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闹出了很大动静,但最后也算是完美收官。


    坐在伊地知先生的车上,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我在第二宿舍楼里的所作所为,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五条悟说让我尽量不要向外说我还可以使用别人术式的事。


    我欲言又止。


    伏黑惠看着我欲言又止。


    虎杖悠仁也看着我欲言又止。


    只有钉崎野蔷薇一副万幸的劫后余生相:“还以为死定了呢!果然坏事干多了会遭天谴啊,好端端的忽然劈雷真是吓死人了。”


    虎杖悠仁回避了我的目光,正试图把立得很高的头发往下拉。


    “完蛋,以后该不会都是这个发型吧?和五条老师撞发型了诶!”


    伏黑惠抵着额头,钉崎野蔷薇则拍着大腿笑到喘不上气。


    我感觉有点对不住虎杖悠仁。


    按理说这算误伤,我多少得给虎杖悠仁赔点钱,最少也得把美白护肤品和洗剪吹的钱赔了。


    但一想到我现在一穷二白我就悲从中来。


    一分钱没赚,尽欠着别人钱了。


    我一琢磨,欠五条悟的钱反正也不差这一点了,所谓债多了不愁,于是我摸出手机给五条悟发了条消息。


    「真真子:qaq」


    五条悟回复得很快:「买」


    有一瞬间,我承认我被苏到了。但回过神我又觉得我被五条悟狠狠羞辱了——好像我找他就只会为了要钱似的?!


    ……虽然我这次的确也是。


    我心中郁闷无比,想要兼职去搞钱的欲望愈发强烈起来。


    人没有钱,就没有自由,也没有奶油草莓。


    但我还是打字道。


    「真真子:我需要给别人付一笔赔偿金……」


    五条悟直接已读不回了。


    我看了一眼正用前置摄像头看自己新皮肤的虎杖悠仁,更感心虚:「应该不需要太多钱。……咱们这做头发和美白大概需要多少钱呀?」


    还是已读不回的状态。


    半分钟后,五条悟发来个「ok」的表情。


    「五条悟:副卡单次消费额度我调整上限到十万日元了。」


    我的心刹那间分成了两半。


    一半觉得非常的有安全感,一半又在痛骂资本阶级的丑恶。


    有的人为了一份草莓奶油不惜身犯险境打算钓鱼/执法赚取奖励金,有的人轻轻松松给别人单次消费限额高达十万日元的副卡。


    我含泪打字道谢:「非常感谢,我会早日还给你的。」


    我决定了,有空就去找兼职工作,先去那家「dokidoki模特公司」看看,如果是诈骗就反手来一个举报,结束后还可以去便利店看看能不能打小时工。


    五条悟又发来消息:「介意我问一下你做了什么吗?」


    他顿了一下,安慰似地补充道:「没关系,就算你告诉我你抓着别人的头发甩着烟熏上色我都不会诧异的哦~」


    ……他在脑补什么奇怪的画面?那种事情我还是不会做的啊!


    面对五条悟,我决定如实交代。


    「真真子:我不小心召唤了一道落雷,劈中了虎杖同学(当时的虎杖同学是两面宿傩!)」


    「五条悟:…?」


    我回想了一下御坂美琴落雷的设定,继续打字道:「大概十亿伏特吧!两面宿傩应该是被劈蔫巴了。」


    五条悟又是长久的已读不回。


    回想一下五条悟的设定,觉得他已读不回肯定不是针对我,于是我也没再理他,加入了同学们的聊天中。


    几分钟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五条悟回的消息。


    「五条悟:真真子啊……你说的这个虎杖同学。」


    「:他还是活的吗?」


    我:???


    我迅速回复,按键的力度都大了不少:「当然!!!」


    虎杖悠仁要是死了我敢和五条悟要钱吗,那不得直接进行一个大逃跑的动作加入脑花组织。


    不把五条悟关进狱门疆我后半辈子估计都得提心吊胆。


    ……有没有后半辈子都难说。


    我颇为不爽地放下了手机,虎杖悠仁正在钉崎野蔷薇的要求下分享在少年院发生的事:“——然后真真子同学唰地一下就冲上去了!”


    钉崎野蔷薇惊道:“那可是特级诶……!真真子的术式必须是要碰到对方才可以吧,想想就觉得可怕。”


    我想起当时我被鬼上身了一样的状态,一时无言,于是诚挚地看向虎杖悠仁,十分想知道当时在别人眼里的我是个什么情况。


    应该……是挺帅的那种吧!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我也不例外。


    然而虎杖悠仁又把视线避开了,他挠着头笑了笑:“后面的真真子同学来讲吧,我当时实在是太痛了,都记不太清了……”


    怎么能这样?!


    压力瞬间给到了我这边。


    汽车内的电台正在报道着新闻:“……本台报道,今日■■时,西东京市某少年院被一道巨大闪电击中,造成方圆20-30公里内的大规模停电,预计检修时间为24小时,此前,气象局并未监测到此气……”


    眼见他们的注意力要被闪电吸引走,我忙开口斟酌用词道:“可能是因为虎杖同学吸引了它的注意力,那个咒灵当时没看到我吧,我碰到它后就立马发动了术式,也算是侥幸吧。”


    钉崎野蔷薇十分豪气地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怎么能算侥幸呢,是勇气啦勇气!然后呢然后呢,那个咒灵死掉了吗?”


    我想了想,觉得这不算是「可以使用他人术式」的保密范畴,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咒灵干。


    那个咒灵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活泼了,正动着小牙齿“嗬、嗬”地叫着,躺在我的手心里乖巧极了。


    实话说,任何东西变小了就会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冷静下来的我看着手心的小咒灵,诞生了某种类似于母爱的怜惜之情,于是像逗猫一样挠了挠它可能是下巴的位置,小咒灵果然开心地扭动起来。


    我心情大好,兴致勃勃地展示道:“看,变得很可爱呢!”


    车内顿时鸦雀无声。


    下一瞬,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平稳驾驶的车忽然甩了一下尾巴,拐入了一道凹凸不平的乡间小路中,那只咒灵干也顺势从我手中飞了出去,恰恰巧落在伊地知先生的脑袋上。


    那只咒灵干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一口咬住了伊地知先生头顶的黑发,任凭车辆颠簸也甩不下去,还扭动着身体疯狂miss我的追捕。


    我估计这头顶的头发是不能要了,剪掉总比拔掉好,于是我愧疚地望向浑身僵直的伊地知先生。


    然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睁圆了的双眼。


    左眼写着“救救我”,右眼写着“辞职信”,合起来就是他的前辈七海先生的口头禅——“咒术就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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