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屋里没有放冰块吗?”
叶轩鹤说着,便皱着眉头在屋里四处打量起来。
“臣妾屋中有冰块。”桓宜卿跟着起身,“怎么了,夫君?”
叶轩鹤眼珠一转,果然见到角落里放了两盆冰块。
怎么有了冰块也不管用?
叶轩鹤砸了砸嘴,感觉越来越热,她感觉现在比沐浴还热,就像是站在大太阳下一般。
见叶轩鹤坐不住,桓宜卿问道:“夫君,您很热吗?”
“嗯……”全身都在冒汗,粘着衣服感觉特别不舒服,叶轩鹤把袖子往上卷了卷。
桓宜卿微微笑道:“夫君方才喝了鸡汤,有点热是正常情况,夫君坐会儿吧,心静自然凉。”
“嗯。”叶轩鹤感觉愈发的心烦意乱。
桓宜卿体贴地从桌上倒了一大杯凉茶递了过去,“夫君喝点凉茶静一静吧。”
叶轩鹤接过,喝了好几口之后,那闷热的感觉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的火热了。
她把茶杯往找桌上一放,干脆不喝了。
她有些急躁的环顾四周,心中暗道:泻药怎么还没发作?是不是给桓宜卿的剂量放少了?
见到烦躁的叶轩鹤,桓宜卿轻轻一笑,掏出丝巾,轻轻在她额头上擦过,轻轻抹掉她的细汗。
“夫君怎么和一个小孩子一样。”桓宜卿语气似是带着嗔怪。
桓宜卿有些冰凉的指尖隔着薄薄的丝巾,叶轩鹤忽然感觉心中的燥热消散了不少。
“你、你的意思是说孤很幼稚吗?”叶轩鹤死鸭子嘴硬,装作气鼓鼓的模样,“你说说看,孤哪里幼稚了?!”
闻言,桓宜卿莞尔一笑,她指尖一顿,“没有,夫君哪里都不幼稚,夫君可成熟了呢~~~”
叶轩鹤:“……”
怎么听出一大股敷衍的意思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瞧不起孤?!”叶轩鹤挺直了腰板,气势一下就上来了。
见着有些炸毛的叶轩鹤,桓宜卿并未回话,只是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在她头上摸了摸。
嗯……
触感还是和上次一样软。
桓宜卿嘴角勾起一抹笑。
叶轩鹤:“???”
怎么又是摸头???
这怎么看怎么都是哄小孩子的把式,就差最后桓宜卿给出一颗糖,喂到她嘴里了。
极度的羞耻心从头顶蔓延到脚趾,叶轩鹤的怒气早就消失不见,她脸色一红,稍稍偏了偏头,想甩掉桓宜卿的手掌。
见状,桓宜卿笑意更深了。
小朋友好像生气了。
生气的小朋友有点点可爱。
忽然感觉额头上的丝巾停了下来,叶轩鹤有些不满地抬起头,颐指气使道:“孤还很热,这里、这里全都是汗。”
嗯……
小朋友不仅生气了,还有点小傲娇。
桓宜卿笑意愈发的深了,“是,臣妾知道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又轻轻地替叶轩鹤擦着汗珠。
丝巾柔滑,摩擦过皮肤带过一阵痒酥酥的感觉。
叶轩鹤感觉她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她稍稍低下头,桓宜卿认真替她擦汗的模样映在她眼眸中。
二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桓宜卿面颊上的细微绒毛都清晰可见。
现在的桓宜卿已经卸去了所有妆容,往日的她总是略施粉黛,遇到正式的场合,则会画上浓妆。见惯了桓宜卿带着淡淡妆容的模样,叶轩鹤忽然感觉这幅样子也别有一番韵味。
没化妆的她非但没有憔悴之感,反而更加的冰清玉洁,宛如一朵高雅和温柔并齐的白莲。
桓宜卿皮肤白皙,白得就像是那冬日白雪一般让人赏心悦目,想让人情不自禁咬上一口。
视线在往下,略过桓宜卿高挺的秀鼻,视线停留在她的嘴唇上。
嘴唇粉粉嫩嫩的,一看,就很软。
是甜的么?
看起来,应该比蜂蜜还要甜。
叶轩鹤忽然有点想尝尝那味道。
她变得唇干舌燥起来,周身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叶轩鹤咽了咽喉,她情不自禁的捉住桓宜卿替她擦汗的手腕。
忽然感受到一股灼热的力道,桓宜卿:“???”
那柔嫩而冰凉的触感忽然自手心传到脑中,叶轩鹤触电一般,猛地放开了双手。
她被自己方才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正思考着该怎么和桓宜卿解释时,一阵声音响了起来。
咕咕咕咕咕咕~~~~~~
伴随着肚子发出几声不妙的声音,叶轩鹤的肚子开始翻江倒海。
嗷嗷嗷嗷嗷!!!!
叶轩鹤感觉一大股洪荒之力在肚子横冲直撞。
不妙!十分的不妙!!
叶轩鹤忽然预测到那股洪荒之力的方向,那、那是……!!!
嗷嗷嗷嗷!!!
叶轩鹤腾的一下就朝着门外狂奔。
快出来了!!
叶轩鹤,怕跑到一般便会倾斜而下,她不得不夹紧大腿,小腿飞快,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东宫内狂奔。
见状,周围的一众下人:“???”
刚刚,是不是有一只竖着走的螃蟹从他们眼前飞过去了???
想了想那背影,须臾,众人才回过神来,哦不,不是螃蟹,是太子殿下。
叶轩鹤从未感觉东宫这么大,她东奔西跑,径直潮河东宫角落的茅厕狂奔。
哎哟哟!哎哟喂!
快憋不住了!!!
叶轩鹤终于在爆发前的最后一刻奔到了茅厕。
呼~~~~~~
舒服~~~~~~~~~
解决完了,叶轩鹤也能稍稍回过神来了,她开始思考那两碗汤,是不是她下药的时候,没注意到另外一口锅也不小心撒进去了一些?
那桓宜卿如何了???是不是跟她一样了???
叶轩鹤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看情况如何了,她刚要推门而出,却又感受到了什么叫怒放的生命。
嗷嗷嗷嗷嗷!!!
叶轩鹤又蹲了下去。
可恶!
***
桓宜卿的手还停留在半空,眼前那人却忽然没了影子。
桓宜卿:“???”
今天的叶轩鹤有点不对劲。
放在往常,叶轩鹤肯定是不屑于踏进她的院子的,怎么今天不请自来?
今日来找她,也不是有求于她,而是特意来送鸡汤的。
鸡汤?
桓宜卿指尖一顿,旋即疾步走到桌前。
她从叶轩鹤的罐子里舀起一勺汤,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
上一刻还面无表情的桓宜卿下一刻秀眉登时一皱。
这汤不对劲!
桓宜卿带着不确定的,又轻轻嗅了嗅。
这次,她的神色愈发严肃了。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医术也有所涉及,所以她一嗅就知道了。
这汤里面有黄莲和泻药。
这件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这可能是鸡没有清理干净,染上了药粉;又或者说是下人熬汤的时候不小心将调味料错放成了药粉。
往大了说,叶轩鹤是太子,多少人都盯着她的位置,明着暗着的敌人绝对不再少数。这也可能是敌人想要谋害叶轩鹤,故意安排的。
桓宜卿神色愈发的严肃了。
可她现在却不是调查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去看看叶轩鹤怎么样了。
桓宜卿从衣架上取了一件衣衫穿上,就疾步朝外走去。
***
等叶轩鹤从茅厕出来时,她已经双脚虚浮,唇色发白。
她这会儿,都没有精力喊叫了,甚至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周围的下人见状,急忙上前扶着叶轩鹤。
桓宜卿皱眉吩咐道:“快把殿下带到房间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一滩软泥似的叶轩鹤抬到了房间。
方才叶轩鹤在怒放她的生命的时候,桓宜卿也没干等着,她去厨房熬了止腹泻的药。
叶轩鹤现在哇完全就是虚脱的状态,由好几个众人扶着她,桓宜卿才能顺利地给叶轩鹤喂药。
喂了一碗药之后,桓宜卿却发现,怎么叶轩鹤的脸这么红。
而且,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桓宜卿神色愈发严肃了,她拉过叶轩鹤的手腕,指尖轻轻点在上面。
脉象除了腹泻,还有其他。
桓宜卿的医术不能算是特别精通,也就是略通一二而已,是故她竟没反应过来叶轩鹤的脉象到底是什么。
她闭了闭眼,在心中轻轻呼吸一番,摒除心中的杂念,定了定神,再次仔细地把起脉来。
知道了。
桓宜卿的手一顿,白皙的脸颊上闪过几丝红润。
这、这是壮阳药丸……
而且、还是药效特别强烈的那种……
桓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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