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傅钺行拖上床后,南寻鹤摸了摸傅钺行的体温,之前泡冷水的时候傅钺行烧上了五十度,现在已经回降到四十度左右了,估计今天晚上烧一夜,明天傅钺行就会醒来了。
南寻鹤坐在傅钺行的旁边,思考了片刻后,拿出了手里的晶核。
晶核这种东西,越早吃效果越好,而且吃得越多,效用越低,一般来说,普通人吃一阶晶核,一颗就会破到一阶,但是想要破到二阶,就需要一百多颗一阶晶核,而且还会因为同等级晶核中蕴含的能量不同而产生排斥现象,所以,一阶想破二阶,最好是吃二阶的晶核。
末日前半年,大多数人的等级都停留在二阶,鲜少有三阶,末日三年,大部分人都是三阶,高些的四阶。
南寻鹤上辈子的异能就是通过吞吃晶核获得的,他还记得自己上辈子吞吃的是一朵花的晶核,他这辈子换了个青蛙的,希望能换个异能。
他没有那么高的天赋,不会自己发烧、觉醒异能,所以只能通过吞吃晶核获得,吞吃晶核获得的异能强度会比自己觉醒的异能低一些,觉醒的时间也会短一些,只需要半个小时。
南寻鹤没有直接吞吃,而是先去下面找了三位叔叔,然后又叫了李秘书看护傅钺行,现在他们出行、睡觉都必须是两人一组,免得出意外。
所有事情都安排完了,南寻鹤最后才跟三位叔叔找了间客房坐下。
三位叔叔早就等了他许久,南寻鹤下来之后,把骗傅钺行的话拿出来改良了一下,开始糊弄三位叔叔。
“所以,你做了个梦,梦里末日来了,而你觉得是真的,又怕这个梦是假的,所以干脆找理由把我们带过来,是真的就保护我们,是假的就让我们回去,是这个意思吗?”孙叔叔总结了一下南寻鹤的话后,拧着眉问:“你梦里还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了。”南寻鹤摇头:“梦里什么都记不清,只是有这么一个念头。”
其实他记得清楚,只是不好对三位叔叔细说,因为在未来里,这三位叔叔没有一个活下来了。
“那变成感染者的人,还能变回来吗?”问话的是神情憔悴的王叔叔,他还在想自己感染了的女儿。
“不能了。”南寻鹤抿唇,低声说:“王叔叔,人一旦变成感染者,虽然还会留有记忆和一些理智,但本质上已经不是人了,低阶的感染者只会吞吃人,高阶的感染者虽然有理智,但本质上也不是原先那个人了。”
王叔叔没说话,只是疲惫的点头。
赵叔叔听得直蹙眉头:“所以,你原本的计划是在庄园里装很多吃的和物资,用来防范末世,但是南夫人和你弟弟却在这里办了宴会,请来了一大堆人来,导致现在庄园里就是一大堆怪物,你的计划被中途夭折了。”
何止中途夭折,简直满盘皆乱。
南寻鹤本来的计划是在末世初期,凭借足够的粮食和物资来招揽人手,他早就挑选出了一部分的同学来做吸纳的目标,在末日一开始,他就要去接人,在对方慌乱匆忙处于危机的状态下时出手帮助,收拢人心,然后发展自身,将这个基地发展成整个y市最大的安全区。
结果现在,他的基地里一片妖魔鬼怪,自身安全都难以保证,时不时还会被感染者敲窗户,他的物资更是早就被人发现、现在估计都被人惦记上了,他要先想办法把那群不速之客解决掉,暂时是没有精力出去接人了。
“我们接下来还有的忙活,不过也还好,这群感染者铲除之后,我们能收获到这个。”南寻鹤拿起那颗晶核说:“这就是晶核,一会儿还请三位叔叔帮我看着点,我要吞吃了它,获得异能。”
三位叔叔互相对视了一眼,继而都郑重的点头。
他们都是在商海中沉浮已久的老油条子,本身都是不惧怕竞争、会迎难而上的人,虽说世界已经变了个样,但在他们眼里,机遇一直都在,只是要换种方式去拼。
南寻鹤当着他们的面儿吞了晶核,腹中一阵滚热,他直接就烧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三个叔叔谁都没走,眼巴巴的盯着他看,南寻鹤坐起来之后很期待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发现他身上半点变化都没有。
完全没有异能觉醒的痕迹。
看来他这辈子跟上辈子一样,又是废材体质。
南寻鹤心里微沉,反倒是三个叔叔安慰了他一通,说这些东西这么玄乎,说不定再睡一晚上就有了。
南寻鹤勉强打起精神来,和三位叔叔商讨了一下接下来的清缴计划——他们需要把整个安全区内的所有感染者都清除掉,保证安全区的安全,然后再将安全区内的人收为己用,最后,才能出去收拢人手。
这不是一个短时间内能达成的目标,所以具体的内容往后再商议,众人折腾了一天,都打算先休息了,南寻鹤站起身来,和叔叔们告别之后回了二楼傅钺行的房间内。
李秘书见他来了之后才走,还把毛巾递给了南寻鹤——李秘书不知道傅钺行是在开启异能,只是以为傅钺行发烧了,所以用毛巾给傅钺行降了温度。
南寻鹤送走了李秘书,然后摸了一把傅钺行的脑袋。
已经降温降的差不多了。
南寻鹤直接倒在了床边陪着,进阶凶险,傅钺行现在毫无抵抗能力,所以南寻鹤肆无忌惮的在傅钺行身上扫过。
傅钺行骨架很大,肩脊宽阔,身上的肌肉鼓鼓的,从头到脚没有一处羸弱,就连脚踝都比寻常人粗两圈,浑身都冒着热气儿,这要是冬天就是个大型暖炉。
南寻鹤本来是陪着他的,结果陪着陪着人就睡着了,迷迷蒙蒙的堕入到了一片混沌的梦境里。
在梦中,南寻鹤又梦见了傅钺行,但这次是重生之前、三年以后的傅钺行。
当时南寻鹤醒来时还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脖子上还拴着锁链,他一醒来就被傅钺行摁住了,这个傅钺行神色癫狂,摁着他的肩膀,金色的眼眸里含着癫狂,赤色的头发胡乱的飞着,歇斯底里的喊:“南寻鹤,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
南寻鹤脚下一蹬空,整个人“唰”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了。
再坐起来时他都没分清楚梦境和现实的区别,后背冒着一层薄汗,他在原处坐了几秒,看窗外的天色,猜测现在应该是凌晨六点钟左右,他就睡了几个小时。
南寻鹤捏了捏眉心,心说上辈子的傅钺行给他留的阴影还真不小,到了这辈子都能让他重新梦起来。
人果然不能撒谎,白天说梦,晚上就真的梦到了。
南寻鹤扫了一眼旁边,傅钺行还在昏睡中。
这个傅钺行和梦里那个明显不同,梦里那个在末日里浸泡太久,杀伐果决心狠手辣,虽说是个强者,但却完全无法驾驭,只把南寻鹤当成战利品,南寻鹤从来不喜欢那种刀子悬在自己头上的失控感。
而眼前这个傅钺行,虽说还是凶了些,但——
南寻鹤伸出手指,本想探一探傅钺行的体温,但是他的手才伸过去,还没来得及碰到傅钺行的脑袋,傅钺行突然猛地睁眼了。
他快速探过来一只手,身体一翻,直接将坐着、在他身前上方的南寻鹤压到了身下,他没有用多大的力,甚至还微微收着劲儿,但是南寻鹤还是感觉到了一瞬间扑面袭来的压迫感。
人类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在那一刻,南寻鹤的脑袋里瞬间闪过了一个念头,傅钺行已经破阶了。
不愧是天选之人。
“南寻鹤。”傅钺行似乎不满于南寻鹤的走神,他的右手撑在南寻鹤的左耳侧,左手扣住南寻鹤的右手,大拇指若有若无的摩擦着南寻鹤的手背,问他:“我刚才昏迷了,你占了我不少便宜吧?”
南寻鹤回过神来,轻哼一声拱起膝盖来,顶住傅钺行的腰:“胡说八道。”
傅钺行用小腿把南寻鹤的膝盖压下去,他没用多大的力,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轻柔”,但南寻鹤的腿还是瞬间被压了下去,怎么都提不起来。
南寻鹤知道,傅钺行的体能现在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简单来说,现在的傅钺行能完爆经过长久训练的各种运动员的身体素质。
他已经超过人类极限了。
傅钺行显然也知道,所以他轻手轻脚,动作虽然强势,但下力却轻的要命,生怕那一下磕到了南寻鹤。
“我都知道。”傅钺行低下头,用那双金色的眼眸望着南寻鹤,微微眯起来,带着一点促狭的模样:“你把我扒光了给我洗澡,还摸我,抱着我上床,啧,寻鹤少爷,我当时人不能动,但还醒着呢,你当时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还记得吗?”
南寻鹤就看不惯傅钺行这幅“吃定你了”的架势,他微微昂起白嫩的下颌,冲着傅钺行勾唇一笑。
傅钺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做了什么呢?让我好好想想。”
“我帮你脱了裤子,看不出来啊,傅同学居然喜欢穿黄色的海绵宝宝内裤,真可爱。”
“啊,我还拖着你回了床,因为抱不起来,所以是扛着腿拖的,什么姿势,您自己可以想象一下。”
“反正我觉得——”南寻鹤在傅钺行骤然僵硬的表情里,笑的弯起了眼:“挺销魂的。”
傅钺行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操”来:“南、寻、鹤!”
“别害羞。”南寻鹤慢条斯理的补了一句:“在梦里的时候你更主动呢,还会喊我老公呢。”
傅钺行一惊:“什么意思?”
南寻鹤微微一笑:“我的梦里,你是下面那个哦。”
傅钺行的瞳孔骤然一缩,大惊之下,傅钺行的头上冒出了一对狼耳朵,就连他身后也冒出了一只狼尾巴。
是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动物向变异,之前他在进阶的时候都没显露出来,现在被南寻鹤吓了一跳,居然冒出来了。
“不可能!”傅钺行当场呲牙,捏着南寻鹤的腰呲牙道:“绝对不可能!”
南寻鹤昂起头,大大方方的喊了傅钺行一声:“老婆。”
傅钺行当场呲牙,一口咬在了南寻鹤的脖颈上,没用多少力,但却恼羞异常,用犬牙磨着南寻鹤的脖子,声音低沉的说道:“够了,别惹我。”
“这就够了?”南寻鹤还从没见过傅钺行这样呢,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连耳朵都是红的,南寻鹤一时玩心大起:“当初,你在我怀里的时候,还会喊我“用力”呢,我每次——唔!”
南寻鹤话还没说完,傅钺行已经一把将他掀翻在床上,抬手去撕扯他的运动裤,南寻鹤惊了一瞬,匆匆摁住,就看到傅钺行悬在他上方,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是用力吗?让我来看看你怎么用力,南寻鹤,你自找苦吃!”
糟了,狗急跳墙。
南寻鹤匆匆摁住运动裤,抬头望了傅钺行一眼。
傅钺行当时脸上涨得发红,他不是没丢过人,但一想到自己在南寻鹤的梦里居然是那样的,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俩大耳光。
但当他一垂下眸,正看到南寻鹤的眼眸。
那眼眸里带着三分笑,又藏着两份恶作剧一般的趣意,被他摁下的时候慌了一瞬,又故作镇定,紧抿着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就这么一对视,傅钺行就气笑了:“你骗我。”
他刚才居然真被南寻鹤给骗到了。
“谁骗你,松开。”南寻鹤底气不足,他向挣开傅钺行的手,却见傅钺行缓缓压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傅钺行问他:“想不想试试梦里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不同?”
南寻鹤轻啧一声,抬脚蹬上傅钺行的小腹,在傅钺行的闷哼中翻身下床:“别胡闹了,准备下去吃饭,今天我们有活儿要干。”
从傅钺行的房间出来以后,南寻鹤脸上的笑意骤然凉了下来。
有什么不同呢?
无外乎就是一个想把我当狗,一个被我当成狗的区别吧。
南寻鹤捏着手指,悄无声息的在自己心里为自己画下了一个进度条:攻略进度条,百分之十五。
当这根进度条走到百分之百的时候——南寻鹤无声的嗤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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