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是“月光石”的船长里昂, 克里斯汀是里昂初恋的名字,他将虞荷错认成克里斯汀, 因为二者容貌很像。

    但他不死心地追问, 问及虞荷的母亲以及出生年月后,神情恍惚在了那儿。

    “那你的父亲呢?”

    “我没有父亲。”

    该人设自小与母亲一同长大,直到母亲故去, 原身记忆中都从未有过类似父亲身份的男人出现。

    这张明艳漂亮的脸蛋逐渐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叠, 根据出生日期,里昂几乎能确定,虞荷就是他的孩子。

    里昂用一种复杂而又深沉的目光看着虞荷, 甚至朝他走近了两步。

    面对陌生人他一向胆小,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有些胆小的样子, 格外招人疼惜。

    里昂人到中年模样依旧英俊,身躯凛凛,目若寒星,拥有巨额财富, 却没有子嗣, 连情人都没有过。

    “孩子, 不要怕, 我是你的父亲。”里昂的薄唇颤动, 深邃眼眸内蓄满激动的泪水,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我会补偿你的。”

    意外被认亲的虞荷讶异地张唇, 可里昂却认定虞荷是他的亲生骨肉, 并继续追问虞荷这些年的生活。

    得知虞荷在F区过苦日子, 里昂更是心痛自责, 他竟然让自己的妻子受了这么多苦。

    里昂马上吩咐下属:“将S区的所有房间腾出,还有,马上布置甲板,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一场豪华的海上盛宴。”

    “我会亲自来到现场,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等Ken终于调整好心态来到走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刚刚还坐在他怀里乖巧仰头吃东西的虞荷,现在正被里昂搂着肩膀,乖巧听话的样子,好像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

    尽管虞荷穿的是新衣裳,里昂依旧认为这衣服不够档次,配不上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的吃穿用度,一定是最顶级的。

    S区已被成功清场,许多对外服务的娱乐场所也暂时封闭,有裁缝、造型师、设计师专门来到虞荷的新房间,为虞荷量身定做新衣裳。

    虞荷被这样夸张的待遇吓到了,没见过世面的他也不敢说不,只能尽可能配合。

    嘴唇不安地抿着,眉梢都挂有紧张的紧皱弧度。

    修长的指节遽然在他眼前晃动,吓得虞荷手指都蜷了蜷,只见那只手飞快地变幻,继而自掌心内冒出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虞荷怔在那儿,顺着这双手往上看到来人。

    他显然是个混血儿,面部特征综合了西方人的深邃立体以及东方人的柔和温雅。

    仅用一条低调的暗黑色腰带束缚腰身,勾勒出结实有力的窄腰,见虞荷盯着他瞧,他便玩味地歪歪头,带着点邪气的笑意在脸上漾开。

    他突地凑得很近:“对我这张脸满意吗?”

    虞荷本就不禁吓,突如其来的搭话让他下意识往后躲闪,然而背后就是靠背,他的这个举动,只会把自己彻底困在椅子上。

    然而这位奇怪的男人单手撑着一侧扶手,慢慢覆过身来。

    他的右手握着玫瑰花,正狎昵而又轻佻地,一下下蹭着虞荷的脸蛋。

    虽然花朵经过处理,但虞荷还是觉得不舒服,眉尖生气地抖抖,小脸蛋满是抗拒,“你走开。”

    嫌弃的语调让T微愣,他蓦地笑了笑,敛眸打量着这个陌生面孔。

    长相优越精致,漂亮到稀有水准。

    他在“月光石”上见识过那么多美人,竟没有一个人能够与眼前之人相比较。

    那双细白柔软的手按在T的胸口,努力去推,却怎么都推不动,反倒将白嫩脸蛋弄得薄粉一片。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T,游艇上的魔术师。”

    T只是微微动动手指,指尖的玫瑰花便化作璀璨宝石,见虞荷亮了亮眼睛,他勾着唇角将其放在对方掌心,“我听他们说,你很胆小害羞,不好意思让他们帮忙量尺寸。所以,我来帮你了。”

    “量尺寸可是个技术活,你放心,我是魔术师。”T挑唇微笑,“我的手指很好用。”

    先前十数个乘务员拉着移动衣架接连而入,琳琅满目的各色衣裳看的虞荷眼花缭乱。

    挑好出席宴会的衣裳后,则需要丈量尺寸,继而将尺寸送到裁缝手中,将衣服进行修改。

    虞荷不好意思被那么多人盯着瞧,支吾着说他可以自己量。

    他们能看出里昂对他的重视与宠爱,自然不会反驳。

    但一个人很难收集到正确尺寸,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很难进行,加上一些位置比较特殊,最好还是交给专业的量衣师来处理。

    T恰好来找裁缝改衣服,意外得知所有专业人士都被调到这里。

    听说里昂带来一个漂亮的东方人,含糊不清与暧昧的说辞,成功让T对素未谋面的虞荷产生了兴趣。

    毕竟里昂从未有过情人。

    他们都是利益至上的赚钱工具,T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会让里昂心动?

    若是没有记错,里昂还有一个已故的未婚妻。

    让他好奇的人,正很郁闷地蔫着小脸蛋,满是不情不愿:“我自己量不可以吗?”

    翘起的眼睫在眼下透出一道浓密阴影,很精致的长相,却因央求显得有些可怜,让人……

    很想欺负。

    T无情拒绝了他:“不可以。”

    为了确保收集到的数据准确,室内必须保持充分明亮的光线,T将窗帘都拉到了极致,碧蓝天幕下的灿烂日光如瀑布照进透明窗内。

    背对着窗户的虞荷只觉自己好似案板上的鱼,供人任意拿捏的同时,又没有还手的余地。

    为了减少数据误差,虞荷只穿了打底与短裤,薄薄透气的衣料在强烈日光的照射下几乎透明。

    T根本不用刻意做什么,就已经将他看了个精光。

    “最好把它去掉。”T看向虞荷的上衣。

    虞荷张了张唇,最后还是很委屈地选择听话。

    虽然T是魔术师,但他显然常年处在发号施令的位置上,一句简单的话带有不怒自威的强势,让胆小的虞荷根本不敢反抗。

    加上人不生地不熟,他现在还没适应过来船长儿子的身份,也不敢胡乱使唤人,更不敢像从前一样乱发小脾气。

    虞荷害怕T会凶他。

    T就这么欣赏着眼前人将扣子一颗颗解开,他的手真的很白,在日光照耀下有一种通透白净的盈润质感,细细软软,看起来格外可口,引人品尝。

    但未免太好骗了。

    量尺寸无需褪得如此彻底,稍微留一件打底也是没有问题的。在解决完打底后,虞荷竟还天真地问他,剩下来的要不要褪。

    T都忍不住怀疑,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又或者是,想趁这个机会引诱他?

    T拒绝了虞荷,之后做出一副十分贴心的模样,取过皮尺,缓缓站在虞荷的身后,低头将嘴唇贴在他有些泛红的耳垂边上,“我可以开始了吗?”

    “……嗯。”

    声音很小,好像带着点委屈的鼻音。

    可以看出虞荷并不想让T帮他,也正是这样不情不愿的姿态,让T非帮不可。

    冰凉触感紧贴在后肩,虞荷受不住似的抖了抖,又怕给人添麻烦,只是低头咬着嘴巴,一声不吭。

    T的长相无疑是俊美的,一身得体的休闲西服,指节分明的手指拉开皮尺时,整个人带有浑然天成的贵气。

    而为了让数据更加精确,T又将手指按了上去,皮尺与手指的触感同时落在虞荷身上,不经意的皮肉交错让他手指细颤,眼睛都冒出了点水光。

    偏偏这时,T还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你抖什么?”

    虞荷气坏了,可发抖的人确实是他,他说不过T,只能郁闷低下脑袋,生起闷气。

    没有得到回答的T微微皱眉,怎么这么不禁说?

    他又没有凶人,就摆出这样一副好像被欺负了的样子。

    娇气。

    “手臂抬起来。”T要测量胸围了。

    他要尽快结束这无聊的游戏。

    但虞荷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微微凸出的肩胛骨,雪白软肤中配合两点粉色,交织成恰到好处的青涩与纯情。

    长长的睫毛因不安在快速颤动,小巧鼻梁下是精致饱满的嘴唇,红润明艳,像海棠花瓣的颜色。

    胸围测量需要在胸口最凸点缠绕一圈,皮尺与肌肤之间适当留下一指空间方为最佳间隙。

    T忍下嫌弃,将食指贴在皮尺下方,戳点在那抹粉点上。

    虞荷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抖什么?

    T身为魔术师,手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现在用这双手做着量尺寸的粗活,分明是屈尊降贵。

    在这个过程中,万一他的手受伤,会损失多少利益?

    虞荷弄出一副这么害怕的表情做什么?该害怕的人是他才对。

    许是被虞荷这副胆小委屈的样子弄得心烦意乱,T下手不免重了几分,皮尺收紧圈在肌肤上,引得虞荷发出一声呜咽。

    又甜又腻,好似带点哭腔,让T都愣在原地。

    暗黑色皮尺因为重力自然垂挂而下,方才所缠绕之处,留下一圈玫色的红痕,好似被粗鲁用力勒过一样。

    T发誓自己没有用力,可仅仅是这样的程度,都会在对方身上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他的手指不自觉覆了上去,虞荷惊慌地后退,却被另一条手臂横过后背。

    “疼吗?”他问。

    虞荷咬着齿关,缓慢摇头。

    其实并不是很疼,更多的是痒,包括T现在用手帮他检查红痕时带来通电的酥麻感,都让他痒得不行。

    “真的不疼吗?”T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他的步步紧逼,他们已到达窗前,横在虞荷后背上的手,手背也抵在冰冷的玻璃面上。

    虞荷逮住机会要从男人腋下逃窜,却被男人不满地抱起放在窗台,这下他的全部都暴露在日光下。

    毫无保留,一点不剩。

    他被压在透明的玻璃窗前,软肤从乌黑发丝间透出许些风光,雪白身躯因小幅度挣扎而形成更加动人的曲线,小巧精致的肚脐周边被蹭出点粉。

    尽管在生气,纯真而又无辜的眉眼却总是透着柔软可欺的意味,嘴唇生气地抿起,只让人觉得他是在撒娇。

    “可你看起来很疼。”T有些沉哑的声线中带着些怜惜,着重照顾他的伤口之处。

    虞荷只是迟钝,又不是傻子,现在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欺负了。

    他很生气地把那只手拍走,又用小手抱住自己手臂,用力翘起眼睫瞪人,“你不准捏我,再捏我,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T轻笑着揶揄。

    现在他是船长儿子,就算T再厉害也得听里昂的话。虞荷凶凶道,“你再欺负我,我就去告状。”

    “找谁?找你老公吗?”

    T听说过这个东方人当众喊Ken老公的事,只是没想到一转眼,他就成了里昂的人。

    真是有趣的狗血剧。

    虞荷因这句“老公”懵了懵,突然浮现上来的记忆让他有些羞耻,腮边与耳根都红透了。

    T挑了挑眉,一双邪气含笑的眼眸在凌乱的发丝下若隐若现,用手捏住虞荷的小下巴,也让他将这张骄纵漂亮的脸蛋看得格外清楚。

    T不相信里昂会真的对他认真,不过是玩玩的情人,还真以为自己傍上大款,开始恃宠而骄了?

    还老公?

    膝盖强势抵进并起的双膝中,T几乎将虞荷完全掌控在怀里。

    玻璃窗前的小可怜睁大雾蒙蒙的眼,又气又羞的样子,竟让T也烫了起来。

    “别做梦了,小可怜。”

    将虞荷护在胸口的两只手拿下,用单手束在头顶,T的声线仿佛给予恩赐那般,恶劣而又怜悯,“不过你要是喊我一声老公,我倒是不介意操.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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