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点头:“她看到我的时候,直接叫出我母亲的名字,你知道的,我之前跟你讲过,我并没有见过亲身父母,是小姨小姨夫将我养大的,我...我就突然有些好奇,我们长得那么像吗?”
自己与原身的容貌一模一样,她是不是可以生出些许妄念,妄想父母也是相似的呢?
并不是所谓的替身,她很清楚徐兰熏是原身的妈妈,只是觉得...开心吧。
贺宴将澡盆搭在腰间,用手环着,空出的另一只手牵着妻子回屋,换下湿衣服的后,他安慰心绪又开始不稳的妻子:“放轻松,等下我陪你去问问。”
“那老太太挺难搞的样子,会告诉我吗?”童晚接过丈夫手里的毛巾帮他擦拭头发。
顺便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这才发现男人瘦了不少,短短二十来天,起码瘦了十几斤,顿时也顾不上旁的了,心疼说:“怎么瘦了这么多,没饭吃吗。”
贺宴轻笑:“怎么会没饭吃,就是忙起来不及时,别担心,当兵的都这样,你以后就习惯了。”
童晚无奈的拍了他一记,这种见丈夫吃苦的事情,恕她没有办法习惯。
知道妻子是舍不得自己,贺宴心里甜蜜之余,也不想她过于担心,便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岔开话题说:“我保证那老太太会告诉咱们,关于母亲的事情。”
“真的?”童晚惊喜。
贺宴点头:“真的!”
心知妻子着急,他又提议:“要不要现在就去?”
童晚立马摇头,将毛巾扔在一旁的架子上,牵着丈夫躺上床,然后在他不解的眼神中,学着他从前哄自己的样子,哄起他来:“睡吧,你累了,我陪着你。”
母亲的事,她虽然着急,却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丈夫眼睛里的血丝,眼底的黑青她不是没看见,哪里舍得他这会儿操心。
童晚一边哄这丈夫,一边在心里琢磨,等下去谁家换一只鸡回来,给男人炖汤补一补。
唔...还得去炊事班瞅瞅有什么好食材,贺宴瘦了这么多,她得想办法给他好好养养,一顿鸡哪里够。
贺宴的确很累,这趟任务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轻松,去的地方物资贫乏,饿肚子,缺少睡眠是常有的的事。
作为指挥者,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其实这已经是常态,每次出完任务都这般,休整几天便能好。
从前没有人这么哄过自己,他也觉得自己的意志是钢铁造就的,却在这一刻,被娇小温柔的妻子抱在怀中拍抚着。
哪怕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他也觉得心头软成了水,什么紧绷,什么男人的面子,去他的,只要能被小妻子当个宝贝哄着,男人的面子算个屁。
得了实惠的男人,浑身如同泡在蜜缸中一般,嘴角带着笑,深深的吸了一口独属于妻子的馨香,然后回抱着妻子,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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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还是童晚不放心他,喊他起来喝了鸡汤,吃了碗面,才让他继续睡。
虽然已经睡了十来个小时,但对于最近严重缺眠的贺宴来说,的确还是困顿的,再加上肚子里有了食物,很快又搂着小妻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
等起床号响起后,得到很好修整的贺宴已经生龙活虎的起了床,他按着也想跟着起床的小妻子:“你再睡一会儿,我得去部队交接下资料,可能下午才能抽出时间来陪你去。”
童晚躺在床上,闻言弯了弯眉眼:“你慢慢来,不差这点时间,而且...也就昨天刚听到的时候反应有些大了,这会儿我已经调整好了。”
她这是实话,人都有颓丧的时候,过了那个点就好。
贺宴没有立马回话,而是仔细的盯着晚晚打量了好一会儿,确定她眸底真没有伤感,才稍稍放心:“睡吧,我去出操了。”
丈夫离开后,童晚也没睡很久,心里到底惦记着事情,而且她还记得今天七点,得去旅政委那边听思想政治课呢。
起床后,发现米米也起了,童晚看了下时间,才六点:“今天怎么这么早?”
米米打了个哈欠:“昨天有一篇文章没背好,早上再背几遍。”
对于小姑娘学习的态度,童晚表示很满意,不过:“也别太累,身体搞垮了得不偿失。”
米米拿起牙刷,顺便帮姐姐的也递给她,当然,她不意外姐姐牙刷上已经被挤好牙膏了,小丫头含糊不清说:“放心吧,姐,我有分寸。”
童晚也蹲在一旁开始梳洗,关于昨天的事情,她也还没有跟米米说,并不是有意隐瞒,而是想等问清楚了再说。
还有一个,也不知成团家那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时候见到过徐兰熏的。
今天她吃了个早早饭,大约大约6点40分的时候,桂香嫂子过来喊她。
一众几十名军嫂浩浩荡荡的去了旅政委办公室,然后被上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思想(说教)课,等再出来的时候,童晚跟所有的军嫂一般,一脸菜色,脑瓜子嗡嗡的。
回到家,想到接下去的一个星期,每天都要这般去听课,童晚整个人都生无可恋起来。
旅政委这是拿她们军嫂当成兵来管吗?还实行连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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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是下午3点多回来的。
两人已经有了默契,童晚压着男人喝了一杯他不喜欢的奶粉后,才一起去了成团家。
路上,许是看出童晚的担心,贺宴安慰:“别担心,我请了成团帮忙,这会儿他也在家里等着咱们。”
童晚没吭声,只点了点头。
两家离的不算远,等到了后,童晚果然看到老太太正一脸不耐烦的坐着。
而成团跟他的妻子陪在一边,这不是童晚第一次见到成团的妻子,昨天下午,成团两口子已经拜访过各家。
当时童晚就觉得成团家的嫂子是个沉默的。
这会儿再次见面,童晚也没有刻意交好的心思,只是简单的问候两句,便看向老太太。
她本以为老太太会拿乔,或者撒泼耍赖,却不想人家今天格外坦诚,她盯着童晚看了好一会儿,朝儿子儿媳挥手:“你俩都出去,去看着我乖孙,要是他磕着碰着了,老婆子跟你们拼了。”
老太太口中的乖孙,是成团小弟家的孩子,一个8岁大的男孩,也是昨天嚯嚯家属院的主要人物。
想到自家老娘招呼都没打,就将侄儿带过来,再联想到两人闯的祸,成栋梁嚯的起身,黑着脸就要说什么...便被贺宴先拦住了:
“成团,不好意思,能让我们跟老太太单独谈谈吗?”
成团心口堵的疼,大口大口的喘气,却也不想当着外人的面闹得太难看,最终只能拉着从始至终都沉默的妻子离开,心中却想着,不能等了,一定想办法给老太太送走。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老太太蹬掉鞋子,盘腿上凳子后,朝着两人摊手:“给我五十块钱,不用你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贺宴早有准备,听了这话丝毫不意外,他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老太太,在她瞪眼要闹腾之前冷声说:“先给你二十块,等你说完,确定你没有骗人,再给三十。”
老太太三角眼一翻,刚想嚷嚷几句,只是在对上童晚的脸时,脸色才好看了些。
她将钱用旧帕子裹好了塞进口袋里,也不搭理贺宴,而是看着童晚道:“老婆子不知道你跟徐兰熏是个什么情况,她不是你娘吗?”
童晚不想跟老太太说没见过母亲的事,含糊道:“我们已经失去联系好几年了。”
老太太戳了戳牙花子,一脸帮不上忙的表情:“那找我也没有用,我还是十二三年前见过她一次,在我们老家,她救过我。”
童晚心头发紧,面上却淡定问:“也无所谓,您跟我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我...妈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她一个人吗?我...爸没跟她一起?”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真烦人...不过看在你妈救过我一命的份上,说两句就说两句。”
童晚...刚才要钱的时候,这老太太可一点也不像对救命恩人孩子的态度。
时间太久了,老太太略显浑浊的眼底浮现追忆:“你跟你妈长得挺像,昨天猛一瞧见,我还以为看到徐兰熏了...老婆子不知道她在干啥,反正当时他们几十个人在一起,还有军人跟着保护,嘿,别说,瞧着挺气派...我是去后山采药的时候,被毒蛇咬了,又摔断了腿,刚好被你妈救了,后来又安置在她帐篷里几天,再后来我就被军人送回家了...她跟她丈夫在一起...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她叫啥名儿,也是她丈夫喊她兰熏的时候,我问了她姓什么,才知道她叫徐兰熏...嘿,要我说,你们文化人就是讲究,还取俩名字,丈夫喊兰熏,旁人喊啥个...博...啥士的,时间太久了,忘咯!”
说道这里,老太太停顿了下,从后腰处掏出烟杆子,一边装烟丝,一边打量童晚:“你跟你9sj娘长得一样,妖妖娆娆的...不过人还不错,行了,三十块钱给我,我就知道这么点事儿,那些人防备着我呢,哼!”
寥寥几语,这话中代表的意思却叫童晚心绪翻滚的厉害,只觉脑子嗡嗡的,一时竟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贺宴反应快,他将三十块钱递给老太太,见她笑出一口黄牙,撂下一句:“想起什么可以再来找他们。”便牵着深思不属的小妻子离开。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大姨妈来第一天,整个人特别累,今天晚了点,作为补偿,本章2分留评的宝子们都有小红包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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