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x谢肆03
谢肆沉默地看着她,眼里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缱绻。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谢晚被他这么看着,心中的那种不安逐渐消散。
她笑着拍了拍床榻,挑眼瞅他:“那阿兄快点更衣上来。”
谢晚颜色极好,是属于那种近乎精雕细琢的绝美,仿佛多看一眼便是亵渎,眼波流转间更是蕴含勾人心魄的味道,一个眼神便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偏偏她又是那样的单纯,根本不知道自己对谢肆的诱惑有多大。
谢肆望着她干净澄澈的眸子,心里软成一片,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起身绕到屏风后,利落地褪下衣物,换上寝衣。
谢肆本就生得高大威猛,玄色的寝衣更是衬得他整个人冷若冰霜,看着就难以亲近。
回到榻上时,谢晚却一点也不怕他,甚至自动自发地钻进他怀中,身上芬芳柔软的香味随之萦绕鼻端。
谢肆声音略有些沙哑:“晚晚,我们得一个人盖一件锦被。”
谢晚精致的桃花眸微眯,不以为然的嘟囔道:“可是阿娘都是这样抱我睡的。”
大概是怕谢肆把她揪出去,谢晚伸手抱住了他,就连柔嫩的小脸也都贴到了他线条优美的锁骨上。
肌肤接触的瞬间,谢肆健硕的身躯瞬间僵硬,寝衣下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甚至因此抖动了下。
襄国公夫人的怀抱非常柔软,被她抱在怀里,谢晚只觉得很舒服;谢肆的怀抱就没那么柔软了,虽然一样温暖,却结实又坚韧,宛如一面铜墙。
谢晚忍不住好奇地戳了下。
谢肆飞快地捉住她的手,薄唇紧抿,好半晌,才哑声道:“晚晚。”
“嗯?”谢晚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谢肆向来都是严肃而冷静的,谢晚却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叫他溃不成军。
他喉结滚动了下,声音喑哑:“不是要听故事?昨晚义母说到哪了?”
谢晚注意力一下被带开。
她闭上眼,轻声道:“阿娘说阿兄从小就优秀,不止文武双全,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就连马球、投壶、捶丸也都难不倒你。”
“她说有一次……”
她的声音就跟她的人一样,软乎乎、甜糯糯的,轻易便能叫人骨软筋酥。
谢肆垂眸,安静地凝视着谢晚,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
他很快接着襄国公夫人的未尽之语,继续说起儿时趣事。
谢晚在谢肆怀中睡得十分安稳。
她的眼睫毛很长,微弱的月光落在她熟睡的容颜上,在脸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谢晚这样的大美人,对男人来说,无疑是性感的,该瘦的腰肢不盈一握,有肉的地方波涛汹涌,但不同于妩媚,而是一种略带娇憨的性感,叫人不禁生出些许怜惜。
谢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视线缓慢而眷恋地,在她脸上每个部位细细描摹。
怀里的人睡得十分香甜,绵软的唇瓣甚至微微张着,似在索吻。
谢肆眸色转为暗沉,默默起身冲了个冷水澡,擦干头发,才又回到榻边坐下。
谢晚向来都是睡到自然醒的,醒来时,谢肆早就不在。
照顾她的丫鬟婆子伺候她洗漱更衣后,将她带到了膳厅。
“晚晚昨日睡得可好?”襄国公夫人已经在膳厅坐定,见到女儿过来,亲自帮她盛了一碗碧梗粥。
谢晚坐到襄国公夫人身旁,任由腾腾热气扑面,弯着眼睛笑道:“睡得很好,阿兄说了很多很有趣的事。”
襄国公夫人目光落在谢晚湿润饱满的唇瓣上。
谢晚的嘴唇很漂亮,唇色自然,明亮小巧,挺翘的秀鼻上,是惑人心弦的桃花眼,清纯中透着妩媚。
襄国公夫人是个女人,还是谢晚的亲娘,都忍不住被她吸引,没想到谢肆抱着她一整夜,却什么都没做。
谢肆与谢晚刚定情那会儿,襄国公夫人是见识过谢肆的放肆与粗鲁的。
刚求得老国公点头同意的隔天,便将谢晚的嘴都亲|肿|了,不止如此,还咬破了一小口子。
若是昨夜两人真做了什么,谢晚的嘴不可能安然无恙,就算不破,也肯定红艳艳的。
难不成谢肆素了十五年,人也跟着清心寡欲了?
“就是睡着时有点硌人。”谢晚随心所欲,没那么多规矩,向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用膳时也不例外。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碧梗粥,一边吃,一边道:“阿兄腰上不知道绑了什么东西,硬|梆|梆的,睡着时总戳|到我的肚子。”
襄国公夫人猝不及防地咳了下。
她身旁的江嬷嬷立刻扶住她,一边抬手顺着她的背,一边递上干净的帕子。
谢晚也放下手中的玉汤匙,起身倒了杯水给襄国公夫人。
“阿娘,你吃慢点,别咽着,娇娇说了,吃东西要细嚼慢咽,以免伤胃。”
襄国公夫人哭笑不得。
她终于明白为何早上见到谢肆时,他眼睛里带着血丝了。
想来是一夜未眠,睁眼直到天亮。
老国公傍晚时烤了只鹿,谢晚吃了香味四溢的烤鹿肉,就连炖得香酥入骨的鹿肉汤都喝了,眼见就寝时间就要到了,却始终不肯沐浴更衣。
一问之下,谢明珠才知道原来昨天谢肆答应要带谢晚上屋顶飞。
谢肆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谢晚,便不会食言,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更衣,接着依约带着她跃上屋顶。
荡秋千虽然也能飞上天,却与被谢肆抱在怀中,飞上屋顶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仿佛真成了一只无忧无虑,能在空中肆意飞翔的鸟儿。
谢晚被困在忠勇侯府的后院太久太久,早就忘了自由的味道,或许如此,她格外迷恋这种感觉。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在谢肆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阿兄,快再带我飞到另一边!”
谢肆原以为夜里哄谢晚入睡,便是最大的折磨,没想到谢晚永远能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从来没想到谢晚会主亲吻自己。
更没想到,谢晚会亲口承认她喜欢自己。
尽管她口中的喜欢,与他想要的喜欢完全不同,谢肆依旧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谢肆觉得今晚他不能再哄谢晚入睡,带着她在屋顶飞了一会儿后,便将她带回老夫人身边。
襄国公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放儿这是怎么回事?脸怎么这么红?”
谢肆带着谢晚飞上屋顶时,老夫人虽然没跟着,却也从下人口中得知谢晚捧着他的脸,亲个不停的事。
这会儿,襄国公府里的人都知道,哪怕少夫人早就不记得少公子,依旧与他感情极佳,如胶似漆。
谢肆用力地揉了下耳根,欲盖弥彰道:“太久没有施展轻功,气运不上来。”
襄国公夫人很久没看到谢肆这般窘迫的模样,眼里不由流露些许怀念之色。
她还记得当年发现谢晚与谢肆暗中来往时,谢肆是如何跪在她面前发誓,说他绝对不会辜负谢晚,求她成全他的模样。
襄国公夫妇没有儿子,谢肆当年被带回谢家之后,名义上虽然只是谢家的义子,老夫人却是将他当成亲生儿子养在身边,谢晚也一直将他当成哥哥。
得知兄妹两人暗生情愫,老夫人一开始当然也是无法接受的。
不止不肯听谢肆解释,对他避而不见,甚至一怒之下,将谢晚远送到了城外的白鹤寺,就是为了拆散他们。
只可惜老夫人发现得太晚,谢肆与谢晚早就对彼此情根深重,谢晚被送到了白鹤寺带发修行,谢肆也追了过去,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哪怕是谢晚要更衣也要守在外头,不论谁来都赶不走。
寺里的姑子没见过谢肆这么厚脸皮的人,当天就告到老夫人面前。
襄国公夫人气得赶到白鹤寺,当场给了他一个耳光,并扬言要与他断绝关系,让他立刻滚出国公府。
当时的谢肆不过十七八岁,却已生得十分高大,举手投足更是落拓不羁,浑身上下散发着张扬的轻狂与肆意。
谢肆被接回襄国公府后,襄国公夫人便对他细心栽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丝毫不比谢晚差,可说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随心所欲,衣食无忧。
襄国公夫人原以为谢肆被她如此羞辱,肯定忍不下这口气,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不止没有发怒,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了下来。
跪下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响头,才要她屏退左右。
沈家满门忠烈,谢肆是沈家唯一的血脉,从小又乖巧听话,优秀得让京城里的其他世家既嫉妒,又羡慕。
襄国公夫人一直真心将他当成儿子疼爱,见他磕得头破血流,说不心疼那都是骗人的,只能铁青着脸,屏退左右。
直到谢肆指天誓日,跪着求他成全他与谢晚,襄国公夫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谢肆从来不是莽撞之徒,她不肯见谢肆,谢肆便想方设法,逼她现身,听他表述对谢晚的心意。
“阿娘果然没有骗我,阿兄真的好厉害!”
谢晚完全不知道老夫人陷入回忆之中,见老夫人看着她和谢肆不说话,走过去亲密地抱住她的手臂。
襄国公夫人回过神来,温柔地摸了摸谢晚的脸。
“是啊,阿娘跟你说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如今你可相信你阿兄从小便将你当成宝贝一样疼了?”
谢晚笑:“相信啦!”
她抱着襄国公夫人,声音软得能够滴出水来:“阿娘,我好喜欢阿兄,我今天还想跟阿兄一起睡,听他说故事。”
谢肆面无表情,心脏却跳得快要爆炸。
襄国公夫人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谢肆:“听到了没?”
谢晚困惑地看向谢肆,见他迟迟不语,很快放开老夫人的手,跑到他面前,改抱住他的手臂。
“阿兄,我今天还能听你说故事对不对?”
谢晚实在太单纯了,她根本不知道谢肆昨晚将她抱在怀里时,几乎是耗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将她按在榻上,逼着她仰头,狠狠撕咬她柔软的唇瓣。
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又有多贪婪。
他就是一头狼,随时可以将她拆吃入腹。
谢肆不想伤害谢晚,也不想吓到她,严厉无情拒绝的话语来到嘴边,脱口而出的,却是无奈又宠溺:“对。”
谢晚开心地笑了起来,再次踮起脚尖,在谢肆的下巴印上一个吻。
“我真的好喜欢阿兄。”
谢肆闭了闭眼,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直到回到小院,屏退左右,谢肆才低头看着谢晚,嗓音沙哑的喊她的名字:“晚晚。”
“嗯?”
谢肆伸手,粗砺的指腹轻轻摩挲她娇美的脸庞。
“阿兄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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