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作精公主穿书后 > 《平沙落雁》
    “你说女主跟老七多好, 非要选这个想夺权的老五。”许姨一边看一边吐槽,“我看预告女主后面为了他被关进了水牢,被折磨得可惨了。”

    徐管家:“又不是菜市场挑苹果,随便哪个差不多的都可以, 人家那叫真爱。”

    “爱情也就唬一唬小姑娘, 要我说, 天大地大, 自己过得舒服最大, 换我,我就选择老七,人老七多好啊, 风趣幽默还知道疼人, 不像那个老五,天天板着脸跟谁欠他八百万一样,跟这种人过日子,早晚会得抑郁。”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尤其是对徐管家这位八面玲珑心思的听者来说。

    天天板着脸跟谁欠他八百万一样,这不是祁先生吗?

    他疯狂给许姨使眼色,希望对方能机灵点收敛住。

    偏偏许姨正吐槽到劲头上, 不仅没收敛, 还偏过头去和裴小姐找认同,“太太,您觉得呢?”

    “是这个道理, 许多女性的不幸源自把爱情看得过高。”裴煦看了眼时间, 准备回房间。

    许姨激动地点头:“太太这话可太对了!”

    徐管家深吸气, 他回身看祁衍宗, 却发现对方竟挡在了太太面前。

    小两口的事他不敢掺和,又赶紧把脸给转了过去。

    裴煦好整以暇地看着拦路之人,“有事?”

    “嗯。”祁衍宗其实直至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如果事实并非他猜测的那样,裴煦会不会把他当成疯子?

    正犹疑不决的时候,裴煦却主动说,“那回房间谈吧。”

    房间这个词唤醒了系统的记忆,它吼得歇斯底里:「你别乱来啊!」

    回房间?怎么个回房间法?你是不是又馋他身子了?!

    裴煦:「我那么守规矩,怎么会乱来」

    系统:「……我信你个鬼!」

    但让系统出乎意料的是,裴煦这次似乎真的没有要乱来的意思。

    所谓的房间,也不是在卧室,而是在书房。

    裴煦也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和祁衍宗保持了安全距离。

    当然,场面多少还是有些怪异。

    裴煦坐着,祁衍宗却站在桌前。

    堂堂反派大佬,此刻乖巧地跟个即将被训话的小学生。

    反观裴煦,依旧是那副大局在握的自信神情,她手臂撑在桌上,眸中带笑,“祁先生想和我谈什么?”

    “合约。”祁衍宗信步来到书桌的里侧,长腿一支,重心靠在桌上,偏着那张帅气的侧脸回话。

    “合约怎么了?”裴煦眨眨眼,反问。

    系统心里也咯噔一下:「完了完了,一定是你最近太嚣张导致祁衍宗想提前毁约了,这剧情算是彻底崩了……」

    祁衍宗:“能续吗?”

    系统:「……」

    裴煦闻言眉眼挑了一下,她轻轻转动椅子,视线和祁衍宗正面对上,“说说看,祁先生想续多少年?”

    系统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消息是没毁约,坏消息是这厮竟然还想续约。

    总之这剧情正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一路狂崩,多少头牛马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唯一能宽慰它的,兴许是上次管理中心崩盘后有太多事要处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这个小世界的异动。

    祁衍宗指腹压着桌面,沉吟半刻,“五年。”

    他内心期望的时间远比这更久,可又担心裴煦不肯接受。

    裴煦笑了,忽然站了起来,椅子被推开时底部的滑轮与地板摩擦发出短暂的闷响,她抱臂回视,裙琚扫过了祁衍宗的小腿,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祁衍宗被裴煦的眼神盯得喉咙发紧,胸腔里也闷闷的。

    “祁先生怎么不干脆说无限期延长下去?”裴煦松开手,轻轻扯起祁衍宗那根深色暗纹领带。

    祁衍宗两只手紧紧扣着书桌的边缘,“你能接受吗?”

    裴煦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不会有第三次穿越?

    心像是被线控制住的风筝,摇摇晃晃,飘忽不定。

    “当然啊,”裴煦松手了,转过身去看那书架上一排一排的藏书,“祁先生有钱有颜还不爱回家,对我既没情感需求也无生理需求,出手大方,这笔买卖,可太划得来了。”

    系统:「……怎么越听越觉得祁总是冤大头?」

    等等!

    这要是真无限期延长下去,剧情怎么办?

    系统一阵长吁短叹,在裴煦面前疾言厉色地要求她不要答应,可转眼一看,祁衍宗已经将合同从抽屉里取出,接着行云流水地按下了碎纸机的启动键。

    伴随着碎纸机工作的嗡鸣声,那份合约进了碎纸篓。

    系统:「佛了」

    裴煦听到声音也转过身去,她扯了扯嘴角,“祁先生这是做什么?”

    祁衍宗:“向你证明我的诚意。”

    系统:「……」

    裴煦却没做任何表示,反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书,“看过吗?”

    “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西方经济学的基础,大学时候读过。”祁衍宗不懂裴煦为什么要把话题突兀地转到这本书上。

    裴煦随意翻了翻,又把书重新放了回去,继续在书架上寻书,“祁总的确该认真学这本书,尤其是它所表达的核心观点。”

    说着,她又垫脚取下一本,“没想到祁先生还读波伏娃啊。”

    祁衍宗蹙眉:“她帮助我用我不具备的视角看待社会关系,尤其是男女关系。”

    裴煦手里拿着的那本《第二性》,是宋岚女士在他高中的时候送他的,书里所阐释的观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祁先生有这样的觉悟,也难怪会成功。”裴煦带着那本书来到祁衍宗面前,靠近时身体微微前倾,面前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张起来。

    裴煦闲肆勾唇,“续约的事我会考虑,但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说罢,纤手轻轻扫过祁衍宗的肩,她晃了晃手里的书,莞尔道:“晚安。”

    裴煦走了,伴随着咔嚓一声,书房门轻轻掩上。

    祁衍宗依旧倚着书桌,他在回忆裴煦刚刚说过的话,一句一句,一字一字的拆分。

    他总觉得,裴煦似乎是在向他传递某种信息。

    “祁总的确该认真学这本书,尤其是它所表达的核心观点。”裴煦这句看似随意的话忽然点醒了他。

    祁衍宗抬眼,视线最终落在那本精装版的《国富论》上。

    《国富论》的核心观点——

    ‘看不见的手’

    血液似乎在同一时间涌向了一处,祁衍宗缓步走过去,将那本书取下来拿在手里。

    裴煦是想告诉他,在这里也存在一只‘看不见的手’吗?

    如果是,那这只看不见的手是指什么?

    有人在监视他和裴煦的一举一动?

    刚刚书房里只有他和裴煦两个人,如果这里安装了窃听装置,那么裴煦大可以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与他对话,或者干脆用手机提醒他。

    但裴煦没有。

    她只是看似随意地隐晦提醒。

    这说明,那只看不见的手是高于窃听装置的存在。

    在他和裴煦对话的过程中,那只手一直在。

    想到这儿,祁衍宗从容镇定地带着那本书到书桌前看了起来。

    可他的思绪却并未放在书上。

    如果猜测准确的话,裴煦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和原来的裴煦大有不同,是因为她没想隐瞒自己的身份。

    而刚刚在楼下裴煦参与许姨的讨论,也绝不是一时兴起。

    她说的那些话,其实是提醒。

    徐管家、许姨,甚至是季晟,这些人因为各种各样地原因,并未多想。

    只有他,由那番话推断出了她过去的经历。

    裴煦是故意为之,所以当他提出聊聊的时候,才会如此配合。

    裴煦从开口那一刻起就在等他来。

    想到那只可能存在的‘看不见的手’,祁衍宗万分庆幸自己没有鲁莽地把猜测一股脑地说出来。

    可监视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又如何让裴煦知道自己懂了呢?

    **

    主卧内,系统在纠结:「祁衍宗怎么会忽然提出要和你续约啊?」

    近来宿主也没做什么啊,难道是因为饭桌上挨训了?

    可祁衍宗人物属性里也没抖M这个标签啊?!

    裴煦合着眼平躺在床上:「怪我魅力太大」

    系统狠狠无语:「…… 」

    裴煦心情不错,以祁衍宗今晚的表现以及他的智商,应该已经搞懂了她所传达的意思,接下来要做的,是寻个机会,开诚布公地和他聊一聊。

    而系统这个小蠢货,竟没察觉出异样。

    她舔了一下唇角,「零呐,你真是个睿智的小可爱」

    系统无缘无故被夸,小脸一红,工作积极性被成功勾起,开始欢天喜地地为裴煦朗读。

    **

    季晟明显感觉到,近来大哥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原先他还盼着大哥能多回家,现在他彻底没了这样的想法。

    大哥成了裴煦的帮凶,现在他不仅要晨练,晚上也会偶尔被大哥拉出去跑圈。

    某天,他换上短T经过镜子前时,竟发现自己的肱二头肌微微隆起。

    他,竟然有肌肉了?

    裴煦很快也发现了,心满意足地上手捏了捏,点评道:“不错,结实了不少。”

    季晟红着脸把胳膊缩了回去。

    裴煦又说:“以后出门帮我拎包撑伞。”

    季晟:“……”

    士可杀不可辱,他正要抗议,裴煦的手机响了。

    他只好暂时作罢。

    这通电话是沈彧打来的,录音棚那边已经安排好,询问裴煦是否方便去录音。

    裴煦应下了,挂了电话后使唤季晟:“去,把我的琴取来,跟我一起去录音棚。”

    “为什么一定要我跟着?”季晟质问道。

    难道裴煦就不怕自己再跟大哥打小报告吗?

    裴煦撩起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气人的话,“因为你输棋了,得听我的。”

    季晟:“……”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琴房取琴,跟随着裴煦去录音棚。

    抵达时,沈彧正在楼下等待,他主动下台阶开车门,“裴小姐……”

    下来的却是皱眉苦脸的季晟,见了他,嘴角往下瞥,“沈彧哥。”

    “……”沈彧迅速压下诧异的情绪,笑道,“你也来凑热闹。”

    季晟耸耸肩,哀怨道,“我是被逼着来的。”

    “季晟,把琴带上。”裴煦从另一边下了车,司机为她撑着遮阳伞,她隔着车体命令道。

    季晟满脸无奈弯腰去取琴。

    步入大厅,沈彧和裴煦讲今天录制的一些细节。

    裴煦听得认真,可注意力却放在了迎面走来的一行人身上。

    为首的人也看到了她,目光呆滞了一秒后,默默地低头,步子也慢了下来,混进了人堆里。

    裴煦敛唇,高声道,“庹总,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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