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回省城后,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西西和北北喜欢黏着苏蔚兰和苏蔚秋玩,田馨倒是能挺腾出手来。
田馨和赵桂芬商量,每天去朱大爷那几个钟头,学学手艺。
田馨说的‘手艺’,赵桂芬听不明白,捣鼓一些瓷器,有什么用?
不过既然田馨兴致昂扬,赵桂芬也没拦着,为了让她放心,赵桂芬道:“两个孩子你不用担心,有蔚兰他们哄着呢。”
回省城这几天,西西和北北开始吵嚷着找王美芹,后来田馨安抚安抚,拿着糖果诱惑着,逐渐就不提了。
王美芹平时虽然照看两个孩子,但西西和北北晚上都是跟着父母睡的,和田馨的感情也很深。
出门前,田馨答应西西和北北,回来带好吃的,这才放她出院子。
西西哼哼两声,说道:“妈妈说话算数,说谎鼻子长!”
田馨弯弯腰,笑道:“放心吧,妈妈回家就有好吃的。”
北北和苏蔚秋在院子里玩,对于田馨的离开无动于衷。
田馨又抱抱女儿,把孩子交给了苏蔚兰。
朱大爷每天下午出去收废品,田馨赶在上午过来。
其实分辨古董、字画这些,其实言传身教下来,没那么容易。
朱大爷这些年收了一些宝贝,有值钱的,有不值钱的,还有的是赝品,他瞧着好看一并收了回来。
把东西摆出来,朱大爷一样样和田馨解释。
朱大爷懂得多,还能说出某件东西的背后的故事,什么年代的更值钱,他也一清二楚。
朱大爷说:“哪怕再过几十年,我估摸着标准也不会变太多,值钱的,永远都值钱,就比如你那个翡翠镯子,就是好物件,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好货。”
自从知道那镯子是田馨舅舅留下的,朱大爷心里就有数,田馨姥家祖上也是阔过的,还留了一些东西传下来。
朱大爷说的口干舌燥,田馨拿出买来的桔子汽水:“朱大爷,喝汽水润润嗓子。”
“还是你这丫头有眼力见。”
朱大爷看些瓷器古董还行,字画方面,他真的不拿手,怕教错了,只简单和田馨聊了聊。
“你在首都生活,现在人不识货的多,说不准有捡漏的机会,但记住大爷一句话,人不能贪,也不能去赚超过自己认知范围外的钱,这种钱烧手,夸张点,倾家荡产都有可能。就比如我收古董,要是价格高的,除非我十拿九稳,不然宁愿错过也不买,除非价格很实惠,哪怕是赝品也无所谓,这种可以收,一定要记住了,赚钱,赚的是你自己的眼界和手艺,眼界不过关,更得谨慎。”
朱大爷又说:“就比如首都那个琉璃厂,确实有不少真货,但赝品也混杂其中,想淘换到值钱的东西也不容易,收藏也讲究个缘分,不能强求,还是踏实做生意赚的钱更实在。”
朱大爷的话有道理,收藏这些物件,怎么都有投机的念头在里面,投机就是有风险的,不是谁次次都能好运。
田馨道:“朱大爷,你放心,技多不压身,我就是想跟你学习学习,我的心思还得放在上学和做生意上。”
“那就成,你开着饭馆,还卖服装,这两样都赚钱,日子已经强过大多数人。”
朱大爷惦记着好友的信,又嘱咐说:“你一定得帮我去问问。”
“嗯,朱大爷,等我回首都就帮您去问。”
临近过年,饭馆的生意早就提前关门歇业了,黄翠翠也回了北淀村。
苏蔚雁现在跟娘家基本断了联系,逢年过节也不回去,她就在省城过年。
苏蔚雁如今日子过的也不错,崔明离开茶水摊以后自己做生意,赚的比茶水摊还多。
至于苏蔚雁,她守着饭馆,每个月也有固定的进项。
孩子有婆婆帮忙照看着,夫妻俩能有精力忙生意。
省城的私人饭馆越来越多,尤其是今年,一条街上就多了三四家。
和前两年相比,饭馆的生意明显差了。
但这也没办法,之前省城的私人饭馆少,现在食客选择机会多了,这是没办法避免的。
田馨早就有了准备,没有什么生意是一直红火的。
她这个饭馆,开始是占据了时代的先机,抢在了众人的前面。
现在饭馆生意好歹还有不少回头客,还能将就着,好几个人指望饭馆开工资呢,虽然不能和开业那会儿比,好歹也能赚到钱。
借着开放的春风,很多人都开始做买卖,省城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田馨现在去了首都,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服装上,以后她肯定是要长留首都的,省城的饭馆,三五年还能支撑着,万一后面开不下去,对她的影响不大。
田馨比较担心黄翠翠和苏蔚雁。
其实苏蔚雁还好,崔明两口子做生意不发愁。
是田馨把黄翠翠带来省城的,要是饭馆开不下去,大嫂怎么办呢?
田馨忧心忡忡想完,又觉得暂时也解决不了,只是杞人忧天罢了,到时候说不定有更好的出路。
趁着有时间,田馨去找了吴婶。
田馨偶尔和吴婶通通信,基本处于半失联的状态。
红星早就不在茶水摊干活了,吴婶夫妻给儿子找了合适的工作,在造纸厂上班,是端着铁饭碗的正式工人。
每个月的工资虽然比不上茶水摊,现在只有三十五块钱,但好歹工作稳定,一家人都很满意。
吴婶心里感激田馨,要不是田馨让红星去茶水摊上班,磨练了他的心性,这孩子说不定就走歪路了。
如今儿子也算有了出息,吴婶欣慰极了。
吴婶迎着田馨进屋,家属楼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吴婶笑道:“田馨哪,两个孩子也带回来了吧?”
“嗯,都带来了,之前孩子小,就没回来。”
吴婶早就听说田馨生了双胞胎,也替她开心。
“现在一家只能生一个孩子,管的严格了,谁也不能多生,你这样多好,一下子生了俩出来,孩子有伴。”
吴婶还没见过谁家生龙凤胎的,觉得很稀奇。
“你和蔚冬福气好,有了这俩孩子,以后更有奔头了。”
家属楼不大,也有人好奇,打听田馨一家的近况。
吴婶也不瞒着,田馨日子过得好,让别人羡慕才好呢。
吴婶道:“我估摸着,沈红缨两口子也让人打听你的情况了,她跟咱们家属楼的两三个家属还有联系,不过让她知道了也没事,气死她!这么好的闺女,她不好好珍惜,使劲算计你,后悔去吧!”
沈红缨回了乡下,吴婶也断断续续知道一些消息。
沈红缨现在得下地干农活了,她在省城养尊处优了好些年,哪能接受去种地干活呢?
不乐意也没办法,田铁军是被厂里辞退的,就算是有技术,去其他厂子人家也不敢收。
除了回乡种地,他们夫妻也没有其他出路。
曾经沈红缨想做生意,还管家属楼和前同事借钱,她们家的名声都坏了,又去了乡下,没人愿意借。
田家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田静考上了大专。
上大专未来就能分配一份工作,也算是跳出了农门端上铁饭碗。
吴婶感慨:“你说你那个爸,多好的条件啊,一步步作没了,我听说他以前在首都上班,后来调来了省城,省城虽然不比首都,好歹也是城里,呵呵,现在怎么样?灰溜溜地回了农村,好歹是稀缺的大学生,好好的日子过的稀烂。田馨,你跟田家断绝关系是对的,那家没有一个明白人,心肠黑着呢,只会拖累你。”
这些都过去了,田馨也懒得再和田家有什么牵连。
自从田静的舍友跟她闹过一次以后,田静也消停下来,田馨后来也没再遇见田静。
吴婶嘱咐说:“要是田家人去找你,你心硬一点,千万别顾念着亲情就搭理。”
田馨笑着说:“吴婶你放心吧,这点心眼我还是有的,田家人之前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我都没忘,就算田家人回头,我也不会心软的。”
田馨倒不担心田家人来找她麻烦,就算真的拖家带口来首都找她,田馨也有办法应对。
在田馨心里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当年母亲白映南的死因。
虽说她还没查明白,但田馨坚信,肯定和田铁军脱不开关系。
无论过去多久,对于田铁军,田馨还是涌动着恨意。
如果不是嫁给他,母亲不会一生凄苦。
关于母亲去世的内情,田馨叹气,查起来谈何容易?
现在连个头绪都没有。
过去这些年,田馨连去找谁都不清楚。
舅舅那头明显不知情,当年父母的熟人,找起来恐怕也不容易,人家也不一定清楚这些家事。
这两年田馨忙着上学顾孩子,还没精力查这些事。
田馨想,如今西西和北北也长大了一些,她也能腾出一些精力来,是得想办法查一查了。
无论舅舅、舅妈愿不愿意帮忙,还得从他们下手。
田馨前两年也透露过,白映元什么都没提,只嘱咐田馨好好过日子,查来查去,人死如灯灭,意义也不大了。
舅舅这边不松口,等回到首都,田馨只能从舅妈那里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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