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沈宁安已经几天没有看到宴九寒了,他好似在故意躲着她一般。
不过就是吻了他一下,他怎么还介意这么久,一个大男人,应该不至于吧?
百无聊赖之际,她突然想到她看书的时候好像这本书里面有提到有“叶子牌”这么个玩物,不知道这个牌是不是和现代的纸牌一样?
“绿芽,我们宫中有叶子牌吗?”
“有的,公主。”
“你去把牌拿过来。”沈宁安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绿芽顷刻就把牌取了过来。
沈宁安赶紧拆开来看,好家伙,这都是些啥呀?跟现代的纸牌没有一点关系,还有这上面的图片是什么意思?
“绿芽,你会玩这个牌吗?”
绿芽点点头,她以前在别的宫当差看过其他的妃子玩过,叶子牌可是市肆里面最热闹的玩物,想不到公主居然不会玩这个,不过想想也是,她到公主身边这么久都还没看到公主玩过叶子牌。
“公主,这个叶子牌需要三个人。”绿芽提醒。
原来要三个人,沈宁安看了看旁边的紫苏:“紫苏,绿芽,你们赶紧坐下,陪我一起玩牌。”
“公主,奴婢们站着就行。”紫苏绿芽连连摆手。
站着怎么行?万一看到了我的牌怎么办?沈宁安摇摇头:“快坐下,不然你们会看到我的牌。”
这……绿芽紫苏对视一眼,当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沈宁安把牌拿出来:“你们现在教我怎么玩这个牌。”
紫苏把牌放整齐,遂缓缓开口:“叶子牌分为文钱、百子、万贯和十万贯。”
“三人打牌,每人分七张,场上翻开六张。”
“从庄家开始按一个方位依次打牌,一直到把场上空牌全部翻完为止。”
“……”
沈宁安点点头,听着挺绕的,但是规则和斗地主也差不了多少,她懂了。
开始的两局,沈宁安有些生疏,而紫苏绿芽明显在让着她。
“你们不要让着我。”沈宁安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把烂牌,心里叹气。
这牌怎么能如此之烂?就像斗地主的时候,自己手上前有3、4、5、6,后有8、9、10、j,唯独缺个7,真是烂出天际了。
那两个小丫鬟低着头,轻轻地应着。
这时,张嬷嬷走了进来。
沈宁安看着手里的牌,眉头紧皱,这一天自己的运气就没好过。
“张嬷嬷,你有何事?”
“回公主,今日西域进贡了两块上好的玛瑙,皇上分别了赐给了您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您去她那里挑一块。”
玛瑙?
沈宁安想了一会儿,她看着张嬷嬷:“嬷嬷,让宴九寒去帮我拿吧。”
张嬷嬷:“是,公主。”
“紫苏,轮到你出牌了。”沈宁安敲了敲桌子提醒她。
……
容兰皇后看着这个小太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怎么,宁儿那丫头叫你来取的?”
“回皇后娘娘,是的。”宴九寒跪在地上开口。
“哼。”容兰皇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丫头真是越来越懒了。”随后她转身对身后的嬷嬷说道:“去把那两块玛瑙拿出来。”
不多时,两块晶莹剔透的玛瑙就放到了宴九寒的面前。
“你挑吧。”容兰皇后玩弄着手上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
“皇后娘娘,应当您先挑。”宴九寒自然是懂规矩的。
容兰皇后没有开口,不过那个嬷嬷却略带凶狠的说:“皇后娘娘要你先选你就先选。”敢在皇后娘娘面前造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宴九寒了然,他看了看那两块玛瑙,指着那个颜色略深的说:“这块。”
容兰皇后看了一眼,点点头:“你拿走吧。”
看着宴九寒一瘸一拐的背影,皇后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声;“看不出来呀,倒是个眼光好的。”
宴九寒把玛瑙抱在怀里,一深一浅的走进了雪地里。
……
“五皇子当真是厉害,在尧山那地方居然捉住了雪狐。”
“听说那雪狐极其漂亮。”
“五皇子,您是怎么捉住它的?”
“……”
听着周围的阿谀奉承声,沈之烨下巴抬的老高了。
“诸位,今日你们就可以一睹那雪狐的风采了。”沈之烨高傲的说着。
五六个公子哥嘻嘻哈哈的走在雪地上。
宴九寒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一行人,心里咯噔一声,他连忙让到一旁。
沈之烨看到这个小太监手里抱着上好的玛瑙,不禁多看了两眼,这小太监怎么那么眼熟呢?哦,原来是他啊,真是冤家路窄。
沈之烨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宴九寒:“那日的伤好了吗?”语气极其戏虐。
宴九寒没有做声,抱着玛瑙的手渐渐缩紧,指节开始泛白。
“怎么?你是聋了吗?没听见五皇子问你话。”沈之烨身边一个脚步虚浮的公子哥开了口。
“跪下。”沈之烨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宴九寒看着地上深深的白雪,那条残腿已经快受不住了,他跪了下去,他现在就是一个卑贱的奴才。
沈之烨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玛瑙:“你这是偷了哪个宫里面的东西?”
宴九寒看着玛瑙被抢走,怀中突然就空了,可他依旧没有一丝情感的说道:“这是要给长公主的。”
“给皇妹的,那就让我先玩玩吧。”
“五皇子,这可是上好的玛瑙啊!”旁边的人投来羡慕的语气。
沈之烨当着宴九寒的面抛了抛那块玛瑙:“如果这玛瑙碎了,你说皇妹她会不会教训你呢?”
什么!
当宴九寒抬头的时候,沈之烨手中的那块玛瑙就已经直直的掉了下去,刚好碰到了旁边的假山上,瞬间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再也补不好了。
沈之烨依然贱贱的笑着,不知为何,他看到这个小太监就是不爽,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特别高傲的劲,不过奴才就是奴才,高傲给谁看?
宴九寒目光落在那碎渣上面,揣在身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
那碎掉的不是玛瑙,而是他的自尊。
为何?为何?为何这里的人都这么的坏?
“哟,生气啦?”沈之烨大笑一声:“今天我就来做做好人吧,你不是瘸了一条腿吗?那我就把你另外一条腿再打瘸,你说好不好?。”
简直是恶魔的话语。
“兄弟们,给我打。”沈之烨对着他身后的那帮公子哥喊道。
宴九寒眼尾染上了血色,不过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一些拳脚尽数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任谁都可以欺负,这些人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拳头如雨点般的落下,而他不能还手。
“你就跟条狗一样。”沈之烨站在旁边看着,还在他旁边吐了一口口水。
……
沈宁安放下了手中的叶子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这宴九寒怎么还没有回来?
“张嬷嬷。”她喊道。
张嬷嬷从外室走了进来:“公主刻有何吩咐?”
沈宁安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宴九寒走了多久了?”
张嬷嬷想了想:“大概有一柱香的时辰了。”
“母后的宫殿离这里远吗?”
“来回一柱香的时辰绰绰有余。”
这样的话,沈宁安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宴九寒该不会是出事了吧?不然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她急忙站了起来:”绿芽,紫苏,你们两个跟我出去一趟。”
两个小丫头看到公主着急的神色,连忙跟了上去。
外面的雪还是很深,沈宁安一脚踩下去,瞬间一股凉意袭来,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宴九寒那瘸腿怕是受不得这样的寒。
那一行人早已远去,宴九寒趴在雪地上,他起不来,自己的那条腿像没有了知觉一般,大雪覆在他的的身上,真的好冷好冷。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不过他还是看到了远处向他跑过来的那抹鹅黄色的身影,那是谁?是那个讨厌的小公主吗?
大雪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也跟着颤了颤。
路过后花园的时候,沈宁安看到雪地上躺了一个人,那人弓着身子,大雪已经将他的身子埋没了一半。
她快步的跑了过去,只见宴九寒脸上都是伤,他紧闭着双眼,嘴唇冻的乌紫。
这是被人欺负了吧?真想不到以后血洗皇宫的恶魔,现在真的就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沈宁安摇了摇他:“宴九寒。”
没有动静。
她看到假山上那碎裂的玛瑙,莫名的叹了一口气,把宴九寒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绿芽紫苏看了一惊,连忙道:“公主,您乃千金之躯,您放下,让奴婢们来背吧。”
沈宁安却是不理,她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个帮我扶着他点。”
就这样,沈宁安背着宴九寒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
太医现在正在宴九寒的床边。
沈宁安坐在椅子上,想不到这人看着挺瘦,背起来却那么重,自己骨头差点都要散架了。
一盏茶的时间,太医已经看完了,他拱手说道:“公主放心,都是些皮外伤。”
沈宁安点点头,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对太医说道:“对了,您看看他的右腿腿疾还可以治好吗?”
原著中没有说宴九寒的腿是怎么变残疾的,但是后期他的腿好像治好了。
老太医又去检查了宴九寒的腿,不多时:“这条腿是被人打折的,由于没有及时治疗,骨头已经错位生长了。”
骨头错位生长,如果要治的话,就只能把骨头再敲碎,然后接回原位,想想就有些恐怖。
沈宁安看着那张睡颜,突然为他感到了一丝丝的心痛。
明明是一个国家最受宠的皇子,却不想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沦落为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小太监,放弃了尊严,注定生活在最肮脏卑微的底层。
太医留下了几瓶药膏:“公主,我看此人全身上下都有伤,那背部的伤他擦不到可以让别人给他擦。”
沈宁安应了一声,接过那瓶药。
“公主,微臣告退。”老太医提着药箱往门口走去。
“等等,太医,如果他的腿现在治的话,有几成把握?”
老太医停顿了一会,才慢慢说道:“臣的家乡多年前有一小儿不幸折断了双腿,等过了几年再去治疗,却不想竟被活活疼死了过去。”
沈宁安听着不禁张大了嘴巴,竟然这么痛吗?那书里面写这个小变态最后把腿治好了,那治的时候必定极度痛苦。
他虽然是大反派,但毕竟也是一个能感受到血肉之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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