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褚素素还没等闹钟响，就被自己生物钟唤醒了。毕竟是工作日，她既要上班，又要遛狗，早已经习惯了早起。
刚醒来时，她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可随后便想起来，昨天她领了个人回家。
韩璇……
褚素素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身旁的被窝已经空无一人，甚至连余温都不再残存。
为韩璇盖的那条薄被已经被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就像是昨夜种种，从未发生过一样。
褚素素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同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你醒了？”
她踩着拖鞋出去的时候，正看见一个正在擦桌子的背影。
韩璇回眸，她这才看见桌上摆了丰盛的早餐。皮皮的小碗里也倒上了分量正好的狗粮和水，正欢快地吃着。
褚素素没反应过来，皱眉：“你……”
看她这副表情，韩璇不安地抿了抿嘴唇，像被欺负了似的：“看你没醒，我就做了早餐。如果你不爱吃的话，我可以出去买别的。”
她将头发拢成一个低马尾，方才擦桌子的的时候随之一摇一摇，身上又围了个围裙，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婉。
“怎么会呢，起这么早，辛苦你了。”褚素素打了个哈欠，“但我得先溜趟狗……”
“我溜过了。”
“什么？”
“皮皮早上有点兴奋，我怕吵醒你，又看到钥匙放在桌上，就带它出门了。”
褚素素闻言投去一瞥。果不其然，瞧皮皮这副餍足的模样，显然是已经运动过了。
她愣了愣：“你……”
还没等说什么，韩璇便忐忑地问：“抱歉，我有点自作主张，你不会生气吧？”
她垂下了头，但那副谨小慎微的表情还是印在了褚素素的脑子里，令她的心中莫名一软，倏忽想起之前韩璇说起过的往事。
单亲家庭长大，后来母亲去世，又靠亲戚照拂……
也是，只有从小寄人篱下的孩子，行事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看人眼色吧。就连在别人家住一晚，都习惯性地早起干活。
有点令人心疼。
褚素素原本不大习惯别人这么“反客为主”，但想到这里，又理解了不少，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口吻温柔：“别说傻话，你帮了我的忙，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就是下次别这么辛苦了。”
“真的吗？”
“当然。”
韩璇怔怔地看向她，眼里似有星光闪烁。
她煮了粥，南瓜被切成细碎的小块，香甜软糯，入口生津。盛的量刚刚好，够褚素素吃七分饱。
吃饱喝足之后，她这才注意到，桌面被擦得光亮，厨房被收拾得焕然一新，目光所及之处无不一尘不染，就连皮皮总是乱跑乱蹭的小爪子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而这当然不会是凭空出现的。
“你怎么还把客厅打扫了一遍？”
“嗯。”韩璇见她注意到了，微微羞赧，“顺便了收拾一下。”
这可不是“顺便”的程度了。一夜之间，家里仿佛多出了个田螺姑娘，把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褚素素放下勺子：“韩璇，你……”
可以不用做这些的。
她既然把她带回家，就没觉得对方会给自己添麻烦。
可褚素素看着她莹润的双眸，觉得坦然接受应该会让韩璇觉得好受些，于是将这句话吞了回去，转而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辛苦你了。等下我请你喝奶茶？”
***
李乐儿：“哈？牛逼啊大小姐。”
周晓莹：“666，把妹还是得看素素。”
乔倩：“+1。”
褚素素：“……她只是在我家住了一夜，没发生什么。”
李乐儿：“我不信，孤女寡女，盖着棉被纯睡觉？？？”
褚素素：“……还真是这样。”
乔倩嘴巴大，没多久就把那晚在les酒吧看见韩璇的事儿在群里说了。
其他人纷纷打趣起褚素素来，却怎料事实竟然是这样，一时全员震惊。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褚素素：“先接触看看吧，反正天天都在一栋楼上班。”
原本她是无所谓发展快慢的，可夏梓露的事留下了恶劣至极的回忆，即便她已经完全不喜欢夏梓露了，也难免对“女朋友”这个词暂时生出厌烦之意。
因此她想先享受享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并不想这么快就进入下一段关系。
即便是暧昧关系。
即便她真的对韩璇很感兴趣。
好在这只小绵羊性格内向，并不会热情过度，所以节奏快慢，具体的接触程度……这些主动权通通在褚素素手里。
更何况就在这周，韩璇的面试通过了，过了试用期就能转正，目前已经入职了。天天在同一个地方上班，相处的机会就更多了。
会议室内，眼看到了午休时间，rebecca停下长篇大论，喝了口水。
项目已经有了不错的进展，下午就要跟客户那边汇报进度，所有人都忙得没空好好吃饭。
唯独褚素素面前放着一个精巧的饭盒，揭开盖子，里面是热乎乎的豆角茄子焖饭，登时香气四溢。
rebecca吃着蔬菜沙拉，抬头看了一眼：“美术组的小朋友又给你带饭了呀，真有口福。”
“嗯。”褚素素笑着应了一声。
韩璇自从上班以来，每天都雷打不动地自己带饭，同时会给褚素素也捎上一份。
一次两次还好，多了褚素素也怪不好意思的，但……她做的饭实在太好吃了，谁又能拒绝呢！
其他人都去楼下拿外卖了，rebecca继续不经意地跟她闲聊：“你们关系挺好的？”
“是的。”
共事了一段时间，她和rebecca也熟稔了不少。托那星座博主的“预言”的福，rebecca有事没事就会给她分享个蛋，两人也会顺势聊几句。
“天天做饭给你吃。”rebecca似笑非笑，“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你们是小情侣。
同事陆陆续续回来了，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褚素素并没有漏过rebecca眼里的深意。
她瞬间明白了对方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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