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什么？”尹康关上电脑，“慕宁今天又去哪里吃饭？”
贺俊玺拿车钥匙：“寝室点外卖。”
尹康：.....“你知道的还真清楚。”
贺俊玺一脸理所当然，“你单身，怎么会懂。”
尹康：.....
“我要谈恋爱也绝对不会像你控制欲这么强，时时刻刻都得知道对方在哪！”
贺俊玺蹙眉，“你不明白。”
尹康好奇，“我怎么不明白？”
他想了想，“是不是慕宁发生过什么事？”不然贺俊玺为什么这么紧迫盯人，是不是担心他出事？
尹康脑补了一番他们童年被绑架，从此贺俊玺提心吊胆之类的遭遇。
贺俊玺叹了口气，尹康洗耳恭听
贺俊玺：“他太可爱了，容易招人喜欢。”
尹康：.....
他真是想太多，嘴贱多余问。
尹康嘴角都要抽筋，“可爱？”
慕宁那动不动就要掀翻天的性格，哪里可爱？
尹康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慕宁，是在大一刚开学，他好奇贺俊玺高中心心念念三年的人是谁，故意去偶遇。
结果就见慕宁带人将隔壁体校的人堵在巷子里，抢过对方的棒球棍指着他们骂，“下次再敢欺负我们学校同学，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那气势，那狠劲，吓得几个比慕宁高一个头的alpha瑟瑟发抖。
从此尹康对贺俊玺的敬仰又多了一层。
贺俊玺没再多和尹康解释，他和慕宁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慕宁总是别别扭扭和他闹，贺俊玺也惯着他。
但贺俊玺从没想过，真的有一天，慕宁会一声招呼不打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读三年。
两人去了餐厅，贺俊玺的母亲恰好在附近办事，顺便找他吃饭。
“最近有什么喜事？”贺太太将菜单递给一直看手机的贺俊玺，“难得见你这么开心。”
“谢谢妈。”贺俊玺将手机放下，“算是有好事吧。”
尹康忍笑，可不是好事吗，多年夙愿达成。
贺太太很惊讶，儿子从小到大很少这样笑过。
身在贺家这个大家族，又是独子，一出生就成为继承人，从小到大压力可想而知。
虽然贺俊玺从来没有对她抱怨过，但她也知道，其实他并不开心。
贺太太，“我听说你谈恋爱了？在游戏里？”
贺俊玺想到慕宁，扬了下嘴角，“嗯。”
贺太太见他这表情，看得出儿子是真喜欢，也来了兴致。
“听说是你们校花？”
尹康愣了下，“校花？”
他玩游戏时不会时刻注意弹幕，提到许木冉的人也不多，他都没看见，还纳闷怎么好好地提到校花。
可没想到贺俊玺居然回答，“算是吧。”
尹康更纳闷，又对贺俊玺问了一遍，“校花？”
“嗯。”贺俊玺应了一声，想到慕宁唇红齿白，眼睛明亮的脸，是他心里最漂亮的人。
“竟然是真的！”贺太太更兴奋，“什么时候把许木冉带回来给我们见见。”
这回，愣的是贺俊玺。
“许木冉？”
贺太太点头。
贺俊玺：“许木冉是谁？”
贺太太：？？？
尹康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人家暗恋那么久，他居然不认识？
“你不会心里只有慕宁吧。”
贺俊玺挑了下眉，将选好的菜单交给服务员。
他不用开口，尹康就知道，是真的，他眼里只有慕宁，其他人都是空气。
“慕宁？”贺太太惊讶，“网上都说你游戏里谈恋爱的是你们校花许木冉。”
贺俊玺打开论坛，脸色越来越严肃，尤其看到“最想看到和校草贺俊玺在一起的人”这个投票居然没有“慕宁”这个选项。
贺俊玺蹙眉，“我喜欢的是慕宁。”
贺太太沉默了下，“慕宁是alpha。”
贺俊玺点头，“我喜欢他，不管他是什么性别。”
贺太太无奈，“俊玺，你是贺家唯一继承人，慕宁是alpha，你们没有孩子怎么办？”
贺俊玺早就想过这个问题：“领养，当亲生的养，一样的。”
贺太太是最了解贺俊玺的人，知道他下定的决心是不可能改变，尤其在慕宁这件事上。
“好，就算我们贺家能接受慕宁，慕宁能接受你吗？”
贺太太说，“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慕老爷子多传统，他不可能接受两个alpha在一起这件事。”
“慕宁从小最在乎的就是他爷爷的看法，不然也不会总跟你争。”
“何况他爸爸还在争夺继承权，他爷爷拿他父亲继承权威胁的话，你觉得慕宁那么孝顺的人会接受你吗？”
贺俊玺垂眸，沉默了很久。
尹康大气不敢喘，不愧是亲妈，一击即中贺俊玺最痛苦的地方。
贺俊玺心情不好，尹康两天没敢惹他。
见他不上游戏，尹康也没上，打开直播间互动，却发现弹幕却炸了锅。
“发生了什么事？大神和校花的贴全都没了。”
“和其他人的也没了，我问了论坛客服，没人删帖，好像是被黑客黑掉的。”
“我是a大的，我们校园网里关于大神绯闻的各种贴都没了，就连讨论大神和他宿敌关系多差的贴也没了。”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人在黑大神，故意删他的贴？我好担心。”
“大神有宿敌？是谁啊？会不会是他干的？”
“非常有可能啊，他宿敌的黑贴也都没了，很像是删大神贴时，顺便删了自己黑贴的样子。”
“他宿敌特别有钱，前几天还给学生会买了辆宾利，他最讨厌大神了，这事他干得出来。”
尹康一见，赶紧开口阻止。
“别胡说八道，他们关系没那么差，根本不是宿敌。”哪有宿敌总想床上打架的。
网络那么大，贺俊玺又是大主播，那么多贴，挨个黑要很久吧，就是找人删帖也得花上百万。
到底是谁？把贺俊玺的贴删得那么干净？有什么目的？
尹康有些担心。
他转头看了眼贺俊玺，“你的绯闻贴都没了。”
“嗯。”难得，贺俊玺终于应了他一声，“我干的。”
尹康瞪大了眼睛，“你黑的啊？”
“嗯。”贺俊玺承认。
尹康这才明白，贺俊玺两天没上游戏，就是在忙着给自己删帖。
他以前一门心思在慕宁身上，没注意到这么多谣言。
“你真行，也是我疏忽，许木冉是你游戏cp的事，还是我直播间传出去的，我来澄清一下。”
贺俊玺没说话，他眼睛盯着屏幕上最后一个贴：
“最想看到和校草贺俊玺在一起的人”
最高票是“许木冉”，他无意发现，投这个选项的账号，一大半来自同一个ip。
贺俊玺眯起眼睛，那个ip地址，他熟的不能再熟。
慕宁这几天没干别的，许木冉一句“慕部长你最帅了”，慕宁为美人熬夜拉郎配，不仅帮忙投票，还开贴号召大家一起选许木冉和贺俊玺同台主持。
他写完贴子点击发送，一刷新，帖子没了。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帖子就没了？”
慕宁纳闷，去校园网首页一看，不仅他发的号召贴没了，就连“最想看到和校草贺俊玺在一起的人”投票贴也没了。
“我花了那么多精力投票的啊。”
慕宁简直要气死，“我得找管理员问问，怎么贴都没了。”
他还没点开管理员私信，组织部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一下，他赶紧关上笔记本电脑。
“进来。”
出乎他意料，来的人是贺俊玺。
“你怎么来了，不是和你说了这两天没事，你不用来组织部报道。”
贺俊玺沉默不语，只是盯着他，盯得慕宁有些发毛。
“怎么了？”
虽然贺俊玺是个拽神，但很少露出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慕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贺俊玺拿出一叠打印的a4纸。
“你投的？”
慕宁接过a4纸，背脊发凉，全是他买的小号给贺俊玺和许木冉拉郎用的。
“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贺俊玺垂眸不语，只是盯着他。
慕宁知道，贺俊玺不会信。
“为什么生气？许木冉和你很般配啊。”
可慕宁说完，却发现贺俊玺脸色更阴沉了。
“你干嘛找我麻烦啊，人心所向，大家都希望看到你们同台，又不是我一个人投的。”
贺俊玺：“你和别人一样？”
慕宁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怎么不一样啊。许木冉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好吧。”
贺俊玺眯起眼睛，“你真这么想？”
慕宁其实想摇头，他觉得许木冉那么温柔，贺俊玺拽得要死，配不上美人。
“你管我怎么想。”
“我当然要管你怎么想。”
贺俊玺上次这么生气，是慕宁消失三年。
“贺俊玺你怎么了？”
慕宁瞪大眼睛，贺俊玺从来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
他甚至感到了贺俊玺的alpha信息素的压制力，他的呼吸有点急促，这是被更强大的alpha压制时，无法抑制的恐惧。
“贺俊玺，你的信息素.....控制一下”
慕宁双腿发软，背脊冒出冷汗。
贺俊玺从来没用信息素压制过他，慕宁不知道，原来他轻易就能将自己压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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