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蛐蛐可都是叶轩鹤精挑细选的,就指望着它们成为下一个“铁骑大将军”“骠骑大护卫”的,桓宜卿说没了就没了???
叶轩鹤这会儿火气都快冲上天了。
她的双拳紧握,好似下一刻就会砸在桓宜卿脸上。
见状,桓宜卿脸上非但一丝害怕的神色都没有,她反而柔柔笑道:“夫君可是生气了?”
这不是废话吗?叶轩鹤现在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撕碎她的笑容。
“夫君,生气伤肝,气坏了身子,臣妾该心疼了。”桓宜卿的笑容依旧是那般美艳。
心疼?叶轩鹤冷哼一声,这个妖女恐怕是巴不得孤气死吧?!
叶轩鹤撇过脸去,怒气冲冲道:“你想说什么?!”
“不知夫君可否告知臣妾,夫君今日怎么没去学堂呢?”
今日白天的事情忽然浮现在她的脑海,对付桓宜卿,强硬才能获胜!
这么想着,叶轩鹤的语气也强硬了好几个度:“学堂,孤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孤想去哪去哪,难道还要征得你的同意吗?!”
“以前不过是为了给你几分薄面,你以后再妨碍孤,别怪孤翻脸!”
整个殿内安静得吓人,若不是亲眼见到桓宜卿站在跟前,叶轩鹤都怀疑殿内是不是还有人存在了。
桓宜卿秀眉轻轻一挑,没有说话。
叶轩鹤在桓宜卿一闪而过的眼神中,似乎读懂了几个字:夫君,似乎是胆肥了啊?
本能的求生欲让叶轩鹤一顿,喉间也不自觉地咽了咽。
现在她还不能软下来!
一软就输了!
叶轩鹤暗自深呼吸一口,强行给自己注入勇气,她瞪大了眼睛,对桓宜卿的挑衅味十足。
面对叶轩鹤的盛怒,桓宜卿依旧温柔像一湾水,“若是臣妾记得不错的话,再过三日就该是进宫的日子了吧?”
柔是柔,叶轩鹤却隐隐感觉那湾湖水起了丝丝的波澜。
“进宫又怎么……”叶轩鹤冷哼一声,可当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止住了嘴。
进宫,也就意味着要面见皇上。
如果桓宜卿和皇上说了她的女儿身,那一切都完了。
叶轩鹤的头脑登时一片乱麻,脸色一白。
看着叶轩鹤的模样,桓宜卿嘴角沁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桓宜卿适时开口道:“夫君怎么还不说话,可是还在责怪臣妾不小心烧了您的蛐蛐?”
桓宜卿柔柔的声线让叶轩鹤回过神来。
当务之急就是先稳住桓宜卿!
“孤、孤孤怎么会怪罪你呢?”叶轩鹤嘿嘿尴尬笑了两声,“没关系,孤改天再去买就是。”
“哦?”桓宜卿若有所思,修长白皙的指尖揭开茶盖,撇去茶叶,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她抿下一口茶,轻启朱唇,“夫君还要买?”
叶轩鹤愣了片刻,痛苦面具登时挂在她的面上,“孤、孤不买了…不买了……”
看着叶轩鹤不情不愿的模样,桓宜卿开口:“夫君,您这样子,难不成是臣妾逼迫您的吗?”
叶轩鹤的面容及其扭曲,她强行在她面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这、这些都是孤自愿的……和你无关。”
桓宜卿嗯了一声,点点头,声音依旧是那般温柔,“那夫君现在能解释一下进入为何没去皇家学堂了吗?”
“孤、孤那是……”叶轩鹤汗如雨下,脑中不断想着措辞,“在去学堂的路上,孤忽然身体有些不适……”
“本来孤也想跟你说的。”叶轩鹤不断挠着后脑勺,“但是孤觉得会麻烦你,就、就没让小顺子回府。”
“哦?是吗?”桓宜卿柔柔笑道,“夫君这么替臣妾着想,那臣妾就谢过夫君了呢。”
叶轩鹤干巴巴道:“不、不谢……”
正当叶轩鹤舒了一口气,以为成功躲过一劫时,桓宜卿又开口了,“那夫君为何没有回东宫,反而去了酒楼喝酒呢?”
“那、那……那是王平他们拉着孤去的!”叶轩鹤急中生智,“对,就是王平他们!本来孤就是洁身自好的人,都是他们一定要带着孤去的。”
“嗯……原来是王大人他们啊。”桓宜卿若有所思。
“是,就是他们!”叶轩鹤这会儿只想推锅。
桓宜卿微笑道:“既然夫君是不愿的,那臣妾拙见,夫君以后可不可以不和他们一同外出?”
闻言,叶轩鹤的怒气蹭了一下又起来了,桓宜卿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让她从今以后都不得和王平他们一起玩了吗?
这怎么可以?!
她登时皱眉严肃道:“这怎么……”
“怎么?”桓宜卿打断道,“夫君方才不是说您洁身自好,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吗?难道说的都是假的?”
“让臣妾想想,夫君有什么是假的呢?”桓宜卿若有所思,眼神在叶轩鹤身上不断打量。
闻言,叶轩鹤的怒气顿时胎死腹中,她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登时就焉了下来。
“没、没有…孤是说,这、这怎么不行?”叶轩鹤现在都快要哭出来了,“当然可以。”
“嗯。臣妾相信了,夫君说的不是假话。”
“夜深了,夫君明日还得上学堂,臣妾也不打扰夫君歇息了。”桓宜卿福身道。
“等等!”叶轩鹤急声道。
“孤都答应你了,你不会和父皇说吧?”
桓宜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只是再次福身道:“夫君早点歇息吧,臣妾告退。”
说完,桓宜卿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见小顺子仍立在门口,桓宜卿道:“殿下今日劳累了一天,好好伺候殿下洗漱歇息吧。”
小顺子耳尖,“劳累”二字飞入他耳中,又变成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他飞快地计算着时间,从桓宜卿关门到她端着步子出来,前前后后的时间仍旧不过两炷香。
也就是说,太子殿下征服娘娘再一次失败了……
小顺子端着洗漱用品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的叶轩鹤。
这次的神情比往常更要落寞三分。
就像是被恶霸强迫x3的模样。
小顺子:“!!!”
原来如此,他说为什么他方才似乎见到桓宜卿嘴角似有笑意。
往日是x1,今日是x3!!!
这么想着,小顺子更加心疼太子殿下了。
小顺子小心翼翼地劝道:“殿下,您要不然……您去和、娘娘服个软吧……”
只听“啪”的一声响,叶轩鹤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怎么?!连你也瞧不起孤吗?!”
“不敢,奴才不敢,就是借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瞧不起殿下。”小顺子连连道,“奴才也是为了您着想。”
小顺子内心哀嚎:面对这样不知节制的女人,殿下您这身板怎么能承受得住啊?
“快滚!”叶轩鹤怒气冲冲,“你再敢说,自己掌嘴!”
为了太子殿下的身体着想的小顺子咬咬牙,硬着头皮道:“殿下,大丈夫能伸能屈。”
“殿下,来日方长,让娘娘现在先、先放过您……”不觉间,小顺子的呼吸都变得轻了。
这句话却忽的提醒了叶轩鹤。
刚才桓宜卿对她还没有一个答复,要是身份的事泄露出去,那多少人要人头不保了。
叶轩鹤越想越糟心。
关键是这个女人又没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反到是她自己,所有的把柄都被桓宜卿那个妖女死死抓住了。
她活了这么些年,除了皇帝和皇后,她何曾向其他人低过头,服过软?
“让孤想想。”叶轩鹤不耐烦道。
“殿下,此事真的不能再拖了。”小顺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祈求道,“您再拖下去,只会对殿下您越来越不利的。”
的确不能再拖了,此事,她不敢冒险。
叶轩鹤眼珠转了转,心中开始在盘算小顺子说的事了,但异于常人的自尊心还是让叶轩鹤嘴上强硬得很,“不去!”
“你快滚!”叶轩鹤起身,摆了摆手,“你别来烦孤!”
***
半夜三更,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吱呀”一声响,书房门缓缓被打开了,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从漆黑的房间偷偷溜了出来。
见到左右无人后,那人影才又顺着走廊,悄悄前往一个院子。
且看动作鬼鬼祟祟的那人,正是东宫的主人——叶轩鹤。
叶轩鹤一路走,一路低声道:“如果桓宜卿这个妖女睡了,那就不怪孤了,那这就是天意。”
等叶轩鹤走进桓宜卿的院子时,的确看见了天意。
桓宜卿的房间还亮着!
叶轩鹤:“……”
看着她暖黄的光芒在夜空闪耀,叶轩鹤都能听见自己裂开的声音。
这个女人!
半夜三更的不睡觉的吗?!
叶轩鹤磨磨蹭蹭的,又暗自嘀咕道:“孤再等等,如果桓宜卿这个妖女睡了,那就怪不得她了!”
事实是,叶轩鹤在走廊里站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间里依旧没有要吹蜡烛的意思。
反而是她,遭受了猛烈的蚊子风暴。
身上被咬了无数个包,蚊子的嗡嗡声仍旧不断徘徊在耳边,叶轩鹤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桓宜卿的房门。
叶轩鹤踌躇着,好多次抬起手想要敲门,最终却又放了下来。
她想了想,从进院子到现在,她好像都没听见房内有动静。
该不会是,桓宜卿那个妖女,睡觉的时候不吹灯吧?
那桓宜卿肯定是睡了!这就怪不得她不来服软了!
这么想着,叶轩鹤抬腿就要走。
刚走出两步的叶轩鹤又折回来了。
要不然再先听听这妖女的动静?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到时候她抓住那个把柄,拿捏桓宜卿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叶轩鹤便撅起屁股,竖起耳朵,偷听的架势十足。
整个人刚要贴在门上。
却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
穿着中衣,随意披了件外衣的桓宜卿站在门内。
看着撅着屁股的叶轩鹤,桓宜卿温柔的声音带上些许疑惑,“夫君?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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