离开,更为方便。

    两人运功,直接去了山脉深处。

    落满枯叶的简陋木屋被内力一激荡,就从窗户门口纷纷飞舞出去,白发男子正欲将怀中的谢长老放置在床上,动作却突然一顿,黑衣男子已然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在了床榻上。

    白发男子因他这熟悉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后才将谢潭轻轻放在了床榻上,那黑衣男子直接坐在床上,揽过了谢长老的上半身。

    手指在他的衣带衣襟上动着,眨眼间就将他身上的衣物脱下堆积在了脚下。

    那雪肤芍药一如记忆中那样令人魂牵梦萦。

    就连神色冷冽的白发男子,都忍不住,伸手触了触。

    “快点。”

    在黑衣男子的催促声中他拿出了一只绘着金色纹饰的檀木盒,一只指甲盖大小肉虫正在沉睡着,肥胖的身体一动一动。

    两人迅速划破指节将血液相融后滴在了那白色肉虫身上,很快就被惊醒的肉虫吸收了,连颜色都变成了极淡的粉色。

    黑衣男子将谢潭转个身,面朝着自己,手掌圈着他的腰,贴着谢潭的脖颈,如同上瘾了一般,深深呼吸着他的气息。

    白发男子捏住那蠕动的肉虫,没有依照黑衣男子手指的动作放入那被他入侵绞弄的窍中,他呼吸略沉,轻轻在他后腰上划了一道伤口,将那肉虫放了上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肉虫便从伤口处钻了进去。

    谢潭浑身都猛地一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破败的身体内部被滋润似乎在缓慢修复着,但同时,有什么地方逐渐不对劲起来。

    黑衣男子收回了手,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晶莹液体:“七天后,再过来。”他重新将衣物穿戴在了谢潭身上。

    白发男子不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能忍住不动他?”他被黑衣男子的一句话打断了想法,最后看了一眼谢潭,双双离开了木屋。

    ……

    罗猙赶到木屋后的脚步微顿,看着周围被席卷而出的枯叶,脸上的表情微冷,他迈入只有一人呼吸的木屋,料想中的袭击却没有到来。

    直到他抱起昏睡的谢潭,也不见什么袭击。

    究竟是什么人……

    罗狰的手指突然触及到一处粘腻,他查看起谢潭身上的衣物。

    松散,微乱。明显不是谢长老的风格。

    手上的粘腻也映入眼中,罗猙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

    他的手按在了谢长老的衣带上。

    “没有我的准许,不得靠近木屋半步。”罗猙暗含杀意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说:

    谢潭:我不是武力值爆表吗?

    作者:一山还比一山高 (认真脸)而且你还没掌控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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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  沤珠槿艳8

    是红梅卧雪的艳与色, 在起伏的雪丘上蜿蜒。

    一枝枝饱蘸朱色的芍药勾缠盛放,绕着那覆雪之肌,没入幽密之处。

    罗猙的动作顿了一瞬。

    他见过那樱色沾染了水珠, 如雨打花枝难以承受, 在骤雨疾风中抖动着,落下一滴滴水珠来。

    情愈浓,色愈深。

    色授魂与。

    他的视线一寸寸扫视过去,被并未发现什么端倪,直至那尚还残留着伤痕的后腰处。

    他的手指按在那伤口处, 片刻后托起他的腰腹,将剩余的衣裤也一并脱去。

    “……”罗猙的脸色阴沉,收回了视线与手指, 重新将他的衣物穿戴好,将人抱回了教中。

    然而连教中极擅医毒的长老都诊不出什么异常, 把脉后反而得出了谢长老身上的沉疴宿疾有好转的迹象。

    罗猙眼中的杀意还未褪去,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柏。”

    “属下在。”一身玄衣的玄柏单膝跪地出现在罗猙面前。

    “江家那支脉算算时日也到锦城了。”

    “一切如教主所料,饵料已被吞下。”

    “传令下去, 劫杀那支脉,别让我看到有人能活着进入锦城。”罗猙继续道,“另外,严查谢长老这次行动, 宁可错杀, 也别放过一人。”

    “是。”

    罗猙转身看了一眼尚还昏迷的谢长老。

    ……

    谢潭原以为,这个世界他矜矜业业, 连人都杀了不少, 还按部就班地扮演着谢长老, 都没有浪一下, 总归是不会有什么差错在的。

    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一次追杀副门主的小事,就将事情推到了一种奇怪混乱的境地,这事儿首先,还得从现任魔教教主罗猙谈起。

    谢潭从昏睡中迷迷糊糊醒过来,瞬间想起自己是被人发晕了正欲暴起之时腰肢却陷入在绵软酥麻之中,提不起多大的力量来。

    他喘了一口气,尚还迷茫的思绪一时间都跟不上身体的近况,转而抬手运功朝着面前的模糊人形抓去。

    滚烫的泪水就从他晕红的眼角滑落直没入了散乱的乌黑鬓发之中。

    他在异常的快意中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直欲伤人的手臂都偏移了几分,被人轻而易举地避开化解。

    “谢长老。”低沉危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着,如同野兽扑食咬颈,令人头皮发麻。

    罗猙到底是没能忍住,动了手。

    而这一出手,他就发觉了谢长老身上的异常。

    他迎合得太快了,如同深陷泥沼,被缠得严丝合缝愈来愈紧,却不干涩。

    罗猙知道他正常时的表现,身形是单薄偏小的,每每容纳前都得令那人费上好大的劲儿取悦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饶是如此,谢长老都还是每次都被逼得眼睫颤抖,而后颤颤巍巍地落下泪来,得适应上好一会儿。

    哪像现在……

    罗猙用狼藉的手沾上了他的潮/湿柔软的唇瓣,几乎忍不住将手指都伸进去。

    “罗猙!”谢潭已然完全清醒过来,气息不稳地钳住罗猙的手腕,然而他手上的液体却还是淋漓得滴落在了他的唇上脸上,然后沿着他紧抿的红色唇瓣滑落下去,他的唇舌不可避免地尝到了味道,是甜的,又仿佛融了花香,谢潭的表情茫然了一瞬,那种神色令人怜爱又直欲破坏撕裂。

    罗猙的神情都变了。

    他压着鼓动的情绪,哑着声音:“谢长老,你的身体有些不对劲,究竟发生什么了。”

    “怎么变得如此……放/浪。”

    谢潭因他的用词尚还愤怒不解,恶狠狠折断了他的手腕,然而直起身的时候脸色却骤然难看下去,紧接着又浮现了大片的薄绯色。

    他近乎不可思议地僵在了原处,余光瞥到床单和亵/裤:“怎么会……”

    大量的热流涌出,在罗猙的目光下直接将被褥都洇湿了,留下一大块深色的痕迹,屋内的花药香愈发浓烈起来,原本清浅的味道都带上了一丝缠绵的甜意。

    谢潭在混乱中都忘记追究罗猙刚刚的所作所为了。

    “出去!”他厉喝一声。

    罗猙“咔哒”一声重新将手腕接上了,袖口也被液体打湿沾染了,晶晶亮亮的令人遐思:“谢长老,若是想起什么有线索了……”

    “嘭——”一声巨响,木门被一人骤然砸开,伴随着吵闹声嚷嚷声,蛮山蛮长老直接破门而入,后头还跟着许多的魔教教众,一边嚷嚷着“蛮长老不可蛮长老住手蛮长老留步”一边又怕又惊得追上来,场面委实有些混乱。

    饶是罗猙都还未来得及反应。

    熊一样的蛮长老就出现在了屋内,然后与一脸懵满身狼藉的谢长老对上了视线。

    “……我干!”蛮长老沉默了,蛮长老捏紧了大刀,蛮长老“噌”一声把大刀剁进了墙里。

    他熊一样健壮高大的身体直接转身遮住了谢长老的,把外套一脱整个盖住了谢潭,然后目光不善地看了眼微微僵住的罗猙,粗气粗气还有些阴阳怪气,罗猙委实从他轰隆隆的声音中听出了“阴阳怪气”四个大字,也不知是不是他敏感了。

    “教主!西镜是魔教长老!你小时候还叫他谢叔!”

    罗猙:“………”怎么就被蛮山看到了,他扫了眼缩在屋外略有些战战兢兢的众人。罢了,毕竟也拦不住蛮山。

    他在蛮山盯豺狼虎豹似的炯炯目光中出了自己的房间,是的,是他唐唐魔教教主自己的房间,面色还算平静,就是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了。

    “还杵在干什么。”罗猙的脚步一顿,众人顿时作鸟兽散了,不过关于谢长老和教主的八卦顿时就传了好几个版本。

    蛮山这一突然的闯入把谢潭也给惊着了,连之前愤怒耻辱的情绪都断了,他站起身将蛮长老的外袍披得严严实实。

    “西镜,有什么事儿就跟蛮哥说,教主蛮哥也打得!”蛮长老哼了一声,紧接着关心道,“身体没出什么事吧?我听说你被人打晕了。”

    “无事。”谢潭抓紧了外袍,目光落在蛮长老宽阔的脊背上,他忍着还在流动的不适感,正欲走动,就被蛮长老捞起一手夹着他的腿弯一手揽住腰肢,靠着自己大步往谢潭自己的院子里去。

    “别逞强。”蛮长老把谢潭的脸往自己身上靠,让他别暴露在外,走起路来横冲直撞的,“跟蛮哥客气什么。”

    “那姓柳的庸医看过没,”蛮长老问着情况,“你待会儿先好好待着,我这就去把他抓来给你看。”

    “……他也是长老。”什么抓不抓的,蛮山你清醒一点,又不是正道,柳长老是自己人啊。

    “那我把他请来。”蛮长老一说就改口,下次还是老样子,等他放下谢潭,又急吼吼把脸色难看的柳长老拎过来后谢潭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他也没说自己的情况,柳长老又查看了一番,却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在蛮山和柳长老就离开后,谢潭的神色才烦躁起来,他重新又换了亵裤,思索片刻后决定去找一个人。

    他曾经的故交,如今药王谷圣手,药王越筠。

    药王越筠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能因一时之喜救人,也能因一时之怒杀人,全凭喜好心情。

    以前在外游历之时他救的多,不过杀的人更多,毕竟医毒不分家。

    不过后来也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了,从此不出药王谷一步。

    谢潭没有把握能请动越筠,而且以前的事……还有些荒唐,不过他如今委实不方便,也只能一试。

    “越筠。”他到底还是见到了药王越筠,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他的腿……

    坐着轮椅过来的越筠面容一如既往,是温和到了极致的模样,只是乌黑的发间参杂了几缕的雪白发丝。

    “西镜,许久不见了。”越筠噙着笑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那目光让谢潭隐隐感到有些不适,然后他听到越筠说道,“西镜,你中蛊了。”

    谢潭的瞳孔微微一缩。

    越筠已然到了他的身前,抬眼看着他,明明处于下方,却有种掌控一切的了然:“脱衣服。”他温言道。

    作者有话说:

    把越筠拉出来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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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  沤珠槿艳9

    药王谷距离清远县大约只有半日的车马程, 谢潭拿出谢长老曾经收到的信物,才得以入谷。

    他被请入一木屋之中,等天色都快暗了越筠才姗姗来迟。

    而他的亵/裤已经打湿了, 紧贴着身体。经风一吹就透出一股令人不适的凉意和粘腻。

    越筠其实已经在屋外看了许久了, 他有得是时间和耐心,看他愈发焦躁得整理着衣物,看他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身侧的攥着的手指松开复又捏紧。

    风中捎来他身上的香。

    越筠委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谢长老了。

    他想自己还是镇定温和的, 一如西镜认识自己时候的模样。

    “脱衣服。”他道。

    谢长老想起他用毒杀人时的模样了,也是这样平静到了极点的模样,看着那些人腐烂尖叫, 挣扎着化为脓水腐肉,嘴边却还挂着济世救人一样的温和安抚笑意。

    谢潭抿了下唇。

    并未动作。

    越筠也不急, 他推着轮椅越过谢潭,在窗前下,手指拨动着茶案上苍翠碧绿的兰草, 他身上那因积年累月跟药材打交道的药香就被风鼓动着萦绕而来。

    不急。

    越筠在心里想,不急于一时。

    “愿意与我说说吗,怎么回事。”因背对着谢潭,他也就看不到越筠面上的表情, 不知他温和皮相下直欲择人而噬的欲念。

    “我被人打晕了, 醒来后……”谢潭的声音顿了顿,他直接省略了罗猙用手做的事情, “后方一直流出液体……”

    越筠撵着兰叶的手指重了重。

    “并未受伤吗, 身体可还有其他异常。”

    “未曾。但我身上的暗伤, 有好转的迹象。”

    “那么西镜, 你觉得是谁,”越筠的语气还是医者的平和,“不曾伤害你,却下了类似情蛊的蛊虫,武功又在你之上。”

    “……但我们已经近十年未曾联系了。”

    “西镜,年少的事,总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你有办法去除我身上的蛊虫吗。”谢潭也不欲再多说,避而不谈,直接问道。

    “自然,只是这需要一些时日。”越筠重新推着轮椅到他的身前,“西镜,我需要确定,你究竟中了什么蛊虫。”

    “条件,你的条件呢。”

    ……

    越筠不知道他身上文身的来历,不过在第一次见到时,就被吸引住了目光。在他眼中那稀松平常的红色芍药因缠绵在身体上,仿佛都侵润了他的艳与色,随着身体的起伏和摆动,蛊动视线如稀世珍材。

    他不着寸缕得站在越筠面前,身形体态一如从前。

    只是……如今他已知礼义廉耻,连单纯的赤身都会引来他的不适感,那是另一种不同于纯稚的诱色。

    越筠的手指落在他的气冲穴之上,控制着内力小心翼翼触动着,其余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着其他部位,然而谢潭却毫无动静。

    他从羞耻感中回过神来,见状脸色微微变了。

    “气冲为胃经与冲脉之交会穴,本不该如此,”越筠收回手,又让他转身了,“谷道本就不是纳入之地,也只有蛊虫这等邪物淫技,能生水吐露。”他的手指点在那道伤痕上,目光落在斑驳湿润的身上,指尖落下之际,就见那肌肉又紧绷了些。

    越筠逼出指尖的一点鲜血,落在那出入之地,然而刚用力,就被转身忍无可忍的谢潭抓住了手腕:“越筠,你过了。”

    然而他冰冷的脸色在下一刻陡然变了,他极力克制着身体的反应,甚至不知何时松开了越筠的手腕。

    脚边落下蜿蜒的水痕,那种痒意从身体中蔓延开,无从着手和遏制,直叫坚冰霜雪都化做脉脉春水,玉骨冰肌都做销魂香塌。

    谢潭险些站立不住,他被越筠用双手拢住了腰肢,几乎都要栽进他的怀中,谢潭用手攥着他的轮椅:“怎么……”

    “西镜,蛊虫在躁动。如我猜得不错,这是只合欢蛊。”越筠拢着他,用内力疏导着他的经脉,虽然只有微乎其微的效果,“合欢蛊滴血认主被植入体内后,会偶尔躁动。”

    “西镜,七日后,待蛊虫彻底在你体内稳定,你会无法拒绝与下蛊之人交/媾,欲壑难填。”

    “帮我……”

    “我只有一个条件,”他轻轻抬起谢潭的脸,看他朦胧的眼睛里溢出泪水来,滚落到绯红的唇瓣上,那一抹水色就浸润进了唇中,如花枝吐露,“很简单。”

    “帮我杀两个人,我会帮你,”越筠附在他耳边,两人身上的花香药香近乎都融成了一体,他还是温和的,乌黑的瞳色蕴着藏得极深的杀意,却未曾泄露一丝,“对你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他轻轻地,在谢潭耳边说出两个名字。

    “西镜,你也愿意的,不是吗?”越筠看着他,微微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疫情关系科内人手不够最近忙QAQ

    尽量更新QAQ

    感谢各位宝贝啵啵啵!最近注意防护~叠加远离新冠buff(biubiu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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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  沤珠槿艳10

    江凌。

    严修晚。

    一个是盘踞锦城百年家族江家之主, 武林盟主。

    一个是雪月山庄庄主,曾经名动武林的剑圣。

    而这两人,都曾与谢长老牵扯颇深。再加上一个药王谷谷主越筠, 说得直白些, 都是谢长老的爱慕者,只是这三人,身份势力都太过于强势了。

    若不是前任魔教教主搅风搅雨总算把那个山庄给挖了出来,直接强势带人离开,谢长老如今不知会是如何模样, 也许早就沦为了三人的掌中之物。

    这世间,多得是奇技淫巧醉生梦死的小玩意儿。

    各种名贵散发着香味的药材如流水一样送入了房间,越筠仅截取了其中精华, 而后碾碎放入了浴桶之中。

    “你体质特殊,一般的药物剂量压不住。”只着单衣的越筠示意谢潭可以进去了, 待所有药材都放入浴桶中后,他一拍轮椅,也跟着运功落入浴桶之中, 只他双腿绵软无法控制,意外就搭在了谢潭身上,他还从容地,将自己的双腿盘好了。

    谢潭的手指紧攥着。

    为了缓解仿佛从骨肉中游走的痒意, 他一只手紧捏着浴桶的边缘, 手臂颤抖着,指尖泛白, 一副隐忍到了极点的模样。

    偏生越筠却还要用手覆在他身上, 用温和的内力帮他调理吸收药性, 他还要捉住谢潭的手, 掰开他颤栗的指尖:“转过身去。”

    谢潭听不懂他口中的穴位,只那种痒意似乎隐约缓解了许多,他便依言起身破开了浑浊的水面,然后背对着越筠。

    手掌下是柔若羊脂的皮肉,在他缓慢的游走中变得更加滚烫,颤抖着想逃离又克制着让他触碰,肩颈脊背变得紧绷,像是雪峰卧云。

    越筠有办法能让他主动,不过到底是痕迹太重,会引人猜忌,而且,还不到时机。

    “七日后,记得来找我。”

    ……

    原剧情中,魔教谢长老确实是背上杀了武林盟主江凌和剑圣严修晚的名头,因此才引得江湖震动围攻白山顶,不过剧情中未曾提起这一段,现在看来,倒是莫名其妙地就接上了。

    他感受着身体的清爽,然后回到魔教后去刺了罗猙一剑。

    他可还记得罗猙之前的冒犯之举。

    罗猙也不介意手臂上鲜血淋漓,拂手令玄柏退下,眼神却还在他下/半身游走一圈,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好了?”

    谢潭懒得与他废话,按照名单,又杀了一个门派的副门主。

    他拿出衣襟中的羊皮纸,用朱笔再度划了一个鲜红的叉。

    圆月高悬如镜,檐角上伫立的身形似鬼魅妖仙,浓墨重彩的大笑鬼面一闪,就消失在江城的眼中。

    被江城从好梦中挖出来李詹月用折扇掩了掩哈欠,跟着他运功飞上了屋檐,鼻尖动了动:“那修罗鬼面,又用了熏香。”

    江城朝他看过去。

    李詹月懒洋洋的,身姿却还是如玉树修竹,透着股难掩的贵气:“和上次的檀香,可不一样。”

    “要么这修罗鬼面喜用熏香,要么,就是在故意遮掩什么。”

    江城在屋檐上坐下,神色若有所思,他突然开口:“揽春楼平白出现的那道剑气你可还记得。”

    “自然。”李詹月收起折扇,对上了江城望过来的视线。

    “那剑气我总觉有些眼熟。”

    “你说修晚?”李詹月倒是没见过几次修晚动手的样子,而江城在来这清远县的途中曾经遭遇过刺杀,险些送命,正是修晚的一道森冷剑气救了他,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就索性同行了。

    江城还一度调侃过,修晚的父母莫不是那严修晚的仰慕者,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自从到了这清远县他就不曾出现过了,说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同行。”江城越说越觉得有些古怪,这小小的清远县,看起来竟是些麻烦事和人,只是他再怎么想,都觉得应该不太可能,那剑气可是连修罗鬼面都不敢直撄其锋。

    若说相似…

    “修晚可说过他的来历,莫不是那雪月山庄之人。”李詹月问道,却见江城点了点头,“确实,或许那剑气是他雪月山庄的长辈出的手。”

    “不过你父亲命你来这清远县是为的什么?”

    江城摇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调查那谢长老,就是找点事做罢了。”

    “那你把我叫醒,也是找点事做?”李詹月微笑起来,终于翻起旧账了,江城见状不妙赶紧跑路了。

    “李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

    谢潭杀完人,沐浴过后又去了温系舟的住处。

    他这次掀开衾被钻进去时就将尚还浅眠的温系舟惊醒了。

    “是我。”谢长老开口,温系舟与此同时也嗅到了他身上的淡香,他一下羞赧起来,还有点儿强作镇定的意味,他下意识就撑起身,“谢公子,这不合礼数。”

    然而谢长老的手却按在他肩上,一用力就将单薄的琴师重新按回了床铺上,他的手臂压着温系舟的胸腹,凉意从薄薄的里衣中透到肌肤上,他听到谢公子的声音,在薄如冰屑的冷中又藏了一点倦懒春情:“温系舟,我困了。”

    温系舟不知怎么,连呼吸都顿了一顿。

    等回过神,谢长老都已经贴着他的身侧睡着了,呼吸平稳。

    温系舟纠结着,决心下次定要拒绝谢公子,只这一次……谢公子都已经入睡了,就罢了。

    他这样想,就摸索着,将衾被盖了大半在谢潭的身上,闻着花香,竟也很快就熟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早,福来端着热水和巾帕进入房门,正欲叫醒他家公子,又被这床铺上的凌乱场面映得面色通红。

    公子啊!!怎会如此的不正经!!!???

    衾被乱糟糟堆积在腿脚上,两人拥得密不可分,温系舟的手还环进了谢长老的腰间,里衣都被他扯得大开,谢潭整个人都被温系舟抱得紧紧的,后背与温系舟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

    温系舟似是要醒了,那只揽着谢长老的手臂更加收紧了一些,脑袋微微动着,唇瓣就有意无意地贴着他的耳侧颈边,福来看着那貌美公子轻轻蹙了一下眉,心尖儿顿时一颤,刷一下转过身去。

    一时竟愣在了原地。

    温系舟从睡梦中逐渐清醒过来,再一次感受到手掌下的绵软弧度,温系舟还是慌乱了一瞬,他飞快收回了手,指尖却不知擦过了哪里,引他发出一声轻软的鼻音。

    “……”温系舟的面色开始泛起红晕,他不知道屋中已然多了一个福来,只悉悉索索摸索着,想把谢长老的里衣重新拢好,将堆积的衾被也盖好,不然……又会被看了去。

    他呼吸略急促,眯着眼睛试图看清什么,不过面前还是模糊的,手指试探着往下,却一下触及了因为寒冷而微微立起的尖上,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触碰了哪里,“唰”一下收回了手,口中还道着对不住,然而这样一来,便又功亏一篑了。

    温系舟平时的从容温和都消失殆尽了,甚至额间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他又重新伸出手去,手指才触及润如牛乳脂玉的肌肤,便颤了颤,而后才往两侧移,总算是摸到了那衣襟,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热气。

    站在不远处背着身子的福来耳边都是那些令人遐想的暧昧声音,他不可抑制地胡思乱想起来。

    公子若是能看得见,就该知道,那个谢公子的肌肤是有多白,像奶,又像是白玉,上头的纹身又有多艳,开在身上,能吸人魂魄似的,还有那张脸……福来想起他轻轻蹙眉的表情,一时间心如擂鼓。

    “温系舟……”他尚还含着睡意的慵懒声音响起,福来一个激灵,却是清醒过来踮着脚尖去了外间,那谢公子的声音也就若有似无起来。

    “……你在摸哪里?”

    作者有话说:

    温系舟:今天也是被迫流氓的一天

    不知道说什么就啵啵我的宝子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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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  沤珠槿艳11

    “你在摸哪里?”

    温系舟的手指僵住了, 然而那触感,却越发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他原先是就想合拢谢潭身上的里衣的,手忙脚乱了一会儿, 将他又是敞开又是往上折的里衣扯好了, 就又发现他后方的亵裤都不知为何掉了大半,温系舟犹豫再三,听谢潭没有苏醒的样子,就从他凹陷的后腰里伸进了手,而后面如火烧地摸索着, 试图从那柔滑又弹翘的丘上将那亵/裤扯上来,然而却被抓了个正着。

    “我…我想帮你整理衣物。”他听到自己结巴了一下,明明是事实, 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欲盖弥彰的调戏,他紧张地蜷缩了一下手指, 移动的指尖又滑过肌肤,甚至那尾指都陷入了进去。

    温系舟顿时噤了声,连脖颈都红透了。

    他这话的可信度, 顿时又低到了谷底。

    偏生谢长老还配合地,抬了抬腰肢:“好……”拖着困顿的语调,还催他“快一点”。

    温系舟一时间升腾起不知是感动,还是对谢公子太过于天真和轻信他人的担忧, 便抖着手指, 提了提他的亵裤。

    “谢公子……”温系舟迟疑几息,到底是开了口, “别过于轻信他人, 而且, 别总是留宿在外, 万一出了意外……”

    “只有你。”

    “什……么?”温系舟微愣。

    谢长老用目光描摹着他与扈星州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只信任你,只睡你的床。”

    温系舟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

    温系舟面色通红得和谢潭一道从房内出来了,净面洗漱过后,他便带着抱琴的福来心不在焉得离开了。

    福来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谢公子,他还倚在院落的那颗枣树上,一眨不眨地看着温系舟,缓缓阖上的门渐渐阻断了他的身形视线,便瞧不见什么了。

    温系舟这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脑海中是不是就回荡起谢公子的那句话,一回想就面色染红,一副失神的模样。

    酒楼的掌柜还调侃他,是不是有了什么爱慕的人,引来温系舟一阵慌乱否认,而后又发出一阵调侃的笑声。

    “福来,看样子你很快要有个女主人了!”还拍拍福来的肩膀,笑道。

    福来瞄了一眼自家慌乱又羞赧的公子,闭紧了嘴巴。

    温系舟回到家中后便又有些焦躁起来,摸着手边木质的琴,才慢慢有些平静下来,待用过晚膳后,他自觉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跟谢公子好好谈谈了,毕竟他那番话……着实令人误会。

    他隐约的,还是不愿相信心中的那个猜想。

    男子与男子……

    温系舟和衣睡下了,却还清醒着,想等来谢公子。

    他今日来得早,脚步轻轻落下,就被温系舟发觉了,他掀开一角被子,正欲躺进去,就被温系舟轻声叫住了。

    “谢公子。”

    “嗯?”谢潭的动作却是未停,十分熟稔地躺下了,他发出疑问。

    “谢公子,今早的话实在是容易令人误解,”温系舟说着,“我知谢公子是信任我,若是谢公子不嫌弃,也可去我那客房住下,不论多久。”他说着,听谢潭并未反驳,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话语也艰涩起来,“总来与我同睡,不太好……许是我睡相狼狈,先前还令人误会了,谢……”

    “西镜,叫我西镜。”谢潭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西镜……”温系舟便改了称呼,然而一时间,却有些不知改继续说些什么了。

    “那便我说了,”谢潭开口,他翻身起来,直接坐在了温系舟的身上,令他瞬间僵硬起来,他看不见谢潭的目光,也就无从可知他眼中的恍惚和留念,“我是心悦于你的。”

    一如他曾对扈星州说过的话。

    “所以我信任你。”

    “所以我愿意,与你同榻而眠。”

    谢长老的手指滑过他抖动的眼睫,落在那眼角上:“你呢,你讨厌我?”

    “不……”

    “所以你喜欢我。”谢长老下了结论。

    温系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世上之人哪能简单得分为讨厌的和喜欢的,然而他微动的唇上却覆上了柔软的唇瓣,像是那晶莹绵柔的软糕。

    谢长老的手从他的喉结又滑落到胸膛上然后行下,慢得像是在做什么精细的活,轻拢慢捻着,又像是挑琴,他在温系舟越发急/促的呼吸中抬了下头:“你看,你很喜欢我。”

    温系舟猛地睁开眼睛。

    呼吸间是熟悉的花药香,掌心下又是那柔嫩的肌肤,然而不同的是,自己龌龊的反应。

    温系舟近乎有些狼狈地松开手坐了起来,陷入一阵阵的自我怀疑中,所以……他真的喜欢西镜吗?

    梦中的场景自发续着昨晚西镜的逗弄,继续下去。

    让他浑身发烫,变得不像自己。

    虚幻却又清晰的快意令他纵然清醒了,仍在在不自觉回味着。

    温系舟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下了床,而且摸索着,给自己换上了干净的亵裤。

    他温润平和的五官染上欲,便看起来利了两分,有种白玉沁血的色。

    温系舟重新慢慢走到床边,不自觉摸上了谢长老的脸颊,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西镜。

    西镜。

    ……

    院子里的枣树已经吐露了新芽,鲜嫩的绿在春分中招展着,有春燕落在枝头树梢,发出“啾啾”呢喃声,温系舟坐在矮凳上,听着鸟鸣声和屋外的吆喝,一时间平静下来,最近勾出了细微的弧度。

    晚间吃饭的时候却是不知怎么,谢长老和江城不约而同得出现了,彼此对视一眼,江城还打了个招呼,至于谢潭,扫了他一眼便进了屋。

    江城摸了摸鼻子。

    这人难不成还在记仇?

    他一边跟温系舟打着招呼一边极其自然地拉过椅子便坐下了,还让福来多准备两份碗筷。

    “嗯,福来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江城点点头,在福来的咧嘴中又夹了一筷大口吃起来,谢潭就坐在温系舟的另一边,安静进食也不说话,时不时架一筷菜给温系舟。

    江城就看着,隐约察觉出这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说起来,谢公子是做什么营生的?”他问了句。

    “名声不显的小派,当个打手罢了。”这话一出,福来直接就张大了眼睛,他原以为谢公子是哪里的小少爷或者是那小馆……结果还是个江湖中人?就连温系舟的动作都顿了顿。

    不过他倒是想起谢潭那毫不掩饰的力量,能轻易就压制住自己,也觉得在情理之中了。

    “谢公子这样貌,我还以为是世家公子,倒是令人意外。”江城笑了一声,“不知是哪家的,可否告知一二。”

    “不可。”谢潭直接回绝,猝不及防把江城都噎了下。

    江城倒是还想替他的好友打探一两句,不过看到温系舟的神色,就闭了嘴。

    得,他这好友还隐隐有些不悦了。

    温系舟是在想,他对于谢公子,确实知之甚少,除了一个名字以外,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有一日西镜突然消失了,他是不是便再也寻不到这人了,连样貌住址都不知,他又怎么寻得到呢。

    温系舟觉得自己又乱了。

    他居然在想以后。

    江城本来是想跟温系舟讨要几本琴谱的,不过见他略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便作罢告辞了,他离开之时还听到温系舟叫那谢公子过来,去他的房间说话。

    江城的神色就有些不自在起来。

    去房间说话?

    说话的温系舟却是被谢长老拉着手摸上了自己的面容,温系舟的手指顿了顿,便妥协放弃一般,描摹丈量似的,一寸寸抚摸过去。

    “西镜,究竟长什么模样呢。”他近乎叹息了一声。

    “我好像对你什么都不了解。”

    他的手指落在了谢长老的唇瓣上。

    “那我说给你听。”谢长老开口,柔软湿润的唇瓣触碰着指尖,就沾染了一点潮/湿。

    几息后,温系舟才说了声“好”。

    作者有话说:

    来了!成功二更耶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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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  沤珠槿艳12

    江达那条支脉在锦城外被人劫杀了。

    江城收到了从锦城送出的信笺, 他将薄薄的纸条放在烛火上燃尽了,便皱眉思索起来。

    魔教怎么会无缘无故劫杀这条不甚重要的江家支脉,而且做事之人隐蔽, 现场都未留下过多的痕迹, 若不是江家的一长老正好在城门口,怕是连点动静都没有,就这么草草而过了。

    怕是有什么隐情。

    他展开手中的另外一纸条。

    江达众人名为探亲,实则是护送一张剑贴。

    据说那是百年前已臻化境的剑宗左岳临死前留下的剑贴,凝聚他毕生绝学和感悟, 还有传闻,若是破解了这剑贴还能得到左岳留下的无数宝藏,剑贴之名在百年前就曾经闹出过一场腥风血雨, 不过后来也不知到底是遗失了还是被人争夺到了,渐渐也就没人再提。

    这剑贴也是江达不久前无意中得到的, 藏在拍卖而得的古画之中,若不是他心细还发现不了里面的玄机,江达也无法辨别真伪, 因此才假借探亲之名想将这剑贴护送到锦城江家主脉之中,事关重大,他也仅仅告知了几个信任之人说是有贵重之物,让其扮做普通护卫护送, 然而消息还是泄露了, 遭到了魔教的劫杀。

    魔教之人,对于劫杀江家之人总是不遗余力不计得失, 这次也是不留一人活口, 将江达明面上护送的贵重之物带走了。

    至于剑贴, 被江达藏在了后背的皮肉处, 那里用一块假皮紧贴着,也所幸江家长老去的及时,魔教还未来得及用上化尸粉。

    江家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剑贴。

    还真是多事之秋。

    江城再次将那纸条燃尽了,对于那传闻中的剑贴倒是兴致缺缺,对于他最近一直调查跟进的谢潭谢长老,反而是兴致高涨。

    他通过不少老人口中,倒是拼凑出修罗鬼面曾经的模样了。

    一剑寒光惊江湖。

    芙蓉如面柳如眉。

    老人们记得最深的,便是谢长老的惊绝如风剑法,还有那色若春晓的容貌。

    “当初老朽远远的看啊,都痴了,这不还编出了不少的桥段用来说书,那真是叫座无虚席。”

    “那魔教长老是男生女相,红颜祸水,闹出了不少事情。”还有人这么说的,江城再问,却又语焉不详起来。

    倒是也有说将那曾经年轻时的剑圣严修晚和药王谷越筠都迷得七荤八素的,甚至还有人提起了他父亲,越说越离谱,说那魔教之人都是谢长老的入幕之宾的,说那是魔教是个淫窟的。江城也就都不放在心上了。

    不过对于那谢长老,他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也不知那面具下的容貌,究竟有没有传闻中的那样美貌。

    若是比之那谢西镜……

    江城倒是想起温系舟的那个“友人”了,谢西镜,倒也是一副面如芙蓉色若春晓的模样。

    ……

    而此时的谢西镜,又拉着温系舟的手,让他用指腹,细细描摹丈量自己的面容。

    温系舟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居然没有拒绝。

    他轻轻抚过谢潭细长的眉,略带薄茧的指腹落在他温热的眼眶之上,睫毛,颤动的眼睛,细腻的皮肤,小巧挺拔的鼻子,还有总是用清冷的声音,说着让他羞赧的话语的唇。

    柔软,湿润,像是凝露花瓣。

    温系舟的鼻尖是谢潭身上的传来的香,浅淡的,又丝丝缕缕的直入他心里。

    他就像花。

    温系舟如同被蛊惑一般,轻轻摩挲起他的唇瓣来,指尖触及湿润的唇齿,而后又陡然清醒了,红着脸收回手指:“西镜……对不住。”

    他实在是太过孟浪了。

    屋脊上发出细微的几声响,正欲说话的谢长老神色一凝,眼神也冷淡下去,只语气还是只对温系舟显露的一点柔软:“系舟,我去去就回。”

    “好。”温系舟只当他是去小解,点点头。

    谢潭出门后便飞身往树林而去,他原以为是魔教的人,然而等在林中的,正是不再掩饰样貌的严修晚。

    谢潭手上的孤光剑嗡鸣,面容在冷白的月光下晕出清冷之色:“下蛊虫的,是你和江凌。”

    白衣白发的严修晚如同冷霜飞雪,神色漠然冰冷,他看着谢长老,眼中的冰冷却好似融了些许,没入一滴春水:“西镜。”

    “江凌,出来。”谢长老又道。

    玄衣男子边从一侧的古树下信步出现了,黑色的衣摆流泻出暗泽。

    “你就这么信越筠的话?”江凌已经知道他去了药王谷的事,试探着催动蛊虫,见谢潭毫无波澜的模样,便知道那蛊虫暂时被压制了。

    “多说无益,杀了你们,蛊虫也能解。”谢潭话音才落,人却已经欺身而至,轻薄的孤光剑反射出一道雪白的剑光,直点咽喉。

    “西镜,真是自信。”江凌突然一笑,锋利的剑尖被金丝腕套挡开,于此同时严修晚的剑气袭来,谢潭侧身避开,孤光剑斜挑。

    江凌和严修晚近乎有种回到以前的错觉,他的剑,变快了。

    追风剑法芙蓉面。

    谢潭,谢西镜。

    “铛——”精巧的孤光剑掉在了地上,江凌折断了谢长老的手腕,将他压制在了树干上。

    江凌的虎口处还在滴血,他扼着谢长老的后颈,在他颈边喘息:“西镜,看来上次是你大意了。我很喜欢,你用剑杀人的模样。”他笑了一声,往日端着的正道魁首的凛然正气陡然消散在这个笑容中,甚至流露出一丝邪性和兽/欲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滚烫充满老茧的手掌从他的后颈揉捏下去:“西镜,蛊虫的躁动会被压制,但它对你本身的改变,可不会。”

    “你莫不是忘了,他在修复你暗伤的同时,也会让你的谷道,发生改变。”

    谢长老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

    “滚开!”

    严修晚在几步之外看着,捏着剑的手越来越紧。

    “才三天,就能容下我的手指了。”江凌咬住他的耳垂,在他控制不住的颤抖中继续道,“若是再过些时日,西镜同时容下我和严修晚,也不在话下吧。”

    谢长老呜咽了一声。被攥住手腕高举压在树干上的手臂线条都绷紧了,在极致的快意中又细细颤栗着,仿佛承受不住要崩断一般,脆弱白玉似的一截。

    “够了。”严修晚到底是出了声。

    江凌的手却还不停,他虎口上迸溅的鲜血在谢长老的后腰下染得狼藉,都晕做了暧/昧的浅红,严修晚看着那清透的水滴落下去,没入了他褪到腿弯的裤中,有些又在腿上蜿蜒出了晶亮的颜色。

    他闭了下眼。

    江凌说得对,他忍不住。

    作者有话说:

    西镜:我杀了你!

    江凌&严修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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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  沤珠槿艳13

    江凌多年的谋划, 有多少是因为地位权势,有多少又是因为他手中的这人,已是分不清, 虽说中途出现了扈星州这个变数, 不过到底是被他扼杀了,只要谢西镜是他的,就够了。

    就算西镜因为扈星州的死发疯,到处杀人,也不过是困兽犹斗, 况且对于魔教,江湖各派早已是积怨颇深。

    西镜,早晚都会落入他手。

    他现在不过是在加快这个进程罢了。

    江凌又笑了一声, 仿若回到旧时那般快活肆意:“西镜,在过几天, 我就带你回到拢月山庄,届时我们再一起泡温泉,吃野味。”

    “你那时, 最喜欢躺在我身上。”江凌吻住他的雪白的一截后颈,逼他发出一声忍到了极点的破碎声音。

    “这次,可不会再有罗狡那个杂碎打扰了。”江凌的眼尾因着笑意和欲延展出几道纹路来,他已经不再年轻, 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子了, 比之以前,江凌更加老辣、威势逼人, 也轻而易举就让谢潭这具身体陷入到令他惶恐的泛滥中。

    他几乎要软倒在地, 全靠江凌捏着他手腕支撑在树干上。

    “不……”发出的抗拒声都做燕语莺啼, 听得严修晚越靠越近, 握着剑的手越来越紧,眼中冰霜都融进星火。

    冰冷坚硬的剑鞘不知何时抵到了谢潭滚烫的皮肤,惊得他一颤,江凌看了严修晚一眼,意味不明。

    ……

    谢长老脚步虚浮地重新回到温系舟家中已是过去许久了,他阖上房门,靠在床铺上的温系舟就转过头来,用他无神的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

    “西镜。”

    “我有事耽搁了,快睡吧。”谢长老的声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喑哑,只他话说得极快又短促,便遮掩了那丝异常。

    若是温系舟的双目正常,他便能看见谢长老身上暧/昧又狼狈的模样了。

    青色衣衫拢得匆忙又凌乱,他已然换了一身衣物,松垮的领口处还有些被什么凹凸不平的坚物刮蹭出的大片红痕,若是再细细看去,还能发现一点极细的木屑,和被长时间按在枝干上而印出的星星点点的痕迹。

    在他胸膛上绽放的芍药红得妖冶,沁出一种仿佛被浸湿/润泽过的色,连那俏丽的蕊都胀得大了一圈。

    一副被人细细把玩过爱抚的模样。

    谢长老拖着尚还发着颤的腿,和衣躺在了床铺上。

    因他的动作又牵扯到了埋入玉佩之处,引来一丝痛处和隐秘的愉悦,谢长老的呼吸愈发重了些。

    他背对温系舟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陷入到一种难堪的境地,在夜色中再度幽密地绽放开,一如他身上愈加浓烈的香。

    温系舟的手也就是在此时试探着搭上了谢长老的腰间,却不料引来他强烈的反应,他身体一抖直接捏住了温系舟的手,温系舟吃痛地皱了下眉。

    疑惑的同时又在下一刻为自己的孟浪之举而微微愧疚不齿:“西镜,我……”

    “系舟。”谢长老松了松手,又再度跟他十指紧扣起来,“系舟。”他叫着温系舟的名字,紧紧闭上了眼睛。

    星州。

    星州。

    扈星州。

    ……

    次日过来叫醒温系舟洗漱的福来已经见怪不怪,习惯温系舟的床上多出那么一人了,他也不再那么莽撞直接进入里间了,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引得公子恼怒。

    不过今日好像却是有些不同。

    福来眼神闪烁地看着谢长老脖颈上的吻痕,脸色发烫得在心里嘀咕一句,公子这样温和之人,怎么都不知道收敛些。

    今日的江城也来温系舟家中蹭吃蹭喝了。

    而后果不其然看到了与温系舟同进同出的谢潭,目光在他的脖颈耳垂上一触即离。

    就连喉结都被吻得晕红不褪,还有残留的齿痕。

    系舟委实或许激动了些,怕是日后得跟这谢西镜缠绵至死。

    江城想着,思绪却是一顿。

    他想得似乎过于轻佻狎昵了些,谢西镜,可是朋友之妻。

    思及此,江城的坐姿都微微收敛了起来。

    待温系舟跟福来出门后,江城也要告辞了,谢长老起身也欲离开,脚步却不知为何突然踉跄了一下,江城转头看去,却见他低着头,手掌按在了木桌上,黑底的桌面显得他手指越发的白和纤细,指节紧攥分明实在隐忍什么的模样。

    江城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告辞离去。

    谢潭挥袖直接关上了大门,转而又去了后院温系舟的房内。

    屏风处隐约透出一个身形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脚边便堆积了他褪下的裤。

    谢长老撩起后方垂落的衣摆,从腰间往前捏在了手中。

    迟疑片刻后,还是抖着睫毛,伸出了另一手。

    昨晚耽搁得太久了,醒来后又急着赶会温系舟家中,直到院中才发觉到异常。

    他居然被塞入了玉佩。

    谢长老咬牙。

    屏风上隐约的人形弯了弯腰肢,片刻后又颤抖起来,好半晌,那只没入阴影中的手臂才拎着玉佩伸了出来,“铛”一声被恶狠狠摔在了地上。

    清透的玉色沾染着水光,红色绳结吸足了水液,在地面上渐渐沁出了潮湿的痕迹。

    不知为何折返而窥见谢潭这番动作的江城耳朵通红,已经悄然远去。

    他略狼狈地压了压自身的反应,在巷中靠着墙喘了一声。

    这可真是荒唐啊。

    他试图将那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然而越抵抗,那场面却愈清晰,绷紧的线条,细微的声音……

    “嘭!”江城一拳压在了墙上。

    作者有话说:

    排好队,一人发一顶绿帽,这里多得是【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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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  沤珠槿艳14

    距离七日之约, 已不足三日。

    谢长老趁着这几天,又疯一样杀了数十人,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几个魔教的据点都被正道一一挑破了, 宁可错杀他们也不愿意放过一人。

    杀不了修罗鬼面,总要做点什么。

    谢长老在魔教中包扎好了伤口,闭目假寐了会儿,多日的奔波让他的面色看起来愈发苍白柔弱了,罗猙走进屋内, 不明白他为何这样急迫。

    “锦城江家那边的剑贴已被发现,在等几日,剑宗左岳剑贴在江家的消息便会大肆传开, 届时大半个江湖的目光都会汇集锦城,你何必这么急切。”

    谢长老没有说话, 他算算名单上的人,已经不剩多少了,有几人, 便是连他都觉得有几分棘手,不过也仅是棘手罢了。

    谢长老重新睁开眼睛:“罗猙。”

    “什么。”

    “你将蛮山派去锦城。”

    “谢潭,你究竟在想什么。”罗猙看着他,隐约感到些许的不妙。

    “杀完最后几人, 我也会过去。这次行动, 也少不了修罗鬼面吧。”谢长老将头上的面具轻轻放下了,重新遮掩了面容。

    “明日我们就会前往锦城, 就在清远县的人手不会多, 谢长老, 报仇之事来日方长。”

    ……

    “唰!”暗器入肉的声音沉闷, 谢长老的脸色猛地惨白下去,纵然有回受到围攻埋伏的准备,不过还是中了一只暗箭,他踩踏着尸首离开,雪白的软靴都沾染上了猩红。

    黑衣的身形没入闹市的人流中消失不见,江城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身形,他皱了下眉,只觉得那个身形莫名有些熟悉。

    李詹月站在屋脊上,目光淡淡瞥过地上的惨状,“啧”了一声:“这次是茉莉香。”他展开折扇挡了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从中又嗅到极淡的、快要消散的熏香。

    “我准备了一点小东西。”李詹月抛给了江城一个盒子和一袋饵料,“不过气味消散得差不多了,能不能追踪到,得看运气。”说罢他便反身重新朝着客栈处走了,语气还有些威胁的意味,“下次,别再来打扰我。”

    江城一笑:“多谢李兄!”他打开小盒子,一只飞虫便嗡嗡而出。

    谢长老飞驰的身形突兀地顿住了,折了枝条运功朝着两处掷去,于此同时足尖一点就闪身朝着左侧而去,孤光剑划过雪白的剑光,却被人堪堪避过,剑招便陡然一遍变斜上划过,甚至不曾有多余的动作,极快地划过了衣角,落下一片布昂。

    然而他面前的是严修晚,曾经的剑圣严修晚。

    神色无波无澜地,便接下了他这一招,甚至接着自己的长剑,直接震荡了内力,让他肩膀处的伤口又剧烈疼痛起来,连手臂都细微得颤抖了一下。

    这个破绽直接令谢长老瞬间落败,被禁锢在了严修晚的怀中,孤光剑落地。

    “严修晚!”谢长老还记得他用剑鞘干的事,被严修晚视为性命从不离手的饮雪剑,居然用作折辱他的用具,真真是讽刺。

    “饮雪剑落入你手,真是莫大的笑话。”

    严修晚抱着他,轻功不停,面上的神色却因他的话语微微有些异样,谢长老还以为戳中了他的痛处,言辞便愈发激烈起来。

    “宝剑蒙尘,竟被你用作折辱人的淫具。”

    “严修晚,你不配拥有它。”

    严修晚的脚步一顿,他看向谢潭:“不,西镜。我用饮雪剑,就好似是我自己在与你欢好。”

    “饮雪剑,便是我。”

    谢长老委实想不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间都无法辩驳,他被严修晚又带回了城北密林中的那间隐秘小屋中,被点了穴的身体放在了床榻上。

    江凌早已经等在了那里,见谢长老的神色有异,便问了句:“怎么了。”

    严修晚不语,解开谢长老身上的衣物,处理起他的伤口来,谢长老痛得额前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液,深吸着气,眼中都忍出了一层细碎的水光,偏生他还动弹不得,连发泄都做不到,实在是痛了,就咬牙紧紧闭着眼睛。

    偏生江凌还要看他这副模样,用手指拭去他溢出的眼泪。

    “今日我们玩儿点别的,”江凌取出一匣指甲盖大小的珍珠来,在谢长老猛地睁开的目光中笑了起来,“还有三日,西镜总要给我点甜头。不然,我怎么忍得住。”

    他满是水光的眼中又落下泪来,没入了乌黑的鬓角。

    江凌揉捏着那颗浑圆的珍珠,在他抖着睫毛的可怜表情中,探入。

    ……

    许久后,江城跟着那只飞虫,来到了木屋处,他叹了口气,给盘旋的飞虫又喂了点饵料,而后打开了盒子让它飞入。

    它中途还找到了一丛茉莉花,绕了半天又飞到了这里,江城已是不报有什么希望了。

    他在周围巡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埋伏或是机关,便谨慎入了木屋。

    屋内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倒是那股茉莉香味确实清晰可闻了,江城又朝内走了几步,那股熏香愈重,然而又好似,参杂了些许别的香味。

    “哆——”他的靴子踢到了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滚落了一圈,江城看过去,是一颗浑圆饱满色泽亮丽的珍珠,江城在床边捡起那颗珍珠,手中的粘腻感却让他神色奇怪起来。

    鼻尖又传来一股甜腥味,江城的视线落在床铺上,一时间手指发烫,那颗珍珠也重新掉落下去,顺着木板滚落到了角落中,划出一道痕迹。

    素净的衾被上狼藉一片,全都是浓郁的液体,一颗颗浑圆的珍珠散落在床铺之上,沾着晶亮的水光或是浑浊的液,一条湿透揪成一缕的红色剑穗被人丢弃在床榻上,不难想象它的用途。

    那魔教谢长老……杀人后还有这种嗜好?还是飞虫又寻错了地方。

    江城的目光落在那红色的剑穗上,片刻后猛地收回视线。

    他在这一刻,居然又想到了谢西镜,还有那被他掷在地上的,清透玉佩。

    江城收敛起不该有的心思,又搜寻了一遍木屋无果后,重新回了酒楼客栈。

    戴着黑色帷帽的男子越过江城,打开房门后又迅速关上了,有细碎的呻/吟声从开合的门中飘出,江城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又有种古怪的熟悉感。

    他摇了摇头。

    屋内的严修晚摘下黑色帷帽,目光微动地看向被打开到了一个极致的谢长老。

    手指摩挲着剑柄,他迈步靠近。

    在谢长老颤动的视线中。

    作者有话说:!!!营养液好——多——!也感谢投雷的不语啵啵!

    要、要不试试加更?平安夜也到了呢【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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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  沤珠槿艳15

    温系舟在屋内辗转反侧, 他久等不来西镜,居然都毫无睡意,他好似是习惯了身侧多出一人, 也习惯闻着那花香入睡。

    西镜。

    直至寅时, 天色都已跃出一缕亮光,他朦朦胧胧中听见动静,便勉力睁开了眼睛。

    “西镜,你回来了。”

    “嗯,怎么还没睡。”谢长老艰涩地拢着腿, 声音已是掩饰不住的沙哑。

    “在等你。”温系舟睡意朦胧中倒是直接得很,伸手摩挲到他的肩头,却听见他吃痛的抽气声, 他一下清醒了大半,“西镜?怎么了?”

    “没事的。”

    “你受伤了。”温系舟却已经从手上的触感摸索出来, 他一时间沉默下去。

    “系舟,无碍的,只是小伤而已。”

    “西镜。”温系舟靠近了谢潭, 轻柔的呼吸就打在他的后颈上,令他如今敏感多情的身体又陷入到一阵细微的颤抖中,被勒出红痕的腰上覆上了温系舟的手,谢潭连呼吸都一滞。

    “西镜, ”温系舟平和又温润的声音在他脑后响起, 他似乎还有些紧张,呼吸有些快, “我这几日想了许久, 我想, 我也是心悦于你的。”他覆在谢长老腰上手有些用力了, 令得那还未褪去的红痕都被按出一阵麻痒,谢长老绷紧了肌肉,却仍然控制不住得沁出了一丝水痕。

    他咬紧了唇。

    耳边是温系舟在诉说着绵绵情意,身体却被旁人侵占了每一寸。

    “……等你报了仇,若是你愿意,我们便离开这里,找个好去处。你也不必在因为这些纷争受伤,重新开始好吗。”

    谢长老好似回到了从前,也有个人这样与他说过,他喘了一声,眼角落下泪来:“好。”

    温系舟便笑了,他揽着谢长老的腰肢,闭上了眼。

    ……

    “你既然连玉佩都不肯取那样急切得想去见温系舟,这次便也别取了。”江凌塞入最后一颗珍珠,看他满脸都是泪水的可怜模样,又伸出手,在他的腰腹上按了按,一颗实在是含不住的珠子便滚落下去,掉在了衾被上,谢长老的脸上便又浮现出那种破碎又茫然的表情。

    江凌托着他将他带入自己的怀里,又开始如同野兽一般咬着他的皮肉:“西镜,真想把你钉死在床上。”

    谢长老次日神色难堪的,一桶一桶提了水倒入浴桶之中。

    他褪下外衫,解开那女子才穿的红色肚兜,扔在了地上,伸手捏着浴桶的边缘,一颗颗地将那珍珠挖了出来,在地上蜿蜒出一条条的水色痕迹。

    积雪与芍药都没入水中,浮动的黑发阻断了窥伺的视线。

    江城不知道怎的,又走到了温系舟家附近,他在屋檐上看着温系舟与谢西镜告别了,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谢西镜而去。

    看他提着水,似是要沐浴。

    他从小便学的礼义廉耻似乎都做了无用功,觊觎着兄弟之妻,不知廉耻。

    江城看他褪下了衣物,后背红色的芍药便闯入了眼中,令他瞳孔骤然一缩。

    连气息都不受控制地外泄了,引来谢潭一声厉喝和查探。

    ……

    江城从小便知道自己不是江凌亲生的,是从不知到哪处支脉抱养来的,他原以为是江凌对亡妻或是某个女子情深意重,不愿再娶旁人,而后来听得多了也看得多了,就也知道堂堂武林盟主江凌居然从未娶妻,在外也没有什么相好。

    不过那时倒也有几分流言蜚语,说是那江凌江盟主又断袖之风,这才不沾女色,不过再后来,这种风言风语也就淡了,被权势渐重的江凌一力压下,也不敢讨论些什么。

    在江城心中,依然是不信的,他只觉江凌是醉心武学大道,这才不拘于男女之情。

    只是江家那满府的芍药,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江城常常会瞧见江凌用手指揉捏着那些花瓣的模样,神色难辨。

    江城在江府一路长到十五六岁,对于男女之事的启蒙,却也是受了他那个父亲的影响。

    醉卧花丛之际,被一阵急促又甜腻的声音迷迷糊糊唤醒了。

    他起身揉着眼睛瞧过去,整个人便愣在了芍药丛中。

    他平日积威甚重凛然的父亲,正掐着一人的后颈,如同鞭挞用刑一般在那人雪白的身上大肆征伐,令他发出好似痛苦又好似欢愉的声音。

    察觉到动静,一双眼倏而看过来,利得像刀剑,凝着红光和凶恶。

    江城一瞬间汗毛直立。

    见到是他,江凌便收回了视线,待身下之人渐渐没了动响,他才抽身离去。

    江城看到那个雪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又发出低低的沙哑声音。

    半晌后他才恍然回神,连呼吸都放轻了,走到他身边,映入眼中的便是那脊背上浓烈的芍药图,沾着血渍和灼液,狼籍不堪的模样。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看看那张脸,他埋入花丛的脸上却覆了一张空白的面具。

    片刻后,便有人将瘫软在地上的少年抬走了,不知送往了何处。

    江城当晚,就做了一个梦。

    至此,他总能在偌大的江府中发现些蛛丝马迹,江凌对于芍药的执着,还有那仿佛发泄一般的凶狠。

    江城隐约觉得,江凌或许有个得不到的人。

    这个念头,在他有次进入江城的书房,无意中发现一副美人出浴图后得到了印证。

    袅袅的温泉池中美人正揽了后背的长发,露出单薄的脊背,次第绽放纠缠的芍药在他背上开得妖冶。

    画卷的边缘已经起了毛边,不知已被人翻阅了多少次。

    当天江城就受了罚。

    江城从回忆里抽出思绪,脑海中的美人图却不知何时替换成了谢西镜的模样,正绷紧了皮肉,用他纤细的手指划过水波,触及纹着芍药之处。

    芍药,又是芍药。

    江城的神色愈发狼狈起来,真是够巧的。

    他见过谢西镜胸前曾经无意中坦露的那支吐蕊芍药,却不知,他后方也有。

    与那画中之人,近乎相差无几……

    谢西镜,是曾经取悦父亲的那些人之一,还是画中之人。

    还有那些珍珠……

    魔教谢长老……

    那些不同的香味……

    他心中冒出一个又一个想法,纠缠混乱得如一团乱麻,江城头疼欲裂。

    锦城剑贴已经得到数日了,而父亲却未曾出现,那他是不是,也在此地。

    窥伺之人已经远去,谢潭重新回到房间,洗净后重新换好了衣物。

    虽说现在江城和严修晚搞得他心烦气躁,不过大体上,还是保持了剧情的进度,剩下的,便是用越筠给的药引杀了江城与严修晚这两个变数,还有白山顶围杀的剧情了。

    左岳剑贴的出现,会牵制大半个武林和魔教,魔教剩下在清远县的,不过小猫三两只罢了,蛮长老他也让罗猙带走了,而根据剧情,江城也会离开前往锦城江家。因谢长老毫不留情的复仇而胆寒的众人却会在清远县聚集,在白山顶将谢长老围攻,令其力竭至死。

    谢潭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些珍珠上,眼中闪过冷意,运功一掌,价值连城的珍珠便化为湮粉,经风一吹,便了无痕迹。

    江城和严修晚,必须死。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骄傲挺胸脯)

    这卷其实快结束惹~

    最后,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

    感谢在2021-12-24 17:07:57~2021-12-24 20:03: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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