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心虚的瞧着白与时娴熟的颠锅翻菜,欲言又止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此话一出,她成功得到白与时的讽刺。

    他拿起旁边被剥到只剩一个芯的大葱,怒极反笑。

    “你把大葱硬生生给我剥成了韭菜,还敢在这说帮我?要是不提醒你我今天就要用垃圾桶里的大葱皮爆香了!”

    林汐弱弱的缩了下脖子,尴尬的对对手指:“嘿嘿…这真是个意外…”

    她撇了一眼被扔掉的一大摊大葱皮,果断跳过了这个话题:“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再给你添乱了!”

    刚抬起脚准备进厨房为自己洗清罪名,一只带着饭香的手就抵住了她的脑门。

    白与时穿着深蓝色的睡衣,袖子挽到了胳膊肘的位置,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手臂。

    他单手用着锅铲,头也不回的利用身高优势按住她的脑袋阻拦住她,一字一顿的说。

    “给,我,出,去。”

    好吧,出去就出去。

    哼,林汐掐腰对着他的后背做了个鬼脸,长得高了不起啊。

    回到客厅,林汐偷瞄了一眼厨房,既然是白与时把她赶出来的,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么好的一个搜查时间,她可不能错过。

    林汐迅速开始用眼睛扫描室内,鞋柜在哪里来着,应该是在大门口吧?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变态私生饭,竟然要去翻人家影帝的鞋柜。

    抛掉羞耻的想法,摆在林汐面前有左右两条路,应该分别是前门和后门,她根据沙发的摆放确定了前门的位置,立刻小跑过去。

    但林汐都到大门跟前了都没见到鞋柜的影子,地上孤零零的一双鞋还是她自己的。

    林汐一头问号,难道有钱人家都把鞋柜放在外面?

    按照猜测她打开了正门,入目的是环境优美的前院,林汐走出去,脱下了一只拖鞋抵在了门下面防止它自动关闭,她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来回打量院子。

    院子里大部分都是绿化,中间有一个小型喷泉,水质很干净,看的出来应该时常有佣人打扫。

    大气又美观,和别墅欧式的装修风格很搭配,可问题是她又不是来看风景的。

    白与时的鞋到底放在哪里!这样她怎么寻找线索!

    忽然间,林汐听见了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她顺着看过去,那里盖了一个精致的小房子。

    这玩意怎么这么像是……狗窝?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那个小房子里钻出一个狗头,紧接着,它就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

    那是一只,哈士奇。

    还真是狗随主人。

    林汐虽然不怕狗,但是她知道狗狗在自己的家中看到陌生人的反应有多大,而且它还是快赶上她腿高的一只大型犬。

    她心头一跳,小心翼翼的往后挪,尽可能和蔼的说话让它放松戒备。

    “乖狗狗,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乖狗……啊啊!”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条哈士奇就甩着舌头朝她狂奔而来,还不断地汪汪乱叫,她腿比脑子快,记起不能在狗面前跑的同时身体已经像箭一样发射出去。

    林汐根本来不及抽出门下的拖鞋,她光着一只脚逃进了屋里,那条狗也跟着跑了进来。

    “啊啊救命啊白与时!”

    这声凄惨无比的嘶吼一点不比在厨房被烫到时小,甚至盖过了屁股后面的狗叫声。

    白与时紧皱眉头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林汐踩着一只拖鞋被狗追的满屋子跑,一个滑铲就从餐桌下漂移过,然后尖叫着跑到客厅,单手撑着沙发跳到另一面。

    白与时嘴角一抽,这是在他家玩杂技呢?

    等等,她跑过的那个方向是……他花大价钱买的古董花瓶!

    于是场面更加混乱,狗毛满天飞,白与时追着林汐跑,狗也追着林汐跑,在她即将闯祸之前,他猛地将她拦腰搂在怀里。

    感受到手下娇柔的身躯,白与时一愣,他们的动作好像太亲密了点。

    但紧接着他那点臆想就消失不见。

    林汐把白与时当成了救星,猛地往他身上一蹦,像一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手还揪住了他的头发,妄想继续往上爬。

    白与时额角的青筋一跳,紧咬牙根。

    “松手!你给我下来!”

    “我不!除非你让狗走!”

    “……”

    他用杀人般的眼神扫过哈士奇,神奇的事情发生,前一秒还汪汪直叫的狗刹那间安静下来,并且还乖乖趴下,委屈的上挑着狗眼瞅他们,就好像刚刚追着人跑的不是它一样。

    林汐惊呆了,她从白与时身上跳下来,躲在他身后往那看,这狗这么听话的吗?

    白与时看出了她的疑问,不屑的整理了下衣服和被林汐抓乱的发型。

    “别小看破财,它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刚刚它是故意追你玩的。”

    破财?这狗的名字真奇怪。

    “怎么可能,它就是想咬我。”林汐不信,这狗的品种可是哈士奇啊。

    白与时架起胳膊,歪头示意了两下:“不信就过去摸两下。”

    见破财一直温顺的趴着,林汐半信半疑走过去,蹲下身子伸出手。

    “狗狗乖……”

    在她手快碰到它的那一刻,破财狗头一缩躲了过去,优雅的起身打了个哈欠抖抖毛,大摇大摆的扔下呆若木鸡的林汐回到院子里,留下了一地白色的狗毛。

    “哈,我说什么来着。”白与时走到她身边,惋惜的摇摇头,“破财只跟比它聪明的人玩,看来它很嫌弃你。”

    ……这狗和它主人可真配。

    她也真是开了眼了,见到了拥有边牧智商的哈士奇。

    折腾了一顿,二人吃完饭已经将近中午,原本林汐还想偷摸再找找鞋柜,刚起身就被白与时按了回去。

    他拿出一个小药箱,不由分说的拽过林汐的手,用棉签给她涂上烫伤药,轻柔的让她几乎感受不到疼。

    林汐出神的看着白与时专心致志的模样,他的墨瞳里少了平日里的随性,认真的模样有些陌生。

    她还以为他这辈子只会对工作这么认真。

    涂完手,白与时换了一种药准备给她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神色晦暗不明的盯了会她的下巴处,把药又装了起来。

    对上林汐迷惑的视线,他沉默良久,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只是扔下句话就去了换衣间。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就告诉我。”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林汐纳闷极了,他刚才在看什么?

    不知想到什么,林汐惊慌的拿出手机将相机镜头对准自己,她浑身一僵。

    那本该被掐到青紫的皮肤白净无暇,她的伤在一夜之间自动恢复。

    白与时是在看她的脖子。

    *

    坐在离开的车上,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林汐更不安了,他为什么不问呢,简直太不正常了。

    走神的看着窗外一颗颗成了幻影的绿树,她百思不得其解。

    听见白与时说话时,她还没反应过来。

    白与时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等红绿灯,他难得耐心的重复了遍:“我说为什么明明你是经纪人,却是我在开车?”

    这话成功扯回了林汐飞远的脑洞,她无奈的耸耸肩:“还不是您老的车太高级,我不怎么会开吗。”

    这辆骚包的红色敞篷是白与时新欢,他换跑车的速度都快赶上换衣服了。

    只不过……林汐抬头看看车顶,书里不是写白与时不喜欢把敞篷的顶盖上吗。

    昨天她睡着之前还是敞开的,差点没把她冻死。

    难道是怕她冷才关上的?林汐吸了吸鼻涕,她倒是辜负他的好意,还是感冒了。

    “对了,我袜子呢?”林汐忽地想起今早怎么都没找到自己的袜子,这会儿光着脚穿鞋还挺冷的。

    “扔了。”白与时想也不想的回答,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嫌弃,“你那双白袜子都在外面踩成黑色的了,怎么,想把它供奉着时不时回忆一下你在黑夜中奔跑的背影?”

    “噗。”林汐被他逗乐了,没想到这么一件奇怪的事情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这么轻松。

    她缓缓收回了笑容,双眼紧紧盯着他不想错过一丝细节,“你不想知道我昨天在医院发生了什么吗?”

    白与时似乎是懵了一秒,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轻哼一声,语气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撬开你的嘴也没用,再说了,谁还没点秘密了。”

    在说到最后秘密两个字时,他特地加了重音,林汐恍若未闻,没再接话。

    是啊,他说的对。

    在这个世界里,谁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知道啊第一次见,好像是他新经纪人,真是太牛逼了,我第一次看见桀骜不羁的老白乖的和小羊羔一样。”

    “谁说不是呢,我跟他合作过两三次,平时只要谁惹影帝一点不开心,那行了,拍摄直接解散吧,他经纪人去劝都要被骂个狗血淋头,我今天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以后大家都记得对她客气点,这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有一种恐怖的预感,白影帝恐怕是遇见克星了。”

    “对对对……”

    林汐万万想不到,自己已经在他们心中成为了女魔头之类的角色,并且没多久,这件事像是长了腿在娱乐圈跑个遍。

    此时她还在安抚白与时,她见他坐下,立刻忍不住了,伸出魔爪摸向他的蓬松柔软的头发。

    嗯,很舒服,虽然今天没摸到他家狗的头,但估计触感也差不多。

    “喂!”白与时瞬间炸毛,他向后躲开,自己用手整理了一下,“知不知道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

    林汐故意逗他,她装作没听懂:“好吧,那我摸别人的头去。”

    “不行!”

    白与时说完感觉自己的反应好像太激烈了,他讪讪的补充了句:“是所有男人的头都不能乱摸。”

    林汐怕把人惹急了,这会才哄他:“好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别给我整幺蛾子了,不然我还得屁颠屁颠去给人家道歉,你忍心吗。”

    “忍心,我巴不得呢。”

    白与时嘴上不饶人,手却很诚实的整理一下衣服,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先说好,我只能接收到这种程度,不是不能脱,而是在油菜花田里光着膀子你不觉得太变态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

    林汐哪想到他会是这个原因,她就说嘛,白与时好歹出道这么多年,怎么会矜持成这样。

    “行,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是对我越来越不客气了吭。”林汐打趣道,她觉得白与时的性格和小说中不太像。

    至于怎么个不像法她又说不出,大概就是如果在小说里,他肯定不会听她的话,但是同样也不会对她这么不客气,白与时可是曾经蹲在原主楼下给她送鲜花的人。

    奇怪是奇怪,但林汐不得不承认还是现在这个白与时可爱一点,虽然脾气更直了些,但最起码是这四个男主里让她感觉最舒服的。

    白与时听见她这话无语极了,他长腿交叠,得瑟的翘起二郎腿:“大姐,我还没说你呢,我追你那阵你多文静啊,现在倒好,动不动就咬人,比破财还凶。

    竟然拿她和狗比!林汐一掐腰,刚想发作,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

    “两位……我们这边准备就绪,白老师能过来拍摄了吗?”

    林汐扬起的拳头瞬间收回来,脸上堆满笑容:“可以可以。”

    转头对着白与时又是另一个表情:“还不快去!”

    白与时吊儿郎当的起身,朝工作人员撇撇嘴,大意就是:看到我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了吧,我可真是个小可怜。

    工作人员只能陪笑,心里对林汐的敬意又上一层楼。

    高人啊,能把白与时驯服成这样,等会又有八卦可以跟同事讲了。

    在后面的拍摄中,林汐不敢再偷懒了,她全程在旁边监督,一发现有什么问题赶在白与时前面和摄影师沟通。

    搞得白与时都对她有点刮目相看,拍摄结束还跟她说:“本来以为你是顾濯那小子弄来玩我的,没想到还挺负责。”

    林汐得意的扬起头,表情骄傲的很:“那当然,我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吗。”

    说完她才发现白与时这句话里有大瓜可以吃。

    “你叫顾总那小子?你们很熟吗?”

    见他们离开,周围不断有人打招呼,林汐连忙微笑着回应,白与时见她那么谦恭也勉为其难的点头示意,搞得其他人又是一阵惊呼。

    走出人堆白与时才回答她的问题,他一挑眉,表情拽得要命。

    “能不熟吗,我们两家是世交。”

    “啥?”林汐愕然,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两个看起来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竟然关系这么不一般。

    “啥什么啥。”白与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勾起一边唇角,“怎么现在变得傻不拉几的。”

    林汐揉揉脑壳,翻了个白眼:“你才傻呢,谁能想到你也是富二代,哪家富二代十几岁就出来工作?”

    白与时的笑容缓缓消失,他淡然的看向前方:“不是每个富二代都甘于被家族掌控,就比如顾濯。”

    “所以,我不喜欢他。”

    墨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遮住了林汐的视线,待她整理好头发,白与时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距离,一望无际的田野里,他的背影含着一丝落寞。

    他说不喜欢顾濯,但林汐却觉得不是这样。

    上了车,林汐系上安全带,假装随意的问他:“顾濯这个人怎么样啊,人品什么的。”

    白与时发动车的手一顿,撇了她眼:“怎么,看上他了?需要我帮你引荐一下吗?”

    “没有没有。”林汐矢口否认,她哪能让他看出来,“我就随便一问,毕竟是我老板,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嘛,你要是不想说就当作我没问。”

    她还没来得及坐好,白与时突然一脚踩下油门,跑车‘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由于惯性林汐的身体狠狠的撞了一下椅背,她赶紧抓住车门,旁边飞驰而过的风景变成了虚影,她差点就尖叫出声。

    “我去,你疯了!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听见她的话白与时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开的更开心了,他在无人的小路上肆意飙车,笑得狂妄。

    “你不是问我顾濯是什么样的人吗,我现在告诉你。”白与时微眯双眼,里面带着些许讽刺,“他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在他的人生里,充满了条条框框的规矩,和承担不完的责任。”

    “他这一辈子都带着枷锁生活,如果你喜欢他我劝你趁早打消了对他的想法,他的一生都已经被家族安排好了,而顾濯也绝对不可能做出反抗的决定,他是个好人,可是他不是个良人。”

    白与时话夹杂着风声,林汐却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她在噪音中大声的问他:“为什么?明明他很负责啊。”

    前方的道路出现了车辆,白与时开始减速,他的话意味深长:“负责?确实负责,但以后你就会明白太负责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为了达成目标可以不择手段,什么都可以抛弃。”

    “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站在他所负责的事或人的对立面。”

    说完这句,车子的速度彻底慢下来,林汐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她根本听不懂白与时的话,原来她对顾濯的了解仅仅是冰山一角。

    看向白与时英俊的侧颜,林汐敏感的察觉到他话中隐藏的细节,怪不得身在同一个公司里却见不到这两人同屏出现,原来是其中有人特意避开了。

    白与时名气那么大却一直没出去自立门户,恐怕也有两家人的手笔。

    林汐第一次知道原来有钱人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手机一震,是陆炳辰给她回了消息。

    【不好意思汐汐,这两天我工作有点忙,等忙过这一阵我一定找你!】

    陆炳辰是实习生,实习的部门还和林汐无关,所以他们并不在同一个楼层工作,如果不是上班下班赶巧,两人其实很难遇见。

    毕竟没亲眼看到,林汐对他的话抱有深深的怀疑,她寻思着那天去公司打探一下情况。

    她这才发现大概半个小时以前顾濯也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几点结束,那意思是想来接她。

    林汐稍微一思索,回复了句公司停车场见。

    然后她自然的看了眼时间,惊讶的和白与时说:“呀,都这个点了,我得回公司处理点事情,要不你就把我放在前面吧,我打车去公司。”

    “不用。”白与时单手打了一圈方向盘,朝公司的方向开,“我正好也要去公司,一起去行了。”

    林汐脑子里霎时间警铃大作,白与时估计得把车开到停车场,如果顾濯提前到那,两个人要是遇见怎么办。

    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这次她可是有正当理由,她这是在工作,有什么好怕的。

    没过多久车子就驶入市区,公司大楼远远的就能看到,林汐对着粉饼上的小镜子照了一下,正好被白与时看到。

    他阴阳怪气的对她开涮:“都这个点了还那么在意形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约会呢。”

    林汐默默的收回了粉饼,在心里补充道:恭喜你,猜对了。

    进到停车场,白与时轻车熟路的将车停好,林汐解开安全带想下车,手机恰巧震动起来,林汐怕是顾濯的电话,干脆直接挂断。

    忽然间,林汐察觉到身旁的热量变近,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白与时俊美的脸庞距离她不到十厘米,他一手撑在车前,一手架在了椅背上,将她困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他嘴角带着笑,却未入眼底,墨瞳幽深的扫过她的嘴唇,笑意逐渐变浓。

    “喂,考虑一下和我谈恋爱?”

    好像是因为……她又脱离人设了。

    眩晕是在警告她。

    意识到这点,林汐吓得脸色煞白,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能也不可能重来。

    林汐侧过头看顾濯,男人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像是一点都不想和她有什么亲密接触,停车场内昏暗的灯光让他本就生人勿近的脸显得更加深沉。

    顾濯或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没有眼色,他的眉头微皱,表情凛若冰霜。

    小说里只是说他态度冷淡,禁欲的样子还挺让人心痒的,但此时林汐亲身经历以后才发现——小说仅供参考,实际自己体验。

    冷是真的冷,有北极那么冷。

    眩晕感变强,林汐知道她再不做点什么时间就会再次后退,焦灼涌上心头,一个离谱的想法忽地出现。

    该不会需要她狗血的强吻他吧,小说和电视剧不都这么写。

    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逃开了廖然还有一个顾濯在这等着她。

    不管了,为了活命她拼了,都二十一世纪了不就是初吻吗,反正顾濯长这么帅她也不吃亏。

    心一横,林汐上身前倾,伸出纤柔的手臂环住了顾濯的脖颈,在他愣住的那一刻,猛的将头靠近。

    和冷冽的外表不同,他的体温很温暖,身上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安静的车里,她听见了两个人的心跳声。

    就在林汐马上就要亲到顾濯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胯骨被硬物硌了一下。

    她这才想起自己兜里还有个盒子。

    ……或许完全是她想多了,没送礼物才是导致被警告的关键,根本不是什么强吻!

    林汐羞愧的脸色爆红,她赶紧松开手臂,后背死死贴住车门,生怕他砂锅大的拳头落在自己脸上。

    在顾濯惊愕的神情中她尴尬一笑,颤颤巍巍的开口。

    “其实……我是想给你个惊喜!”

    她从兜中拿出了礼盒,小心翼翼的递给他。

    顾濯回过神来,听见她的解释脸色一瞬间差到极致,这女人向来知道他不喜旁人的触碰,这会竟然还故意戏耍他。

    “下车!”

    呜呜,下就下,这么凶干嘛。

    黑色的宾利踩着油门从她眼前消失,不带一丝留念,林汐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是个变态啊!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把礼盒留在车上后,眩晕感消失。

    行尸走肉般的回到家,刚才的画面不断在林汐眼前重播,她现在难堪到能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尤其是手上的药,和烫手山芋没什么区别。

    林汐随手把药放在了廖然给她的药旁,里面好像还有一两种重复的,今年一年的感冒药都不用愁了。

    她有气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刚才她一直忍耐着,把伤处藏的严严实实的,这回静下来才知道疼。

    她到冰箱冷冻层翻了翻,找出冰袋敷在伤口处。

    受了伤往往都是第一天的疼痛可以忍耐,过后越来越严重,今天她的手一歇没歇,明天恐怕是要肿成大包子了,到时候可怎么藏起来。

    等伤口被冰的麻木了,林汐把冰袋放了起来,从卧室中找出了一个小本本。

    她将灯调到最亮,准备记录一下现在收集到的信息。

    但在客厅亮起的那一刻,林汐就发现了一处怪异的地方。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客厅的地毯上有一个鞋印。

    颜色很轻,并且就在边角处,像是惊慌离去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地毯的颜色比较深,她之前灯开的暗,竟一时没发现。

    林汐敢肯定那不是自己的,因为那是男人的鞋印。

    廖然从进门后就换上了拖鞋,也不是他刚才留下的,整洁的房间能看出原主是一个很爱干净的女人,要是她看到地毯上有鞋印一定会立刻处理干净。

    所以这个印记留到了现在,大概率是凶手的。

    之前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浴室,从没想到凶手会在别的地方留下痕迹。

    林汐将鞋印和自己的脚对比了一下,估摸着这个人的鞋码得四三往上数,鞋底的印记看上去不像是皮鞋。

    按照比例来算,这个男人应该在一米八以上,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原主的男友最矮的都有185。

    那就只剩下一个最笨的办法了——记下图案挨个人调查。

    林汐对着鞋印拍了两张照片,将手机改了个密码,忽然她动作一僵,一个疑问在心里萌芽。

    这个鞋印,廖然看到了吗?

    刚才在客厅反常的表现,难道是因为他看到了才会怀疑她和别人在聊天?

    不会的,林汐随即反驳了自己的想法,廖然本就多疑,会问自己很正常,但要是他发现了她家里有男人的痕迹,估计会把这个鞋印擦干净不让她知道,下次直接直接捉奸。

    林汐看了眼手中的本子,放弃了往上记录,这样太容易被发现了。

    她去了储藏间,找到一块全新的地毯替换,然后将这个有鞋印的卷起来放好,她不能销毁证据,也不能把这东西就这么一直留在这里。

    弄完地毯,她又去浴室清理了地上和浴缸。

    忙活完所有,林汐脸色苍白的坐在沙发上休息,手腕上的伤口早已被撕裂,渗出血迹,她咬牙摘下了已经粘在肉上的绷带,换了一次药。

    生理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林汐用手背擦干,她不会再哭了,她一定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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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本文到这里就正式结束啦,觉得有留白的结局更适合度过大难的小白汐汐,经历过生死的人没有什么事情能将他们分开!

    番外的话可能写点白汐两人的甜蜜小日常或者原主回到书中的故事,不定时掉落~

    最后说说我个人的话,真的很感谢一直陪伴着我的小读者,在写这篇文的过程中我的心态一直不稳定,如果不是我善良可爱的小天使陪伴可能无法坚持到现在,真的很爱很爱你们,整天都慷慨的给我夸夸和亲亲,谢谢我的宝贝们!咱们下本见!

    开了一个微博号方便和大家沟通:【@在下计刺】,下本什么时候开会在微博通知大家,小可爱们快快来找我玩~

    另外作者专栏还有预收麻烦小可爱们点点收藏~爱你们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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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本书文案]ps:看完悬疑来本沙雕小甜饼缓解一下嘿嘿~

    【真千金全家都在阻止她作死】

    在江澄高三这年,她被亲生父母找上门,才知道自己是流落在外的豪门真千金。

    作为一朵盛世黑莲花,江澄外表柔弱小白花,内里一肚子黑水。

    这天江澄被嚣张跋扈的假千金堵在了走廊,她熟练的在眼眶中蓄上泪水准备施展出华丽的白莲花演技。

    一个陌生的俊美男生却突然冲上前撞飞假千金,将她抱了个满怀——

    “妈,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澄:?

    从此,十八岁的她就多了一个十八岁的儿子。

    *

    千里迢迢来给人当儿子的是何慕江。

    何慕江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二十五年前,并且知道了他的老妈是一本假千金逆袭文中的短命黑心女配。

    为了改变她早亡的命运,何慕江决定阻拦黑莲花老妈的各种作死行为。

    课间,他一把抱住江澄伸出去绊人的腿:“妈,广播体操可不兴在这做啊。”

    中午,他紧紧握住江澄那双要把剩饭泼在别人身上的手:“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校湖旁,他迅速拦截江澄想把人推进水的胳膊:“珍爱用水卫生,从我们家做起。”

    经过他全方位立体化无死角的盯梢行为,成功的将老妈的黑莲花属性……加强了好几个level。

    他终于察觉到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拯救老妈,犹豫再三后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爸!快来管管你老婆!”

    第二天,一个消息让东城高中全体沸腾,休学了半个学期的校草何晏清竟然回学校了!

    几个小弟慕名前去他的班级拜访,却扑了个空。

    在另一间空旷的教室里,那位一向玩世不恭,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的何家大少爷,侧身挡在了娇小可人的校花面前,一把抓住了她准备做坏事的手,笑的肆意。

    “乖,听话,咱不做坏事。”

    “孩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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