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桎梏的手腕绵软无力, 抬起的小脸也是脆弱得不像话,白净软颊遍布粉潮,眼睛湿漉漉一片。

    虞荷近乎在哀求:“想……”

    “想什么?”薄藤问。

    仅是一个“想”字,已经让虞荷难为情到肩头发颤, 薄藤逼迫他说完诉求。

    可他说不出口。

    问题得不到解决, 还在被逼问, 以及被欺负,肩膀一抬一抬的, 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

    “怎么这么爱哭。”薄藤双手捧起他的脸,慢慢擦拭眼泪, 可泪水止不住似的, 越擦越多。

    薄藤用湿润的手指卡进微张的唇缝, “哪里都在哭。”

    其实虞荷并不想哭, 但他控制不住,很酸, 整个人都很酸,又很软, 可又无能为力, 以至于所有神经反馈都集中在眼睛里。

    虞荷眼神湿润, 去扯薄藤的手,声音又轻又抖:“你以前都会帮我的……”

    也知道难为情,声音越说越低。

    他向来很娇气, 懒得动, 有时候连路都懒得走, 伸开手臂要抱。

    K也很宠他, 很顺他, 所有事都以他的感受为先。

    基本上, 都是他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虞荷并不是没有单靠一处过,但绝大部分时候,K都会先起个头,让他缓缓,否则上来便如此,他受不住。

    他真的很娇气。

    薄藤却皱了皱眉头,眼尾一跳,总有不好的预感。

    虞荷说的……其实也没错,但他们才认识多久?

    “以前”这个描述,太久远,也太让人不安。

    就好像虞荷口中一同亲密的人不是他一样。

    薄藤将虞荷转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亲了亲如蝶翼颤动的肩胛骨。

    椅子又发出危险的警告声,好像随时会散开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虞荷别开头,眼睛艳得过分。

    缓了几口气后,他才转过头,露出湿漉漉的眼:“想要抱。”

    紧贴粉肤的薄唇溢出许些碎音,“不喜欢这样吗?”

    虞荷点点头,很乖巧:“这样看不到你。”

    他很小声,“我害怕。”

    虞荷很胆小,也很听话,许多事尽管让他难为情,都会乖乖配合K去做。

    但他最讨厌现在这个角度,看不到,不喜欢。

    很没安全感。

    他喜欢被面对面抱着,喜欢随时能够进行的亲吻,喜欢将脑袋靠在宽阔的肩膀上,听着因他而起伏的呼吸声。

    停顿半晌,薄藤勾着他的肩膀,轻笑问:“这么喜欢我?”

    “嗯……”

    尽管脑袋昏沉,但对这个问题虞荷还是能条件反射回答。他努力转过头,脑袋很沉,压得脖子有些难受。

    饱含水雾的眼睛好似染上银辉,动人心弦,说出的话也是低低软软,透着撒娇意味,“K,我想看着你。”

    “……”

    虞荷突然整个人被按着肩膀沉沉坐下,突兀的举动让他眼前一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无意识淌了出来。

    他又开始呼吸不上来,嘴唇和鼻子同时呼吸,却让情况更糟糕,他努力伸手去抓,如寻求浮木般求助着喊,“K……”

    肩膀又被用力往下按。

    薄藤没有事先打过招呼,虞荷脑袋涨得发昏,又被迫捏住下巴转回,直视薄藤:“谁是K。”

    虞荷露出迷茫的表情,眼睫颤动,有些傻气,看起来单纯又无害。

    明明是很青涩的眼睛,却做出这样魅惑的表情,实在是让人……

    薄藤身躯内有无数火把在熊熊燃烧,横冲直撞,愤怒无法填平他的欲壑,反而将其越挖越深,促使他去得到真相。

    但虞荷现在说不出话,难受的感觉好像顶了喉咙,短暂失声的他人都坐不稳,东倒西歪。

    薄藤发了疯似的想从虞荷口中得到答案,向来听话的虞荷却不再顺从,哪怕被欺负得直掉眼泪,也没有说出K是谁。

    虞荷被逼狠了,直摇头掉眼泪。

    混乱的呼吸,哆嗦的肩头,迷乱的表情。

    从前吸引他,让他上瘾的事物都成了针扎似的的痛感,提醒薄藤自己有多么愚蠢。

    K到底是谁?

    他们很像吗?

    他们到底像到什么地步?以至于虞荷神志不清时,喊的也都是K的名字。

    K到底是谁!

    难怪虞荷对他那么主动,那么依赖,第一次见面就缠着不放,要他抱,要他亲,还……还骗他的炮。

    小骗子。

    一切反常都有了解释,他只是个替代品。他怒不可遏,又有恐慌不甘,凭什么?

    那个叫K的野男人凭什么。

    K?

    真土的名字。

    他们也接过吻吗?也做过这么亲密的事吗?在他之前捷足先登吗?

    薄藤越是想,越是愤怒,这种怒火化作他的行动,让虞荷实打实地感受到。

    虞荷想要求饶,可嘴巴被严严实实堵住,能发出的声音除了嗯,就是啊。

    餐厅不便于发挥,薄藤就抱着虞荷去客厅,昨天刚打扫好的沙发,今日再次遭殃。

    他淡淡瞥了一眼,反正都是要换的,不差这一次了。

    “不……”

    虞荷刚冒出一个音节,又被卷住舌头,有透明从嘴角淌出,蹭得脸蛋鼻尖下巴都是湿漉漉。

    “宝宝,你最好仔细想想,你到底要说什么。”薄藤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仰面躺着的虞荷,“我现在真的很生气。”

    虞荷能感受到他的生气,但他真的受不了,委屈抿嘴别过头,却被就着侧脸的姿势,吻了进去。

    粉粉软颊被撑得鼓起,以至于这张精致的脸蛋有些变形。

    脖子酸,嘴巴酸,整个人软烂。

    明明是接吻,却让薄藤弄出战争厮杀般的横冲直撞,虞荷好像被捕获的俘虏,四面八方的马车随时会将他撞烂成泥。

    以至于意识错乱,产生幻觉,“不要撞我了……”

    他嘴里还咬着凌乱的头发,哀哀求饶后,抬起泪水汪汪的眼,撒娇着喊:“K。”

    薄藤都要气笑了。

    他是在惩罚虞荷,要虞荷看清楚自己是谁,可事与愿违。

    越是凶狠警告,虞荷越是迷糊,现在还一个劲的在他耳边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薄藤干脆将他抱起来,趴在身上的他T恤斜斜挂着,露出大片的白中透粉。

    脸蛋连带耳廓都透着一层粉,努力张唇汲取空气的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喜欢我还是喜欢K?”

    虞荷脸蛋瞬间空茫,撑在薄藤胸膛的手肘微颤,手都紧了紧。

    薄藤又亲了亲他的嘴巴,又伸手握住虞荷,嗓音温和,却透着温和,“喜欢和我这样还是和K?”

    “忘了他好不好?我能当作不知情。” 薄藤亲他,“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好好的。 ”

    虞荷鼻尖皱皱,是真的要发脾气了,怎么、怎么能这样!

    他以前从来没这么过分过。

    虞荷不说话,薄藤就继续送着,亲他脸蛋,除了异常凶狠的眉眼,其余皆是游刃有余的惬意。

    吃苦的一直是虞荷。

    虞荷倏然惊慌:“你快拿走!”

    “不会留着的。”薄藤安抚吻他鼻尖,带着诱哄,“不过你之前把它扔掉,我以为你是想要。”

    虞荷刚松下一口气,小脸骤变,颈部弯下,脑门抵着薄藤肩头,软趴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抱歉,答应你的事没做到,说好不会留着的。”薄藤慢条斯理道着歉,勾着虞荷湿黏的头发,舔了舔他的嘴巴,“结果还是没忍住。”

    留满了。

    虽然在道歉,可态度一点都看不出愧疚与歉意。

    虞荷很白,除去一些透粉的肌肤,大部分肌肤都是奶白色泽。

    可现在被他吻得狼藉一片,光线下透着白白色汗水往下滴落,显得被过度使用的嫩肤更加鲜红。

    虞荷的力度渐渐弱了下去,像搁浅的鱼逐渐失去生命迹象,漂亮双目有些失真,眼尾又湿又红。

    过了半晌,他才“唔”了一声,抬起半边迷乱面颊,迟钝回答:“没关系,下次不要这样就好了。”

    “……”

    薄藤说:“嗯,下次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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