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高头,炙热的太阳散发着热气,镇上行人来来往往,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风染额头上涌出了一些汗,她看了眼刺眼的太阳下意识眯起了眼,方才她问了路上的小姑娘,一个冰淇淋居然卖五文钱,魏云书可真够坑的。


    想起来的目的,风染一边走一边打听,找到了听海镇最好的一家成衣铺,虞美人。


    风染一进去,里面即刻出来一个貌美女子,她衣裳华丽,走路间莲步轻移,裙摆飘摇,猛一瞬间,给人一种惊艳感,但惊艳的源头来源于她那一身精致衣裳。


    “这位小姐一看就气质脱俗,我是店铺老板遇西,不知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小姐您的?”女子盈盈一笑,动作不慌不忙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风染眉头一挑,她穿的衣服是粗布麻衣,一看就是乡野村女,没想到这掌柜的居然没有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风染道了谢,信步走了进去。


    进了铺子,顿时一股清爽凉意袭来,风染吸了一口凉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开始观察虞美人成衣铺里的衣服。


    遇西站在一旁,并没有多做解释,她识人无数,风染这种人,极为有主见,不需要她去介绍,去的话反而会弄巧成拙。


    虞美人铺子里的衣服大多都是最新款的夏衣,有轻薄纱裙、玉质内衬,素净单衣,而且颜色极为淡雅,适合多种场合。


    风染走近一套浅紫色纱裙,纱裙下摆似云朵般飘舞,裙腰一道浅粉色系带,非常像现代的公主裙,她想买给涟漪。


    遇西见风染视线一直盯着紫色纱裙,上前笑道:“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件衣服是本店最新款云兮纱裙,与您的气质很搭呢,可以随便试穿的。”


    风染摸了摸纱裙,她看向遇西,问道:“还有没有再小一点的。”


    “您稍等。”其实这件衣服风染穿上应该正好,但是遇西没有多问,她从里间拿出一套小一号的云兮纱裙,递给风染。


    风染接过纱裙,她摸着纱裙的布料和腰身,心满意足地还给遇西,道:“帮我把这件包起来,再拿一件和这套尺寸一样的浅绿色春衣。”


    遇西有些疑惑,她道:“您不要吗?”


    听遇西提醒,风染反应过来,她看向衣服,随手指道:“再加这件粉色衣服吧,加起来一共多少钱?”


    她的小媳妇喜欢她穿粉色的,因此她就随便选了件粉衣。


    遇西将衣服一件件装好,她笑着递给风染,道:“一共十三两银子。”


    “!!!”风染表情不动声色,内心有点发慌,没想到村里和镇里的经济水平差这么高。


    风染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情绪戒指,忽然灵机一闪,道:“我是三清酒楼老板的亲戚,这枚和田墨玉戒指是三清酒楼老板亲手所赠,我给你写一封信,你向三清酒楼取钱。不过因为我和家里闹翻了,所以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听海镇,多谢老板。”


    遇西看向和田墨玉,墨玉如漆,这种玉颜色越浓郁越是上层,后又见风染表情不似骗人,再三思虑后,带风染去了内室写下纸信。


    风染将纸信折合,交给遇西,道:“我在这里等着,麻烦速度快些。”


    遇西将纸信交给了门口的小厮,吩咐好后给风染备了一盏茶,她想起风染纸上的名字,道:“染小姐请用茶。”


    风染接过茶道了谢便不再多言,遇西见风染不想说话也没有多问,直到小厮气喘吁吁地跑着回来。


    小厮将手里一包东西递给风染,道:“染小姐,这是三清酒楼掌柜的吩咐给您的,说务必请您收下。”


    风染接过后打开布包,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她仔细数了数,居然有五百两之多,三清酒楼真是暴利啊,这么多钱,如果涟漪见到,一定以为她是抢的。


    再三想了想,风染给了遇西二十两,道:“请掌柜的将这些钱帮我换成银票,这多余的七两就当我感谢掌柜的。”


    遇西顿时一喜,她第一眼就感觉风染很有气质,不像是普通人,果然是位千金小姐。遇西接过风染递过来的钱回了内室。


    良久,遇西笑盈盈地走出来,她将银票递给风染,道:“染小姐,一共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请您收好,剩下的七两我不能要,欢迎染小姐下次再来。”


    风染也没再给,她收好银票和衣服便走了。


    走在路上,风染摸着胸前衣服里的银票有种不真实感,她从魏云书给她的布包里掏出一封信,再次读了一遍。


    魏云书果然将冰淇淋做出来了花样,一口气做了二十几种冰淇淋的副产品,还让她以后有什么稀奇的吃的一定要告诉他,并愿意花高价钱买。


    风染无奈,她要是有魏云书那么齐全的设施她自己就上手干了,不过这种坐等分成的感觉还不错。


    ……


    已经过了午时,风染看着时间,回家的步子越来越快,直到看到平凡村的村牌,嘴角才露出一抹笑容。


    在快到家时,风染看见了叶帆徘徊在她家门口,顿时心生不快,她走到叶帆面前,目光不悦地看着他,道:“你来我家干吗?”


    叶帆见是风染,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你上次果然是故意的?”


    风染挑眉,寒声道:“叶帆,不要觊觎你不该觊觎的人。”


    “风染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叶帆似乎想用更恶毒的话来骂,可是他没学过,不知该如何骂,“你自己贱命一条不要紧,可是你却毁了涟漪一辈子,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一没钱二没文化三没能力,你觉得你配得上涟漪吗?”


    “哈哈……”风染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即她眸色一沉,看来不给叶帆一点教训是不行了,风染突然上前一步使得叶帆被吓到,后退了一大步。


    “叶帆,”风染沉声道:“你是仗着自己是村长儿子才狂妄自大吧,如果你不是村长儿子,就你做那些事,村里人早把你赶出去了。你是一个秀才,你读这么多年书都是在梦里读的吧,儒家的伦理纲常你是吃进狗肚子里了吧,哦对,不要侮辱狗,毕竟狗可没有抢人家媳妇的癖好。”


    听到风染说自己做的那些事叶帆瞬间浑身发冷,而后又听见风染如此羞辱他,真想弄死风染,他沉下心来,道:“你们是女子,无法留后,这便是最大的错误。”


    “那涟漪跟着你就没有错了?涟漪是我夫人,若是再改嫁,就会背上一辈子臭名,你是要活生生把她往死路上逼,”风染冷笑,道:“当然,涟漪一辈子都是我的人,用不着你天天惦记着。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秀才几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真是枉费你爹娘在你身上投入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若是被他们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估计恨不得把你回炉重造,免得生出来恶心别人。”


    “你——!”叶帆气急,她没想到一向不说话的风染如此牙尖嘴利,还说出来了这么恶毒的话,心绪被风染打乱,平复了半天都没回来,他脑子一团乱。


    “考了几年都是一个秀才,我要是你,早就拿条绳子吊死了,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丢死个人了,”风染伸手推了叶帆一下,将他推离自己家门口,风染拍了拍手,关上了自己家门,嫌弃道:“真是晦气!”


    转过身,风染嘴角勾起,她方才用了情绪戒指,焦虑和悲伤双重加持,叶帆最少一个月回不过神来,而且她那些话还会在叶帆脑海中重复闪现。


    想到这,风染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也不知道叶帆做了什么亏心事,但以叶帆的性格,估计亏心事做的不少,就这还天天pua原风染,真够恶心的。


    不过想到日后叶帆做的事,风染顿时笑不出来了。


    走近正屋,风染发现涟漪趴在桌上睡着了,桌子上的饭菜也已经凉了,风染后怕,还好刚才和叶帆说的话没有让涟漪听到,要不然就会被涟漪发现不是原风染了。


    风染将买的东西放下,坐在涟漪旁边,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便觉得心中无比欢喜。


    不一会儿,涟漪缓缓睁眼,她看见风染,喜道:“小染回来了。”


    风染抚了下涟漪的发,笑道:“涟漪,我买了一件特别好看的衣裙。”


    风染说完将浅紫色纱裙拿出来,她拉着涟漪,兴奋道:“要不要试试?”


    看着风染开心的表情,涟漪没拒绝,她脱掉外衣,将风染买的衣服换上。


    风染被惊艳到了,她走近涟漪,将涟漪散下的发放在身后,不知为何,她语气突然低落下来,“涟漪,你真像仙女,我——”


    风染话还没说完便被涟漪的手捂住了嘴,风染不解。


    涟漪柔声道:“我不是仙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唯一的心愿是希望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个人一直都是小染。”


    突然被涟漪这么一表白,风染眼眶一酸,她不是原风染啊。


    涟漪见风染眼红,还以为她是在为方才与叶帆争吵难过了,她动作轻柔地将风染抱住,附在她耳边道:“要圆房吗?”


    “唔……”风染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涟漪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她挽住涟漪的腰肢,小声道:“再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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