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觉得凤潇鸣肯定是疯了,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吻自己?
虽然以前凤潇鸣也一直觊觎着他的身体,甚至想强迫他双修,但他明白,凤潇鸣不过是为了增进修为罢了,情愫什么的,凤潇鸣从未对他有过半分。
凤潇鸣也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他怎么可以一气之下把自己的初吻给送葬了呢?
看着洛笙那一脸像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他懊恼又烦躁,猛地一把将他推开,指着他道:“嫌脏的话就把唇割掉吧!反正你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白瞎了长一张嘴。”说完正待起身,想着起来再踹他一脚出气时,却突然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腰,然后猛地将他再次压向了洛笙,同时一股巨大的灵流冲击朝他头顶横扫而过。
凤潇鸣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好像是洛笙救了他一命?
他低眸看向洛笙,却只在他眼中看到了严肃与冷意。
洛笙猛地一把将凤潇鸣从身上掀下去,语气冷冰冰的:“滚开。”说完他从地上爬起,凌空画了一道符,打向了那妖兽。
只是,他现在是灵力旺盛而能力不足,那道符仅仅是将灵兽逼退了半步便被灵兽摧毁,灵兽再次甩尾,袭了过来。
眼看着那一尾巴就要打到洛笙了,凤潇鸣虽气他,但还是暗暗在掌心聚了些灵力,弹向那一尾,强行将那一尾的轨迹打偏。
与此同时,叶飞花他们也布好了阵法,用一张天罗地网将那灵兽网了起来。
待做完这些后,叶飞花立马朝他飞奔而来,急急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凤潇鸣摇摇头,抬眼去看洛笙,却见风千逸已赶至他面前。
那时的风千逸的眸,是凤潇鸣从未见过的温柔。
果然不愧是主角受,高岭之花都能给他摘下来。
凤潇鸣撇撇唇角,无限感叹,正待收回眼时,却见洛笙突然朝他投来了目光,唇角微勾,笑得意味深长。
凤潇鸣:“?”
他笑什么?
凤潇鸣正疑惑,突然被叶飞花猛地一拉衣服给惊得回过神来,这才缓缓的看向叶飞花。
叶飞花皱着眉,帮他把衣服整理好后似有些责备:“凤潇鸣,你记住,你现在是个女人,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你夫君在这里,离别的男人远点。”
凤潇鸣还是第一次看他皱眉,新奇的同时又忍不住黑线,小声嘀咕道:“谁是谁夫君啊……”
叶飞花只当没听到,起身后朝他伸出了手,“我们走吧!”
凤潇鸣抬眸逆光看他,缓缓朝他伸出了手。
叶飞花将他从地上拉起,带着他就往和其他四人与之相反的地方走了,边走还边不忘道:“我们以三天为限,三天后,不管有没有人击败朱雀,我们都得离开此处。”
后面四人没人应答,但凤潇鸣知道,以他们的修为,定是听到了叶飞花的话了的。
与其他四人分别后,凤潇鸣一直被叶飞花带着往北走,不知是不是叶飞花对这秘境熟络的原因,一路走来他们竟没再遇到一只妖兽。
天渐渐暗了下来,他们还是没能找到朱雀的踪影,叶飞花也有些乏了,便找了块空,一指远处的树梢,“今天晚上在那凑合一晚吧!等明儿我们再继续找。”
凤潇鸣没拒绝,反正他辟谷了,睡不睡都无所谓。
叶飞花有些兴奋,拉着他就往空地的另一边去了,“在此之前,我们去觅食吧!”
凤潇鸣:“……”
跟着叶飞花一起路过了一个树林子,又跑过一片草地,最后在一条河前停了下来。
叶飞花松开凤潇鸣的手就开始挽自己的裤腿和衣袖,兴高采烈道:“我们来抓鱼,今晚做烤鱼吃吧!”
凤潇鸣:“……?”
看他那轻车熟路的动作,凤潇鸣还以为他有多么会抓鱼呢,哪曾想都是假把式。
看着他在河里捣鼓了一个钟头,还是未能捉到一条鱼,凤潇鸣终于按耐不住了,随便折了根树枝,起身挽起袖子下了水。
没一会功夫,凤潇鸣就抓了五条又肥又大的灵鱼,乐得叶飞花笑得合不拢嘴。
凤潇鸣看着岸上那仍旧活蹦乱跳的鱼,想着应该够吃了便上了岸,支起架子就开始烤鱼。
叶飞花直勾勾的看着那鱼,全然没有了白天那笑里藏刀的气势。
凤潇鸣觉得自己要重新定义对他的认知了。
待鱼烤熟后,凤潇鸣是万万没想到,叶飞花看起来人纤细消瘦得不像话,那食量,却是大得吓人,五条又大又肥的灵鱼进了他的肚子,他居然还觉得不够塞牙缝的,而他自己,鱼刺都没看到一根。
凤潇鸣:“……”
凤潇鸣只好再去给他抓,一连忙到了深更半夜,才堪堪把叶飞花喂饱。
吃饱喝足的叶飞花十分满足的躺在河边,没一会就睡了过去,而凤潇鸣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色之下,微风徐徐,凤潇鸣突然想到了长安。
刚好,今天看长安也进来了,他想着自己耍人终究是不对的,就想着去寻寻长安,向他道个歉好了。
虽然凤潇鸣始终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但……嗐,道歉总是没错的。
暗自散灵,他寻着长安的气息,竟发现,长安就在离他们不远处,河岸的下游。
凤潇鸣心中一喜,屁颠屁颠的找去了。
然后他就看到——
朦胧月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在河间洗漱。
凤潇鸣本想先躲一躲的,奈何才刚踏出一步,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压抑的呻/吟声。
他脚下步子一顿,皱眉转过身去,缓缓靠近了长安。
刚刚隔得远,他还以为长安在河里洗澡,现在靠得近了,才发现那水面上,渲染开来的竟然全是血。
长安受伤了?谁伤了他?
凤潇鸣诧异的看着专心致志的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长安,张了张口:“长安。”
他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因此长安立马就听出了是他,忙转身之际也不忘了将散开的衣服拉拢,有些慌乱的看着凤潇鸣。
虽然长安刻意遮掩着,但凤潇鸣还是眼尖的看到了他那袒露出来的皮肤上的一点血痕。
他眉间渐紧,也顾不上长安那尴尬的表情了,几步跑上去,强行扒开了他的衣服。
瞬间,一道狰狞的剑伤出现在他眼前。
那道剑伤自长安右肩一路划到下腹,血肉还在往外翻着,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只需一眼,凤潇鸣就可以看出,那伤是怎么来的。
是他打伤了长安。
凤潇鸣瞬间红了眼眶,颤抖着伸手,想碰一碰,哪知才刚触及,又听着长安那有意压抑着的呻/吟,他心中陡然一跳,急急收手,有些哽咽道:“对不起。”
长安听着他的哽咽声,瞬间慌了神,忙将衣服从凤潇鸣手中抢了过来,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事的,不、不疼。”
“不疼才怪!”凤潇鸣立马抬头看他,眼中泛起的点点水意又被他逼了回去。
他强制性将长安拉回岸边,一声不吭的将他的衣服再次扒掉,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帮他清理着伤口,再将伤口包扎,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一切做得熟悉到长安都觉不可思议。
这期间,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凤潇鸣包扎好了后心里还是堵得慌,不太敢抬头看长安,就这么低着头,闷闷道:“为什么骗我说没事?”
长安看他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但他不知要如何说才能让凤潇鸣不那么愧疚,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憋出“对不起”三字来。
凤潇鸣心中一拧,气恼抬头看他。若不是他身上有伤,他定要去抓长安的衣襟,问他‘你有什么错?为什么道歉?’
但,他不能,他只能将心中怒火压下,闭目自我调节了好一会才睁眼,看向长安:“伤好之前,不要沾水。”他说着从自己的百宝囊中掏出了一大摞上好的金疮药,一一递给了他,“这些每天擦一次,半个月后大概就可以痊愈了。”
长安静静的听着,默默将凤潇鸣给他的药小心的收进自己的百宝囊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凤潇鸣交代好一切后眼看着天也快要亮了,便和长安道了别。
临走之前,他复杂的看了一眼长安,用只有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长安,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长安一顿,垂眸没说话。
等凤潇鸣走了之后才自嘲般笑笑,紧握着凤潇鸣给他的药,轻轻道:“何止是你,我自己都越来越看不懂自己了。”
凤潇鸣回来后没看到叶飞花,找了一圈后才在河里找到叶飞花。
他想到合欢宗的规矩,便没再过去,而是隔得老远对着叶飞花喊道:“天快亮了,今天我们继续往北边找吗?”
河中之人听言,轻笑一声:“今天不往北走,往南走。”
这声,竟是个女声。
凤潇鸣闻言愣住了,好一会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那湖中之人穿好衣物,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轻笑着对他道:“凤潇鸣?你好啊,我是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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