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时的话一出,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秒。
他本以为林汐多少会为他的话感到心动,却没想到她举起手对着他耳朵就拧了一下。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啊啊痛……”白与时帅脸瞬间变得扭曲,他想把林汐的手扯下来又顾及到她手上的烫伤,只能将头靠过去缓解疼痛。
林汐看着他软乎乎香喷喷的头发,没忍住又上手撸了几下才放开他。
“以后别说这种没脑子的话,你这种小屁孩知道谈恋爱是什么吗?”
“小屁孩?”白与时捂着通红的耳朵,不服气的反驳,“你跟我同年的装什么大人,笑话,哥哥经验多的很!”
“哦?比如呢?”
“比如……额……”
林汐掐着腰笑看他装逼失败,心道我还不知道个你,我可是看过小说的人,从十六岁进了娱乐圈以后就没歇过工作哪来的时间谈恋爱,再说了他这臭脾气谁受得了。
……
咦,她看过小说所以知道白与时的年龄和寡王属性。
可是在原主没说过的情况下,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年龄的。
林汐表情缓缓凝固,白与时好像也品出了些不对劲,不再说话。
“下车吧。”她脑袋乱糟糟的,空荡的停车场,关车门的声音接连响起。
两人一左一右往电梯间走,林汐忽然停下脚步。
“你先上去吧,我从这个口出去买杯奶茶。”
白与时站在不远处,单手插兜,他似笑非笑的轻轻点了下头。
片刻后电梯到达,他进到里面,两人隔着电梯对视,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感觉如隔山海。
电梯门缓缓关闭,白与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林汐深呼吸了一口,转身走回刚才的位置。
她知道顾濯在哪,刚才下车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车,所以她挡住了白与时的视线。
顾濯的车,就在对面。
*
出了电梯,手机铃声响起,白与时看了眼号码按下接听键。
“喂,有事快说我忙着呢。”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不耐烦:“告诉他们我懒得回去,我工作忙的很。”
说完他就想挂断电话,却倏尔迟疑下,临时交代了对面一句。
“对了,帮我个忙,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女人,调查一下她和顾濯最近有没有什么来往。”
收起手机,白与时心情变得很差,家里又在催着回去,他当然知道他们想干嘛,不就是为了让他去相亲。
真是烦死了,发歌的日期近在眼前,手头的工作还没结束,他哪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没的。
还有那个一身秘密的女人……现在她竟然是软硬都不吃了,这么久他还没把她的目的调查出来,真是丢脸。
心烦之际,他在拐弯处没注意到前面的脚步声,一下子和陌生男人撞到了一起。
那人的手机摔飞出去,似乎不小心按到了扩音键,通话声音顿时响彻在空旷的走廊,刺耳的女声响起。
“我告诉你姓陆的,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要是在见不到你我就立刻跳楼自杀,你以为我会一个人死吗?不,我会带着……”
还没等她后面的话说完,男人已经慌张的捡起手机关闭了声音,他低着头不断的和白与时道歉,然后停也不停的离开了这里。
白与时心有余悸的摸摸胸口,这女人也太野蛮了吧,还好林汐不这样,也不知道这男的怎么受得了的。
这时他才发现周围的环境竟十分陌生。
靠,竟然下错层了。
*
坐在顾濯的车上,氛围依旧是熟悉的肃静。
车上放着古典的钢琴曲,悠扬的琴声让林汐更加心烦意乱。
她忍不住了,伸手关掉音乐,顾濯的眼神随之落在她身上。
林汐对上他深邃的双目,不好意思的解释:“有点太吵了。”
他很明显心情不好,本就漠然的神色多了几分戾气,几秒后他又将目光转向别处。
顺着顾濯的视线看过去,正好是白与时停在对面的那辆红色敞篷,林汐顿时有些心惊胆战,本来不用害怕的事情硬生生被白与时搞成了这样。
她现在只希望顾濯刚才在低头玩手机,没看到那一幕。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顾濯的声音响起,他的音色如同浑厚的大提琴声般悦耳,可惜林汐没心情欣赏。
“你和他的关系不错。”
一句话直接打破林汐的幻想,他还是看到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白与时,闲着没事调戏她干嘛,不是给她找麻烦的吗。
“没有没有,刚才是我的安全带解不开,他探过头帮我而已,你别想多。”
怕他继续追问,林汐立刻没话找话说:“顾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顾濯信没信,又或者他觉得答案无所谓,他发动起车,淡漠的回答了她一句:“去个地方。”
林汐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这四个字的后续,她好奇的要命,可她又不敢继续追问怕引爆这个炸弹。
她好恨说话说半截的人!
闪烁的车灯让车内两人的脸忽明忽暗,面容模糊不清。
顾濯的车开的很稳,但他的心绪似浪潮般起伏。
那个人是什么脾气,恐怕没人比他更了解,白与时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多管闲事,如果真的像林汐说的那样,他平日里一定冷眼旁观,甚至还会来句嘲讽。
最重要的是,他那个无法无天的人要是开敞篷车出去冻死都不会关顶的,除非是倾盆大雨,那估计也只是怕把他的宝贝车淋坏了。
而在今天这个大晴天,他却把顶关了起来,原因怕是只有一个。
侧头看去,右边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正在擤鼻涕。
或许,把她调去白与时的身边是个错误的决定。
林汐哪知道顾濯已经把他俩看的透透的了,她此刻处在鼻子不通气的痛苦之中。
怪不得说病不能念叨,前脚刚撒谎说感冒,结果今天就中招了。
不过还好家里有他们送的感冒药,并且品种繁多可以尽情挑选,不然连跑三天医院她不累医生都累了。
到了目的地林汐才知道顾濯想干嘛,原来只是想请她吃饭而已。
就这么点小事竟然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是一家西餐厅,从它高档的程度就能猜出菜品的价格不菲,服务生不论是服装还是造型都十分的考究,并且从他们进门开始就一路微笑迎客,还是笑不漏齿那种让人赏心悦目型的。
顾濯早就提前订好了位置,是个精致的小包间,一看就是只有vip才能预约的那种,欧式夸张风格的装修,餐桌上饰品摆放的别出心裁,玫瑰蜡烛应有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准备求婚呢。
顾濯绅士的给林汐拉开椅子,她难得优雅一回,双手放在膝盖上规整的坐好,服务生上给他们一人一份菜单。
看到上面的单价以后林汐的脸色差点变绿,但好歹经历过大风大浪,同时也不能掉顾濯的价。
所以她表面上不懂声色,佯装认真的翻阅起来,只是她看了半天也没点出一道餐品来,这些菜名实在是太艺术了,有些甚至名字里都没提食物名。
翻了几遍后她败下阵来,算了还是让顾濯点吧,别等会她点错了再丢人。
同样没认真点餐的人还有顾濯,他倒不是因为看不懂,而是他正越过菜单看向对面那个女人。
她是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这里的氛围难道真的就这么不明显?
看林汐毫无察觉的样子,顾濯难得有些气闷,她该不会真的就觉得这是一顿普通的晚餐吧。
林汐是真的没发现顾濯的情绪变化,她此刻已经放下菜单在桌子下偷偷玩起了手机,郑晓米给她发了不少消息,刚才挂断的电话也是她打的,她们聊天聊的正开心。
只是顾濯怎么点菜这么慢呀。
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她正好与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对视,吓得手一颤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呃,顾总你点完了吗?我不挑的,点一份你的同款就行。”
林汐以为顾濯在催她,连忙和他说明,只是没想到话音刚落顾濯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她甚至能从那双冰凉的眼眸中看出些郁闷。
咋回事,顾濯这么小气的吗,点个同款都不让?
林·母胎单身·汐发出直女的一问。
还好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顾濯熟练的操作完一切,她只用坐着等吃就行。
红酒是最先上的。
林汐以前的身体是一瓶倒的那种,由于一直没喝个痛快所以她挺馋酒的,服务生背着身子在一旁倒酒,她要不是为了矜持早凑过去看了。
等红酒端上桌,林汐发现了很怪的事情,为什么她这杯比顾濯的多那么多,难不成是他看出她想喝酒了特地交代的?
林汐一琢磨,也不是没可能,毕竟顾濯那么细心的人,可能怕她不好意识偷偷暗示的服务生。
虽然菜还没上,但林汐不介意先喝酒透一透,她端起高脚杯,猛地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等等!”
随着顾濯惊慌说出的两个字,林汐感受到了嗓子眼里被卡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随着嗓子掉进肚子里。
……
视线扫过顾濯,他脸上的漠然完全被慌乱取代,而左边的那位服务生,嘴巴大到能塞下一个鸡蛋,还摆出了尔康手的动作。
与此同时,三人组成的小型乐队拉着琴吹着笛进来,悠扬又暧昧的音乐让整个空间变得感性起来。
红酒、蜡烛、玫瑰花、乐队?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
她嘴角一抽,心跳加速,震惊的用眼神询问服务生,他只是用“祝你平安”的表情点了点头。
就像是在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
优美的音乐依然在伴奏,林汐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卧槽!刚才嗓子眼那东西难道是戒指?!
*
三天连续去医院是什么体验?
林汐切身体会到了。
坐在开往医院的车上,林汐身心俱疲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红酒里面放戒指,这是人能想出的主意吗!
她宁愿在蛋糕里吃到它咯一下牙,也不想把它吞进肚子里然后……
呕,想到那个场景林汐反射性的干呕了下,被正在开车的顾濯听见,他担忧的看她一眼,将油门踩得更猛了。
搞得林汐有点莫名其妙,戒指上不会是有毒吧?不然为什么顾濯要用这种过分担心的眼神看她。
想到戒指林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是拒绝顾濯了吗,他到底是哪句话没听懂竟然要跟她求婚!
没错,就是求婚。
林汐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顾濯的意图,她早该想到的,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饭,这个大冰山能主动找这么浪漫的地方请她吃饭肯定有阴谋。
现在她不仅想请廖然去看看脑子,她还想让顾濯和他结个伴,两个人一起看病不孤单,说不定还能有个团购价。
不然完全没有理由可以解释顾濯的操作,第一天嫌弃她要死,第二天和她告白,第三天向她求婚,赌王看到这副牌都得说句要不起。
林汐绝对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能让顾濯两天之内爱上自己,这又不是什么玛丽苏小说,而且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哪里像是喜欢她。
恍惚间,两个字突然出现在林汐脑子里。
负责。
对,就是这两个字,今天白与时提到顾濯还多次运用了这个词。
此时的他不就是在做一些对自己负责的事情吗?
无关情爱,只有责任。
林汐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这个事情的疑点太多了,她要想办法问一问他。
“顾总,问你个事。”她侧头看他,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顾濯的面部的僵硬转瞬即逝,却被一直注意他的林汐看在眼里。
见他不说话,林汐换了种问法:“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向我告白吗,还有……求婚。”
根据白与时今天所说,顾濯的未来都被家族安排好了,如果不是什么特殊的原因他肯定不会顶着全家的压力率先和她求婚。
突然,一个离谱的想法出现在林汐脑袋中。
有没有一种可能,顾濯杀死了她,所以看到她突然复活准备用手段把她牢牢的困在身边?
林汐被这个思路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偏顾濯还在这个时刻回答了她。
他就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竟然难得的冷笑了一声,说的话字字瘆人。
“林汐,你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红灯亮起,车辆缓缓停下,顾濯转过头,红色的灯光洒落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孔上,如稀释了的血色,让他多出了一种异样的美。
两人在黑夜中对视,单色的灯光让场面变得微妙,车子的转向灯有节奏的在响,每下都敲进了林汐的心中。
片刻后,红灯转绿,与顾濯墨绿色的瞳孔竟正好重叠。
他此刻如同来自西方的撒旦,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让她双腿发软。
直到车子重新出发行驶在道路上,林汐还未从恐惧中走出,顾濯释放出的威压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可怕。
不能继续问了,林汐彻底打消这个念头,顾濯这里行不通的,她必须自己寻找答案。
万幸的是,他们来到的不是林汐去过的医院。
顾濯带她来到了一家私立医院,应该是他手下投资的,就连医生都是他临时让人叫来的,果然是有钱任性。
林汐乖乖跟着他进到了贵宾室等待那位医生的到来,至于其他在场的医生,当然是被顾濯狠狠的嫌弃了。
护士将他们俩带到贵宾室就离开了,全程目不斜视守规矩的很,大概是来这家医院的都是有钱人,听过见过那么多的豪门秘史,已经锻炼出了不将八卦之心浮于表面的功力。
对于夜晚的医院林汐已经有了阴影,但还好这次她不是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医院,顾濯的陪伴让她不至于那么的害怕。
不对,应该是被另一种别样的害怕顶替才对。
“咕噜噜……”
肚子传来虚弱的呐喊,控诉着未进食的怨气,林汐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奇怪,她没感觉到饿呀。
那如果不是她的话就是……
林汐悄咪咪的看向顾濯,他那张扑克脸此时有一丝碎裂的痕迹,原来饿了的那个人是他。
刚才两人走的急,一口饭都没吃,她胃口小不觉得,顾濯他工作了一天,恐怕午饭都没有好好吃,肯定会觉得饿。
“我们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林汐尽力不让他尴尬,医生那么久没来,他们先去吃点东西无可厚非。
可顾濯显然不这么觉得,他看了眼手表拒绝了她:“现在你的事情比较重要,我不饿。”
不饿才怪,林汐在心里暗暗想,这俩发小不愧是一起长大的,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硬。
顾濯闲不住,即使是现在他也依旧捧着平板工作,林汐原本还以为他拿平板是来玩开心消消乐的,果然还是她想多了。
她无所事事的打了个哈欠,今天累了一天,这回安静下来就止不住的犯困,她强忍住睡意,拿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人给她发消息。
结果是一个人都没有,她无聊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对于这群男人,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最后她连手机都玩腻了医生还是没来,林汐忍不住问顾濯:“不就拍个X光,我觉得其他的医生也可以呀。”
顾濯的目光从平板上移开,冷厉的看她一眼,威胁的意味很浓,屏幕的光映在他的下巴上,让他显得更加不近人情。
林汐立马就怂了,她幽怨的重新坐好。
行行,她等还不行吗,就当是他关心她了。
最后的乐趣也消失,困倦渐渐涌来,林汐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终于在几回合半梦半醒中她彻底睡着了,脑袋向一旁歪去,正好落在了顾濯的肩膀上。
感受到肩膀处的重量,顾濯一愣,他滑动文件的手停下,侧目看向林汐。
女人皮肤细嫩的仿佛吹弹可破,光洁的额头下是娇俏的鼻尖,她的呼吸声均匀的从耳旁传来,显然睡得很香。
真是没心没肺。
顾濯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用这个词评价她,明明肚子里还有颗那么大个钻石的戒指,竟然还能睡的那么安心。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那东西咽下去的,顾濯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认真的看起了策划案。
高档舒适的贵宾室内,长款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人,男人西装革履英俊非凡,浑身上下散发着稳重的成熟魅力,神情专注的沉浸在工作里。
而在他的身旁,有一个比他小了好几个型号的女人,她睡的香甜,长而翘的睫毛遮住了饱满的卧蚕,樱花色的嘴唇时不时砸吧两下,像是在梦中吃着什么美食。
两个俊男美女靠在一起,画面和谐又唯美,程森进来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几乎是反射性的,他掏出手机对着他们拍了一张照片,此时不抓老顾的把柄何时抓。
空荡的房间,相机‘咔嚓’声清晰的要命。
程森一下子反应过来,完了,忘记关声音,这下可死定了。
果然,杀人般的眼神朝他射来,程森浑身一抖,立刻装成在截图的样子,嘴上还嘟囔着。
“唉该换手机了,这手机截图一点也不灵敏……哎呦老顾你在这呢?瞧我这眼神,真是年纪大不中用了。”
程森硬着头皮在低气压下走到顾濯身边,他机智的将话题转到了陌生的美女身上。
“这位是?”
“你不用知道,赶快去安排吧。”或许是因为熟悉,顾濯说话更不留情,他轻轻拍了拍林汐企图把她叫醒。
林汐睡得正香,哪那么轻易愿意醒过来,她不情愿的嘟着嘴把头往他怀里埋,再次陷入沉睡。
这期间顾濯虽然一直皱着眉,但却没推开她,搞得程森大受震惊。
谁来掐他一下,这还是那个异性一靠近就黑脸的万年老光棍吗,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而是直接东西南北同时出来的离谱程度。
这美女到底何方神圣啊?
“愣着干嘛?”顾濯眼神不耐,他又轻轻推了推林汐,嘴上却在催促程森,“快去准备好机器。”
程森哪愿意走,这么大的八卦他还没啃完呢:“我办事你还担心啥,早就给你安排好了。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她吃进肚子里了什么,让我心里好有个数。
刚才在路上顾濯已经将事情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短暂的沉默过后,顾濯松开抿着的薄唇,脸色有点愧赧。
“戒指。”
“奥戒指啊,那好办,那东西小……卧槽什么玩意?戒指!”
程森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瞪大了眼:“你闲着没事送人家姑娘戒指干嘛?”
让程森有如此大反应的原因很简单,他知道顾濯送戒指的目的绝对不可能是单纯想送礼物。
果然,顾濯面无表情的说出那句信息量十足的话。
“我想和她求婚。”
程森惊骇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他妈疯了!这事你妈知道吗?”
和他激动的情绪恰恰相反,顾濯淡定的要命:“不知道。”
“不知道就行……靠不知道也不行啊!你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这姑娘看着面生,肯定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你妈知道这事一定会杀了你,不不,是杀了她,不对!是杀了你们俩!”
程森恨铁不成钢的谴责他,完全不明白顾濯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老顾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你的为人了,知道你做的决定都是认真的我才会这么激动,你今年二十八,还剩不到两年就要回去接任伯父的位置,关于结婚这事你没有话语权,说实话范围不就在那几家的大小姐之中吗,咱哥几个心里都有数,你都坚持了这么久犯不着跟家里造反吧?”
如果顾濯要娶一个没背景的人,那么这后果将不可想象,顾家一向古板强硬,因为这个原因临时换继承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程森不可能对这事袖手旁观,他甚至都开始威胁顾濯:“除非你能给我一个解释这件事的理由,不然我现在立刻就跟阿姨打电话,长痛不如短痛,明知道没结果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做的。”
二人打小一起长大,关系不是一般的铁,所以程森比别人更懂顾濯。
他是个及其理智且理性的人,克制着活了一辈子,知道自己的婚姻大权无法掌握后甚至恋爱都不去谈,这么多年都是独自走过来的,日常除去工作就没有别的事了,程森绝对不相信这么个人会为爱冲昏头脑,所以他一定是有别的理由。
问到最关键的部分,世界好似都暂停了运转,只有林汐偶尔在睡梦中砸吧嘴的声音出现在窒息的空气中。
程森急得要命,他直接打开手机做出要打电话的样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为什么我真的告诉阿姨了。”
放下手中的平板,顾濯静默的看着程森,之所以不告诉他这件事就是因为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会是这样。
顾濯知道他只是在装样子,别说主动告状了,如果此时真有顾家的人在这里程森也只会帮他打掩护。
只是他不想再隐瞒下去,这件事程森早晚会知道,况且这是他该承担的责任。
顾濯终于不再沉默,他深沉的双眸凝视着靠在他肩上沉睡的林汐,声音无比暗哑,将这几日一直盘旋在他脑袋里的话说了出来。
“汐汐她……怀孕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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