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花千影,柔弱不胜春,顾慎此时脑子冒出这一句词,很想做那个惜花人。
陈曦见到顾慎这个模样,心中讥讽果真不是男女主爱情多么感天动地,关键还是炮灰们不够给力。要是多来几个娇媚白莲花,顾慎能守身如玉才怪。
而且原主那个世界只是外人传的这两口子恩爱,至于私底下到底如何,那谁又知道?
正在顾慎要抓住她的双手时,陈曦却拐了一个弯将手轻轻揪住了他的衣袖,双眸泪眼迷离望着他:“顾郎,我知道自己样貌不如妹妹那样美,性情不如妹妹那么活泼可爱,说话也不如妹妹动听,总之哪里都不如她,但是我爱慕您的心却不比任何人差呀。”
“我只是不懂怎么表达爱意,因为从小继母便耳提面命让我一定要谨言慎行,见了男人要退避三舍,在家里时候,我连见父亲都距离至少三尺距离,除了请安多一句话都没有。”
“我曾经问继母,为什么只要求我如此,而妹妹就可以扑到父亲怀里撒娇,甚至扑到她舅舅和表哥们怀里撒娇?继母说因为我是长姐啊,长姐需要的是端庄,而妹妹则只需要乖巧就够了。”
“别人都夸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走路姿势都好似用尺子量过,我曾经还沾沾自喜,可我现在好后悔。我不要端庄,我只想要讨夫君的欢心。”
陈曦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压抑着哭泣声音,这副样子让顾慎心里疼了一下。
顾慎作为男人当然喜欢自己的妻子是可爱的,会撒娇的,可喜欢女人只私下对自己如此。想到陈瑜竟然对着父亲、舅舅和表哥都投怀送抱,他便觉得不香了,甚至隐隐有一些膈应。
而反观陈曦,这才是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的女人,只爱慕自己的女人啊。
顾慎想抱住陈曦安慰,陈曦好似哭得无力,将身子趴在了床上,只露出洁白无暇的脖颈和修长纤细的后背,让顾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陈曦再接再厉:“顾郎,你好狠的心。你可以看不上我,可以不要我,为何要把我卖到青楼那种地方?”
顾慎惊道:“这从何说起?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又不是疯了。
陈曦哭道:“妹妹说你太厌恶我了,觉得我这人像根木头一样无趣,所以想把我卖到青楼让男人们□□。顾郎,你还是人吗?”
“我十六岁嫁给了你,我这一生唯有你一个男人,在我心中你好比天,好比那高不可攀的云端,我满心满眼只有你一人。”
“可是你竟然想这样折磨我,这比一根白绫勒死我还要让我痛苦。我宁愿死,也要做你的女人,我绝不要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我明明知道你喜欢被别的男人调/教过的女人,比如妹妹,她说她第一个男人就特别的强壮有力,新婚头一个月都是夜夜七八次才停歇,就因为第一任男人太会玩闹,才能把她调/教出来,才会让你在床上欲生欲死。”
顾慎突然恶心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陈瑜是寡妇,可她说的是两人圆房之后那人就去打仗了,还说她把那一夜当成了恶梦。
原来陈瑜是骗她的,她原来给了那个男人无数次,还和那个男人行鱼水之欢特别欢喜。
那人是武将,他却是文臣,陈瑜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如那个莽夫?
想到这里,顾慎心里突然恶心了起来。
可陈曦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机会,她紧紧抓着顾慎的衣袖哭道:“可我不,我宁愿死也不要用这种方式讨你的欢心。”
陈曦抬起头,好似被刺激得疯狂一般,哈哈大笑起来:“顾郎,顾郎,顾郎!”笑着笑着,陈曦又再次匍匐在床上小声呜咽。
“顾郎,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无法让你欢心,可我还是盼着你偶尔能来看我。我下午甚至求妹妹让我当妾室好不好?”
“可妹妹却说我这是做梦,因为顾郎早就联系好了买主,势必要把我卖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陈曦望着顾慎,眼里含着期盼的光芒:“顾郎,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爱你的心,就让我留在京城好吗?”
“我住在陪嫁的小院子里,每天夜里给你留一盏灯,等着你的到来。哪怕一个月只来一次,甚至一年只来一次,我都会开心,会感激。求你了,好吗?”
看着陈曦柔美的脸庞上流露出满满的期盼和可怜,顾慎忍不住将她抱在了怀里:“好,我会去看你,会一直爱你。”
陈曦心里恶心了一把,渣男若是拒绝了,她还高看这人一眼,可几句话下来就答应把前妻养为外室!
吐。
陈曦脸上换上欢喜的光:“顾郎,顾郎你答应了,真好。”笑着笑着,陈曦脸上又流起了眼泪,欢喜的眼泪。
顾慎小声道:“我今夜就留在这里,明天亲自送你出门,好不好?”
陈曦:“……”渣男,你忘了前妻刚刚小产吗?
陈曦轻轻摇了摇头:“我这身体还没养好,怕您会嫌弃。而且明天您若亲自送,会让妹妹不开心的。您那么爱妹妹,我不忍心让您为难,我自己走便是。”
“顾郎,您今夜去陪妹妹吧,她说自己每天夜里都需要男人,你不去,她会害怕,会孤单,会孤寂的。”
“想起我那个妹夫偶尔出征的时候,妹妹她夜里都是找……”陈曦突然住口,推了推顾慎,“哎呀顾郎,我有口无心瞎说的,你快陪着妹妹去嘛。”
“等我养好了身体,您可一定要来看我,好不好?”
顾慎看着陈曦单纯懵懂的眼神,想到陈瑜可能给丈夫戴绿帽子成了习惯,他竟然有一瞬间后悔自己休了陈曦的决定。
他想追问陈曦,陈瑜那个贱人到底有几个男人。可为了最后的一点体面和尊严,他问不出口,怕问出来只会更加的尴尬和难堪。
顾慎想将陈瑜赶出国公府,可想到岳父只疼爱陈瑜,想到岳母的暗示,他只能继续下去。
宁国公府看似花团锦簇,可现在连皇上都受制于人,何况他们这些臣子了。他想要掌控国公府,想要掌控军队实权,实在需要岳父这个车骑将军的支持。
而陈曦是帮不上忙的,只能靠陈瑜。
想到这里,顾慎心疼自己一把,也心疼陈曦,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好,我答应你,你放心,我以后每个月都会去你那里。你是我的妻子,哪怕现在不得不委屈你,但终有一天我会再次接你回府。”
陈曦满是欢喜送走了顾慎,笑容立刻散去,好好洗了洗手才坐在了床上。
宿雨看了一场好戏,心道若是姑娘当年便懂得用这种手段对付世子爷,何至于流落到这种境地。
宿雨虽然只是丫鬟,但想了想还是劝道:“姑娘,您真的以后还和世子爷联系?他,他不是什么良人。”
陈曦白了宿雨一眼:“我疯了吗?天下好男人这么多,干嘛非要赖在他这颗歪脖树上?”
“而且我们以后可以立女户,不一定要找男人,懂吗?”
宿雨明白了,也放心了,原来姑娘每一句话都在演戏,尤其那些挑拨离间的话可真是太有力了,佩服。
只是宿雨还是有些不明白:“姑娘,您说世子爷是不是眼瞎?明明您比陈瑜那个女人漂亮多了,还如此端庄有礼,关键还没二嫁过,为何他偏偏喜欢那么个货色?”
陈曦叹道:“因为权势,陈瑜才能代表陈家,我算什么呢?”
宿雨懂了,静默无言,帮主子盖上被子才强笑道:“姑娘您快睡下吧,明天咱们还有的忙呢。”
陈曦主仆早早睡下,而顾慎却觉得心里和身上都有一股子邪火。
他刚刚被陈曦有意无意撩拨得很想滚一滚,这会子还憋得难受。以前他很喜欢偷偷钻到陈瑜的房间去,那种偷人的感觉特别刺激,能让他一夜两次才能过瘾。
可现在想到陈瑜却有些索然无味,有一种原来自己是被迫爱她的感觉。尤其陈曦刚刚影影绰绰提了几句陈瑜过往,他跟吃了一把脏沙子一样难受。
自己顶多两次,可陈瑜原来的男人们都是武将莽夫的,她会不会在心底嘲讽过自己无数次?
顾慎不喜欢陈曦,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从未说谎,而陈瑜也确实在床上孟浪了一些。
尤其回忆他和陈瑜第一次见面时,陈瑜明明知道他是姐夫,却还是媚眼如丝勾缠住他。当时他只觉得自己魅力无限,现在才知道自己可能只是解闷的工具而已。
男人嘛,出轨之后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品行,只会怀疑是女人勾/搭了他,顾慎亦如此。
顾慎心里不痛快了,他并不打算委屈自己,便迈着步子去了书房。
今夜书房伺候的是两个丫头,其中一个正是陈瑜的陪嫁丫头琴儿。
顾慎对陈瑜有些不爽,所以连带对琴儿脸色不好,可这琴儿却十分没有眼力见的样子,端茶倒水十分殷勤,甚至双手还无意的碰触主子。
顾慎怒道:“你会不会伺候人?滚。”
琴儿吓得立刻跪下,“世子爷,奴婢奴婢是个笨的,还请世子爷教导。”说着琴儿抬起头来,双手抚上顾慎的大腿处,“世子爷是打是骂是折磨,奴婢都随您。只要您想,奴婢一定让世子爷打骂到满意。”
琴儿长得虽然只是清秀,可到底只是十几岁的女子,正是最漂亮可人的时候。
而顾慎此时正渴,顺势就把琴儿摁在了桌子上,一夜的地动山摇,也算是另一种打骂了。
陈瑜本来一直在等顾慎打了姐姐的消息,可等来等去竟然没等到。等到不耐烦,陈瑜派出丫头去打听一下。
听到顾慎不仅没惩罚陈曦,还去书房要了琴儿的消息传来之后,陈瑜气得把东西砸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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