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今天还有一节奥。我裹着小毯子在更新,冻死我了......<hrsize=1/>没有得寸进尺的张伦看着臂弯里呼吸渐渐平稳的云方,心里的猫爪子上下挠的欢腾。
平日里都是梦里相见,虽也尽兴,却总觉得是黄粱一梦,内心惶惶。
现在的云方是真实的,是有血有肉的,是睁开眼依然可以看得到的,这让张伦内心格外的满足。
张伦腾出一只手,沿着云方的眉毛,一根一根的抚摸过去,感觉这每一根眉毛都柔软至极。
睡梦中的云方感觉到眉毛上有些许瘙痒,想到张伦就在身边,也并不慌张,只含糊说道:“再不睡你就去门外面待着。”
这话一出,张伦立马老老实实的抱着云方闭上了眼睛。
云方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夜里受了风寒的缘故,一睁眼,云方觉得自己的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尤其是自己的嘴唇,木木的麻麻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
细细索索的声音是因为门口有个正在劈柴的小姑娘。
圆咕隆咚的脑袋上,两个粗黑的麻花辫正随着小姑娘手里的斧头忽上忽下。
小姑娘看上去动作不怎么熟练,有几次差点劈到自己的两条麻花辫,吓得她一边拍胸脯一边自言自语,“我的乖乖,差点就把自己报废了,我的乖乖,小心,小心。”
云方看着好笑,披上衣服挪到门口,“天儿不错。”
想要问问姑娘的来历,但是见到这一林子的好风光后,云方瞬间改了口,目光也从两条麻花辫转移到了她身后茂密葱郁的林子里。
雨后的空气就不用说了,各种新鲜的味道扑鼻而来。
林子里的各类菌菇,花草,虫鱼,即便是这一眼看不到它们的具体位置,可是你只要闭上眼睛闻一下就知道,它们都在,就在这林中。
云方使劲的嗅了两口,感觉有一阵浓郁的药草香正在缓缓向自己走来。
“小方方,你睡醒了?快看,我给你采的药草。”张伦献宝一样的把一捧子药草奉到云方的面前,一一介绍道:“这个是用来止痛的,这个是用来止血的,这个是用来补精神气的,这个是用来……”张伦瞥了一眼停下斧头正在偷看的小姑娘,凉凉道:“炖汤的。”
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扁了扁嘴,重新挥舞起了比自己脸盘子还要大的斧头,吭哧吭哧的劈着柴火。
“有没有给你治病的?”云方接过草药,笑道。
张伦拍拍自己的双臂,“我不需要,我身体好的很,不需要治病。”
云方扭头进屋,笑道:“嘴欠的毛病该治也得治。”
张伦笑着跟进屋子,看着云方把草药放在篝火堆旁边,挑出来几棵止血结痂的草药,两手一撮,把草汁子滴到自己包袱里的毛巾上,对着张伦拍了拍草堆,“过来趴下,我给你看看后背。”
“后背?”张伦后知后觉,云方说的是自己那日夜里入梦后背上的伤口。没想到他还记得。
张伦大字型的趴在草堆上,仍旧不忘嘴贫,“小方方你还记得我为你受的伤?那我就值得了。你记住,我会为你扛下所有的…….哎哎哎,小方方,你温柔点,我怕疼啊。”
云方故意在伤口周围加了把子力气,张伦的喊叫声立马拔高了好几个调子,惊得门外劈柴的小姑娘立马提着斧头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云方朝她摇摇头,在张伦的屁股上重重一拍,“来,解释一下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是哪儿来的风流债?”
小姑娘听到“可爱”两字,忙把斧头扔到门外,高兴的原地起跳,两条马尾辫兴高采烈的在她的脑袋上蹦来蹦去。
“小方方你误会了,这可不是我的风流债。小…小藕啊,你刚才和我说你是谁来?给我家小方方再说一遍。”张伦一边把自己松懈了的外衫重新穿好,一边对着小姑娘使了个眼色。
小姑娘接收到张伦的眼神示意,忙站直了身子,开始背诵早上张伦交代她回复的答案。
“我乃燕山主特意派来照顾二位的小婢女,我叫小藕,我是燕山主点睛化物化出来的,我的本身是段藕。燕山主交代我要照顾好你们,给你们砍柴挑水带路,做饭洗衣捉小妖,算是弥补没有把你们送到目的地的亏欠。嗯,就这些。”
张伦点头,故作惊讶道:“燕山主想的还挺周到,知道我们两个大男人没空打理这些琐碎的事情,还给安排好了。回去好好表扬一下。那个小藕啊,我们有些饿了,早点来点?”
云方看看一脸茫然的小藕,再看看一直使眼色的张伦,知道其中有猫腻,并不拆穿,道:“你给张兄做就可以了,我包袱里有干粮,就不麻烦你了。”
小藕看云方给自己省去了许多麻烦,开心的直点头。
张伦见云方自己从包袱里拿出来硬邦邦的干粮,忙凑上去想要分一块来尝尝。
“食物粗鄙,张兄怕是吃不惯。”云方淡淡道。
张伦不管,伸手就从云方嘴里咬过的干粮上生掰下来一块,扔进嘴里,道:“谁说的,你能吃得的,我都能吃得。”
“张兄,一大早去就去,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昨夜那种……让人记忆难忘的?”
张伦摇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这林子里安静的就像是只有我一个活物一样。我踩过的每一步都能在林子里发出回声,小方方,我好害怕啊。”
云方一把推开张伦突然塞过来的脑袋,继续说道:“张兄,你家里还有谁?”
张伦吃干粮的嘴巴一顿,他眼睛一亮,扭头看向云方,嘴巴里的干粮突突的往外蹦,“小方方,你几个意思?开始打听我的家境了?准备嫁了?你放心,我家里我说了算,只要我一声令下,花轿立马就能把你从荡荡山抬到我家里。要不我们出去之后就去看日子,订酒席?”
云方拍了拍张伦掉在自己衣服上的碎渣子,继续问道:“我之前听说,张府的小少爷,体弱多病,不善言辞,性子阴郁不说,脾气暴躁。对下人也是非打即骂,所以张小公子在当地的风评并不是很好。”
张伦蹭的一下站起身,一撩衣摆,“谁?谁这么睁眼睛说瞎话。我脾气不好?我脾气不好谁脾气好?我打骂下人?怎么可能?我可是堂堂的少爷,我会和下人计较什么?计较他晚上吃了几碗饭早上喝了几碗汤吗?你听说的?我出去之后非要扒了他的皮。”
云方淡淡的回道:“那一日孟府,孟老爷喝醉了说的。你…要扒了你舅舅的皮?”
张伦又重新坐回云方身边,小媳妇一样的继续吃着手里的干粮,小声嘀咕,“喝醉的话不能当真的,你又来诳我。唉,想我这么大度的一个人,是不会和你计较的。小方方,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喜服?红色还是金色?”
小藕突然在门外“啊”了一声,打断了张伦的继续追问。
张伦正欲抬头看看这小丫头又犯了什么毛病,青天白日的打扰别人谈心,真该给她炖了。
一把斧头呼哧呼哧的从门外飞了进来。
咔,正劈在张伦两腿之间的地方。
张伦伸出手指,戳了戳还在左右晃荡的手柄,问云方:“这是要我的命还是你的命?”
云方恼极,咬牙道:“滚。”
“红色太喜庆,金色太金贵,白色吧,白色最适合你俩,应景儿。”
四个小鬼依旧按照昨夜的位置顺序依次站好,为首的白衣鬼对着屋子里的两个人笑道:“穿上一身白,我们给你埋。怎么样?要试试吗?”
张伦把没吃完的干粮塞进自己的袖中,闭着眼睛骂了句天王老子,愤恨的睁开眼对着云方微微一笑,“昨儿是你上的,这次我先来,不要和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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