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卓斐再狂放不羁,姜母的电话还是不会拒听的。


    就像现在。


    她的指腹轻轻揉捏着阮倾澄的嘴唇,把水润嫣红压按得愈发诱|人,红意加深,像是涂了色号明艳的口红。


    另一只手也不见得多么老实,捻起阮倾澄的黑发,用发尾去碰对方的下巴和脸颊,极尽挑|逗。


    电话里传来姜母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小斐,听说你带了个omega回去?”


    家庭医生跟本家是有联系的,每天的诊断行程都会报备,前脚刚来姜卓斐这里给人看了膝盖,后脚本家就知道这事儿了。


    姜卓斐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有点厌倦和束缚。


    她把玩着阮倾澄的秀发,挑起一些轻轻嗅了嗅,闻到和她一模一样的洗发水味,馥郁芬芳的玫瑰花味,如深情甜蜜的情人般浪漫。


    “妈妈也不是反对你自由恋爱,”得不到女儿的回答,姜母习以为常,“但你爸爸说最近澄澄就会去找你,澄澄是个好孩子,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也不容易,让人家看到这些也不太好,对吧?”


    姜母说的委婉,但未尽之言也很明显。


    姜卓斐冷笑:“所以,还是要让我为了一个蠢货守身如玉?”


    她像是对阮倾澄格外有兴致,碰完头发再碰锁骨,细细描摹那深刻立体的轮廓,指尖一点点划过肌肤,最后落在肩头。


    “妈,不用美化什么,您也知道,我只是寂|寞无聊,找些情人玩玩而已,”姜卓斐漫不经心地说,“但您也应该明白,我就是死在别人身上,也不会答应跟那个红橙黄绿结婚,谁知道她是不是身材平瘪的丑八怪。”


    “……”


    一直没说话的阮倾澄忍不住眸光微动,露出一点嫌弃。


    她伸手撇开眼前人的爪子,并往床里侧缩了缩,努力离对方远一点。


    身材平瘪?丑八怪?


    那你别碰!


    阮倾澄的小脾气来得快,气鼓鼓幽怨盯着姜卓斐。


    后者没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只当边打电话边欺负人的方式惹小美人不高兴了,于是也跟着往里挪,要把人再揽进怀里。


    “小斐,你别这么固执,兴许跟澄澄见一面就喜欢了呢?”姜母有些无奈地继续劝。


    姜卓斐却已经不想跟她继续聊下去,匆匆回了句便果断挂了电话。


    阮倾澄不仅躲到里面去,还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团吧团吧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球,只露出脑袋,看起来格外可爱。


    她谨慎看着朝自己挪来的人,心底愈发嫌弃。


    这样的野蛮人蠢货是真的自负又粗俗,她都想抬脚把人踹下床,这辈子都不见。


    但不行,对方还有用,还是得继续忍着。


    这样想着,她一不留神,又让对方抱了个满怀。


    姜卓斐哼笑:“跑什么?”


    说完,就要亲手把她的omega从被子里拆出来,像打开礼物一样。


    阮倾澄继续缩了缩:“你要赶我走吗?”


    她露出恰到好处的不安,浓密卷翘的睫毛似是害怕地抖了抖,嘴唇也轻轻抿住。


    这样如小兽惶恐般的样子成功取悦到了姜卓斐,令她的掌控欲得到完美满足。


    姜卓斐似笑非笑:“怎么,这么离不开我啊?”


    小家伙刚回来就问过她这个问题,这样笨蛋的想法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


    “对姐姐来说,我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阮倾澄垂下眼睫,有些落寞,“总会有别人替代我,而我并不重要。”


    女孩失落的样子很真实,尖尖的小虎牙微微露出一点,咬住下唇,像是快要哭出来。


    没来由,姜卓斐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她想起了刚才敷衍姜母的话,现在细品似乎有些过分了,尤其是身边的小家伙看起来心思格外细腻敏|感,像是被她的话伤到了。


    姜卓斐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骤然停下。


    她眯了眯眼睛,打量着眼前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小家伙。


    从那个阴雨天,她莫名答应对方的请求,把人带回家来,其实就已经开始走上了一条不算正确的路。


    姜卓斐从不带人回来,也从没想过这条铁律会有一天在浑身湿漉漉的女孩这里失效。


    更别说,在对方生病的时候亲自照顾人,哄着喂对方吃饭,见对方受欺负了就忍不住生气。


    姜卓斐的情绪管理一向出色,平时她懒得隐藏自己的心情,喜怒不定,但在某些时候却格外注意自己的状态。


    就像现在,她注意到自己居然想说点肉|麻的情话哄人。


    ——她不想看小家伙失落。


    姜卓斐收敛心底的情绪,面上不动声色:“没错,我随时都有可能让你离开这里。”


    她露出一抹恣意的笑:“知道你的那些前辈们,都是怎么让我高兴的吗?”


    “把我伺候舒服了,就可以留下时间长一些。”


    女人变脸得太快,上一秒还在逗笑玩闹,下一秒就冷漠薄情得过分,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姜卓斐无疑是优秀的演员,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是倨傲冷静的,好像暂时离家出走的清醒头脑又回来了,如打量物品一样端详着面前人,仔细思索价值。


    但心里有一点不舒服,姜卓斐压住这份异样情绪,不允许自己的状态偏离轨迹。


    她不应该被情人牵着鼻子走。


    姜卓斐的话太赤|裸直白,把这几天温馨相处的假象撕开,露出她放|荡风流的真面目,薄情又乖张。


    阮倾澄飞速思索着哪一步走错了,并暗骂了对方一句万恶的大渣a。


    女孩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薄粉的眼皮透着股脆弱感,她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的快要出血,殷红一点,惹人注意。


    她眨了眨眼睛,水光摇摇欲坠。


    薄被松开,露出她纤细但曼妙的身体,女孩把衣裙肩带松落,大片奶白色引人遐想。


    她往前倾了倾,柔弱无骨攀附上姜卓斐的脖颈,清新的茉莉裹挟着甜蜜的香草慢慢溢出,似无声邀约。


    “这样可以吗?”


    女孩声音变轻,怯怯的:“姐姐怜惜我一点。”


    仿佛一无所知,纯洁干净的祭品,向邪恶的神明献上自己的美好,企图让祂怜爱。


    莫名的,姜卓斐并没有感到愉悦。


    她按住女孩的腰,细细摩挲,如在思索从哪里开始品尝祭品。


    但其实毫无兴致。


    姜卓斐冷冷勾唇,释放出霸道浓烈的信息素,把小茉莉包围住,蠢蠢欲动。


    她慢慢靠近女孩脆弱的后颈。


    omega可以被alpha的信息素刺激暂时进入发热期,但是如果短期内频繁这么做,会令omega身体有些吃不消。


    姜卓斐曾经对某任情人三天临时标记了两次,对方疲倦地躺了快一周才恢复活力,期间还发了次烧。


    她已经对小茉莉做过一次临时标记了,凑近还能嗅到对方腺体里残留的自己的信息素。


    如果今天再临时标记一次,按照对方羸弱的体质,也许会再生病。


    姜卓斐慢慢靠近了。


    阮倾澄闭上了眼睛。


    倏地,后颈被松开,阮倾澄被薄被糊了一脸。


    “好好休息,不要招惹我。”姜卓斐下床,居高临下看着小家伙。


    逃似的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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