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的还是鲫鱼,田馨用大酱做了大酱炖鲫鱼,剩下的两条都炖了进去。
酱炖的鲫鱼很下饭,田馨吃了一碗半米饭。
大酱是她从舅妈那里带回来的,金溪月每年都会用黄豆做上一缸酱,留着自家慢慢吃。
金溪月说,到了十月份,她过来小院一趟,给田馨做酱。
金溪月做的大酱特别好吃,田馨说下个月跟她学学。
酱炖鲫鱼苏蔚冬也说好吃。
“等下次有卖鱼的,我再买。”
平时买鱼需要鱼票,这些走街串巷的不用,花钞票就行。
酱有些咸了,苏蔚冬泡了一壶茶。
“烟和酒我都买了,烟是春雷牌香烟,两瓶白酒是华都牌首都大曲。”
田馨嗯了一声:“行,带点东西过去就成,空着手不好看。”
田馨和金秋芳订好了时间,是周日的上午十一点,在人民饭店门口见面。
田馨夫妻是坐公交去的,倒一趟公交车,站点往前走一就是饭店门口。
金秋芳来得早,在门口迎着田馨。
“田馨,蔚冬,你们来啦?今天风大,快进去吧。”
“秋芳姐,人到了吗?”
金秋芳说:“还没到,我先过来的,你姐夫陪着去了居委会,晚点过来。”
人民饭店算是附近很有档次的国营饭店了,金秋芳这顿饭很舍得花钱。
金秋芳提前定了一个单间,服务员带着往里走。
田馨带了烟和酒,金秋芳有点不好意思:“让你们过来吃顿饭,啥也不用拿!”
“白酒一会儿在饭桌上大家一块喝,秋芳姐,烟你收着,蔚冬平时也不抽烟,我们家用不上。”
既然是请客,点菜还得人到齐了才行。
金秋芳要了一壶热水,三个人先喝了点热水。”
金秋芳说:“我瞧着老爷子外甥性格挺好的,年纪跟你们差不多,说话很有礼貌,对我们也和善,一个劲的道谢,说这些年多亏我们帮着守房子,还照顾了老爷子。”
“秋芳姐,这样你也能踏实,说明好人没白当!人家也承情。”
“可不是吗?开始我就怕担心被误会,要是闹起来谁脸面也不好看,老爷子外甥在省城有工作,也不回首都住,有机会我问问,能不能租那个小院子。”
说话间,门被推开了。
先走进来的是金秋芳的丈夫。
田馨和苏蔚冬站起来,喊了一声姐夫。
再往后一看,就是金秋芳口中的老爷子外甥。
田馨笑了,没成想,竟然是熟人。
首都可真小。
吴科平也没料到,在首都的饭局上,会遇到田馨!
他惊喜道:“田馨?我没认错人吧?”
“没认错,科平,原来秋芳姐说的首都的外甥,是你啊。”
这也太巧了。
金秋芳一脸迷茫,拉拉田馨的衣袖:“田馨,你跟小吴认识啊?”
“秋芳姐,何止是认识,我不是跟你提过,我曾经下乡好几年吗?吴科平就是一起下乡的好友。”
之前听金秋芳说起那套房子,是留给老爷子外甥的,田馨还毫无波澜,现在想想那个外甥就是吴科平,不免觉得震撼。
人与人的缘分,实在是奇妙。
首都和省城距离这么远,吴科平在首都还能有这番渊源。
都是熟人,聊起天来就随便许多。
吴科平敬了苏蔚冬一杯酒:“蔚冬,咱们也不是第一回见了,我敬你一杯!”
一小杯白酒喝完,吴科平感叹:“金姐说找人作陪,说是以前的租客大学生,我实在不敢往田馨这想,在首都我哪认识啥人?也就知道田馨两口子来了首都。”
田馨问:“你能待几天?要是时间合适,我们带你在首都转转。”
吴科平摆摆手:“我明天请了一天假,后天就得回五金厂上班了,明天下午就得走。”
吴科平又说:“我一直也不知道,在首都还有这门亲戚,联系上金姐,开始我还担心是骗子。”
金秋芳也笑了:“这房子我们给老爷子守了这些年,如今总算能物归原主了!小吴,你舅舅就你妈那一个小妹妹,临终前最是放不下你们一家,虽然说人都不在世,知道你过的不错,在地下也安慰。”
“金姐,我舅舅葬在哪?下午我去拜祭一下。”
“哎,你这孩子有心了。”
光顾着说话,菜还没点。拿过菜单,没人点菜,最后还是金秋芳点的。
一烤鸭是必须要尝的,另外她又点了几道菜。
看着吴科平容光焕发的模样,田馨就知道,他早就走出了失恋的阴影。
五金厂的学徒工时间是两到三年,表现好的能提前转正定级,要是表现不好,拖着当五年学徒工的情况也有。
吴科平说,到今年年底,他就能转正定级了。
转正后的待遇比学徒工好很多,工资至少要翻一倍。
吴科平刚出徒,定级也就是二级工,以后可能慢慢提升上去,每涨一级,工资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吴科平说:“说来也奇怪,自从上回我躲过厂里的那场事故,运气就顺遂起来,事事都顺利,日子也越来越好。”
田馨笑:“这是好事,说明你的好运要来了。”
吴科平挠挠头:“真的是,从天上又掉下来一套院子,还是首都的房产,虽然我不太懂首都的房子,也知道挺值钱的,最近我挺心虚的,生怕这些都长久不了。”
田馨劝慰:“是你的跑不掉,这些也是你的缘分,对了,你五金厂的工作也挺稳定,以后有来首都的打算吗?”
吴科平苦着脸:“哪那么容易?谁都知道首都好,可工作、户口,都是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工作没那么容易调动,我想好了,还是在省城待着,守着一个铁饭碗,日子也不赖。”
吴科平说的也是实情,想来首都生活没那么容易,像苏蔚冬是赶上工作调动,田馨则是上大学,除了这两样,想来首都确实很困难。
既然吴科平如此说,田馨也没再拐弯抹角:“科平,有件事,秋芳姐想问问你的意见。”
田馨引了话头,剩下的就得金秋芳自己说。
金秋芳轻咳几声,还是觉得难为情。
“是这样,如果你不回首都,我们两口子想问问,能不能把房子租给我们,现在那个大院子我们不租,就是旁边隔出来的小院子,我们想租那个,当然,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原来是这件事。
说完,金秋芳还是觉得不妥:“要是不行就算了,我们租胡同别的房子。”
正好烤鸭端上来,大家开始忙着吃烤鸭,这话就没马上接上。
金秋芳忐忑不已,怕自己这个要求太过分。
吴科平说:“金姐,租房还是算了吧。”
金秋芳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道:“行……那算了。”
吴科平发现金秋芳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说:“不是,金姐,我的意思是,租房就算了,这房子你们还继续住着,我一分钱也不要,就当帮我守着院子,我离得远,这房子也没时间打理,你们住着我也放心。”
金秋芳连连摇头:“这不行,前些年我们就免费占着房子住,现在找到了主人,不能这么住,就这样吧,我们搬去旁边的小院子,每个月给房租。”
吴科平打心里感激金秋芳两口子,他们真心诚意的帮忙守房子,一点私心都没有,这房租他收不下去。
互相谦让来谦让去,也没有一个结果。
最后田馨开了口:“这样吧,秋芳姐不给房租心里也不舒服,就按照市价的一半收,你们互相都退一步。”
“行,就按照一半市价给房租。”金秋芳同意了。
吴科平也没意见,别说一半房租,一分不给都行,他又不在首都,这院子要是有人打理着,他也能安心。
金秋芳说,下午得去把房子办过户,写到吴科平的名下。
老爷子的遗嘱在金秋芳那,吴科平这次过来,相关的证件也带齐全了,过户房子也简单。
田馨说:“下午我跟着去一趟吧,我之前跟着别人办过过户,流程也熟悉一点。”
田馨手里那两套房产,除了夫妻俩和林原,首都没别人知道。
金秋芳自然高兴:“行,田馨跟着去,我也能放心。”
烤鸭外皮焦香酥脆,这是吴科平第一次吃烤鸭,连连称赞。
鸭架汤也端了上来,金秋芳每人都盛了一碗。
“鸭架汤里有软烂的白菜,这白菜也好吃,香的很。”
一顿饭吃完,田馨让苏蔚冬先回家。
“我去跟着办个过户,天黑前就能回家。”
饭店附近就有房产局,吴科平的证件都随身带着呢。
金秋芳要回家取一趟东西,让两个人在饭店门口等一会儿。
吴科平说:“田馨,首都好吗?”
“挺好的,毕竟是大城市,比省城要繁华些,适合做生意。”田馨笑。
“你啊,还是满脑袋生意经,咱们几个里,到底还是你脑袋灵。对了,杨彩萍结婚了。”
田馨没想到吴科平主动提起杨彩萍。
她也不知道如何回复,嗯了一声。
他又说:“她嫁给了我们车间的主任,主任家里条件好,自己也有能力,我知道,彩萍喜欢有本事的男人,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诉苦,就是后来想开了,虽然我当时喜欢彩萍,我俩终究不合适,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想明白就行,你现在转正定了级,以后的工资越来越高,五金厂也能等着分房,肯定能有很好的姻缘。”
“嗯,希望如此吧,现在我就想好好工作,希望能快点到三级工、四级工。”
田馨想起了杨彩萍的话,如果过几年有调动工作的机会,让吴科平抓住机会,五金厂不是一个好地方,别在那死耗着。
鬼使神差间,田馨觉得杨彩萍的话是可信的。
之前也没机会见吴科平,这次在首都遇见了,田馨就想着提醒几句。
“科平,如果过两年有更好的工作机会,你也调动调动,我觉得,五斤厂这种厂子发展前途有限。”
吴科平是平淡是福的想法,有份铁饭碗,分套房子,每个月拿着死工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对未来没太多的要求。
不过他清楚,田馨说的都对,也是为他好。
人挪活,像田馨,从省城折腾到首都,日子就越来越好。
吴科平认真回道:“嗯,谢谢你田馨,要是有调动工作的好机会,我一定会仔细考虑。”
田馨抬头,金秋芳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
他擦擦汗:“小吴,田馨,咱们去房产局吧,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也圆了我们夫妻的心事。”
对于金秋芳,吴科平特别感激。
“金姐,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们夫妻是好人,这些年麻烦你们了。”
“哎,我们也受益了,这么大的房子白住着,田馨之前租房的房租,回家我还给你。”
“金姐,不用了,平时房子也是你们维护,修房顶,垒院墙,我还应该给你钱呢,房租我真不能收。”
田馨也劝:“秋芳姐,房租你就别给吴科平了,也没多少钱。”
到了房产局,排队办理的人还不少,三个人就找地方先坐着。
金秋芳问了吴科平的情况,遗憾道:“可惜你没在首都,不然姐能给你介绍几个女同志认识。”
吴科平不排斥处对象,从杨彩萍的阴影中走出来以后,他也开始接受相亲。
给他介绍的都是厂里的大姐,女同志有五金厂里的女工、也有其他厂子的,和他一样,都是拿工资的,也知根知底。
吴科平相亲认识了几个,暂时没有合适的。
他的年纪不算大,也不是很着急,缘分没到,慢慢遇。
吴科平提起了几个朋友。
“小梅的孩子我们见过,长得像她,胖乎乎的小婴儿,挺有意思。”
田馨离得远,还没见过郑小梅的孩子。
吴科平又说:“你跟钟霖都在首都,平时也常联系吧。”
“偶尔能见个面,平时大家都忙。”
“可不是吗?首都的大学,学业肯定重,有一回,我在粮店遇见了钟霖她妈,她还向我打听钟霖来着,说都是朋友,时常联系着。”
“嗯,钟霖他妈挺热情的。”
“何止是热情,有点让人消受不了,反复说,让我有机会劝劝钟霖,早点处个对象,我也是听孙秀云说的,说钟霖跟父母关系闹的很僵,他妈说是为了一个女同志。”
田馨:“……”
“钟霖那边的情况我知道一些,和女同志没关系,就是他妈束缚的严,钟霖想自己做主,就闹了起来。”
“这样啊,那我懂了。”
“行了,别说别人,说说你自己,首都有套院子的感觉怎么样?”
吴科平羞赧道:“觉得天上掉馅饼,砸到我头上,跟做梦一样,不怕你笑话,我三天晚上没睡着觉,挺激动的,首都的院子值钱,还是在内城里,我爸说,有了这套房子,这辈子我吃穿都不用发愁,我觉得没那么夸张,房子摆在这也不能动弹,可能换不来多少钱,但有房子就有家,我感觉现在挺踏实的。”
房产当然值钱……田馨在心里念叨一句。
吴科平他爸的话也没错,吴科平继承这套房,确实下辈子不用愁。
这就是命,吴科平命里带着财运。
吴科平又说:“别说首都,咱们省城的住房也紧张,一家人住十几平的不在少数,这么一对比,就更能体会这处院子的重要了,我虽然不在这,有金姐夫妻帮忙照看着,也是一放心,他们都很厚道,再者说,中间还有你呢,跟你关系处得好,人品也不差,你最会识人了。”
识人?
田馨想,这方面她最差劲,不然也不会对着沈红缨一家掏心掏肺。
今天房产局办事的人多,等了挺长一会儿。
过户手续倒是不繁琐,金秋芳提前打听过,所有的证件都齐全。
那套院子很顺利的过户到了吴科平的名下。
因为是异地过户,吴科平还从厂里开了一张证明,算是担保。
吴科平说:“我本来不想跟别人提,没办法,得开证明,我还没来,车间都传遍了,说我继承了首都一套院子,从那以后,给我介绍对象的人也多了。”
人都是现实的,吴科平之前是学徒工,条件相对差一些。
闲杂不同了,他年底马上就能定级转正。
正式工的工资,最少也得三十多,养家糊口也足够了,五金厂的待遇中规中矩,但该有的也都有。
吴科平如今又继承了首都一套房,这样的条件,整个五金厂也没有几个。
相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条件好的男同志自然抢手。
吴科平说,现在连他师傅都要给他介绍对象,说是他师娘的亲侄女。
田馨笑:“你这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年底的转正肯定也顺利,我看找对象的事不愁,这趟回去,媒人得挤满家门了。”
颓丧了那么长的时间,吴科平对生活又燃起了希望:“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你看看我,啥都能熬过去,人首先得瞧得起自己,才不会让别人看扁。”
吴科平这话说得没错,办完过户,在门口,田馨跟金秋芳和吴科平分别了。
“科平,明天我要上课,没时间去车站送你,一路顺风,等我回省城,咱们几个再聚。”
“不用送我,火车站我也认识,像你说的,你每年都得回省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吴科平满面春风,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个喜悦的心情,田馨感同身受。
当时她从白映元那继承两套房产时,也是激动的睡不着。
她和吴科平还不同,吴科平不清楚首都房产的价值。
田馨明白。
在后世,首都的房价会越来越高,涨到普通人无法企及的价格。
在首都手握着房产,抵得上好几个万元户。
田馨拍拍脑袋,刚才忘记嘱咐吴科平了,这个房子千万别着急卖,稳稳当当在手里拿上三十年,价格得翻好多倍。
算了,以后回省城见面时再提吧。
附近路口处,有家炒栗子很好吃。
现在正是栗子上市的季节,离得不远,田馨闻到了糖炒栗子的香甜味。
听说首都附近的燕山板栗很好吃,果皮薄,栗子细糯。
再远一点,就是迁西板栗了,名气更大一些。
田馨不讲究这些,在她眼中,就没有不好吃的炒栗子。
栗子是用纸裹好的,看着往来的客人,田馨问了价格,打算买一斤带回去吃。
热腾腾的板栗带着甘甜味,拿到袋子,捂在手里,手心都是暖暖的。
老板嘱咐说:“板栗趁热好吃!每颗都开了口,容易剥。”
田馨道了谢,跑去路边的一个角落,打开袋子,蹲着吃起了板栗。
等坐公交回家,这袋子板栗早就凉了,趁着热乎,她先吃几颗。
田馨想,苏蔚冬就没口福了,只能吃凉栗子。
吃完栗子,脚都是僵麻的,田馨也没着急回家。
附近就是商业街,她想逛一逛,天还没黑呢。
往前走两个路口,就是比较繁华的街道,路边都是店铺,主要是国营的店。
街道两边也有摆摊的,田馨买了一串糖葫芦,是山药的,上面裹着糖,咬起来软软糯糯的。
田馨记得,林原有时候会来这边摆摊,说不准还能偶遇呢。
她这么想着,竟然在下一个路口,真的看见了林原。
田馨揉揉眼睛,又看了看,果真是林原。
只是……他旁边还有一位女同志,只能瞧见背影。
作为和秦楚朝夕相处的舍友,田馨很快认出了她。
秦楚的身材高挑,一头大长发,很容易辨认。
他们两个现在关系很好吗?
秦楚看起来像是在帮二哥卖衣服,她身上穿的就是新进的毛衣,上回田馨在林原那见过。
田馨怕两个人尴尬,不想打招呼,往旁边闪了闪,打算就这么离开。
秦楚眼睛尖,一眼认出了田馨。
“林原,你妹妹在对面,鬼鬼祟祟的。”
林原往对面街看去,秦楚扬扬手:“田馨,过来啊。”
唉。
田馨叹口气,只能去了摊位前。
“我就是路过……”
秦楚瞪她一眼:“不然呢,跟踪我?实话实说,我连续好几个周末,都跟着你哥出来卖衣服,他摊位忙,一个人顾不过来,我也没那么善心,帮忙是有钱赚的,卖出去衣服分钱给我。”
秦楚落落大方,也不觉得难为情,她捅捅林原:“你妹来了,你怕个什么劲。”
林原挺直腰杆,辩解道:“谁怕了?我有什么可怕的,还不是担心你……”林原声音越来越小。
秦楚无语:“一个大男人,矫情的要死。”
秦楚摊摊手:“既然你来了,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这些衣服都被翻乱了,一起收拾吧。”
林原摆了两个摊,是挨着的,他跟秦楚每人看顾一个。
秦楚那边的衣服是他按斤买的,有点瑕疵,号码不全,质量不是太好,不过价格特别便宜,所以很受欢迎,来挑衣服的也不少。
只是人一多,衣服就杂乱了,等人群散去,这些衣服都得分类收拾好。
收拾着衣服,田馨说:“你要是觉得我哥死缠烂打,跟他说明白也行,别委屈自己,卖衣服,肯定是他哄你来的。”
秦楚说:“没有,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他缺人手,我也想赚点生活费,两个人都受益,在衣服摊,他就是我的老板,田馨,不许你讲我老板的坏话,我还要指望他吃饭。”
田馨:“?”
成,是她想错了。
田馨压低了音量,可还是被林原听见了。
林原委屈道:“小妹,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田馨连忙道歉:“我的错,行了吧?我是坏人,算了,我就不该来。”
林原逗她的,又说:“也不算白来,听到那句不许讲我老板的坏话,你哥我开心的很,你不知道,秦楚这人性子冷,说句好听的话不容易。”
“谁让你上赶着,自找的。”田馨道。
“我乐意,你管呢。”林原还挺得意。
“我哪管得了,我谁也管不住。”
“倒也不是,最起码妹夫事事都听你的。”
“也对,也就是苏蔚冬能任我拿捏了。”
秦楚整理衣服,林原在一旁帮忙。
两个人说着话,偶尔秦楚埋怨两句,林原也不反驳,挠着头嘿嘿傻笑。
二哥跟秦楚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田馨也说不出来。
秦楚似乎没那么排斥二哥了,两个人关系亲密了一些。
此刻,田馨不想研究这俩人的关系。
她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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