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执行过无数次危险任务,并且常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优秀军人。
贺宴早就已经锻炼出了非一般的眼力,但凡有点问题的,都逃不过他的厉眼。
他本来就觉得那两人有些不对劲,所以才带着小妻子来到朱大宝他们几人的车厢,想着叫他们先变装去监视一番。
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两人居然是用法语交流。
要知道,这年头会外语的人太少了,尤其像是法语,德语这些西方的语言。
就比如他,大学生一名,走到哪里都是高学历,却也只懂一门俄语,最多就能再听懂几句简单的英语跟日语。
如果...不是小妻子巧合的懂法语,说不得,等后面监视下来,以刚才那两人的老辣,还真有可能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
你问这会儿他怎么又这般肯定人家有问题了。
气质冷硬的男人眸底浮现冷然的嘲意,z国人,却讲法语,还说那么一句摆明有问题的话,但凡脑子没问题的,都能清楚其中的弯弯道道。
贺宴脑中思绪飞转,现实也不过只几息的功夫。
他很快有了决断,对着跟前的万伟道:“换上便服,再带上证件,去找列车长,将车上有敌特分子的事情说明。”
贺宴不确定车上有多少敌特分子,所以他需要列车人员还有乘警的配合。
敌特这话一出,众人本就冷沉的脸色更加严峻起来。
就连童晚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在心底无声的倒抽一口凉气。
然而,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丈夫的推断是对的,用法语交流的国人,在后世都不常见,更何况是这个时代。
童晚可不觉得,这些人,这般兴师动众的,只是诱拐犯什么的。
这话也不是说诱拐犯不该死,在她看来,哪一种都都罪孽滔天。
只是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刚才那两个男人都不像是诱拐犯。
而且,敌特对于国家造成的威胁程度,也要高上很多。
黑暗本就容易滋生恐惧。
渐渐的,叫生长在和平年代的童晚,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就连呼吸都无意识的清浅了几分,就像是...怕呼吸声太大,会打扰到丈夫的作战安排一般...
这厢贺宴还正在快速的给兄弟们布置任务:“...火车到下一站,大约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这之前,为了保证车厢里老百姓的安危,我们最好能在他们下车后,再将人拿下...我不确定车上一共有多少他们的人,但是,既然是敌特分子,那么,他们的身上或者座位的附近,很有可能藏有枪支,我希望,万不得已在车厢里拿人的时候,你们不仅仅要顾忌人名群众的安危,也要注意不要伤到自己...”
听着丈夫用冷沉,甚至有些冷酷的声音,小声的跟战士们做着最后的叮嘱。
而对面,平日里喜欢笑闹,喜欢来他们家蹭饭吃,如同开心果似的大男孩们,此时此刻,脸上却只有坚毅与果决。
甚至在他们眸底,童晚还能看到闪耀着的,像是兴奋,又像是战火的光芒
...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与退缩。
见他们这般勇敢,童晚蜷了蜷,紧张到有些麻木的手指,心中也忍不住热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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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送你回去。”又过了几分钟,等说完战略,贺宴才回头看向妻子。
确定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太多的惊慌后,他才放心道。
童晚知道自己在这里不仅大家伙儿不方便换衣服,说不得还会托后腿。
所以,听了丈夫的话,她很有自知之明的点头。
只是等被丈夫牵着走到车厢门口时,童晚到底没忍住心中的担忧,回头对着众人小声道:“等到家,嫂子给你们炖一大锅红烧肉。”
这话一出,本来大家还有些沉重的气氛,瞬间松缓了不少。
心知嫂子这是担心他们,万伟笑出一口白牙,带头表态:“那我们可等着了,不过一锅还是有点少了,嫂子要准备两大锅才行。”
童晚鼻头一酸,却忍着没哭,笑着一口应下:“行,四大锅都行,保管你们吃撑了,所以...你们...要小心点。”
这次万伟却没说话,只是敛了笑,与所有人一起,朝着嫂子敬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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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们自己的车厢后。
贺宴简单跟守在车厢里的朱大宝两人说了目前的情况。
然后让他们继续留在车厢里,保护着童晚他们三人。
“也不是单一的保护,那些人早就注意到咱们的存在,我们有多少人,他们了如指掌,甚至在哪个车厢可能都一清二楚,所以,你们要紧醒些,如果敌特还有同伙,在发现我们行动后,很可能会抓晚晚她们做人质,朱大宝,到时候,人你一定要拿下...”
他将朱大宝两人留下来,有私心,但也的确有留后手的意思。
贺宴争分夺秒的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然后看了眼担忧的妻子,笑着安抚:“晚晚别担心,你丈夫这么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就没有闯不过的槛。”
说完这话,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妻子后,便悄声出了车厢,消失在黑暗里。
童晚见状,嘴唇微微颤动了两下,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只是一直忍着的眼泪,再也没抗住,毫无征兆的,扑簌簌的砸落了下来。
她也不想哭的。
只是自己的爱人,正在与一帮穷凶极恶的败类厮斗,可能会受伤,她怎可能不焦心。
其实几年的婚姻生活中,细算起来,贺宴每年都有将近一半的时间是在外面出任务。
只是...人都是这般的。
所谓无知便无畏。
从前,她没有身在其中,哪怕从丈夫几次受伤中知道,他们的任务多有危险的。
但是,因为不了解任务的具体内容,对比今日,那种恐惧与担心就会轻很多。
可如今,她正亲身经历着。
她清楚的知道这中间的凶险。
只要一想到丈夫这会儿处在极度的危险中,童晚整个人就陷入巨大的恐慌。
不过,她也不想叫朱大宝担心分神,眨掉眼底的泪水,很快就低头弯腰,借着月光,抱起还睡的跟小猪似的六六,像是寻求安全感似的,将人拢进怀中,去到自己那张床上。
这时米米也悄悄的从上铺滑了下来,坐在姐姐的身边,什么也没说,只是也红着眼,与姐姐抱在一起,等待着姐夫他们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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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为了不打草惊蛇,贺宴小队,除了留守的朱大宝二人外,其余六人各自散开,借着夜色,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贺宴因为跟那两个敌特有过照面,担心被认出来,他便装作随便找座位的旅客,在他们隔壁的车厢里,将自己融入那群窝在过道里的旅客们之中,挤挤挨挨的凑在一起,直到毫无破绽。
然而,就如贺宴预料的那般,饶是他们几人再小心,却还是出了意外。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当万伟找到列车长,表明身份,又将他们的发现说明后。
立马就得到了列车长的配合,他不仅表示立马联系下一站的派出所,请他们提前在火车站部署抓人,还让乘务长叫来了已经睡下的乘警。
事情到这里,还是很顺利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火车上的乘务员里面,会有敌特的人。
她甚至不用靠近探听列车长跟乘警们在商讨着什么,只从他们深夜聚集,便能窥探出一二分不对劲来。
虽说她没能接近敌特,便被贺宴手底下,潜伏起来的战士给拦截住了。
但是最终,在几番拳脚相向的缠斗,并将人拿下的前几秒,她吹响了尖锐的哨声。
这一声哨响,尖锐又刺耳,不止是敌特的人听到了,就连贺宴也是脸色一变。
他顿时再顾不上遮掩,翻身就往隔壁车厢跑去。
果然,刚进车厢,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贺宴清楚的看到,那两人跟他交谈过的男人正在爬窗,显然是准备跳车。
绿皮火车白日里的时速大约五十公里,有时候更慢,而乌漆嘛黑的夜晚,车速只会更加缓慢。
这样的速度下跳车,搏一搏,的确不会受什么大的伤害。
再加上火车轨道不远处都是密林,真要让人逃进去,再想抓人,可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想清楚这其中的厉害也只几秒钟,贺宴心里一个不好,一边也拿起自己脖子上的哨子,有节奏的吹着队员们能听懂的暗语。
一边连攀带跳的跃过走道上已经被吵醒,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旅客们,纵身扑向翻窗的两人。
然而,显然那两人也是练家子,饶是贺宴速度再快,依然叫一个人成功翻了出去。
贺宴眼神一冷,眸底的墨色像是被黑夜浸染,瞧着森冷幽暗。
事态紧急,贺宴再顾不上其他,将拽回来的其中一个敌特,大力的扔给已经赶过来的战友们,急道:“再下来一个人。”
与此同时,他一个利落的轻跳,人就已经翻出了车窗,成功下了车。
这厢万伟反应速度最快。
抽过身边旅客的手电筒,留下一句“借用”后,人也消失在了窗口。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可能会少一点,不过保底六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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