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慧慧长到20岁,头一回尴尬的想要用脚趾抠出个林宅来。
林怀东怎么在这里?
刚才她干啥来着?
骂人?
打架?
啊!!!让她死吧!
她为什么做出这么不淑女的事情,还是在林怀东眼前...
不...不对?她就打架,她就骂人了,怎么的?她为啥要难为情?从小到大不是一直这样?
为...为什么突然就在意起来了?
就在韩慧慧整个人陷入混乱的时候,这厢的林怀东已经率先回神,他敛掉眸底的异色,抬起腿,刚向前迈一步,就见几米外,方才还巾帼不让须眉的娇小女孩,也仓促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怀东眼底闪过讶异,抬脚又迈出试探的一步,不出所料的,对面的女孩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这下子,他可以确定了,对面脸色爆红,随时都像是要蹦跶起来的韩慧慧有些怕自己。
这一认知,不知为什么,自诩沉稳的林怀东,眼底急速闪过一抹恶劣的意味,然后,毫无征兆的,快步往前几步。
韩慧慧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被人逗了,她也不知为什么,见到这男人就脸红,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别扭。
如今见他这番动作,她顿觉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而后,行动快过脑子,拽着麻绳的一端,拉着犯人,拿出吃奶的力气,撒丫子开跑,如同一阵风似的飞速刮走了。
若不是手上的犯人拖后腿,她都直接翻墙跑了。
,这人好可怕!!
林怀东...“噗嗤...哈哈...”俊美温雅的男人,扶着墙,以一种极其不符合他形象的姿势,大笑至弯了腰。
这姑娘太可爱了,她不会以为,跑了自己就找不到人了吧?
这般想着,他好容易收了些笑意,薄唇依旧噙着笑,伸手从包裹的侧袋里,将贺宴托他转交的信掏了出来。
明明前一刻还觉得平常,甚至有些麻烦的东西,这一刻却便的分外可爱,尤其信封上,那娟秀的韩慧慧三个字,都像那主人一般灵动可爱起来。
林怀东轻轻弹了下信封...嗯...不愧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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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跟林怀东的搞笑碰面,童晚完全不知情。
在部队大院的她,小日子依旧惬意,每天不是做手工,就是写稿子,或者跟家属院的嫂子们一起给菜园子里的菜地除草,又或者剪两朵盛开的月季回来插瓶。
生活的节奏缓慢且自得,除了隔三差五应付一下烦人的路佳佳外,基本都是美满的。
没有了娱乐的手机电脑等物品,生活也不是她曾以为的难熬。
童晚越来越适应,也越来越喜欢如今的日子。
这天是初中的开学日,童晚难得没睡懒觉,早早的就起了床。
见米米只做平日里的打扮,她嗔了小丫头一眼:“我不是给你准备的新裙子?干什么不穿?”
米米摇了摇脑袋:“不了,小语小文她们都穿的旧衣服,还有补丁呢,我要是穿的太好了不好。”
小语小文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母亲是语文老师,干脆直接以语文二字取名,绝对的省事。
小姐妹花经常来找米米玩,童晚自然也熟悉,听了小丫头这么说,她也就没再坚持。
穿着上不讲究,吃的总得上上心。
除了贺宴打回来的早饭,她又特地炒了盘小姑娘喜欢的香葱炒鸡蛋,开学嘛,自诩文艺女青年的童晚表示,不管哪一样,必须有点仪式感。
反观当事人章禾小姑娘,完全没有这种情调,别看人生了副清冷出尘的模样,性格却是格外的接地气。
不过她是个好孩子,虽然不理解自家姐姐所谓的仪式感,米米还很是配合的吃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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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两人算着时间去了初中的学校。
也是到了目的地童晚才发现,这里的小学跟初中是建在一起的,小学是第一排,第二排是中学,第二排后面多出的一间,也是唯一的一间便是教师们的办公室。
童晚牵着米米来到办公室办手续,顺便交学费,见到面露尴尬的孙巧巧,她倒没什么不自在的朝人家笑了笑。
其实家属院的人大多都挺好的,童晚跟她们相处的很愉快,哪怕是孙巧巧,之前因为教师的名额弄的不怎么开心,如今两人也能做个表面客套。
两厢客气的问候几句,童晚才去了焦嫂子的办公桌前。
相较于面对孙巧巧时的客气,这会儿的童晚就随性了很多:“嫂子,我来给米米办手续。”
焦雲指了指桌边的一张纸:“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让米米填一下。”
都是熟人,米米也不杵,从书包里拿了纸笔就坐在一边开始填写。
童晚则趁机询问米米班级的几科老师都是谁,哪怕从前没养过娃,但是跟老师打好关系,已经成了后世家长们的惯性思维,她自然也是这般。
只是在她看来再过寻常的事情,看在焦雲眼中却是稀奇。
尤其这几年,部队里面的孩子,因为方便也没有什么费用,所以基本家里的孩子都会来念书,但是这么关心孩子学业,甚至老师人品跟教学水平的,童晚还是第一个。
不得不说,焦雲是满意童晚的态度的,作为一个老师,她希望所有的家长,对孩子们的学业都能这么在意,哪怕现在没有大学可考,但是学到的知识总是自己的。
...再说,但凡有点脑筋的,谁看不出来,大学早晚是要恢复的。
虽然不知具体要等多久,但到那时,学习好的人,只是对童晚的态度给予了明确的鼓励,最后她笑道:“你年纪也不大,没事也可以多学习,这知识啊,多学点总是没错的,谁也说不准,将来用不用的到。”
童晚是知道几年后的高考会恢复,所以立马明白了焦嫂子这话中的含义,她看了眼已经填写好表格的米米,才笑着回:“嫂子说的是,我现在也会复习以前的高中知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焦雲本就喜欢童晚,听了这话,她面上的满意更浓:“合该这样,学习这件事不能懈怠...”
都是爱书的人,这么一上头,难免就着这个话题多聊了几句,直到陆陆续续来了更多家长,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告了别。
临走时,童晚也跟其余的几名老师道别,这些老师都是家属院的军嫂,大家伙儿平日里也会聚在一起唠嗑,所以并不生疏。
唯有孙巧巧,不知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这会儿脸上有一些不自然。
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童晚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了句,就牵着米米去找她的教室,完全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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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巧巧从童晚进办公室以后,就一直悄悄的注视着她,许是因为一开始不是很愉快的原因,后来她自己也没什么脸主动上门示好,心里甚至划分好了界限,只做个普通的邻居,有个点头之交就行。
只是...方才听焦嫂子劝童晚继续读书,是...什么意思?
难道...
孙巧巧蜷起了手指,将钢笔握的紧紧的,低垂下脑袋掩藏住眸底的明明灭灭。
半晌,她终究没忍住心中的煎熬,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看文件的焦雲:“嫂子,咱们现在还要看书学习吗?”
焦雲看过来,一时没懂这话什么意思:“什么?”
孙巧巧蜷了蜷书,是...是咱们学校还缺老师吗?”
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担忧,焦雲眉心蹙了下,心中对孙巧巧是有些失望的,这度量,未免太小了些,这是担心童晚反悔回来跟她抢工作?
且不说这工作本就能者居之。
就是前头她上门找童晚的事情,她听桂香提到时,虽然不喜这种行为,却也能理解,家庭压力大,逼得人浮躁是难免。
只是如今这工作她已经凭本事考进来了,却还是这般因为几句话就曲解担忧,这叫焦雲多少有些失望。
“嫂子?”见焦嫂子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不说话,尤其那双沉静的眼神盯着自己时,仿似能够看透她所有卑劣的小心思一般,叫她又是尴尬,又是难堪。
焦雲回神,见孙巧巧这番自卑又自傲的模样,到底没将人脸面拉倒底,只是扬起清浅的笑:“没啥,刚才走神了...至于学习嘛,我认为学习是无止境的,活到老学到老才是可取的,尤其咱们做老师的更该如此,不丰富自身,怎么能够教好学生...晚晚也一样,她经常写稿子,文化底蕴不能少。”
虽然没有直面回答,但是孙巧巧总算放了心,她完全没听出焦嫂子规劝的言外之意,只关注到童晚不会跟自己抢工作就已经满足。
对于她来说,保住这一份人人羡慕的铁饭碗足矣,这般想着,孙巧巧一扫之前的彷徨,笑着继续手上的活计。
焦雲见她这般,心中摇了摇头,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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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是丰收的季节。
孩子们开学没多久,大人们就陷入了繁忙的时节。
不止老百姓丰收,部队的田地也是一片麦金色的海洋。
好在部队里的战士多,那一望无际的麦田,在童晚看来是人力所不能完成的壮举,放在这些战士们的手中,也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就全部收完了。
晚上贺宴回家后,童晚心疼男人暴晒了一天,待他洗好澡,拿出提前买好的晒伤膏帮男人上药。
九月份虽然已经是秋季了,但是秋老虎的厉害也是不容小觑。
这不,这个不拿自己当回事的男人,穿个汗衫收一天的稻子,肩背处不仅晒的黑红,有些地方甚至都脱皮了。
童晚有些心疼的埋怨:“怎么不知道穿一件长袖衫?这得多疼啊?”
贺宴笑:“光膀子的都有,到时候就你男人穿着个长袖衫,不得被人笑话娘们唧唧的?”
“笑话怎么了?那也比晒伤了强吧?还有,娘们惹你了?”童晚心中本就不痛快,这人一点也不心疼自己,这会儿听得这话,心中邪火就有些压不住了,避开伤处,上手就掐了男人的腰一把。
贺宴“嘶...”一声,立马握住妻子的小手,回身将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讨饶道:“我的错,我的错,怪我说错话了,我家晚晚就是最好的娘们!”
“呸!说的什么话?谁是娘们?我可是小仙女!”童晚被男人这话说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到底不舍得再来一下,只是抽出手,轻轻的拍了他一记,以示惩罚。
这话说的是,自家小妻子可不是小仙女嘛,比仙女还美。
尤其此时她难得带着薄怒的小表情,叫从未看到过她生气的贺宴新鲜、喜欢的不行,直接凑过去,追着小仙女娇艳的红唇,就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吻。
夫妻俩本就情深,再加上洗完澡坐在床上,这么缠绵的热吻下,难免起了反应。
就在贺宴将手探进妻子衣服里,触手的滑腻几乎叫他头皮发麻,勾的他想要更进一步时,手便被抓住了。
感觉到妻子的推拒,贺宴稍稍退开些,喘息着问身下眸含春水的姑娘,嘶哑着嗓音问:“怎么了?”
童晚扬起一抹坏笑,格外得意说:“我姨妈来了。”
贺宴表情一滞,他已经知道姨妈是什么意思了,听得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难耐的急喘了好几下后,才稍微平复了些,然后就着这个姿势,俯身咬了下小妻子的鼻尖,才翻身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童晚本来是想要故意惩罚惩罚这男人,谁叫他让自己心疼,只是见他这样难受,甚至开着风扇,额间的汗都还是在大颗大颗的滑落时,又有些舍不得了。
她翻了下身,半趴在仰躺着的男人怀里,凑近他耳边,小小声的说:“要...要不,我帮你?”
这话一出,本就忍的难受的贺宴哪里扛的住,那压制住的情感更像是星星燎原一般,瞬间将自投罗网的小妻子给吞吃了个干干净净...
也不知过了多久,童晚解脱出被打理干净是双手后,顾不得酸涩难耐的手腕,气的又狠狠的拍了一脸铆足的男人几下。
不想某个男人尝了甜头,恬不知耻的拽着妻子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按摩,还意犹未尽建议:“晚晚,你下次不方便的时候,咱们还这样!”
下次...还有下次她就是猪!
这般发誓着的同时,她还惦记着事情,便翻身下了床,将凌乱的衣服理理好,去拿床头柜上的东西。
“你去哪?”贺宴惬意的问。
童晚白了他一眼:“你刚才药白涂了,趴好,我给你重新上药,等药膏干了再躺下知道吗?”
小妻子心疼自己,贺宴心里自然美滋滋,身心得到满足的男人格外好说话,这下也不嫌弃抹点药膏娘们了,利索的翻身趴在床上。
等童晚再次将药膏上好,躺在男人身旁的时候。
贺宴突然侧脸看她,温柔说:“晚晚,我最近可能要出一趟任务!”
“你要出任务?去多久?什么时候走?”童晚一惊,刚刚冒出的一点点睡意,立马消失的干干净净。
太过温馨甜蜜的生活,叫她差点忘了,丈夫是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出任务也是常态。
只是...两人新婚一个多月,突兀的提出分开,她...到底是舍不得的。
作者有话说:
如果宝子们喜欢慧慧的感情线,我就适当加一点点,也不会多哈,一点点,o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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