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到底留了什么,并不是眼下白音要去思考的,因为最重要的还是见霍执炬的妈妈。
怕再一次刺激到霍珍女士,霍执炬并没有出现,只是站在单向玻璃的一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妈妈,像过去每一次来时那样,隔着一扇玻璃,安静地陪伴她度过一个上午的时光。
玻璃的那一头,霍珍女士正在度过她美好又快乐的一天,整个房间都被装点的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城堡。
白音代表他们这个新建的小家庭,见到了霍珍妈妈。
霍珍女士有一头纯白色的长发,就像由白雪组成的银色瀑布,灯光下好像还会如宝石般闪过流光溢彩。她在当年疯了之后就一夜白了头,而一般来说,花白的头发总会给人一种苍老之感。但在她的身上却完全不会,大概是白发中罕见的没有一丝杂质,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滤镜,优雅又梦幻。
此时,霍珍女士正坐在舒适的椅子上,穿着一身满是缎带与蕾丝的公主裙,头上戴着一个银色的王冠,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
护工则正在给霍珍小公主准备今天茶话会的点心。一张铺着奶白色长布的小圆桌前,四四方方地摆着四个座位。霍珍女士坐在中间,一左一右放着两个硕大的毛绒玩偶,一只戴着单片眼镜的小兔子,以及一只脑袋上卡着一个绒布蝴蝶结的小熊。
唯一剩下的那个位置,自然是留给访客的。
虽然护工没有说,但白音还是看出来了,在他来之前,应该是已经有人坐在过那张椅子上的。霍珍小公主的茶话会已经开了一半,精致的盘子里还有吃了一半的提拉米苏。之前来者的人选不做他想,自然是刚刚才离去的秘书小姐。
虽然说在霍执炬成年之后,他妈妈霍珍女士的监护权,就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但很显然霍稀还是会时不时地来看望姐姐。有可能是她自己,也有可能是派遣秘书助理,总之,是一定会来看看的。
霍珍小公主很显然也已经很适应这样的会面形式了,因为她对白音开口说的第一句是:“你是谁?以前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没有见过白音,那自然就是见过别人。
“您好,我是白音骑士,是来参加公主茶话会的新人,希望我能够用一次会面的时间打动您,得到以后经常来与您共餐的宝贵机会。”白音来之前,特意了解过霍珍女士这边的设定,如今说的话都是事先想了好久的,可以说是非常能融入气氛了。
果不其然,小姑娘被哄得笑了起来,眼睛里根本藏不住那份愉悦。可明明已经很高兴了,她却还在努力维持着公主的矜持,只是点点头:“那我就勉强给你一个机会吧。”
白音笑着入了座,得到了一杯属于他的果茶,甜甜的,暖暖的。
不得不说,霍珍小公主是一个非常和善又爱笑的小姑娘,她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只是在扮演开茶话会的公主;她也知道兔子先生和泰迪小姐是玩偶,不会真正地吃下她的茶点,唯有眼前漂亮又精致的黑头发骑士,是她唯一的客人。
她一直很有礼貌地招待着她的客人,想要让白音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她真的太喜欢眼前的大哥哥了。一如那个古老的定律,小一点的孩子总是更喜欢和大一点的孩子玩。但比起之前偶尔来的秘书阿姨,她会更喜欢眼前叫白音的骑士哥哥。
因为骑士哥哥会变魔术!
哗的一下,就从袖中变出了一朵花,如今正别在她的发间,看上去比头上的王冠还要闪耀。这王冠是秘书阿姨送给她的,每一次来,她都会带来一件属于小公主的礼物。霍珍很珍惜她的公主王冠,就像珍惜白音哥哥送给她的花。
那一天,他们不只开了公主茶话会,还一起玩了扮家家酒。虽然霍珍有些奇怪,在这场超真实的家家酒里,她并不是扮演漂亮的新娘子,而是当了新娘子的妈妈。可是偶尔一次,好像也挺有趣的。白音哥哥扮演帅气的新郎,他叫她:“哦,我亲爱的妈妈。”
逗的小姑娘再一次咯咯地笑了起来,在一阵前仰后合后,她也学着白音怪里怪气的咏叹调道:“哦,我亲爱的儿子。”
白音郑重其事问妈妈:“可以把您最美丽、最聪明、最懂事的孩子嫁给我吗?”
霍珍小公主眨眨眼,也进入了角色:“那你能接受我三个问题的考验吗?白音骑士。”
“当然。”白音点点头,并且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考验的准备。
——“你会对我的孩子好吗?”
——“我会比对自己还要更好地对他。”
——“那你会给他摘天上的星星、云下的彩虹、风中的朝露吗?”
——“我会,我自然会的,妈妈。”
——“你会……爱他直到永远吗?”
——“我希望我会。”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本来该是一件很高兴地事情,可霍珍女士却不知不觉的泪如雨下,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她只能一边擦,一边奇怪,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一个孩子,她是如此如此的深爱他,如今正要把他的手交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上,也希望那个人能像她一样深爱着他。
爱他如珍宝,为他建造城堡,与他披荆斩棘、所向无敌。
情绪太过激动的霍珍女士,很快就有些精力不够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在拥抱过白音后,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直到睡着之前,她才挣扎地说出了那句:“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还要来我的茶话会啊。”
“当然啦,我的公主殿下,白音骑士随叫随到。”
白音离开房间的时候,还有点没有从白音骑士的设定里走出来,他昂着头对霍执炬道:“小执魔法师,你愿意和我展开一场伟大的冒险吗?”
小执魔法师自然是回答他:“当然愿意啦,我的骑士长阁下。”
嗯,很好,短短几分钟,白音骑士就升职成骑士长啦。
从疗养院出来,白音也就终于有了时间去思考,叔叔萧邦到底给“侄媳妇”留下了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的参考方向,其实李律师已经在电话里提前给出了一个提示——什么样的东西是需要在江左给出的?
为什么一开始他们都在雍畿的时候,李律师不给?李律师也是知道白音和霍执炬要在今天早上结婚的消息的,他甚至在那之前,就劝了白音很长一段时间,在他看来白音和霍执炬交往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李律师说:“你还是个学生,为什么不等完成学业之后,再考虑结婚的事情呢?”
“研究生时期就结婚的人有不少。”而且,之前不一直还有什么研究生大学生结婚加学分的谣言吗?当然,事实证明这些真的只是谣言,不是所有的大学都会结婚加分的,可也能说明在读期间结婚的人真的不在少数。
李律师又说:“你现在还小,在感情的问题上容易冲动。”
白音点点头,这点他是非常赞同的,而这:“大概也是我说结婚就真的要结婚了的原因吧。”白音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一时冲动,但这不正是他这个年纪会去做的事吗?他从小听话懂事,可偶尔也会有想要疯狂一把的想法。
李律师最后说:“我不想你未来后悔。”
白音再一次点了点头,确实有可能会后悔,但也有可能不会,他不能证未来没谁也不能。
白音也很能够理解李律师的劝告和担忧,换个角度,如果是乐乐某天突然告诉他,自己打算毕业结婚,他大概也会像李律师劝阻他一样的却也劝阻弟弟。白音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这也是关心的一种,甚至有可能这些都是李律师替他叔叔问的。
可是按照李律师的逻辑:“那我不是更应该早点结婚吗?在我还有试错成本的时候。”
大部分的婚姻,都不过只有两种结尾收场——要么相扶到老,要么半路下车。如果他和霍执炬注定在未来要分开,那为什么不早点结婚早点分手呢?说不定离婚时他还没过三十,正是很多人初婚的年纪。
当然,白音这么说,只是按照李律师的逻辑来推导的,并不代表他真的觉得他和霍执炬会走不下去。
老三詹易知道未来,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至少在老三重生前,他和霍执炬还很幸福。
李律师被白音的诡辩绕得彻底没了脾气,但哪怕是这样刁钻又古怪的想法,都像极了他那个已故的讨厌人好友。他在电话那头失笑的摇了摇头,说了句“真不愧是萧邦那家伙的侄子”,然后就没打算再阻止了。
他理解了白音真正的想说的,人不能因噎废食。不确定的未来有太多了,如果只因为害怕不好的结局就止步不前,那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
说实话,冲动婚姻的后果,霍执炬比白音要更加深刻,毕竟他父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可霍执炬都没有在怕的。
白音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最重要的是,他当晚就已经投掷过叔叔了,叔叔宝石说,他一定会和霍执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他永远相信他的叔叔。师劝阻他一样的却也劝阻弟弟。白音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这也是关心的一种,甚至有可能这些都是李律师替他叔叔问的。
可是按照李律师的逻辑:“那我不是更应该早点结婚吗?在我还有试错成本的时候。”
大部分的婚姻,都不过只有两种结尾收场——要么相扶到老,要么半路下车。如果他和霍执炬注定在未来要分开,那为什么不早点结婚早点分手呢?说不定离婚时他还没过三十,正是很多人初婚的年纪。
当然,白音这么说,只是按照李律师的逻辑来推导的,并不代表他真的觉得他和霍执炬会走不下去。
老三詹易知道未来,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至少在老三重生前,他和霍执炬还很幸福。
李律师被白音的诡辩绕得彻底没了脾气,但哪怕是这样刁钻又古怪的想法,都像极了他那个已故的讨厌人好友。他在电话那头失笑的摇了摇头,说了句“真不愧是萧邦那家伙的侄子”,然后就没打算再阻止了。
他理解了白音真正的想说的,人不能因噎废食。不确定的未来有太多了,如果只因为害怕不好的结局就止步不前,那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
说实话,冲动婚姻的后果,霍执炬比白音要更加深刻,毕竟他父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可霍执炬都没有在怕的。
白音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最重要的是,他当晚就已经投掷过叔叔了,叔叔宝石说,他一定会和霍执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他永远相信他的叔叔。师劝阻他一样的却也劝阻弟弟。白音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这也是关心的一种,甚至有可能这些都是李律师替他叔叔问的。
可是按照李律师的逻辑:“那我不是更应该早点结婚吗?在我还有试错成本的时候。”
大部分的婚姻,都不过只有两种结尾收场——要么相扶到老,要么半路下车。如果他和霍执炬注定在未来要分开,那为什么不早点结婚早点分手呢?说不定离婚时他还没过三十,正是很多人初婚的年纪。
当然,白音这么说,只是按照李律师的逻辑来推导的,并不代表他真的觉得他和霍执炬会走不下去。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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