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玩上一把。


    而不是一直玩下去。


    他需要借着“玩上”一把的借口直接脱身,之前想的带上所有人的想法则被刚刚的顾饶完全否定了。


    已知:顾饶带来了五十个骑兵,一个太医,以及一个便宜弟弟。


    除去七个技术人员,有十个人要跟他一起练习“飞翔”的正确姿势,再除去有特殊用途的赵太医,剩下的三十三个人就是准备顾饶钳制住那些噶尔丹士兵的主力军。


    技术人员顾饶到时候只需要带走一个王冬就可以了。


    那十个跟着他一起练习滑翔技巧的人不仅仅是剩下的人里面武力较高的,而且还都是对顾饶忠诚度很高的士兵。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顾饶虽然和所有的士兵都相处愉快,但他也没有大忽悠的能耐,所以目前也只有包括乌博在内的十个士兵是处于那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之前隐晦地试探了一番,在这些人都表现良好后的情况下,顾饶才将他们放在了自己人的行列。


    剩下的三十三个人到时候就要留给大阿哥了。


    至于胤祉——这些天的相处下来,顾饶他从胤祉的手里得到了许多书画后,就没打算在离开的时候带上胤祉了。


    刚开始相处的时候,顾饶以为胤祉是一个文艺风清新少年,脑海里只有写诗作画,但现在顾饶知道了,胤祉就是一个不但难伺候,废话可多,还特别喜欢在他耳边叨叨叨的人。


    要是真带着胤祉一起走了,顾饶毫不怀疑胤祉一定会在他耳边一直叨叨叨——最重要的是,这位爷真的离不开别人的伺候,前些日子一直将一些士兵世界当着太监支使得团团转,要不是胤礽偶然发现后直接用脚踹他,指不定还怎么嚯嚯人呢,一点也不独立,到时候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到处乱转呢?


    逃离路上,可没有还带个奴仆让你享受这种事情。


    借着此刻剧烈跳动着的心脏,顾饶在心里将所有事情都顺好,然后回头看向了剩下的三十三位士兵: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因为顾饶没有选中他们来一切训练那神奇的“滑翔”。


    “你们的任务很重,因为你们三十三个人要将至少有六十人的噶尔丹麾下的士兵抓起来,这很难。”顾饶出声安抚着他们的情绪,“但是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因为你们是最优秀的士兵。”


    一番很平常的勉励之话说出来却让士兵们异常安心,因为在胤礽之前,还没有一个上位者会这么亲切地同他们说话。他们从太子殿下的身上从来都没有感受到一丝盛气凌人的架势,这就是他们大清的太子吗?果然与其他人不一样。


    顾饶让他特意挑出来的十个人先由乌博带着去一旁热身,而后让剩下的三十三个士兵围在一起,询问他们中有没有人会一些比较偏僻地方的乡话。


    “越难听懂,越拗口越好。”


    满族的人只会正统的汉语以及蒙语,剩下的不少汉人里面倒是有五个人会说其他地方的方言,顾饶从这五个人里挑了一个说话最难听懂的人,然后给他现场教了一些佛语,像什么“不求色声香与味,亦不希求诸妙触……”等等之类的话,然后让这人将这段佛经用方言说出来,最后将这段话教给剩下的人。


    这佛语可不是顾饶围观太子的记忆后得到的,而是他曾经有一次攀岩的时候那绳索给断了,他摔了下来,没死,但伤的还挺重,在医院住了一年,接受了大半年的来自隔壁床老太太的洗礼。


    顾饶不想记下的,可是那老太太天天念叨,顾饶即使从来没学,可等后来老太太说上一句,他的脑海里就能自动接上下一句了。


    “到时候那些噶尔丹的士兵都掉到陷阱里后,你们就站在上面,低下脑袋很轻声的念叨这些话。”


    “你们先练着,我去看看那十个人。”


    士兵们很想知道太子殿下这么安排是有什么用意,但是太子殿下不说,他们也不敢问,于是只能委委屈屈地围坐在一起学起了拗口的方言。汉人倒还好,一些满人学起来那简直快要让自己的舌头负伤了。


    “殿下?”乌博离开其他九个正在训练的士兵,起身脚步轻快地走到了顾饶跟前,“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顾饶故意盯着乌博的眼睛,意有所指地询问。


    “殿下想做什么,想去哪里,臣等都会跟着殿下。”


    顾饶伸手拍了拍乌博的肩膀,“归队吧,我来教你们。”


    要教士兵们学习如何在滑翔的过程中保护自己,降落的姿势等等是很简单的,因为他们体质都很好,这几个人又是他挑出来的聪明人,是以没多久就练得有模有样了,这其中学得最快的无疑就是乌博了。


    顾饶站在一旁想了想,将乌博叫出来继续教给他剩下来的知识,等瞧着乌博做得有模有样之后,顾饶便让乌博当其他人的教官,自己则去找了赵太医。


    在去找赵太医的路上,顾饶还碰到了正蹲在那里拔鸟毛的胤祉。


    顾饶脚步顿了一下,发现胤祉很认真地干活没注意到他后便也没有打扰,绕过了胤祉找到了正在帐子里摆弄草药的赵太医。


    在得知大阿哥被俘虏这件事后,赵太医就变得异常沉默,以往这个时间他都在附近地各种山头去瞧瞧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草药,但这天他压根就没有出去。


    顾饶抬脚进了帐中。


    以往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他然后给他行礼的赵太医在顾饶轻轻咳嗽了一声后才反应了过来。


    “殿下……”


    “行了,起来吧,不要纠结那些虚礼。”顾饶随意摆摆手,然后自己在帐找找了个地方坐下。


    他嘴上说的随意,但赵太医可不敢真的信了,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之后才试探着出声询问来意。


    “大阿哥被俘虏了,”顾饶翘起二郎腿,看向面色凝重的赵太医,“你知道如果这件事被皇上知道后会发生什么吗?”


    赵太医缓缓低下了头。


    “叫什么?这叫罪加一等,死不足惜。皇上或许能看在他是自己儿子的份上现在不动手,但之后的惩罚囚禁什么的可不会少,如果他运气好,被囚禁了还能不死,但运气不好的话或许没几年可活了。毕竟皇上那么多儿子,死上一个两个的他压根就不怎么在意,更别说还是一个直接落了大清面子,让他丢人的蠢儿子。”


    “臣不懂殿下是什么意思。”


    “孤现下有个办法能不让他这么惨,就是要看你能不能配合了。”


    赵太医蹭地一下抬起头。


    “把头剃了。”


    赵太医:????


    “殿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放心,我们一起剃。”顾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想我不爽这发型很久了。


    这些天早上起来还要自己动手编辫子——就离谱。


    而且每次他编的辫子都要被便宜弟弟嘲笑一通。


    赵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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